皇位之爭——(臠童事件 求月票)
(?)這天夜裡燕熙練的乏,第二早睡的很沉,只知道早膳柳氏忘了拿來,而他睡死了過去。
等醒過來,見桌上有飯食,門口木盆內有清水,他隨意漱洗了一下,吃了繼續練。這中間,呂從曾進來過,柳氏也進來過。悌
柳氏似乎想喚他,被呂從制止了。悌
他聽得呂從在那裡小聲解釋:諛
“小九正在練功,那是席先生教的,練了才能徹底康復,要不然還會變傻子。”
那日,呂良呂從送走了鳳亦璽的遺體後,又折了回來,他們與燕家人說:他們奉席先生吩咐,來看護小九,以防妖魔鬼怪再來害他。燕家人便將他們留了下,收拾了一間房間供他們住着。
燕家沒有人知道席先生已經離世,而對席先生留下的人,一併敬若神靈,柳氏聽得這麼說,便噤了聲,在方凳上坐了一小會兒後,最後等不及,走了。
燕熙繼續忘我的練功,練完又像死了一般的沉睡,醒來要是有飯就吃,要是沒飯,就繼續練。
如此周而復始三天,燕熙覺得自己的體內力量越來越強,白天嗜睡的時間似乎也在縮小。
第四天醒來,天還沒全黑,正值夕陽正濃時,想到自己已經三天三夜沒有洗澡,這大熱天的,淨出汗,身上已經有了明顯的臭味。他稍稍梳洗了一番,出門打算弄一大桶水來洗個澡,要不就往屋後的河裡去痛快一番。諛
着地後,他發現腳上有勁兒,不再像踩雲端似的棉軟棉軟,桌案上擺着一碗白米飯,一盆魚,有幾個蒼蠅叮在白米飯上,感覺到有人過來,都飛了起來。
燕熙皺了一下眉,執筷子,唰唰唰三下,把三隻作亂的蒼蠅全夾住了,而且沒死,全在筷子裡動着,嗡嗡直叫。
小試牛刀,還不錯。
燕熙不覺輕一笑,捏死了蒼蠅,出得門去。
房外,呂從不在,呂良在遠處的柳蔭下乘涼,園中一片花紅柳綠,一切沉靜在一片火紅的夕陽裡,聞着花香,沐着晚霞,燕熙覺得渾身舒暢。
走了一會兒,忽聽到到一陣隱約的泣哭聲自正屋那邊傳過來,是柳氏在哭。
他站住了,感覺有點不太一樣,家裡太過安靜。
發生什麼事了?
四個孿生兄長了?
雖他們生的一模一樣,可燕熙早已認出了他們誰是誰!
燕天,最沉穩。燕地,最急躁。燕玄,最豪氣,燕黃,功夫最好。
少了他們在耳邊來來回回的聒躁,還真感覺少了一些什麼?
燕熙往正屋走了過去,沒進去,就在外頭聽着。
隔着一層薄薄的門板,燕六悶悶的低叫傳出來:
“別哭了!別哭了!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唉……”
聽這語氣,似乎遇上了什麼天大的難事?
“今天是第四天了,如果我們不把小九送過去,那些人當真會把孩子們押往鍄京去的。老爺,到底該如何是好?……李大人說,他們是明家的後人,如今,明家正得寵。這事若送到天子面前去審,只怕越鬧越沒有好下場!”
是家裡的老婢方婆在急聲而叫:“老爺夫人,你們可要想清楚啊!這樣僵持下去,這個家就完了!”
“要是把小九送去,好不容易纔救回來的小九就得活活被糟賤了!”
柳氏啞着聲,哭着:“萬萬不可以!”
“可犧牲一個,總比拖死一家子來的強啊!小九固然是遭了罪,卻能換來小五、小六他們平平安安!”
方婆的聲音也是難掩悲泣:“難道老爺夫人想看到他們丟了性命不成嗎?”
燕六爆出一句:“我就不信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了。進京就進京。我們到皇帝跟前評理去!”
罵罵咧咧一大串,憤慨之情,難以言表。
沒有再聽下去,燕熙依約明白了,擡頭正好看到呂從在走過來,他折了回去。
呂從也沒再喊,靜靜的等他,而後,兩人一先一後,來到了東邊的練武場。
“燕天他們都叫什麼人抓了去?”他問:“明家的狗雜種?”
斯欺文文的冒出一句髒話來,令呂從嘴直抖,心想這位還真敢罵,點頭:
“對!明家一個男女通吃的人渣,老早就盯上小九,這番,明家得了勢,這人在原城任職。他是有備而來的,佈下一張網,將燕家的女婿兒子全都網住了。明着是他們犯了事,要公事公辦,暗地裡,已讓人遞了話過來——只要把小九送去,他可把那些事一筆抹掉。”
說完以後,他深深瞅了過去。
燕熙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孔,原來是這張臉惹的禍,不氣反笑:
“這世上,仗勢凌人的,還真多!那來的是誰?應該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吧?明惠將軍志在做三軍統領,明倫有點治國之才,有的也是一心一意想輔佐新帝治理江山,明海有點貪小財,有點好色,但好的是女色。明家,如今也只有這三個是有點份量的,至於其他遠系親眷,得個一官半職的人,是大有人在,不過,多半是沒有一些
沒用的廢物。好男色的,還沒聽說過!說來聽聽,是誰生着這份色膽,居然就把主意都打到我頭上來了?”
那臉孔分明是帶笑意的,但盡露着譏諷之色。明家的人,他原就看不順眼,今日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
“回公子,那人叫明佑,是明將軍的遠族弟,今年二十九,江湖上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手上有聚着一幫子打手,曾在奉縣那地頭上,調戲過小九,吃了燕天四人一頓打,後來,夾着屁股逃出了奉縣,最近發達了,這是專程來找晦氣的。
“燕六的二婿陸聞三婿葉彪都是捕快不是,爲了把燕家拉進水裡,他先在這邊做了案子,把他們套了裡面,然後就傳出了陸聞***一案,陸聞不承認,只說是那個女的自己貼上來的,賊喊捉賊,偏生這當中陸聞曾失去知覺過,據說是被人打昏的,而穩婆則宣稱那受害女子體內確有男子的精~水……
“這事發生後,燕六曾去理論。看到明佑在官府裡,兩個人私下見了一回,打了起來。燕六受傷了,回來後,叫燕地瞧見了,就四天前那事,他一怒之下帶着人去找明佑算賬。那人以聚衆造反爲由,將一干人全抓了起來。用的是迷~藥。燕天跑去本想勸他們回來,結果也就關了進去。
“那明佑很無恥,傳來了一句,把小九你送上,什麼事都可以商量,要不然,就送去鍄京公事公辦,對於造反者,皆嚴罰不貸!”
呂從將整件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可以說,整個件,佈置的相當精妙。
燕熙沉默了一下,關於那個明佑,他沒有印象。明家的人,說起來,還是有點本事的,但像這樣居心叵測的爲了滿足心頭淫慾,蓄意陷害他人的明家人,還真沒見過。以前,明家沒有人敢如此囂張,但現在吧,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橫空冒出這種人,也不用大驚小怪。
如果今日,燕九依舊是傻子,那麼這一家子,只怕是劫數難逃了。
他點了點頭,嘴上喃喃道:“如此腌臢貨留在這世上只會害人。死是必須的了。宋黎,既然我又活了回來,這一場棋局,我們重頭再下!”
轉身往正房那邊走去,步履不疾不亂。
呂從站在原地看着,傲然的身姿,散發出一股子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華,他心裡明白,那個明佑這番要倒大黴了。
重新折回正屋,燕熙推開~房門,看到燕六和柳氏愁眉不展的對坐八仙桌前,兩個家婢垂頭喪氣的站在邊上,看到有人來,紛紛側過臉。
柳氏忙抹着臉孔,站了起來,強作歡顏的問:“小九,你怎麼起來了?”
她望望天,天色還早啊,還沒到做晚膳的時候。
她又轉頭呆呆的盯着這個孩子:多麼俊美的孩子,怎麼就招惹了那麼可怕的一個角色?
她要如何才能保全他?
如何才能兩全?
“嗯,小九身子好了很多,出來走走!”
燕熙溫溫一笑,走到他們面前,先把目光落到了柳氏身上:“母親,小九餓了!飯還沒好嗎?”
柳氏“哦”了一聲,忙往外去,一邊拍自己的額頭:“你瞧,孃親與你父親說話都忘了時候,這就去做。小九先在這裡陪你爹爹坐一會兒,方媽,初姐,我們去做飯!”
一句話就把三個女人支開了,他家小九好有心思。
燕六微微驚訝,看到燕熙恭敬向他跪了下去:
“父親,那惡賊明佑如此欺壓凌辱於我們,我們若是心軟膽怯,這個家必定就毀了,所以,想要兩全,只有一個法子:以明佑威逼做幌子,以原縣爲據點,反出朝廷。放心,您不必害怕,沒有事的,如今朝中兩派人馬正在明爭暗鬥,無暇顧及這裡的。只要動作不大,他們暫時不會對這裡用兵。至於後續發展我們可以慢慢應對,必要時可以拿下邛關,憑着天險,以親君側爲口號,靜待局勢發展。相信不久的將來,必有新局面出現。”
他需要在西秦地面上集結屬於自己的勢力,雲國的兵馬,暫時不能動。
語出驚人,燕六聽了驚呆。
在燕六眼裡,這個九兒自七歲起就成傻子,既不沒讀過書,也沒練過武,如今醒來,能有七歲孩童的心智就已經不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能當他是孩子一樣來看待。
他的見解之深,他的想法之多,他的心智之博,遠非他所能想像的。
老天,到底賜給了他怎樣一個九兒?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造反?”
這樣的事,他想都沒想過,他只希望一家子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燕熙清描淡寫一笑:
“其實也不能算是造反,皇上在朝中已受扼制。父親若憑着這裡的一萬兵馬,可輕鬆拿下邛關,將來必能成爲皇上手上的第一護國大將。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一家子可以席過這個大劫:鍄京萬萬不能進,進只有死路一條。”
把事情鬧到京裡的最終結果是:宋黎會發現他的存在,他可不想這麼快與那傢伙對峙,現在還不是與他正面交鋒的時候。
“你……你到底是誰?”
燕六驚站了起來。
他不是笨蛋,軍中這麼多年,打過那麼多仗,閱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一想到那日席先生作法時,園中曾冒金光,他想到了附魂一說。
燕熙很恭敬的叩了一個頭:“不管我以前是誰,現在,我是您兒子。您聽我的,燕家便能光宗耀祖,否則,便會落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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