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亂世玲瓏 8
一般女人看到這麼一張可怖的鬼譜臉,早嚇的魂飛魄散——沒有人敢在他冷厲的叫喝下對抗反嘴的。
兄弟們都說他那冷颼颼的聲音,配着這鬼臉,就似索命的閻羅王,聽着讓人心頭拔涼拔涼,可這女人不怕呀,竟敢跟他對着幹。
他微一怔之下,差點想去摸自己臉上有沒有戴那張臉孔,難道戴錯面具了?
手都伸了出來,還是生生收回,而後冷冷一笑媲:
“沒有人能在我面前討價還價!給你活路你不走,那就別怪本鬼主不客氣……”
嗯,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可一看到她那隻滿是血水的手,他還是良心發現的另給了一次機會:
“玲瓏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數到十,你把我母親放了,我們什麼都好商量,如若不放,你就準備吃不了兜着走……
“一……
“二……
“三……
他滿口威脅的開始報數。
玲瓏渾身戒備,生怕他突然撲上來,拖着人質一步步往後退,思索着要如何應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力透支的緣故,身體搖搖晃晃了一下,她心頭一凜,依約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異香,自門外了飄進來——
不好!
“你……你使詐!”
她又急又怒,果斷的想拉手上的婦人玉石俱焚,卻可悲的發現手勁使不上來,沉的就像梆了千斤重石一般。
她着道了。
手上這婦人,身爲這傳說中的鬼主的母親,自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感覺到她勁兒鬆下來以後,立即以胳膊肘將她執簪的手震開。
就聽得“叮”一聲,珠簪落地,那婦人回過頭,狠狠推下一掌,將本就站不穩的她打翻於地。
額頭重重的硌到了門角上,破皮,流血。
是時,門外的小竹奔進來,將她反手押住。
她想掙扎,可是整個人,就像被灌醉了一般,使不上半分力道。
“看你還怎麼囂張?”
小竹滿臉怒容抓起她的頭髮,兇的不得了——這丫頭看上去很可愛,兇起來還真是野蠻。
一陣陣疼傳遞過來。
玲瓏憤怒的在心頭認定了一件事:鬼山上的人,全不是好貨——
裘北沒有去理會那個女,而是搶着扶住母親燕琴,心下歉然讓母親遭了罪。
燕琴臉色有點發白,顯然是受了一些驚嚇,脖子上有血滲出來。
他忙將她扶到邊上坐下,取來花箱,輕手輕腳給母親止血,一邊低問有沒有怎麼樣?
一會兒後,已熟練的上好藥。
“北兒?這姑娘哪來的?這麼兇,下手這麼狠,心腸真是毒。”
燕琴發問,摸了摸剛剛包好的傷口,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個女人身上,語氣甚爲不痛快。
也是啊,平白無故叫人挾爲人質,並且還受了傷,無論是誰遇上這種事,都會氣憤。
燕琴生來與世無爭,心地好,但不代表就沒脾氣。
她這輩子,沒有別的想法,就想伴着兒子,平平靜靜的在山上過日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想法。
這話聽在玲瓏耳裡,自然就成了荒謬之論,心裡恨啊:到底是誰狠,是誰毒?若不是你們,我至於落到這份田地嗎?
裘北沒有馬上回答,瞟了一眼滿臉憤憤不平的冷豔女子,才老實的說道:
“北兒也不認得她!”
“不認得?”
“聽說是諸葛家那位蠻小姐,現在看來,是小巫梆錯人了!”
燕琴“哦”了一聲。
小竹也是一楞。
被押跪在地上的玲瓏呢,聽着這話,忙又叫起來,看向這個男人說:
“既然知道梆錯了人?爲什麼還要暗算我?放開我!”
她氣急敗壞,要是眼神能殺人,她早就把這人給殺了。
裘北將藥膏蓋上,袍子一飄,來到她面前,低頭,居高臨下的審視:
“不可能再放你了!本鬼主有給你機會的……先前時候,是打算放了你的。我鬼頭寨和諸葛家鬥法,自不會將無辜人扯進來。問題是,你現在傷了我母親,令我母親見了血……你說,本鬼主還怎麼能輕易放過你……”
“喂,你到底講不講道理?是你們不聞不問將我梆來這裡在先,在這種情況下,我能拿什麼來相信你們會放我?”
玲瓏怒駁。
“本鬼主不聽解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是本鬼主的原則!”
一陣松花酒的香氣飄過來,伴着男人特有的氣息衝進鼻子來——不算很難聞,但叫她厭惡。
面前的這個婦人看上去年紀不算老,面容白皙姣好,雖穿着布衣,猶顯寒酸,但體態極爲優雅,眉目慈善堅毅,不見半點卑微。
這鬼主稱其爲母,可見他本身年紀不會很大。
“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你這沒有品性的黃毛小子,別在我面前談什麼原則,哼,鬼峰上果然盡是一些人渣……”
玲瓏嫌惡的啐了一口口水,直直就吐到了他面具上,脫口叱罵了一聲,畢竟年紀小,太容易衝動了。
“啪!”
裘北想都沒想就落下一記巴掌,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如此羞辱他的呢——
等耳朵裡聽得這一記聲響,他才發現自己竟叫這個女人給激怒了,從不打女人的他,竟叫他逼的開了先例。
他看着少女臉孔上突然橫起的手掌印,有點心虛——沒怎麼用力啊,怎麼就橫的那麼明顯。
說實話,他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以義爲本——哪怕是攔路搶劫,劫的那也是不義之財,搶的那盡是贓物……
落草爲寇者,大多都如此吧!
這世道,本就亂,何況在這種三不管地帶,從來都靠武力吃飯……
他治下算是好的了,至少從不會要人性命,有些山頭主,殺人劫財者,不在少數;劫人妻女亂淫者更是舉不勝舉……
憑什麼要被一個臭丫頭叫做“人渣”……
他收回手,冷笑:“只怕你沒有見過什麼是真正的人渣!我要是人渣,你早沒命了……”
燕琴瞅着這一幕,皺了一下眉,直覺這姑娘性情異常剛烈,太疾惡如仇,太過偏激。
雖說是他們有錯在先,但她的行爲也太過了,是該得一些教訓的——
然,給點教訓了也就夠了,畢竟是他們無心之下錯梆了人家——這行徑必是教她害怕了,繼而會失態的自衛傷人也情有可原。
她不想與一個小輩多計較,便對兒子說:
“北兒,把人押下去,別再與她廢話了!爲娘有事要與你說……小竹,把這丫頭領下去,是非對錯明兒個再說。北兒,你過來……你平伯父來信,問及你和平姍的婚事……娘想與你商量商量……”
燕琴還沒說完呢!
裘北暗叫一聲“糟了”,拔腿上前很突兀的將玲瓏拎了起來,往外而去,嘴裡直嚷嚷:
“娘,這丫頭,北兒押下去好好教訓教訓,您先睡吧……北兒不打攪了……北兒去想想該怎麼懲罰這個女人……小竹啊,好好服侍我娘……我走了……”
匆匆忙忙拎着那女人,就往外趕,只留那燕琴在那裡疾叫:
“北兒,北兒,你回來,真是的,一提婚事,你就給爲娘打馬虎眼。你平師伯的女兒有什麼不好?”
呃,這問題,他是真答不上來!
仔細想想,既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好,反正他沒有興趣娶就是了——
能躲就躲唄……
裘北的力道很大,抓着玲瓏就像老鷹捉小雞,輕輕鬆鬆的就將其拎了出來,一路還健步如飛,之後,習慣性的往自己的房跑,等進了房,關了房,才記得手上還拎着一個女人——
活了一十八年,還沒摸女人手的裘北,心頭莫名一怔,把玲瓏往地上扔了下去。
明天見!
新文《穿越:庶女要休夫》改名爲:《庶女本色》,拓跋曦的故事,親們若喜歡,過來先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