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男兒心,誰懂?——妻“妾”鬥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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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無擎戴着一面半截狀的鑲銀面具,涼薄的脣線緊緊的擰着,嘴角上有一個小傷心,抹着一層亮晶晶的膏藥。。
他低頭看了看作小鳥依人狀偎着自己的金凌:一雙小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把半個身子掩在身後,又探出半個臉的,氣鼓鼓的樣子——
這孩子很少有這種類似求保護的舉動,她那性子那身手,誰能欺了她半分。
一般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下,通常是在做戲。
他若有所思的了一下,用眼神問:幹嘛呢?
她用眼神回答:她們玩我,我玩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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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真是太閒了!
二人的眼神匆匆錯開。
宮慈和岑樂已一齊走近,柳腰纖纖一扭行了一禮,斯斯然保持着新婦的看到新婚丈夫時所應有的含蓄羞怯之色,同時,朱脣微啓,語若鶯啼破脣而出,:
“妾身見過爺!”
“妾身見過爺!”
九無擎瞟了一眼自己這兩個名義上的妻子,穿的真是喜慶,就像春日裡穿梭於花叢裡的蝴蝶,淡淡道:
“公子府沒這麼多禮節!起吧!”
“是!”
“是!”
二人婷婷直起身,四道目光先盯上了那隻緊緊捏着九無擎大手的素手。
岑樂微微怔了一下,咬脣,心頭免不得泛起一陣酸。
宮慈呢,只覺眼裡一陣刺痛,心底一陣驚痛——他竟沒有甩開!
而後慢慢上移,又再度不約而同聚焦於他脣上,那被咬傷的痕跡,是如此的明顯,這兩個女人心頭再度一震,看來爺和這個“傻里傻氣”的奴才無人之時,真的很親近。
都說九無擎是無情的,從不記侍夜牀姬的姓名,也從不關心她們的長相,用過了,就再不會看第二眼。
如今這個,卻成了例外。
“她說什麼招惹你們了?”
九無擎忽略着她們盯視的目光,淡淡問起。
“回稟姑爺:她罵兩位夫人!這兩個侍衛可都聽得分明,皆能做證人,羅侍衛,城侍衛,你們說是不是?”
尤嬤嬤精的很,將九無擎的兩個侍衛一併牽扯進來,她並不以爲這兩個侍衛敢當着兩個夫人的面撒謊——事實上,他們實在沒有必要爲一個沒有名份的小丫頭開罪了兩位新夫人,這是極不智的。
九無擎轉而又看向面面相覷的東羅和南城:“說,怎麼回事?”
“這事,怎麼說呢……”
東羅纔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
金凌替他們接下話,仰着纖纖下巴,閃着明眸,露着皓齒,麻子臉很戲劇的落着點點委屈:
“阿擎,‘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這話不是我說的,那可是先前我跟你提到要名份時你說的,我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已……
“對了,阿擎,你還記得當時你是怎麼勸來的:要什麼名份,這婢不婢,妾不婢的,正合適你。有了名份,就得搬出去,你現在侍候在我房裡不好麼……
“其實我後來想想也是。阿擎,這麼有本事,說的話自然錯不了。我自然是聽你的!我不做妾……我就這樣待着就行了……
“阿擎,你說是不是……”
一句一口阿擎,叫的那個甜,那個美,那個乖,那個掐媚,唉,先前時,再怎麼騙也騙不出一句的叫,現在算是會補上了。
九無擎可以肯定:金凌乃是無中生有派的鼻祖,造謠的本事,讓人望塵莫及,撫額而嘆。
他的嘴角微微翹了翹,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極認真的輕斥了一句:
“金兒,跟你說了很多遍了,私下的時候,叫我阿擎也就算了,人前就別叫,懂點規矩吧你……”
他右手一擡,狠狠往她額頭叩了一下:“這記性是怎麼長的?嗯?”
這話,責備之意顯而易見。
可看在宮慈、岑樂、尤嬤嬤三人眼裡,那已算不得是責備,而成了一種變相的含蓄的憐寵——
在世族人家,哪個主子會縱容一個奴才如此稱呼自己?
即使是結髮的妻子,很多家族,也都沒有這樣的權利,只能恭恭敬敬稱其爲“相公”或是“爺”。
岑樂露出了豔羨的神色,心想:要是自己也能這麼稱呼他就好了。
宮慈氣的笑容都僵了,已經看不出這是到底是他在做戲,還是當真寵上了?
她總認爲這事有古怪!
挺疼!
金凌連忙逃開摸頭,露出小狗式討好的笑容:“是是是……我知道了,阿擎……我保證,以後只在你面前叫‘阿擎’,你不在,人後,就尊稱您爲‘爺’……阿擎,咱現在不討論這事了好不好——你幫我證明,這話是不是是你說的……快呀阿擎。”
依舊一句一口“阿擎”,這叫:虛心接受,努力再犯。
“你這叫記住?”
“呃……我改,我改,阿擎……呃,不,是我的爺……”
她嘻嘻笑着,故意每次在“阿擎”兩字上用了重音。
好吧,她就是故意在陰她們。
這一副恃寵頑劣的模樣,令尤嬤嬤看得眼珠子一跳一跳的,那太陽穴啊一突一突的,那厚嘴脣啊一抖一抖的……恨不能上來將這個和姑爺打情罵俏的狐狸精給揪在手上狠狠的打上十幾二十個巴掌,直打得她跪地求饒爲止。
尤嬤嬤鼻子里正在噴着怒氣,九無擎早看到了,稍稍擡頭,瞅着激憤填膺的老婆子上下一掃,淡淡的問:“尤嬤嬤,您在生什麼氣呢?若氣的是這句話,那我得告訴您,這話的確是我說的……您覺得這話有問題嗎?”
東羅、南城、西閻、北瓴,集體行“默哀禮”,他們在心裡紛紛表示:爺,你還能更氣死人不償命麼?
嗚呼,他們憋的要內傷了!
嗯,其實這話說的真沒問題,大多數男人都這樣,只不過被金凌用在敏感處招了她們的痛——
所以說,這丫頭根本就不是好貨。
宮慈的臉不由自主就拉長了,笑容幾乎要掛不住了。
“姑爺,您怎麼能這麼袒護這個奴才……”
尤嬤嬤氣炸了,一口氣沒有抽拉過來,臉色一下變的鐵青鐵青。
九無擎眼神一寒,立即沉聲喝斷:
“大膽,‘奴才’兩字是你能罵的麼?”
“尤嬤嬤,請你記住,你現在踩的是什麼地兒——這裡是公子府,不是你宮家的地盤,你要是想耍威風,儘可以回去慢慢耍,別在我紅樓指手劃腳。
“更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橫豎你也就是一陪侍過來的物件,若是這物件不順手,敢來扎人,告訴你,本公子隨時隨地都能把這物件廢了。
“即便本公子被皇上禁足五年,但還沒有淪落到人人可欺的這個地部!
“猶其在公子府,除了本公子,誰都沒那個權力來管束我的人,猶其是你這個老西,更還沒那資格——你聽懂了沒有?”
尤嬤嬤急了,滿是褶皺的老臉一白,冷汗滋滋冒出來,砰的往地上跪下:“爺,老奴,老奴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老婢只是想評理……”
這老婆子,總算意識到自己觸犯了某人的忌諱:
這幾年,九無擎在帝駕前不受大用,諸多不如意,可算是飽受壓制,所以,他在公子府,幾乎是“惟我獨尊”的,容不得任何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盛氣凌人,她現在當着他的面,訓責他的人,哪怕她責的一點也沒錯,依着他那長年受到壓制的性子,即便當真是錯的是他的人,依舊會維護到底。
因爲他不中意這婚事,所以,他這是在借題發揮——無論她怎麼辯說,都是她的錯。
“閉嘴!就算是評理,也請你別一口一聲‘賤奴’,一口一聲‘奴才’,公子府輪不到你放肆!你若嫌她身份低下,本公子立馬擬書晉升她做平妻,今日就成禮——本公子倒要看看,到時,誰是主,誰又是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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