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男兒心,誰懂?——妻“妾”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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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慈生來不愛與人結怨,可是若別人欺上門來,她絕計不會任由欺凌——
古語有云: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這個新夫人,新婚第一天,就遭了這份“變相”的排擠的話,那她以後的日子還怎麼混?
不,應該說,進門當日,這個醜丫頭就給她來了一個下馬威——昨夜,她在洞房侍奉的湯圓必定有問題,要不然,自己不可能平白無故亂了月信,而白白虛度了新婚夜。。
此女這般惡毒,她若再仁慈,就太對不起自己。
今日,這威,自然是要立的。
當然,這份心思,她不會急於表現出來——想要收拾一個沒名沒位的奴才,日後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她也不急在一時。
首先第一步,她要將尊卑之分清清楚楚的擺到她面前,她要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何爲主,何爲奴,何爲雲泥之別,敢在她面前玩手段,她必也不會讓她好過。
金凌也聽出了話裡的厲色。
這是一個精明白女人!
金凌不相信,憑着她會不知道九無擎身邊有她這麼一號人物,之所以這麼問,自是拐着彎的在逼她自報門路。
而今,她宮慈是剛進公子府的新婦,對於公子府的底知道的不夠清楚,她喝止嬤嬤,不是怕了什麼,而是不願平白無故得罪人。
此爲謹慎,也顯示了她的大度。
在寥寥數個反問裡,宮慈不着痕跡又堂堂正正的展示了她新夫人的身份,明着維護自己的夫君,暗着則是在斥她。
如果,金凌回答:我是樓中的奴婢——
其結果,必定會得了一番呵斥,一個奴才,怎麼能這麼不懂規矩!
這是她作爲新夫人的權力所在。
如果,金凌回答:我是爺的小妾——
必定又是一番奚落!
府中沒有正式的立妾程序確定她身份的存在,如此自報,就是欺主。
身爲新夫人,就算不能辦她,用了板子,也能借機有理有據的訓斥一番——
一個卑微的奴才遇得夫人,不下跪行禮,就是藐視主上,這罪可大可小。
金凌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下了最後一道臺階,彎彎一笑,一派天真,卻依舊不行禮,嬌滴滴的道:
“我是什麼人,這得問九爺……”
語氣相當優越。
“大膽……你怎麼能這麼和夫人說話!”
尤嬤嬤沉着臉喝叫,一張老臉滿是濃霜——一個醜的上不了檯面的奴才怎麼如此折辱了她家小姐。
金凌纔不會被嚇倒了,她面不改色,眨眨眼,彎彎眉,眸光燦燦,甚爲無辜的回道:
“這位嬤嬤,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也有錯麼?
“您若認爲我是奴,我告訴您,其實我非奴,您若說我是主,不好意思,我也非主……
“究竟怎麼個定位,我還真找不到準心。這事,真的得問爺。
“至於九爺是真喜歡安靜,還是假喜歡安靜,也得問九爺。
“依我瞧着,九爺其實頗喜歡鬧的……
“夫人初來,可能還不怎麼清楚——
“東羅,你說,九爺到底喜靜的還喜鬧的?嗯?”
一個人若沒有社會地位,必然是受欺的角色,在一個大家族裡,媚惑了男主的女子,猶其最該萬死,貌似現在的自己就處於這樣一個不尷不尬的夾縫裡。
金凌雖不記得什麼事,這些道理,卻無師自通,想要在這樣一個環境生存,好像只能依賴男主子的“憐寵”。
這麼做其實很丟人,可卻是回擊的最有利的武器——
對於這個宮慈,她瞭解的不多,也沒有存着心的想與她鬥,這人想擺威風儘可以去擺個夠,只要別來招惹了她的清閒——要不然,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倒不是要爭那個男人,而是她受不了這個氣。
所以,她故意恃寵而驕了,故意把在邊上看戲的東羅拖了下水,故意氣她了——最好把她氣死了,那才耳根清靜,要不然日後,天天見面,豈不是煩死。
東羅對此表示很頭疼——深刻的體會到,女人爭風吃醋,是何等的可怕。
一般情況下,兩個女人鬥法,通常吃虧的是沒名份的那位。
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正想着,有道眼神射了過來。
宮慈那溫中帶厲的眼神落到了東羅身上,轉而輕輕一笑,已緩了語氣:
“東羅,九爺身邊何時收了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說起話來,當真是驚世駭俗的緊……”
身爲侍衛,女主子和自己說話,自不能不答。
東羅思量了一會兒,心下有了主意,應聲出列,客套的笑笑,說:
“可不是,爺也是因爲她這般能說會道,纔將她貿在身邊解悶的……”
“爺拿她來解悶?”
宮慈微有疑狐,隨即一笑,狀似貌不經心的道:
“僅僅只是解悶麼?又是怎麼一個解悶?她懂琴棋書畫,還是識了四書五經?”
這是在刺探底細。
東羅哪有不懂的道理,一徑笑着答,並把金凌往低裡貶:
“夫人見笑,她哪會懂琴棋書畫,又怎識了四書五經。就算她懂了,一般人的道行怎麼可能是爺的知音?她的好處就是那張嘴……
“您知道的,公子常居於府裡,日子無趣的緊……這丫頭自底下上來的,說話做事直來直往,說的又盡是一些爺不曾聽說過的稀罕事,因爲侍過夜了,爺又覺得她挺有趣,便留她在房裡幫着鋪紙磨墨暖牀,這些事,做的倒也勤奮……
“平時時候,這傻裡傻裡的丫頭很像一個百靈鳥,嘰嘰喳喳,沒一個歇停,有點憨,有股傻勁,卻是一個歡快的性子,人是不壞的,多少給爺添了一些樂趣。
“爺知道這丫頭長的上不得檯面,又很能犯事,故一直將她留在樓裡,不許她出去玩鬧。
“東羅明白:憑着這樣的性子教養,夫人定是看不慣的,畢竟夫人是大戶人家出生,但還請夫人看在爺的份上,一定得多擔待一些……
“嗯,話說今日她確有點恃寵了……而且還睡過了頭……沒有服侍爺起牀也就罷了,居然還呼呼大睡到現在,都不曉得洗漱,就急匆匆跳下來嚷着要吃小籠包。即便這是爺昨夜答應了她給買的,也不該如此瘋……是有點不像話!”
說着,看向金凌,正色,輕輕責了一句:
“金兒,你在公子面前瞎鬧也就罷了,夫人是夫人,別胡鬧……若再胡鬧,爺一定把你趕出房不讓你侍候了……還有,昨兒晚上你居然還把爺咬傷了……你的這股子瘋勁何時才能收斂一下!別因爲爺現在慣着你,你就無法無天……”
金凌的麻花臉,唰的一下來了一個滿堂紅,斜眼睨,很想跑過去踹他幾腳。
嘖,有你這樣維護的?
有麼?
丫的,你到底在氣她,還是氣我?
東羅這話,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
她,小金子,只是一個解悶的玩具,並且還是現在正得寵的玩具,關於這個身份問題,有點模糊不清,因爲爺沒有發話。
總結一句話就是:她是爺的人。
爺若高興,就能把她寵上了天,爺若不高興,她便是跳梁的小丑。
更重要的是,他含蓄的告訴了這位新夫人:小金子一直在陪寢,昨兒個也是。
宮慈的臉,唰的一白,心思再也無法淡定——
昨夜洞房她獨守空房,成了一個笑話,成全了這奴婢與新郎倌恩愛享盡魚水之歡……
而且,還咬傷了她心愛的夫君……
這也太激刺她了!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笑容有點掛不住。
這太太太……太讓人忍無可忍了。
當然,她並不知道:讓她忍無可忍的事,還在後頭呢!
待續!
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