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惠妃和闌泫蒼都不受寵嗎?她們怎麼在皇后面前這麼囂張,尤其是這惠妃。
不過,剛纔闌泫蒼替她隱瞞,把刺客牽向男人,真讓她摸不清頭腦,他究竟有沒有看出來是他?
如果沒看出來,那他又爲什麼會幫自己?
長孫皇后冷笑一聲,沉聲道:“剛纔公主被打之時,九殿下正好出現,現在本宮有理由懷疑,打人事件與九殿下有關,惠妃,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惠妃眼帶譏誚,眼裡閃過一絲凌厲和不屑,不緊不慢的道:“據本宮所知,三公主爲人囂張跋扈,平時得罪的人數不勝數,剛纔還得罪了翼王的嫡女,皇后說話還講點道理。打某些人,會髒我們蒼兒的手,他纔不屑做這種事。”
惠妃一說完,後邊的闌泫蒼便很配合的彈了彈自己的衣裳,一副不屑打三公主的模樣,看得皇后直乾瞪眼。
“你說什麼?”長孫皇后氣惱的冷哼一聲,繼續道:“本宮乃後宮之主,惠妃,別以爲皇上寵你,就可以在本宮面前囂張妄爲。皇上是疼你寵你,任你在外胡作非爲,任你領着兒子闢府另居,任你和他使小性子,鬧小矛盾,耍小脾氣,可這裡是皇宮,太后和本宮還在,由得你如此放肆?”
惠妃巧笑焉兮,朝長孫皇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道:“皇后如果吃醋了,大可找皇上理論去,有本事叫皇上來治我,沒本事就閉嘴!”
這惠妃被惹毛了,也是個強硬的火爆脾氣,不過她個性率真,直來直去,又生得嬌媚可人,自然一直吸引着皇帝的心。
聽了身邊人的小聲議論,白芯蕊終於明白了,與其說這惠妃最不受寵,不如說她最受寵。
因爲皇上最寵愛她,所以一和她鬧矛盾,她就生氣,以致於使性子搬到宮外去居住,從她獨闖昌儀宮來看,就知道,這皇上拿她沒辦法,她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真是來去自如,只留一陣風聲。
惠妃帶着九殿下搬到皇子府居住,皇上肯定會惱怒,在和她冷戰的時候,更不待見九殿下,所以應該最受寵的九殿下,卻成了百姓眼中最不受寵的皇子。
惠妃似笑非笑的口氣,看得長孫皇后直打顫,這皇宮裡哪個見到她不是卑躬曲膝的?唯獨這惠妃除外,囂張得如同蛇精似的,偏生她又拿她沒辦法,這可氣死她了。
闌泫蒼則輕輕撫了撫惠妃的背,示意她別生氣,看到人家兒子那麼可心,自己的兒子卻淡淡立在邊上,長孫皇后氣得一掌拍在玉桌上,將玉桌上的酒瓶嘩啦一聲全掃在地上。
只聽“唰”的一陣聲響,酒杯摔到地上立即飛裂四射,濺得四周全是酒水,她冰眸睨了闌鳳歌一眼,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雙鳳眸慢慢睨向衆人,最後將目光停到白芯蕊身上。
白芯蕊心裡暗忖,看來,這皇后是要把氣撒到她身上了。
果然,才思忖完,耳旁便聽到長孫皇后陰沉的聲音:“芯蕊郡主,是嗎?”
白芯蕊鎮定擡眸,不卑不亢的道:“回皇后,是!”
“把面紗摘下來!見不得人是嗎?”長孫皇后冰冷的大喝一聲,聲音一出,在場衆人都縮了縮身子,害怕的垂下頭。
雪嬋、絳紅都焦急得直冒汗,長孫皇后在後宮擁有不可違抗的生殺大權,她想殺誰就殺誰,就算對方是王侯子女,只要犯了錯,惹惱她,她都會重重懲罰。
她們真害怕小姐就這樣完蛋了。
白芯蕊聽完,並未因長孫皇后盛怒而抖動雙肩,這時候裝可憐裝柔弱已經不行了,在男人面前裝柔弱可以博得好感,博取同情,但是換作女人,你就必須有勇氣,不能耍那些小心眼,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淡淡摘下面龐上的紗巾,露出一張明媚嬌俏的鵝蛋臉,兩腮微紅,睫羽烏黑如鴉,纖長濃密,冰肌玉骨,臉上的肌膚嫩得可以捏出水來,美得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
長孫皇后在看到白芯蕊的真實面目之後,當即怔了怔,表妹的女兒她很少見到,即使見到也是在地上打滾玩泥巴的模樣,如今竟然如雕砌般美麗絕侖,真是女大十八變。
惠妃在看到白芯蕊時,也同樣怔了怔,隨即漠然擡高眸,一張精緻如月的臉冰冷至極,高傲得不可方物。
“果然跟表妹一樣,是個美人胚子,真是女大十八變。”長孫皇后歉歉然說完後,眼裡帶着幾縷不甘和不屑,再怎麼美,也是個呆子,與雪鶯沒得比。
白芯蕊不急不躁,朝長孫皇后拂了個禮,淡然道:“多謝娘娘誇讚。論到美,誰及得上三公主。”
這馬屁拍得,雖然長孫皇后在生氣,不過容色卻稍稍緩和,想不到這姑娘這麼會說話,幸好不是生在皇家,否則那就是公主的勁敵。
闌雪鶯一聽,臉上當即浮起抹驕傲,她當然是最美的,也是最尊貴的。
“不過,聽說你被靖王休了,成了棄婦?”長孫皇后不緊不慢的坐到玉椅上,輕輕押了口茶,將茶杯慢慢放到玉桌上,神情淡漠而凌厲,眉宇間自帶皇族的貴氣與威儀。
“回娘娘,不是休,而是和離。”白芯蕊無比誠然的回答,這裡到處是明爭暗鬥,要是太囂張,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是守禮的好點。
但是,這裡這麼多人,她一定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如果在皇后面前承認自己被休,她就是真的人人唾棄的棄婦,所以,她堅持要與闌烙蘇和離。
“和離?”長孫皇后嘴角微彎,眼裡露出抹厲色的冷笑,沉聲道:“女子敢與男子和離,本宮真是聞所未聞,雖有古制,卻沒哪個女子敢說出這番話,你倒是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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