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白芯蕊看了眼手中的休書,朝對面的男子道:“終有一天,我會讓靖王爺您親手撕掉這封休書,再拱手奉上和離書,雪嬋,我們走。”
說完,女子正要轉身離開,而邊上早忍不住的白芯柔一把追上來,她可不能讓白芯蕊這麼輕易走掉,更不想看到她這麼瀟灑的模樣,在她的記憶中,白芯蕊一向是軟弱可欺的。
一跑過去,白芯柔就拉住白芯蕊,猛地揚起手,準備狠狠給她一巴掌,挫挫她的銳氣。
誰知手才揚起,前邊機靈的女子一個轉身,與此同時,右手已冷冷揚起,“啪”的一掌打在白芯柔嬌嫩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過去,嚇得雪嬋、絳紅心裡一顫,對面站着的闌烙蘇則驚訝的瞪大眼睛,沒想到呆郡主竟然敢還手!
打人沒成功反被打的白芯柔一臉憤怒,瞪着白芯蕊就大罵道:“你這個死呆子,你竟敢打我,活該嫁不出去,你活該被休。也只有大太太那種賤女人,才養得出你這種小賤種。”
氣惱之急的白芯柔一邊罵一邊哭,面前的女子並不生氣,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朝面前的白芯柔輕諷笑道:“你說得對,我就是呆子,呆子心智不穩定,時常會做出違背常理的事。”
說完,她右腳重重一勾,出其不意的勾在白芯柔腳踝處,白芯柔被這麼一勾,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掉進邊上的池塘裡,濺起一池清水。
踢完人的白芯蕊一臉的無奈,朝對面一直盯着她的男子攤開手,聳了聳肩道:“王爺,真是對不起,請原諒一個呆子的無知,如果得罪你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計較哈。”
說完,她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的優雅轉身,趁靖王沒發火之前領着雪嬋她們離開。
在離開之前,她甚至看見在池塘裡撲騰、一臉髒污的白芯柔,還聽見她滿口的胡話髒話。
真難想象,她只是這麼一激,這平時溫柔可人的女人就露了原形,也不知靖王會怎麼想她。
闌烙蘇緊收瞳孔,雙眼怔怔的看着那遠去猶如雲朵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發愣,剛纔他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向懦弱膽小的呆郡主,竟然敢還手,不僅敢還手,還很無賴的整了芯柔一頓。
一想起芯柔,男子立即捏緊拳頭,恨恨的瞪了遠去的背影一眼,嗖地躍下荷花池,趕緊去救在水裡撲騰的花臉落湯雞。
走出王府的白芯蕊臉上早已沒了笑意,如果是以前的芯蕊,白芯柔這麼罵她孃親,她肯定也會生氣吧。
她雖然是孤兒,卻知道天下母親是最慈愛的,誰忍受得了別人罵自己的孃親?所以,她出手了。
說她是呆子,她就呆給她看。別說,反打小三的感覺還真有點暗爽。
這時候,吳管家早已駕着馬車上前,他身着一件青色刻絲錦袍,額高鼻挺,皮膚黝黑,一臉的精明,看見郡主出來,忙上前迎接,“郡主,老奴已經命管事們將嫁妝從後門運出王府,現在恐怕快到翼王府了,咱們趕緊回府,要讓靖王爺發現,就不得了了。”
雖然今天是靖王爺大喜之日,王府卻沒半個賓客,因爲靖王怕丟臉,只讓白芯蕊早早的嫁了進來,並不準備擺酒宴客。
因爲府里人少,加上誰也不會想到郡主會奪回嫁妝,所以王府後院只有幾個家丁看守,而吳管家早在雪嬋的指點下將那幾個家丁哄走,給了些銀子讓他們去打酒喝。
想着都是一家人,家丁們也放鬆了警惕,一個個全都出府廝玩去了,這纔給了吳管家運嫁妝出府的機會。
誰會想到愛靖王愛得要死的郡主會將嫁妝娶回?誰都不會想到。
白芯蕊鼓勵的看了眼吳管家,朝他點頭道:“多謝管家,你做得很好。”
說完,提起裙裾踏上馬車。
被這麼一誇,吳管家當即愣在原地,郡主怎麼……不呆了?
早已習慣的雪嬋、絳紅忙上前攙扶,不一會兒,馬車穿過小柳巷,朝熙熙攘攘的鄴城大街走去。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嫁妝還在鄴城大街,靖王府的護衛隊早聞訊追來。
一時間,街上護衛們喧鬧聲鐺鐺作響,靖王闌烙蘇的近身侍衛闌海迅速率領人跟了上來,並手持武器擋在嫁妝隊伍面前。
此時,鄴城百姓紛紛聚攏街頭,都想看看今日演的是哪出好戲。
闌海身穿護鐵輕甲,雙目炯炯的策馬上前,大手一揮,朝驟然停下的花轎大聲喝道:“大膽芯蕊郡主,竟私自盜走靖王府財物,在下奉靖王之命前來追捕,識相的將財物一一交還,在下可當此事沒發生,否則。”
“否則什麼?”話音甫落,一雙宛若雪藕般的手臂掀開轎簾,女子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對面,樣子鎮定自若,倒把闌海看花了眼。
白芯蕊穩穩掃了對面一眼,發現大約有幾十名護衛持矛守在嫁妝隊伍四周,再後邊的,則是慢慢涌過來的鄴城百姓。
看到這麼多威風凜凜的護衛,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她早叫雪嬋派了人回白府稟報,但父親遠水救不了近火,她得自己想辦法解圍纔是。
她本以爲運了嫁妝便可安然回府,沒想到靖王的人發現得這麼快,這是她史料未及的。
一穿越就碰到古代的護衛隊,她還真有些害怕,不過,前世她也算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時候不鎮定那嫁妝就只有拱手讓人。
正在這時,聽到風聲的闌烙蘇早聞風趕來,爲了這昂貴的嫁妝,才被撈起來的白芯柔也迅速跟上,一張小臉花得不成樣,頭髮凌亂,衣衫浸溼,一副雨打落湯雞的窘樣。
快到轎子跟前時,闌烙蘇一個凌厲抱起白芯柔,幾下輕功便飛到白芯蕊面前,在放下一臉憤恨的白芯柔後,他冷冷睨向白芯蕊,“你倒是真大膽,敢私自運走靖王府的東西,來人,把芯蕊郡主押下,並把這些陪嫁全部運回靖王府。”
“是,王爺。”
護衛隊的人正要動手,白芯蕊當即踏出馬車,迅速道:“慢着!嫌犯處死都要公審,王爺想押人,也得給個說法,否則我不服!”
話音剛落,圍觀的百姓們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不是靖王爺與白家大小姐的大喜日子?他們怎麼當街對質起來了?”
“你知道什麼?芯蕊郡主從小就是個呆子,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像個草包似的,第一才子靖王哪看得上她?人家靖王鍾情的可是鄴城第一美人白芯柔,當然不會娶這個呆子爲妃了。”
“既然靖王不喜歡郡主,爲何又要娶她?”
“搞不懂,不過聽說這郡主很不要臉,央求翼王陪了一半嫁妝,這才勉強嫁進王府,真丟我們女人的臉。”
“婚嫁之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爲一名郡主,竟做出這種喪德敗行的事,也話該靖王不要她。”
“白芯蕊什麼都不會,怎麼能和才女美人並齊的芯柔小姐相比?”
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皆在譴責這個不要臉的郡主,古代消息不怎麼靈通,大概大家還不知道郡主被休之事。
白芯蕊早觀察了百姓們的反映,看來,矇在鼓裡的百姓還真不少,她要不把實情說出來,這些人該把她這個原配說成小三了。
一聽百姓們支持自己,白芯柔一臉得意,朝白芯蕊冷哼一聲,恨恨罵道:“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做妹妹的本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教訓你,可你在王府囂張也就罷了,還踢我下荷花池。如果你喜歡靖王,我可以讓給你,可你爲什麼要仗着郡主地位欺負我?你是白家嫡長女,我只是個庶出的,難道庶出就不比嫡出,一定要被嫡出的欺負?恕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咱們當今皇上也是庶妃生的庶子,不一樣明德篤行,心若明鏡,把國家治理得繁榮昌盛?你這樣歧視我,分明是歧視皇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