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蕊還未答話,雲霓便上前擡眸道:“烙蘇哥哥,妹妹說得也沒錯,既然你不喜歡她,何不放手,與她和離?一來成就人和白三小姐的美事,二來也當放過妹妹,讓妹妹重新覓得良人,好過幸福的生活,你說對嗎?”
闌烙蘇縮了縮瞳孔,負手而立,冷聲道:“本王最近事忙,這事過一陣再說。”
白芯蕊冷冷的睨了闌烙蘇一眼,最近家裡發生的事太多,弄得她都沒上門和他談和離的事,看來,是該談這事的時候了。她是個黃花大閨女,一直和他不清不楚的,名聲也不好。
雖然她不在乎名聲這種俗事,但更不想和闌烙蘇有一絲關係,等着,她會讓他心甘心願的和離。
這時,闌烙蘇挑了挑眉,不屑的睨了白芯蕊一眼,繼續道:“況且本王早休了你,你和王本沒半點關係,別來纏着本王。”
白芯蕊一聽,當即聚攏雙眸,猛地擡手,兩個拳頭一晃就朝闌烙蘇打了過去,一邊伸手一邊道:“狗屁王爺,不是本小姐纏着你,是你厚臉皮來打擾我們!”
闌烙蘇眼尖,迅速往後一閃,白芯蕊那拳頭直直的朝無辜的闌泫蒼伸過去,就在她差點打到闌泫蒼時,一隻玉手赫然伸出,將闌泫蒼拖到邊上。
沒打中白芯蕊攸地收回手,便看到雙眸陰鷙,氣勢洶洶站在闌泫蒼身側護着他的惠妃,惠妃身着一襲硃紅鳳袍,袍子上是翻騰的飛鳳,她精明的眼裡略帶怒氣,朝白芯蕊冷聲道:“哪裡來的野丫頭,敢打我蒼兒?”
惠妃說完,身後的闌泫蒼上前一步,瞥了眼白芯蕊和雲霓,朝惠妃淡然垂眸道:“母妃,無事,我們先走。”
惠妃向來寵愛兒子,有她在,沒人敢欺負他,從小到大都一樣,現在見有人想伸拳打他,她哪裡忍得下這口氣,當即睨向白芯蕊,沉聲道:“你就是那個芯蕊郡主?”
白芯蕊轉了轉眼珠,都說母親疼兒子,果然說得沒錯,不過,這也太疼了點,她還沒打到闌泫蒼呢!
這時,對面的闌泫蒼朝自己露出抹捉摸不透的笑,隨即,之笑容一閃即逝,等她擡眸時,闌率蒼已經撫着額頭,朝刊妃道:“母妃,我頭有點疼,我要回府。”
惠妃聽完,忙憐惜的看着自己兒子,狠狠剜了白芯蕊一眼,扶着闌泫蒼就朝前邊走去。
等闌泫蒼離開時,白芯蕊甚至看到他眼底的淺笑,怎麼看上去有種狡詐的感覺。
兩母子一走,邊上的雲 霓就吐了吐舌頭,朝白芯蕊道:“妹妹別生氣,惠妃一向疼蒼哥哥,把蒼哥哥當小孩來養。蒼哥哥從小沒人疼,就惠妃最疼他,所以他倆感情很好。”
這時候,白芯蕊瞥了眼邊上的闌烙蘇,發現他鷹眸死死盯着闌泫蒼們的背影,眼裡先是緊張,隨即是放鬆,甚至有絲得意。
白芯蕊是看懂了,闌烙蘇是得意惠妃有個單純的病兒子,這九殿下身體時好時壞,又沒什麼主見,什麼都聽這惠妃,所以好糊理,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依白芯蕊的現觀察來看,這九殿下可不像外表那樣純真,他腹黑得很!
“雲姐姐,有這樣一個惡婆婆,將來有你好受的。”白芯蕊點了點雲霓的鼻尖,不屑的看了身假日的闌烙蘇一眼,拉着一臉羞紅的雲霓跑了開去。
她纔不想看到闌烙蘇,多看他一眼,她都會少些壽命。
等兩人跑離開後,那假山最後邊,一雙烏黑的眼珠仍舊癡疾的盯着闌泫蒼離去的方向,人都不見了,她仍舊傻傻的盯着。
原來,他比畫像上還美,白芯畫真後悔上次宮宴沒看他一眼,剛纔得見他的容貌,她一顆心再也放不下,這樣的男子,好令她喜歡,可他爲什麼是雲霓的,爲什麼!
白芯蕊拉着雲霓,兩人跑到一間尋常用來休息的廂房裡,廂房裡有一尊白玉觀音,雲霓把畫放到玉案上,虔誠的看了眼觀音,朝觀音拜了拜後,轉頭看向白芯蕊:“妹妹,既然你我這麼投緣,咱們結拜爲金蘭姐妹,好不好?”
白芯蕊愣了一下,在現代時,她很少信任人,就處到了古代,她對我也有防備之心,不過,看眼前的雲霓也聰明可人,又與自己合得來,結成姐妹也無妨
兩人說定之後,便跪在蒲團上,滴血進酒杯,一人喝了一杯,便正式結爲姐妹。
雲霓給菩薩燒了香,並虔誠的磕了三個頭,白芯蕊也照做,她這才知道,原來古代的結拜這麼有意思,這些有事情都讓她覺得驚奇。
“芯蕊,以後我就有了你這個義妹,咱們雖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雲霓真摯的拉着白芯蕊的手,有些憐惜的看着她,繼續道:“妹妹,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以後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保護你,誰要敢欺負你,你報上我的名字就行。”
白芯蕊微笑的看着雲霓,輕聲道:“多謝姐姐。”
心裡卻暗自腹誹,誰要敢欺負她,她會讓他沒好結果,應該不會是別人欺負她,是她欺負別人吧!現在的她在雲霓眼裡,儼然是隻嗷嗷待宰的小綿羊。
“我看你府裡的幾位小姐都不是好角色,個個成天想着欺負你,還有那個靖王,你別理他,有機會我告訴孃親,讓她幫你作主,與靖王和離。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妹妹,我絕不會讓人欺負你。”
“姐姐,我也是。”白芯蕊突然覺得很窩心,很感動,在這個世界,除了父親,便是雲霓對她最好。
接着,兩人手牽手走出廂房,這時已是下午,走到前院後,白芯蕊與雲霓分手,目送雲霓和寧瑤公主上了馬車,在走的時候,雲霓一臉微笑的朝白芯蕊招手,十分不捨。
等回到八角亭時,宴就快完畢,人已經漸漸減少,好多夫人都回府了,千金小姐們也跟着離開。
忽然,白芯蕊瞥見從假山小徑上溜過來的白芯畫,見白芯畫東看西看,樣子好像十分緊張,衣兜裡也鼓鼓的,不知道揣了什麼東西。
“六姐,你怎麼在這裡?”白芯蕊裝作不經意的出現,朝白芯畫打了個招呼。
白芯畫聽見聲音,倒嚇了一大跳,等她看清是白芯蕊時,神情這才鬆動下來,抱緊肚子道:“沒,我吃壞了東西,肚子有些疼,我先回去了!”
說完,朝白芯蕊點了個頭,急衝衝的從拐角處離開。白芯蕊疑惑的看着白芯畫的背影,怎麼她樣子這麼奇怪,那肚子裡好像藏得有什麼東西似的。不過她人都走了,她也沒太在意,拈了只狗尾巴草朝芯蕊園走去。
家宴終於在日落時完畢,府時大進行大清掃,姜側妃累得要命,領着下人們準備回正屋歇息。
遠處的夕陽似披着一層橘黃色的金衣,夕陽周圍 圍着朵朵晚霞,霞光萬丈,那金輝籠罩着整個鄴城,照得鄴城好美。
白芯蕊提着一盞免子宮燈,緩緩踏上白府最高的閣樓,踏到閣樓電頂端時,所有鄴城盡收眼底。 還是她來這裡後第一次看街市,大約不一會兒,整個街市就會燈火輝煌,熱鬧起來。
今日她結拜了一位姐妹,想起雲霓那親切的笑容,就好像親人似的,在這府裡,沒有人待見她,沒有親情,只有爭鬥,讓她感覺自己好像處在一個泥潭,越陷越深,再也爬不起來似的。
思緒正恍忽中,雪嬋忽然急衝衝的跑上閣樓,一連跑一邊道:“郡主,不好了,寧瑤公主領着雲霓郡主殺回來了,說郡主的畫像不見了,是在府裡落的,肯定有人撿去了。”
“畫像?”白芯蕊疑惑的縮了縮瞳孔,下行昨雲霓結拜的時候,她還見她將畫像放到觀音像下的玉臺上了,可能是因爲兩姐結拜太過激動,兩人走時都忘了拿了,“那雲霓郡主怎麼說。”
“她說將畫像放在觀音像下邊,走的時候忘記拿了,剛纔大夫人派人去找時,畫像已經不見了,寧瑤公主說,定是有人偷了這畫像,大夫人就叫所有小姐去花廳詢問。”
“雲霓沒說她下午一直和我一起?”這是人人都看到的事實,大夫人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吧?
雪嬋點了點頭,跟郡主道:“雲霓郡主說了,便她說這事與你無關,她相信你,你們是好姐妹。”
“噢!”
白芯蕊一個擡腿,朝着躍了一大步,一躍的時候,她感覺身子輕飄飄的,好像在半空飄了約一秒鐘,才踉蹬着落地,後邊的雪嬋就驚異的道:“郡主,你什麼時候會的輕功?”
“這是輕功?”白芯蕊訝異的看向雪嬋,她藍了,上次服了莊先生的寶丹,當時她有了二級劍氣,加上自身的天賦,她已經有輕功了。
相屋這裡,她一臉高興的拍了雪嬋一掌,“等着,你家小姐會越來越厲害的!”
來到前廳的時候,廳外已經聚着一大羣紫衣侍衛,這些侍衛像是宮裡的,應該是寧瑤公主帶來的。
切,爲一幅畫,至於麼。
一走進前廳,白芯蕊就看到一臉深沉坐在主位上的寧瑤公主,大夫人同樣一臉冰冷,目光犀利的掃着衆人,等白芯蕊進來時,好怕 目光已經移到她身上。
雲霓郡主一臉焦急,在看到白芯蕊時,忙上前拉住她道:“好妹妹,你可來了,我那畫像不了,我也不知道放哪裡了,好像是放觀音像下邊,又好像放在八角亭了。”
“奶奶別擔心,大家幫你找找,肯定能找回來。”白芯蕊淡然看向雲霓,輕聲道。
走進來的白芯瑩一聽兩人稱呼這麼親切,那臉立即拉得老長,直接從圓 臉這成了長臉。
哼!才一個下午,那呆子就靠上雲霓郡主了,這手段和心計,真不是她能比的。
寧瑤公主神色肅穆,冷冷掃視衆人一眼,朝雲霓道:“霓兒過來,別和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打交道,省得沾上這種晦氣。”
白芯蕊一怔,寧瑤公主這是在說自己?等她擡眸時,赫然發現寧瑤公主看自己的眼神,要有多鄙視就有多鄙視,奶奶的,她犯得着拿一幅畫麼?
要她想畫,提筆就能畫十幅,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正在發火之際,邊上的雲霓冷冰冰的看向寧瑤公主,大聲道:“娘,你怎麼這麼說妹妹,我和芯蕊已經義結金蘭,現在我是她姐姐,你不能這樣說她,我相信她不屑要那幅畫!”
雲霓說完,有些擔憂的看向白芯蕊,歉意的道:“抱歉妹妹,我娘心直口快,其實她沒那意思。這都怪我,太在乎蒼哥哥給的東西,纔會回來找,因爲我知道,蒼哥哥再也不會畫給我了,這事還是父親母親一起爲我求來的,我一直把它當寶貝的帶着,沒想到讓我弄丟了。”
“你!”寧瑤公主當場被女兒掃了面子,氣得胸脯起伏,指着雲霓就罵,“下午就她和你一起,那畫不是她拿的誰拿的?你是有教養的大家閨秀,犯不着紆尊降貴和一些小門小戶的人來往,趕緊過來,不然我就和九殿下結親了。”
雲霓見孃親威脅自己,只得跺啊跺腳,可憐巴巴的看了白芯蕊一眼,慢慢挪去步子,走到寧瑤公主面前坐定。
可這話卻讓姜側妃不好聽了,下午的時候,寧瑤公主就給姜側妃臉色,兩人已 經開始不對盤,如今寧瑤公主跑白府來撒野,姜側妃當然生氣,便起身道:“公主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小門小戶,我夫乃當朝手握百萬重兵的翼王,女兒芯蕊是皇上親封的芯蕊郡主,我父乃三朝元老,又是太傅,你不過是個通點音律的戲子,運氣好,讓先後封了公主,別以爲這樣就可以在我府耀武揚威,我女結交雲霓郡主,地位平等,沒什麼高不高攀的。還有,什麼叫手腳不乾淨,你的意思是,咱們府裡的人不會去偷你那幅畫?你簡直是目中無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夫人,我有說錯?你只是個姨娘,說折了是小妾,也敢質問我?而且,這畫確是在府上丟的,這可是惠妃親賜,要是弄丟了,白府也脫不了幹 系!”寧瑤公主氣得捏緊拳頭,白皙的手上浮現青筋,雙眸蘊藏着深深的怒火,好像就快暴發似的。
姜側妃冷哼一聲,別過臉不去看寧瑤公主。
而她剛纔那番話已是一石激起三層浪,她當面和寧瑤公主頂嘴,風險不小,畢竟寧瑤公主是公主,又是三品誥命夫人,而姜側妃,零品小妾,怎麼和人鬥!
而且畫像的確在白府弄丟的,寧瑤公主除了說話過分點,來找畫像也不過分,那畫像說不定是九殿下與雲霓郡主的定情信物,如此重要的東西,她當然急了。
可這情形看在白芯瑩等人眼裡就不同了,什麼時候開始,孃親開始拐着彎的替那呆子說話了?聽得她酸溜溜的,孃親還沒這麼護過她呢。
先前被姜側妃這麼一震懾,寧瑤公主在反譏了她之後,縱有萬般怒氣,也只得喝口茶降降肝火,在飲完茶後,她這才冷冷擡眸,朝姜側妃道:“大夫人,剛纔我說話的確過激了點,還望海涵。可這畫像畢竟是九殿下和霓兒的定情信物,要是沒了畫像,我要如何向惠妃交代?本來這門親事有望,若是沒有這個信物,惠妃問起罪來,我怎麼解釋,還有,將來兩人成婚後,九殿下肯定會怪罪小女,我是不想斷了兩人的緣分,哎!”
寧瑤公主終於意識到這裡不是她府上,而是白府,是朝中地位數一數二的白府,當即把語氣放軟,且歉意的看向白芯蕊,繼續道:“芯蕊郡主,剛纔我的話太沖動了,抱歉……”
“不必了!”白芯蕊攸的擡手,冰冷出聲,黝黑的眸子裡迸射着豹子一樣的寒光,寒意料峭,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又好像樹葉被冷風吹得沙沙作響,使得在場人聽了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接着,白芯蕊揚眸,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譏諷,沉聲道:“我打了你一巴掌,再給你道歉,你接受?”
要不是看在雲霓的份上,她真的會過去打寧瑤公主巴掌,敢侮辱她,她會讓她苦果子。
雲霓見芯蕊生氣了,淚水漣漣流下來,朝寧瑤公主道:“娘,先別說這些,找畫要緊。”
看雲霓的樣子,白芯蕊知道,她是真的愛上闌泫蒼了,不然依她那大方的個性,不可能會爲他流淚。她還記得下午她倆一起罵闌烙蘇進的暢快。
姜側妃見寧瑤公主軟了下來,也就坡下驢,雙眸冷冷眼向白芯瞳等人,這麼重要的畫,怎麼會丟的?就是真的放在玉案上,也沒有會拿,平常沒有事,誰會去禮佛間,除非有動那畫心思的人。
這事要傳出去,要讓別人知道畫在這裡丟的,說不定會以爲白府出了小偷,這傳出去白府幾位小姐還有名聲?別人也會看低白府,想到這裡,她扭頭看向寧瑤公主,淡然道:“這樣吧,公主你先在這裡坐會,我這就命人四處去尋。”
寧瑤公主見姜側妃願意替自己找,臉色立好羞紅起來,有些愧疚剛纔說了那番沒道理的話,忙笑道:“這注有勞大夫人了。”
“哪裡哪裡。”姜側妃說完,立即領着丫鬟婆子們出門,各位小姐們也跟了出去,全都聚到院子裡。
白芯蕊走到最後邊,無語的搖了搖頭,都說這女人擅變,果然如此,寧瑤公一會怒一會笑,真是個人精。
走到院子裡後,姜側妃一一掃了眼各位小姐,突然她將目 光移到白芯蕊身上,在略爲打量一眼她後,遂將雙眸移到白芯畫臉上,神色立即不悅起來,“六姑娘,剛纔在八角亭裡,我見你和雲霓郡主靠得近,而且似乎很喜歡那幅畫,一直嚷着要再看一眼,說實話,那畫是不是你拿的?畫究竟在哪裡!”
白芯畫眼神有些閃爍,隨即擡頭睨向姜側妃,“側妃人錠是什麼意思,懷疑我?我可沒拿那畫。”
“沒拿是吧?那好,要主餐查出來是誰拿的,一定狠狠懲罰你們,也做讓王府丟臉的事,我一個不饒。”姜側妃狠瞪了眼白芯畫,彷彿在瞪寧庶妃似的。
白芯瑩見狀,立即神叨叨的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沒臉沒皮的,竟幹出這種事來連累姐妹們,尋常愛偷雞摸狗,什麼好看的都來搶。”
在說完後,白芯瑩倨傲的看向白芯畫。
讓芯蕊覺得奇怪的是,下午她都和雲霓呆在一起,竟然沒有人懷疑與她有關,難不成,她給衆人的印象,竟這般坦蕩了?
白芯畫捏緊拳頭,緊咬下脣,一個怒眼朝白芯瑩道:“四姐人旬什麼意思,影射我?說話要有證據,沒證據別亂冤枉人,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找爹說,看爹信誰。”
“好啊,咱們就找爹爹評斷,看看究竟誰在撒謊,剛纔就你和雲霓郡主走得近,一個勁的巴結她,像親姐妹般,其實人家連認都不認識你。還有,在那畫展出來的時候,就你流口水最多,你敢說這事與你無關?”白芯瑩得了理就不饒人,咄咄逼人的看着白芯畫。
白芯畫雖然氣得想跳腳,一顆心起伏不定,不過仍舊鎮定自若的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四姐你吃飽撐着也就罷了,少在這損我,好啊,就聽人鐵,找爹爹評理。”
“又拿爹來壓我?”白芯瑩冷哼一聲,怒發拂袖,這該死的白芯畫,明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偏向她,還處處拿來壓她,想到這裡,她癟了癟嘴,“先饒你一次,等找到 畫再說。”
說完,白芯瑩 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等衆人離去之後,白芯畫一擡眸,便看到對面的白芯蕊正頗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她心裡一跳,驚覺事情有可能敗露,再看白芯蕊時,她已經別有深意轉身離開。
想到這裡,白芯畫一顆心都在打抖,剛纔在假山後,她碰到了白芯蕊,如果白芯蕊夠聰明的話,她會不會把這事捅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她會被姜側妃打斷腿的,不行,她得趕緊想辦法,扭轉現在的局面。
打定主意,白芯畫迅速跑回芷蕪院,顫抖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跟來之後,迅速衝進自己廂房,將那幅安穩躺在牀上的畫拿了下來,當她看到這畫卷時,嘴脣微微顫抖,一顆心如小鹿般砰砰亂撞。
輕輕打開畫卷,在癡癡看了眼畫中男子時,白芯畫嘴角揚起一抹璀然的笑,“畫中的他,真好看。”
依依不捨的看了眼畫,白芯畫慢慢將它合攏,難受的揣進兜裡,閉上眼深吸口氣。
爲了留住自己的名聲,爲了不被人叫小偷,爲了不被白芯蕊揭發,爲了扳倒白芯蕊,她決定搏一搏。
一睜開雙眸,她眼角處已經留下一串清淚,來不及緬懷一切,她迅速提起裙裾,朝芯蕊園跑去。
跑去芯蕊園門口時,白芯畫發現丫鬟都不在,好像全跟着打掃正屋去了,這正好,老天給了她有利的時機。
躡手躡腳的踏進東廂房,白芯畫看了眼白芯蕊那硃紅的蘿帳,再看眼懷裡的畫,眼裡閃過一絲不捨,仍舊將它緊緊抱在懷裡,大約抱了一會,她才輕輕掀開牀上的淡絲薄被,將畫放到牀上。
“四姐,這是要做什麼?”白芯畫才放好畫,就聽瑪陣清冷如珠的聲音,嚇得她啊的驚叫一聲,驚魂未定的拍着胸脯,當她看清來人是白芯蕊時,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再看向白芯蕊,白芯畫發現她的眼神冷漠 且凌厲,那眼裡好像藏着積蘊萬年的寒冰,嚇得她的心都差點落了。不過,她迅速鎮定息來,擡高眉頭,自然的看向白芯蕊,怕什麼,反正是個呆子,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想到這裡,白芯畫突然睨緊雙眸,快速的走到牀前,一把掀開牀上的薄被,將那畫迅速拿了出來,舉着畫就朝白芯蕊嚴厲的訓斥道:“你說我來幹什麼?郡主,這是什麼?”
白芯蕊一雙明眸犀利如劍,仍舊冷冷看着白芯畫,“你到我房裡來,幹什麼?”
白芯畫不回答她,有些尷尬的抿脣,隨即揚起畫,冷聲道:“原來畫像藏在你這裡,可讓我一頓好找。郡主,沒想到你是個外表溫婉老實,內心狡詐的小偷!好歹雲霓也是你的結拜姐妹,你竟然連姐姐的東西都偷,真應了那句話,從小偷針,長大偷金,你這種行爲十分可恥,真丟我們白府的臉,我這就把畫像聽呈給寧瑤公主,讓她治你個竅之罪!”
說完,白芯畫扭頭就想走,就在她要走的時間,一個清冷的巴掌“啪”的一聲煽了過來,巴掌煽得很重,打得白芯畫扭頭朝牀沿栽去,頭也跟着暈了起來。
“你!你竟敢打我。”白芯畫難受的捂住臉,嗤了一聲,剛纔白芯蕊那巴掌打得太狠,以至於她臉像火燒似的疼,嘴角都被打破了,有絲絲血跡潺潺流了出來。
白芯蕊冷地收回手,剛纔這巴掌可是用了內力的,不過她還沒使重辦,要使了,白芯畫這張臉非得爛了不可,她冷笑一聲,慢慢朝白芯畫走去,雙眸如利如刀,散發出精利的銀芒,冷洌逼人,一定一頓道:“既然這裡沒有人, 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與你素來無怨無仇,從沒起過害你之心,沒想到人無傷狗意,狗有害人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告訴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
說完,白芯蕊一把奪過那畫,輕輕打量這畫之後,她竟聞到這畫有股淡淡的玫瑰清香,香很淡,卻很特別。
“你……你什麼都知道了?”白芯畫顫抖的捂住臉,踉蹌着站起來,生怕白芯蕊又一個大耳刮子煽過來,眼裡已然有些怯弱。
白芯蕊不答話,冷哼一聲,嘴角揚起一抹嗜人的冷笑,好像暗夜裡食人的惡魔,看得對面的白芯畫心裡又顫抖一下。
突然,她聽到門口有激烈的腳 步聲,在聽到姜側妃的聲音時,白芯畫迅速上前,朝白芯蕊恨恨道“郡主,你敢威脅我?別以爲你威脅我我就不敢告發你,畫像是在你屋裡發現的,你逃脫不了干係,如果因爲人獨裁政治 了咱們姐妹的名聲,你看側妃怎麼收拾你。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告訴她們,畫像是你偷的,是你拿的!”
等姜側妃們衝進來時,正好聽到白芯畫這番義正嚴辭的討伐,再看看白芯蕊,手中果然拿着那畫,隨即,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芯蕊,她明明愛的是靖王,怎麼會偷九殿下的畫?
難不成,她又看上九殿下了?
白芯蕊不爲衆人的目光所懼,平穩淡然的拿好畫像,正要轉身離開,這時,姜側妃突然冷喝一聲,“站住,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問着呢六姑娘不就行了?”白芯蕊落落大方的與姜側妃對視,爲人不做虧心事,她怕什麼,在這府裡,她比這羣女人發位都要高,等到哪天她有實權了,一定一個個解決掉她們。
姜側妃隨即睨向白芯畫,見她雙手捂臉,一半邊臉似乎腫了,眼裡透露出一抹得意,遂沉聲道:“別以爲你先告狀我就不知道誰是誰非,這事肯定是你乾的,你這小婦養的,跟你孃親娘一樣,專幹偷雞摸狗之事。”
白芯畫驚訝的瞪向姜側妃,不服的道:“側妃可看清楚,畫明明在白芯蕊手裡,可不是我,這畫是我在她房裡發現的,你要罵也是罵她,這樣排喧我,讓我懷疑你公報私仇。”
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畫,淡淡道:“側妃,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白芯畫已經在這裡了。”
“你胡說,我還說我進來的時候,你已經抱着畫在細看了呢!”白芯畫說完,朝白芯蕊身後趕來的雪嬋道:“雪嬋,你可有看到我先來這裡?”
雪嬋懵懵的搖了搖頭,“沒看到,當時我在外邊找畫,不過,我家郡主爲人坦蕩,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做是六姑娘,常聽說你喜歡拿別人東西,不過有老爺護着,一直相干無事。”
“你!”白芯畫氣得跺了跺腳,臉色慘白,又仰頭道:“反正沒證沒據,你們不能賴在我身上,畫在郡主手裡,人證物證俱在,側妃你還不抓住她?”
“放肆!”白芯蕊攸地睨緊雙眸,緩緩走到白芯畫面前,一掌托起她的下巴,狠狠捏住道:“是你先要害我,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奶奶的不近人情,姜側妃,這事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你再聞聞白芯畫!”
說完,她將手一扭,把白芯畫一把推到姜側妃身側,姜側妃立即聞到一股特另玫瑰香,當即一掌拍在桌子上,恍然大悟道:“這是你娘最愛用的玫瑰精油,老孃天聞都聞膩了,不是你偷了畫,摸過畫,畫上怎麼可能有這種香味?”
白芯畫一聽,急了,便急中生智:“剛纔我和郡主搶畫時,我碰過那畫!”
“你放屁,這玫瑰香不易縣染上,至少得抱着這事半個時辰,才沁得上去。”姜側妃又拍了下桌子,嚇得白芯畫心又漏了一拍。
見白芯畫如盯頑固,嘴巴又會狡辯,白芯蕊轉了轉眼珠,撫着纖纖玉指,不緊不慢的道:“要不這樣,把這事告訴寧遙公主,讓公主來評斷,到時候把父親也叫來,我想,這場 戲一定很好看。誰是誰非,立馬知曉。”
你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對你不義。
一說到這裡,白芯畫立即慌了,嘴脣迅速抖動着,當即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一臉慘白,朝姜側妃求饒道:“母親饒命,都怪我不懂事,我沒想偷那畫,只是她們時候忘了拿,我拿來看看而已。”
“你剛纔一直尾隨着我們,爲的就是等機會偷畫,別以爲我不知道。”白芯蕊一臉冷笑,要是她這麼容易糊弄,她也就不叫白芯蕊了。
姜側妃這下十分得意,白芯瑩等人也恍然大悟,紛紛鄙夷的嗤笑起來。
“這樣吧,把老爺請來,寧庶妃請來,公主請來,讓大家一起來看過 齣戲。”姜側妃笑得很誇張,也很得意,今天終於讓她逮到這兩母女的把柄,她豈會放過?
她可沒忘記,上次這兩母女毒死自己的孩子栽贓自己,想殺了自己的事。讓她沒想到的是,白芯畫小小年紀也像她娘一樣歹毒,富有心計,這樣的人,早除早安心。
“側妃,先把畫像還給公主,懲罰的事一會再說。”白芯蕊朝姜側妃威儀的看去,看得姜側妃呆笑一下,隨即道:“說得對,這事得保密,就說在佛堂臺子底下找到的,誰要說出去丟了老孃的臉,老孃要她和命。”
接着,白芯蕊拿着這‘極富意義’的畫,走到前廳時,親手交到雲霓手中,雲霓一看到這畫,當即緊緊抱住白芯蕊,破涕爲笑。
姜側妃見物歸原主,朝寧瑤公主道:“公主,此畫是我府六姑娘剛纔在佛臺底下尋得,事實證明,沒有人‘偷’這幅事,是郡主沒發現罷了。”
畫已得到,寧瑤公主不想再生事非,便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先謝謝大夫人了。今晚打擾大夫人,真是的抱歉,我們這就先行回府。”
“公主客氣了!”大夫人挺直腰桿,這下說話都有底氣些,聲音響如洪鐘,她難得擺了一回主母的譜。
去霓依依不捨的看了白芯蕊一眼,緊緊抱住懷中的畫卷,朝她道:“妹妹,我就知道你能幫我,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有空來我家玩。”
白芯蕊微微笑道:“既然拾得原物,郡主可要好生保管,別再丟了。”
“嗯。”雲霓抱緊畫像,聞了聞畫像上的香味,臉上浮現一絲疑惑,等她以過白芯畫身側時,又聞到這同樣的香味。
當即,她臉色一沉,眼裡是一抹深慮的懷疑,隨即轉身離開。
寧瑤公主一離開,姜側妃立即率領衆人來到堂屋,白芯畫跪在最前邊,眼淚止不住的溜,不一會兒,寧庶妃和新來的蝶衣兩人扶着一臉氣憤的白流清,三人迅速踏了進來。
姜側妃坐在主位上,一臉的精明幹練,今天這事她辦得好,給白府留了面子,所以她當然得擺起主母的風範,又好不容易抓到寧庶妃這房的把柄,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看着低低哭泣的女兒,寧庶妃心裡直怨她又蠢又笨,不過面上則沉住氣,乖乖的跟在白流清身後。
對於這些繁瑣的家事,白芯蕊向來不喜歡觀看,無奈她也是事件配角之一,只得坐在角落裡,看這一出好戲。
白流清恨恨看了白芯畫一眼,擡眸睨視一眼身側的寧庶妃,“你是怎麼教的,教出這種女兒?幸好這事沒傳出去,要傳了出去,別人說我白流清教出了禍害。”
寧庶妃當場急了,掏出帕子開始抹淚,眼睛不時眨呀眨,在思考對策。
姜側妃冷冰冰的繃着臉,擺正態度道:“家風不嚴,這事寧庶妃有責任。小小年紀竟然幹出這種事,品行不好,以後誰會要?出了這樣的事,以後我給芯畫說親都難,誰會娶她?”
寧庶妃一聽,心裡立馬慌了,當即趕緊道:“沒錯,這事我的確有責任,可是姐姐,我們庶出的偏房哪比得過你們,芯柔、芯瑩什麼都有,芯畫這孩子有什麼?這次也是她年紀小,少不更事,才犯了糊塗,以後改了就是了,怎麼扯到她姻緣上去了?這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除非姐姐刻意告訴他人,損壞我女兒名聲。孩子出了問題,難道你這個做主母的沒有責任麼?”
白流清冷冷瞪向寧庶妃,差點被她的話氣懵了,鐵青着臉道:“你還敢這樣說,都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沒教好,這次差眯出大事,連我這官位都保不住。眼看過不了幾年我就致仕,這下子出這檔子事,你們想害死我?側妃,這事由你善後,給我重重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