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54、從軍
54、從軍
正式開學的時候,和上官清容同一宿舍的那三位同學就再沒能見過自己的好友崔斯特?休伯萊。很快,他們當中的兩位又失去了一位舍友,艾德里安?米洛奇。
諾頓和科林每天除了上課,幾乎就是給人堵在宿舍裡,全方位多角度地詢問他們的其中一位舍友的下落。來踏過他們門坎的人,包括並不限於繪畫社的前社長、如今的鍊金學院助教格拉夫;前副社長、如今已升任社長的安娜?瓦拉哈爾;音樂社的高材生,一直拿上官清容當救命恩人的蘭斯?肖克拉,以及各色各樣的女教師、女護士、女學生。
已許久未享受到過被美女包圍感覺的諾頓和科林此時卻完全不覺幸福,倒是恨不得重生到一個沒有女人的世界去。
爲了表示對同學的關注,更加爲了給諸位美女一個交待,兩位少年魔法師在開學頭一週的週末敲開了休伯萊家的大門,怯生生地向休伯萊男爵打聽他兒子的下落。
休伯萊男爵的面色一直沉鬱,但面對兒子的兩位同學時,還是勉力擠出了個不怎麼像樣的笑容,故作輕鬆地對兩位少年訪客說,自己的兒子其實是提前畢業了,現在已經去參軍了,他需要多多鍛鍊才能成爲合格的近衛隊員,大概要過個十年八年地纔會回王都來。
諾頓和科林總覺得這一解釋不大合理,近衛隊的隊員都是在貴族子弟中選拔,而且都是直接選入近衛隊,沒聽說過哪個還要先去別的軍隊鍛鍊的,而他們休伯萊家的人就更不用提,從來都是畢業就能加入近衛隊,再等到上一輩隊長退休,就可以接替隊長一職。
怎麼到了這一代,休伯萊男爵就改了規矩了?
而且,他們倆對上官清容那纖纖弱質的身體是深有體會。別看他鬥氣高強,魔法過人,可他也是個打掃一回圖書館就能累得幾天起不來牀的人,真到軍隊里正式訓練了,會不會幾天就……就回不來了?
兩位魔法學徒心中蒸騰起一陣陣對同學的同情,但身微言輕,估計也是勸不動休伯萊男爵了,便打了帶些補品藥劑去探望他的主意,問休伯萊男爵把兒子送到哪處窮鄉僻壤的駐地去了。
休伯萊男爵對兒子這兩個同學的印象倒是一直很好,覺着他們倆長得雖然也頗英俊,卻不會似精靈那般俊美得讓他兒子雌雄不分了,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同時也是因爲拉不下老臉去親眼看看兒子情形,恨不得讓別人代他看上一眼,眼前找上門兒來的這兩位,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於是休伯萊男爵面色微舒,笑得更真誠了點兒,從自己書房裡拿出了張地圖交到兩人手中:“崔斯特現在就在西北霍莫斯山脈的第三軍團服役,如果從王都出發的話,走這條路,乘馬車不到半月就到了。前幾天你們的同學艾德里安也來向我問過,他一直沒告訴你們麼?也許是想等放假了再說吧,畢竟這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
艾德里安也來過?那天這幾天憑空消失,難道就是爲了去看崔斯特?諾頓與科林腦中同時浮現出這個設想,對望一眼,微不可覺地點了點頭。畢竟艾德里安和崔斯特的關係最好,爲了看看他是死是活,請兩個月的假倒也不算奇怪。
畢竟連他們倆聽到這個服役地點之後,都有心過去替這位男爵的兒子收屍——啊,不,是去探望他兒子過得如何。
但他們終於沒去,只是把這個消息轉向了所有那些快要踏破他們宿舍門檻的人,一個星期以後,他們終於又過上了安生日子,每天潛心學習,有空就去旁聽冰系魔法課,抄好筆記等着米洛奇從遙遠的西部山區探望回來。
而在他們倆倚門盼望米洛奇時,遠在偏僻寒冷的霍莫斯山脈裡的上官清容,卻是已過了不少時日艱辛困苦的軍營生活了。
託了那位已被他雕成糟老頭子的光明女神之福,上官清容學到了許多高級光系魔法,無論是魔力還是體力,也都受了光輪指環加持,在這回考試當中,光系魔法一舉通過了九級。休伯萊男爵高興得來不及看他的鬥氣成績,就直接從官邸請了假,親身到魔法學校替兒子辦理提前畢業的手續。
如此有才華、有天份的學生要棄學從軍,從校長到上官清容那位光系魔法教授都十分地戀戀不捨。然而在忍着悲痛幫男爵辦完了畢業手續之後,主教上官清容光系魔法的那位摩斯教授仍是強打精神,拎着印有大大的“優秀”的九級鬥氣測試成績單,不經意地遛遍了所有教職工辦公室。
辦好退學手續之後,休伯萊男爵就馬不停蹄地派了兩名騎士,帶着自己的兒子直接上了租來的飛馬車,以最快速度奔赴了遠在維什納最西北,也是海拔最高的一片山脈上的軍隊駐地。
在那裡,休伯萊男爵的好友,早已得了他書信,做好一切準備要代替他教育好上官清容的亞森軍團長。
在遠遠看到那輛看似平凡的灰篷馬車時,亞森立刻意識到,他爲他少年時的朋友做出貢獻的時刻到來了。那車裡正有一個等着他好好調教的紈絝子弟,而他的任務,就是花上幾年時間,讓那個不懂是非好歹的花花公子變得像他在這軍團裡的每個軍官和士兵一樣堅毅樸實,從心底最深處循規蹈矩,成長爲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做好了一切準備的亞森團長,在他頭一眼看到從車裡出來的上官清容時,仍舊覺得自己的準備有些不足。這麼個瘦得一陣風就吹倒,好像得了癆病似的孩子,難道就是休伯萊男爵在信裡寫的八級鬥士?
他怎麼敢把他扔到山裡去跟魔獸搏鬥,怎麼敢讓他在訓練營裡和別的戰士對練?對了,他隊裡那羣渾小子可都是最恨這種依靠父輩的力量混上來的小貴族的,萬一暗地裡給他下點兒絆子什麼的,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他可怎麼跟老戰友交待啊!
亞森團長那如刀刻般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愁苦之色,然而行動卻依舊風行雷厲,幾步便走到了營地之外,迎上了死死夾着上官清容往他駐地走來的兩名騎士。
其實上官清容是沒有想逃的意思的,可他鬥氣太強,又是魔武雙修,兩名押送他來的騎士心理都有陰影,夜裡也不敢深眠,白天更是不錯眼珠地盯着他,雖是坐着飛馬車速度快,卻也都熬得眼圈烏青,面色慘淡,看起來倒像是一路與什麼敵人鬥爭過來似的。
而那敵人,亞瑟團長連猜都不猜,就認定了是上官清容。這孩子不僅沒個鬥士樣兒,還不知有多讓人省心呢,這一路上說不定逃跑了好幾回,這兩個騎士爲了看住他,才累成這個樣子……團長他的想象力十分豐富,很快就編出了許多諸如美麗少女半路攔車,風流少年夜遇熟女之流的情節。
在正式與上官清容見面時,這種由腦補引發的嫌惡就深深地反映在了他對上官清容的態度上——上官清容向他鞠躬致意時,他不僅沒有還禮,還板着臉教訓道:“我不管以前在家裡,你父親是怎麼放縱你的,在第三軍團,絕不會給你那樣的自由和安逸生活,你會接受和這裡所有士兵一樣的訓練,而且,在你成爲一名合格的軍人之前,我保證不會給你回家向父親哭訴的機會的!”
這樣嚴厲刻板的人,與他父親當初的模樣簡直是要重合起來了。上官清容戒慎之餘,倒是對他的人品和自己的將來也放心了不少。
把上官清容這樣一個久經鬼畜考驗的弱受送進軍隊,他腦子裡反應出的第一印象,絕不會是帶兵打仗,而是什麼強X輪XX妓之類,總之逃不了夜夜**。在這種想象的折磨之下,上官清容雖然強忍着不曾逃走,卻也是雙腿發軟,身子打顫,面色比那兩位騎士都好不到哪去,看在亞森眼裡更是活脫脫一副縱慾過度的花花公子模樣。
可如今聽亞森的意思,他要過的生活,除了訓練艱苦點兒,其實也和在學校差不多,不會如他想象那般萬受無疆,心裡就暗暗一鬆,面上也帶了幾絲喜氣。這喜氣落到亞森團長眼中,又成了輕浮無禮的象徵,令這位緊張過度的團長對他印象是更加不好了。
將上官清容領進門後,他就叫來了鬥士營的營長洛布朗:“洛布朗,這是新到的戰士崔斯特·休伯萊,就是我前幾天跟你說的那個。是個鬥氣八級的……喂,你真的通過了八級測試嗎?”
上官清容正低眉順眼地立在桌旁等他吩咐,聽到這一問,忙肅立道:“不是的,亞森先生,我今年才通過……”
“幾級?”果然不到八級嗎?是斯賓塞弄錯了吧?還是這孩子連他父親也敢騙?亞森勃然作色,打斷了上官清容的話,叫他直接報上自己的鬥氣等級。
那大嗓門兒喊得上官清容心虛膽戰,聲音越發弱了下去,唯唯地說了一句:“九級。”
有這樣的九級鬥士嗎?亞森睜大眼上下打量他的小身板兒,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就連營長洛布朗也在一旁微微吃了一驚,腦中唯一的感受就是:騙人的吧?九級鬥士,就是在王都裡也能謀個極好的職位了,爲什麼要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參軍?他雙眼直盯在上官清容的鬥氣穴,就像要將那裡的鬥氣看穿似的,只可惜他離鬥聖的距離還遠着,還沒有憑肉眼就鑑定出別人鬥氣水平的能力。
亞森倒是更直接得多,定了定神道:“洛布朗,你先把他帶下去,編在你的鬥士營裡,等他換好衣服,叫他出來練練身手。你親自陪他練吧,他不是九級鬥士嗎?你正好可以當他的對手……不必手下留情。”
洛布朗凝重地點了點頭,將重重思慮全數掩在一雙淺灰色的眸子之後,向上官清容一點頭,示意他跟着自己離開。
邊防軍的軍服與近衛隊的自然無法相比,那衣服形制上便顯得粗劣不少,而大小更不似他父親請人給他特製的那麼合身。洛布朗特意叫後勤兵找來的最小碼衣服穿在上官清容身上,都還能再多容半個人下去,那緊身褲穿在腿上和傭兵團中鬥士愛穿的闊腿褲差不多少。
他只得把衣服折了又折,用腰帶牢牢綁住,在外面衆多精悍驍勇的士兵圍觀之下,滿懷忐忑地走向了營地當中的一塊空場。
在他身前,立着面沉如水,淵渟嶽峙,心裡卻是也沒比他安生多少的洛布朗營長。眼看着衣服穿得不倫不類的上官清容,洛布朗營長心裡也是矛盾重重:不盡全力吧,對手是個九級鬥士,說不好就要吃虧;盡全力吧,對手還是個看着風吹就倒的小毛孩子,又是軍團長朋友的兒子,萬一傷了也不好辦。
真是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