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確有,不過現在已經久未有傳聞了。”婠婠輕嘆道。
羅飛羽十分驚奇,問道:“這就奇怪了,能夠與慈航靜齋齊名的教派,如何會隱沒無名,久未有傳聞?難道是銷聲匿跡了?”
“這有什麼不可能?”婠婠正色說道,“功法傳承,又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代不如一代,口口相傳的功法也就未能傳承下來,最後可不就是銷聲匿跡麼。”
羅飛羽擡頭沉思片刻,搖着頭嘆道:“你師尊肯定是留有《天魔訣》副本,藏在只有你知曉的地方吧,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婠婠愣愣地看着羅飛羽,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反問道:“你還是很關心慈航靜齋?”
“我只是很想翻閱慈航靜齋的鎮派寶典慈航劍典。”
“你能修煉?”婠婠蹙眉問道。
羅飛羽撇撇嘴,聳聳肩,說道:“就是爲了看一眼罷了。”
婠婠盯着羅飛羽的雙眼,嬌哼一聲,說道:“你這話說得不盡不實。你能修習獨孤家的《碧落紅塵》,又能修習宋家的天刀刀法,還有《紫氣天羅》,還都能修得其神韻,你到底修習的是什麼功法?”
“道家功法。”羅飛羽答道,“道家功法講究的是天人合一的天道之境,也許不管是天刀刀法,還是《天魔訣》,《慈航劍典》,都是殊途同歸罷了。”
婠婠點頭讚道:“這麼說倒還像點話。師尊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這個天人合一的天道之境,到底怎麼樣才能觸摸得到,就無人知曉。”
“應該說知曉的人要麼什麼都沒有留下,要麼留下來的典籍,也沒人看得懂,所以才只能靠一代代人去摸索而已。”
婠婠看着羅飛羽,突然展顏一笑,說道:“你這說話的腔調,倒真是老氣橫秋得很。好了,你現在是要繼續閉關,還是要出關?”
“出關。”
“那你準備去哪裡?”
“怎麼?最近可是有什麼轟動江湖的大事發生?”
婠婠微微蹙眉,問道:“你閉關這麼久,一點也不關心天下大事?”
羅飛羽微微搖頭。
婠婠甚是驚奇,搖頭嘆道:“那幸虧你問了這麼一句,不然,可就要錯過東都洛陽的一場盛會了。”
“盛會?”
“慈航靜齋聯合淨念禪院,還有散人寧道奇,定在新年來臨之際,在東都洛陽決定和氏璧的歸屬。”
羅飛羽一愣,旋即搖頭苦笑,說道:“慈航靜齋這還真是煞費苦心。既然已經內定了李閥,又何必搞出這麼一出。這不是故意挑起江湖上的紛爭麼?”
這話甚得婠婠之心,她笑得很開心,嬌聲問道:“那你是準備去湊湊這個熱鬧了?”
羅飛羽點點頭道:“那當然要去。慈航靜齋既然沒有說直接交給李閥,那我也一樣可以去爭取嘛。嗯,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我還來得及去辦點事情。”
“辦點事情?”婠婠愕然問道。
“是啊!我要辦的事很多。你呢?是直接去洛陽,還是鐵了心要跟着我到處跑一跑?如果你要跟着我,就不要這麼躲躲藏藏的了。”
婠婠冷哼一聲,款款往門口走去,“哼!我要跟着你做什麼?還有兩個月時間,我也還有好多事要去辦呢。”
“去找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羅飛羽哈哈笑道。
婠婠回頭剜了羅飛羽一眼,頭也不回地出門,門外飄來一句話:“這個事,你可是答應了師尊的,可別忘了。”
書房裡,佳人已走,淡淡香氣卻仍縈繞其間。
羅飛羽站在書房裡,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恭喜總管出關!”雲玉真欣喜說道。
她就比身邊的尤雨晴要潑辣些,膽子也大些,這樣的戲謔之語,她也敢在羅飛羽面前說。
但是尤雨晴就要靦腆許多。
羅飛羽哈哈一笑。
兩人來到羅飛羽身前,雲玉真繼續說道:“已經讓人準備熱水。剛纔走出去的白衣女子,是……”
“陰葵派派主祝玉妍的得意弟子,婠婠小姐。”羅飛羽答道。
兩人面色一變,很是震驚。
“竟然是她!”雲玉真沉吟道,“總管這是……”
“我只是跟她和她的師尊做了點交易罷了。”
“可是,”尤雨晴很是有些擔憂,“陰葵派惡名在外,總管跟她們做交易,這……”
羅飛羽笑道:“我知道你們兩個的擔憂。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對了,該準備的,可都準備好了?”
“是,都已準備妥當。”雲玉真答道。
“巴陵那邊有什麼動靜?”
“巴陵那邊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根據我的分析,蕭銑和香家之間,似乎有了裂隙。香家在巴陵,一下子低調了許多,香家家主香貴,還有那個香玉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在巴陵露面了。”
“什麼意思?那現在巴陵是誰在負責原來香家負責的這些事?”
“蕭銑的妹子,蕭環。”
羅飛羽眼前浮現出那個妖媚入骨的蕭大姐,不由得搖頭苦笑,問道:“這些消息來源可靠嗎?”
“可靠。提供這些消息的,也是總管的熟人。”
雲玉真說這話時,嘴角噙着笑。
羅飛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說道:“原來是彭樑會三當家那個媚娘子任媚媚提供的消息。她是蕭環身邊的得力膀助,又如何會提供這些消息?”
雲玉真答道:“當然是因爲任媚媚和蕭環一直在跟香家爭權奪利。如今看來,還是蕭環更得蕭銑的信任些。”
“那香家……已經退出巴陵了嗎?”尤雨晴很是關切香家的下落。
對尤雨晴來說,覆滅香家,一直就是她的夙願。是以這一次,她一得知羅飛羽準備對巴陵動兵,她就主動從江都來到九江,與雲玉真一起,來到襄陽,就是要跟着羅飛羽一起,參與此戰。
雲玉真察言觀色,笑着勸慰道:“妹妹別擔心。香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總管在,香家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嗯,”羅飛羽附和道,“玉真說得沒錯。香家跑不了的,不用擔心。只是這一次,只怕香家是藉着被蕭環排擠的良機,從巴陵隱身,到了其他的地方。”
“爲什麼呢?難道香家已經不看好蕭銑了?”雲玉真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