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幾個人的目光像是熾烈的火焰,似乎要將李寬直接看穿,李二現在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種神奇的本事,簡直就是駭人聽聞。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上蒼待自己是這樣的不薄,原來自己這個兒子纔是大唐第一祥瑞。這可是開天闢地以來頭一遭,誰能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直接憑空變出來糧食?那麼讓所有帝王都無比重視的農桑之事,還真的有意義麼?這傢伙全然可以代替天下所有的農民,還有不僅僅如此,既然李寬這小子說科學家其實就只有他一人,那麼他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那種威力無窮的火藥是不是?
在這一剎那李二想到了很多,這個一直不收他關注的兒子,似乎纔是大唐最值得他關心的人。有了他,這個帝國不會再有饑荒的威脅,有了他大唐的軍隊就能夠裝備所有的精良的武器,有了他大軍出征再也不需要無數的糧草輜重,那麼大唐的軍隊直接打到天邊都不是問題。所以李二在這一刻心中全是無盡的貪婪,無盡的野心在瘋狂的滋生,該如何將自己這個兒子徹底的捆綁在大唐的戰車上。
但是李二畢竟是千古一帝,不是那麼容易被直接衝昏頭腦的人,所以他飛快的清醒了過來,這件事情說起來可能非常的簡單,這個大唐第一寶貝是自己的兒子,那麼定然就是大唐的超級後備庫,不管是糧食,兵刃,鎧甲。還是別的東西。讓整個帝國可以飛速的發展。但是李二卻知道這個小子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因爲從他小小年紀忽然間有了這樣的神奇本事居然從不顯露,或者直接杜撰出一個後臺,讓所有人爲之忌憚。那麼這小子絕對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傢伙。在區區的六歲的稚子之齡,就知道韜光養晦。可見心機之深。那麼現在他直接坦白,定然也是有了絕對的對策。
李二清醒了,可是別人卻還在震撼之中,李麗質直接張開了紅潤的櫻桃檀口,貝齒雪白,香舌微微露出來卻不自知。她沒有想到從小和自己最親的二哥。居然一直隱瞞着這樣的一個大秘密。這讓她感到非常陌生,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種被最親近的人欺騙的感覺,讓她感到非常的失落,一雙明媚的眸子此時也是隱隱泛起了水霧。但是卻強忍着,俏臉上的失望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而長孫無忌卻是一臉的絕望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全然落敗了,這個傢伙纔是李二心中最中意的帝國繼承人了,因爲要是有這樣一個君主,那麼整個帝國將是所向無敵的,這樣的君王不管是怎樣貧困的國度,都會迅猛的崛起。因爲他們有了這樣的可以無中生有的君王,那麼就不愁糧食不夠吃,不愁身上的衣服不暖和。所以這天下的民心將會全部擰在一起。沒有人會造這樣的君主的反。哪怕有野心家挑撥,也是無濟於事,因爲民心思安,所有的百姓不是在逼到絕路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鋌而走險的。
所以現在他徹底的失去了機會,原本長孫無忌打的算盤是將自己的外甥李承乾推到皇位上去。自己作爲國舅,再加上自己在朝堂之中的影響力和人脈。就將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那個時候長孫家族就將是大唐第一世家,從此綿延萬代。子孫綿長。可是現在這一切全都已經破滅了,他雙眸之中閃爍着絕望的神色。可是他卻恨不起來,一點也不恨這個忽然之間擁有了決定性資本的楚王殿下。因爲他雖然一心爲自己的家族謀劃着未來,可是這大唐也是他付出了無盡的心血而打下來的,他對大唐也有着深厚的感情,絲毫不遜李二。所以既然李寬這個神奇的能力能讓大唐變得更加強盛,他又怎麼恨得起來!而且這個時候徹底放下了心中執念的他,一番回想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其實都是他在不斷地找李寬的麻煩,而對面的少年不過是在反擊而已。這樣一想起來。長孫無忌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居然在這十幾年來一直對一個還未成年的孩童這般針對,簡直就是心胸狹隘的小人才會做的事情。
“二哥,你這是玩戲法麼?你將這些東西藏在什麼地方?怎麼豫章找不到?”豫章這個最年少的小姑娘此時好奇地問道。
“輔機,將長樂和豫章帶走!”李二面色一變,在這裡的人他都非常放心,這些人都是絕對的心腹,是不會泄露消息出去的,而還在地上躺着的丁彥平已經是絕對被判了死刑了。長孫無忌雖然這些年有自己的私心,可是卻也決計是一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有些事情可以說,有些事不能說他是絕對清楚,所以都不需要擔心,可是豫章和長樂,這兩個人卻是……長樂還好,畢竟這些年已經變得懂事乖巧了,豫章卻是一個麻煩。
“父皇……人家還要看二哥變戲法!”豫章不願意走,嚷嚷着,原本這個小姑娘正睡覺睡的正香,可是在半夜三更的被直接從被窩裡提了出來,一直心情都不好,在之後就被逮到了這裡,因爲李二在一直不敢出聲埋怨,現在好不容易二哥來了,然後就是和人打架,打的可好看了,之後又是變戲法,果然還是二哥好。現在父皇居然不准她看二哥變戲法了,真是壞得很。
小丫頭絲毫沒有想過自己今晚經歷的事情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只是覺得好看不好看而已。果然從小養成的性子是改不了了,神經大條到了一定程度。將來長大了絕對是一個女漢子類型的,哪怕身上的基因讓她擁有了嬌俏可人的外貌,可是內心的屬性卻讓人難以跟上她的思維邏輯。這個丫頭片子絕對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朕說帶她出去!”李二臉一冷,眉毛直接一挑,頓時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油然而生,整個人充滿了無限的威嚴,被他那雙狹長的雙眸一掃,頓時有一種全身被看穿的感覺。似乎那一雙眸子能洞穿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這個執掌着世界上最大帝國的最高權柄的男人,就是這樣的威風凌凌。沒有人幹抗拒他的意志,哪怕是對於皇權沒有多少畏懼的李寬,其實在心中也是難免這樣的感覺,所以李寬雖然很多時候和李二唱反調,卻都是在李二沒在他身前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對於皇權的蔑視才能發揮最大的效力,可是隻要李二在他身邊,那麼這個便宜父皇身上的那種讓人難以反抗的氣勢絕對會讓李寬心中天平不斷的搖晃。
長孫無忌在李二面前自然更是無話可說,他不得不帶着李麗質和豫章直接離開了,哪怕他想要知道李二接下來會和李寬之間達成怎樣的協議,因爲這將是他衡量今後對李寬態度的依據。可是卻被李二直接打發走了,說明李二在他和李寬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這個選擇讓他很受傷,可是他也很理解,因爲要是他站在李二的立場上的話,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他們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在他們的眼中利益更在感情之上。只要對大唐有利,那麼李二是絕對會不惜代價去做,就算是付出非常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這一點現在徹底的證明了,因爲爲了留住李寬,李二將他排斥在外了。
李寬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但是他也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絕對是無法對他人言說的,李麗質和豫章留在這裡是絕對不可以的,也就沒有出聲反對,而且他在長孫無忌將麗質和豫章帶着走出了立政殿的大門之後,一個側身直接一腳踏出,這一腳勢大力沉雖然只是緩緩的踩下,可是卻絕對是無人能擋的一腳。這一腳直接踩在了在地上面上露出了驚駭之色的丁彥平的喉嚨上。
只聽得輕輕的一聲‘咔嚓’的聲響,不可一世的雙槍將丁彥平直接在地上微微抽搐了兩下就再也沒有了聲息。這一切發生都在平靜的狀態之下,李寬這一腳就像是在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隻螞蟻一樣,絕對的微不足道。但是他這個動作落在了李二還有大殿之中其餘兩個宗師級高手的眼中卻是讓他們三人的瞳孔都微微一縮,這傢伙這是在示威呢。他在用行動表示自己的善意,但是卻用直接將丁彥平踩死的行動來證明,也包含了一種別樣的意思:他能一腳將一名宗師高手踩死,像踩死了一隻螞蟻,那麼他就能輕描淡寫的殺死另外的宗師高手。在無形之間威脅尉遲恭和暗一,但是更是在威脅李二。
李二一陣頭疼,這個小子實在是做事出人意料的很,這個時候了還在做出這樣的威脅,那麼他想要達成的效果就絕對無法實現了,因爲這小子絕對會反抗到底。而且他的這個本事是那樣的驚世駭俗,更是隨他的心意,這種強行逼迫是絕對行不通了。李二雖然是一個非常開明的君主,對於臣子的‘直言不諱’是胸懷若谷,可是在關乎大唐的根本利益的時候也是非常固執的。李寬這項‘非人’的本事暴露出來之後,李二最開始的打算就是用強,可是現在他卻不敢這麼做了,因爲這種做法李寬絕對會反抗到底,到時候就是徹底的沒有挽回餘地了,既然科學家就是李寬,那麼一切都峰迴路轉到大唐絕對有利的方向了。之前的最壞的魚死網破的打算可以打消了,接下來就是讓李寬爲大唐爭取最大的利益。現在李二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裡將李寬擺在了大唐最大的祥瑞的地位上,自己這兒子是上蒼賜予大唐的最大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