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和柴令武在這一邊嘀咕着,李秀寧也帶着小豫章去和一幫女兵顯擺完了,見到兩人在這裡,就從後邊靠近,然後兩隻手一隻手抓着一個小正太的耳朵:“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到什麼萬花樓?”芊芊素手冰涼,讓李寬一陣寒顫。連忙想要掙脫。
感到李寬的掙扎,李秀寧抓着李寬耳朵的手又加了一分力:“怎麼小寬子,這麼怕姑姑?沒事兒,耳朵不會被扯掉的,但是你要是再這樣掙扎下去,那姑姑可就不敢保證了!”聲音清脆,但是在李寬聽來卻怎麼有那麼一股威脅的味道?無奈只好乖乖的落入魔掌,誰叫這個姑姑武藝高強呢,形勢比人強,人在矮檐下。
“怎麼會呢,姑姑!”李寬腆着臉,扯着一個勉強的笑容對李秀寧笑了一下。
“笑得這麼勉強?這可不行,得笑得燦爛一點,像這樣!”李秀寧放開了自己的大頭兒子,雙手扯着李寬的臉頰,向着兩邊一扯:“對就像這樣,笑着露出八顆牙齒,這樣纔好看嘛!”
李寬無語問蒼天中……
“好了,沒想到你這小寬子,這幾年身子骨越來越壯實了,怎麼樣,現在和你表哥試試?”李秀寧拍了拍李寬的肩膀,感覺到他身子骨居然強健有力,於是又來了興趣,這個侄子身體不好,一直是自己那閨蜜的遺憾,現在這小子身子骨強健起來了,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哪怕那個姐妹在天上也會感到欣慰。
“這個,還是算了吧!”李寬拒絕道,他不是怕打不過,而是怕把柴令武打趴下了,自己這姑姑會親自上陣來會會自己,別懷疑她做不做得出來。
“怎麼,怕被你表哥揍哭了?這麼大了難道還怕疼?拿出點男子漢氣概出來。別婆婆媽媽的,比姑姑這個女人還墨跡,真是的!”李秀寧不再管李寬願不願意,就直接拉着他向着營地中間的校場而去,那裡有一個專門的比鬥臺,這是給將士們平時間切磋所建的。
柴令武跟着自己老媽,向着校場快步而去。一路上還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着李寬,似乎有點同情,有點感慨。
李寬見到柴令武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在心裡覺得自己一定會輸給他,心中一陣的不爽,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居然趕鄙視自己。看來不給他一點colour看看,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來到校場,李承乾還有李恪等人正在這裡參觀,看那些娘子軍的將士比武,兩個女兵正在拳來腳往的打得難解難分,一個個三大五粗的女漢子,在一邊拍手叫好。李秀寧在這娘子軍中都算是軍花了。李秀寧可不是什麼美女,只能說是中人之姿,可見這些當兵的女子是什麼樣的了。不是說女兵不漂亮,而是在那個戰亂的時代,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不會出現在軍營裡,當然家學淵源的軍人世家的女兒有可能,就像李秀寧,還有紅拂女這樣的。家裡都是當兵的,她們也不會例外。
李秀寧見到兩人久久的纏鬥,實在是等不及了,就直接衝上前,三拳兩腳將兩人打翻在地:“好了,你們先下去,我帶來了兩個小傢伙。他們要在這裡比試一番!”說着朝着李寬和柴令武伸出了手。
衆人轉頭,見到柴令武一陣恍然,這是將軍自己的孩子。在這娘子軍的軍營也待了不少時日了,每天和自己這些人一起出操。訓練,沒有一點優待。這些女兵都覺得這孩子不是將軍親生的,不然怎麼會這麼狠的對待這樣小的一個孩子。而還有些人也很疑惑的看着李寬,這個小傢伙看樣子應該是小王爺,難道這是兩表兄弟之間的對決?
於是一大羣女兵開始嘰嘰喳喳的商量起來,八卦之魂不在乎古今差別,這一點可謂是舉世皆同。
李承乾和李恪也很奇怪,但是想想自家姑姑是什麼樣的性子就知道了,同情的看着已經站在場上的李寬,心中默唸一聲:祝你好運!
“好了,兩個小傢伙都準備好了,那麼就開始吧!”李秀寧站在中間當起了裁判。
“二哥,加油,打敗廢柴!”李麗質不知何時,帶着小豫章出現在了校場的邊上,揮着小手給李寬加油打氣。
“二哥,小灰灰!”一身‘戎裝’的小豫章還不忘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指着在場地一邊站着的小灰灰奶聲奶氣的叫着。李寬看着渾圓的像是一隻小企鵝的小豫章,微微一笑。
“好了,真的開始了!”李秀寧伸出手:“預備,開始!”
柴令武知道自己母親的習慣,於是在李秀寧剛說出開始的那一剎那,就直接衝了過來,像是一陣旋風,腳踩在校場的沙土地面上,在身後形成一股煙塵。
李寬以逸待勞,雙腳微微張開,側身而立,看着飛速向自己接近的柴令武,伸出了手。
柴令武雙手握拳,一手護在胸前,另一隻手就向着李寬砸了過來,呼嘯的風聲傳來,那是柴令武的拳頭撕裂空氣發出的聲音。
李寬身子一閃,手在半道上攔住了柴令武的拳頭,然後一繞,向後一縮,在推出去,這樣連續快速的進行了三次,將柴令武這一拳的威力化解了八九不離十,然後一個鐵山靠,揉身就向着柴令武的懷中撞了過去,這一下勢大力沉,要是撞上了哪怕是一棵碗口粗細的樹也要被撞斷,這是山林裡熊瞎子最愛做的事兒。
柴令武在李寬伸手攔住自己拳頭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準備,只是沒想到李寬會這樣迅速的反擊而已,不過也能應付,橫在胸口的那一隻手猛地出擊,不是打向李寬,而是猛地扶住了那支被李寬攔住了的手臂,雙臂一攪。就直接這樣抽身而退,雙腳在地面的那一層黃沙上踩出一個深坑,瀰漫的黃沙阻止了李寬進一步靠近,因爲李寬身穿的是一身錦袍,不像他就一身皮甲,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你捨得弄髒,那麼就來吧!
李寬沒想到柴令武居然會想出這樣的歪點子,他還真不願意衝進黃沙彌漫的那片區域,於是就這樣停住了。
柴令武見到自己賭對了,心中一陣得意:就知道你這傢伙愛乾淨,現在等着哥哥玩弄你吧!
李寬不知道柴令武的想法,不然非的笑岔氣不可。他之所以不願意追進去,不是怕髒,後世的他幹鐵匠時滿頭滿臉都是煤灰,都不怕,豈會怕這點黃沙?只是現在宮裡講究節儉,因爲頡利把大唐國庫搬空了,所以長孫穿起了露着腳面的裙子,李寬原來那個侍女被趕走之後,也沒再配備,就是天香小蘿莉在伺候他。而且洗衣服這樣的事兒也不再有專人負責,各個宮殿自己洗刷,也就是說因爲節儉運動,李寬的衣服要天香小蘿莉給他洗,心疼自己撿來的小侍女,李寬纔會這樣,不然直接進去暴揍柴令武也不是說說。
柴令武接着黃沙的掩護,轉到了另一邊,然後重振旗鼓,再一次向李寬發動突襲,這一次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離着李寬還有三五步的距離的時候,直接一個飛鏟,鏟向了李寬的雙腳。
李寬一個下蹲,雙腳分開,做出了他這幾年做的最多的一個動作——馬步。雙腳踩進黃沙裡,鹿皮短靴的鞋面都被掩埋了,踩到底,接觸了堅硬的地面,腳趾猛地向下挖,雖然隔着一層鞋底,但是李寬卻感覺到了一種與大地相連的感覺,就像是一棵參天大樹,根鬚緊緊地抓住大地一樣。
柴令武見到李寬居然沒有想他預料的那樣躲閃或者起跳,而是準備硬抗,大吃一驚,要知道他這一次沒有保留,這一個飛鏟不下三五百斤力氣,就是一個成年男子也不敢生生承受。但是現在他想停下來也已經停不下來了,應爲他已經飛起來了,雙腳在地表滑動,身子後仰的角度非常大,這個姿態怎麼可能停得下來?
李秀寧也一陣皺眉,要是李寬受傷了那就麻煩了,但是她現在也隔着老遠,雖然已經快速的衝了過去,但是恐怕也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在李秀寧離着兩人還有好幾步距離的時候,兩個人接觸了。
不是柴令武鏟到了李寬,而是李寬一隻腳就這樣彈出,在半道上截住了柴令武,兩個人都感覺到一股沛然大力從對方那邊傳來,李寬有點小小的吃驚,自己這表哥還是有兩把刷子,這一個飛鏟足足有三五百斤力氣,對一個十歲的孩子已經是了不得了。
柴令武更是驚駭欲絕,他吃驚於李寬就這樣把自己攔下了,那一腳的力量比起自己拼盡全力也不遜色,而且他還注意到李寬擋住自己的時候,另一隻腳紋絲不動,上身也沒有任何的傾斜搖擺的動作,這說明李寬還有着很大的餘地。
想到這裡柴令武爲之前自己小看李寬的想法感到羞愧,自己這表弟比起自己強出太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在幾年前他一直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啊!柴令武想不通,用一種李寬說不出來感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乾脆的向李秀寧承認自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