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戰兩勝,大邢軍隊士氣大漲,敲起的戰鼓再一次鼓動着十萬士兵的高昂戰意。
“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
此起彼落,大食國的士兵,意志受到了非常巨大的沉重打擊,由於之前收復邊境四城猶如砍瓜切菜般容易,他們全都把功勞歸功於自認爲的兇猛,一直把自己看作了狼虎之獅。
然而,再一次面對着大邢軍隊,他們居然不堪一擊!
他們想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邢軍隊不是一隻沒有牙齒的紙老虎嗎?
他們不是什麼一支戰無不勝的狼虎之獅嗎?
怎麼到頭來,調換了角色?
只聽見城牆外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他們甚至覺得緊守着擁有天險的通林城,都會有隨時被攻破的危險。
忽然,守城士兵看到了一個老者正在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刀,緩緩地走入了眼簾中,那道快要熄滅的鬥志,旋即一下子再度燃燒起來。
“快看,是康將軍!”
“康將軍居然還帶着刀,我們的勝利有望了。”
“沒錯,康將軍的刀法出神,想當年,在他帶領下,我們可是打贏了好多苦戰。”
“看來,康將軍是想親自取唐邑的首級了。”
“康將軍!”
“康將軍!”
“康將軍!”
........
老康快步走上了平臺,俯視而下,咪起的雙眼,落在了大邢軍隊中,最爲顯眼的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身上,細心打量起來。
“又是地境第八重天?”
顯然,老康是第一次看到了唐邑的真正容貌,卻又不自覺地與胡口巴相互聯繫起來。
他一直認爲胡口巴不是表面的那樣簡單,看到唐邑,更是覺得有過之而無不及,直接讓他看不出深淺。
經歷了數十年的各種風雨,他看人已經不再是年少時那樣膚淺,只看表面。
鼓足了中氣,老康先抑後揚地大聲呼喊道:“沒想到大邢國還能出了一位這麼強悍的人物,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唐將軍,在下不才,乃是耶律家的一名管家,老康,想與唐將軍單獨較量一番,不知道可否?”
唐邑直接翻了一個白眼,“老康,我也知道你的一些事蹟,天境第四重天的修者,曾經是兇殘成性的殺人狂魔。只不過,你真是當我傻子嗎,或者真當你自己很聰明。一對一,我現在大軍壓境,你覺得有我有一對一的必要嗎,白癡。”
大邢十萬士兵,發出了一陣響徹天際的笑聲!
老康不由得嘴角一陣抽搐。
激將法居然不管用。
得到的答案,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接下來,不應該是唐邑接受的嗎?怎麼成爲了他有點像小丑一樣地被看待嘲笑。
沉着氣,老康挑釁道:“唐將軍,你也是個人物,你作爲大邢國的統軍,難道你連單打獨鬥的膽量都沒有嗎?”
唐邑全不留有情面地反駁道:“誰說我是個人物,全大邢的人民都知道我是一個童叟無欺的商人,你曾經也是一個將軍,居然這樣毫無廉恥地要求與一個商人一對一,你好意思嗎?”
老康的嘴角又抽了抽。
自己的話語明顯地帶有着諷刺的味道,然而,還是沒有一句話可以挑起唐邑的戰意。
按照正常人的思緒,不應該早就忍不住這種委屈,要與自己決一死戰嗎?
唐邑是完全都不按照自己的套路行事,令到老康是完全沒有機會可以動手獵殺唐邑。
“該死的,唐邑果然不簡單!”
此時,老康已然暗暗把唐邑的危險程度再度提升一個等級。
他不相信唐邑是那種沒有血性的廢物,面對這般挑釁,依舊還可以做到從容應對,他只能把唐邑的這種淡定歸納在心智方面。
還是遠比他見過的所有有着深沉城府的人物,還要深沉。
唐邑有理由必須獵殺!
簡單的幾句對話過後,老康已然確定了,唐邑不殺,不單單是關係到通林城的危險,可能,還會危及到整個大食國。
“唐將軍,話不能這樣說,你雖然是個商人,但你也是個將軍,與我一對一,我有什麼覺得好羞恥的,來吧,讓我看看大邢國的大將軍,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老康厚着臉皮,再一次挑釁起來。
“不打,不打,我就不打,你咬我啊。”唐邑依舊死豬不怕開水燙,叉着腰,像小孩子一樣,蠻不講理。
“唐邑,你......”
老康都不知道再能說出什麼話來,與唐邑的對話,是完全處於下風之中,討不到任何的便宜,更重要的一點,看目前的形勢,他不得不放棄心中盤算好的一個美好計劃。
本來,他是有十分的把握誘導唐邑出來迎戰,在兩軍陣前,獵殺唐邑。
只要主帥一旦滅亡,便會是人心渙散,大邢就會徹底退兵。
這樣子,既然可以解決了通林城的危機,又可以爲耶律懷增添了抵消兵變的軍功,一舉兩得。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唐邑。
正當老康憋着一口悶氣,無處釋放,都把手中刀鞘握出了五隻深入指印的時候,忽然,唐邑又開聲答應道:“老人家,別生悶氣,對身體不好,算了,見你那麼誠懇,我就答應你,跟你對戰吧。”
老康愣了愣,繼而瞪大了雙眼,蒼老的臉容上,恢復出當年那種兇殘的狠勁,“唐邑,你耍我!”
唐邑理直氣壯地揮了揮手,全然地畏懼,“耍你又怎樣,你還打不打,不打就拉倒。”
“好,我打。”老康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憤怒地把刀拉出了刀鞘,從城樓上縱身躍下。
“嘭!”
一聲巨響,老康雙腳穩健落地,同時,把地上踩出了一個深厚的鞋印,刀鋒上,立即把太陽折射出了一道刺眼芒光。
彷彿能透過這股帶着無盡殺意的光斑,看出了老康的無比憤怒。
芒光正在不偏不移地落在了唐邑的喉嚨處!
唐邑不以爲然地冷冷一笑,抽出了背後的大毛筆,走了出來,一人面對老康。
“唐將軍,你果然守信。”老康冷聲陰沉道。
“別廢話了,來吧。”唐邑是不耐煩地輕輕招了招手。
“好,那我就來嚐嚐唐將軍的高招。”
話音一落,老康手中刀一揮,舞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刀罡,不斷層層疊加衝向唐邑。
然後,在行進的過程中,刀罡每疊加一層,形成最前面的一道大刀罡的範圍與威力,都會徒然劇增。
“同我撕開他,橫刀!”
這是老康強大的殺着,冒求一刀必殺,否則,會被大邢士兵有拯救唐邑的時間。
只是,所有大邢士兵非但無動於衷,完全沒有擔心唐邑的安危,反而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出現了一個熾熱的期待。
這些日子以來,唐邑的強悍事蹟,從沒有從他們的耳朵中消停過,他們的耳朵都快要聽出了繭子,就是沒有機會一睹唐邑的真正實力。
眼下,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而且,在他們的認知裡,唐邑的炫紋能與自己的大邢皇帝有着短暫碰撞的實力。
要知道,邢盛昌那是超越了天境的存在,是實打實處於墟域這個境界的強者,區區一個天境第四重天修者,他們還暗暗有些失落,因爲,或許看不到唐邑的真正實力。
只見唐邑把毛筆杵地,直接放棄了使用毛筆刻畫炫紋的必要。
經過招親比試的一場試煉,唐邑清楚知道,自己要幫韓楚楚認祖歸宗,單憑炫紋唯一一種有戰力的手段,遠遠不可能承接戰神俯開出的難關。
自己的弱點太明顯了,就是自身沒有強悍的戰力。
而唐邑這些天都在不斷地思索着如何有效提升自身的戰力,要是從頭修練一些武技,一來,花費的時間太長,他等不及;二來,修練出的武技未必有着能與炫紋一樣的威力,有可能是白修,思前想後,唐邑終於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提煉出自身鬼氣!
在青鸞殿中,他已經通過唐機元的引導,將鬼神逐層抽絲剝繭。
既然鬼神附加在身,是鬼氣的存在所致,自自然然,鬼神的本身就是鬼氣;神鬼炫紋組合成鬼神炫紋,神鬼炫紋也同樣是鬼氣編織而成;那麼,刻畫神鬼炫紋,就是用到鬼氣,而不是魂力。
那道刻畫神鬼炫紋時候的藍光,根本就不是冰屬性的魂力,是鬼氣。
綜合以上結論,唐邑身上絕對有鬼氣。
“給我出來吧,鬼氣!”
唐邑雙拳緊握,聚精會神地試圖誘導出身上的鬼氣凝聚於拳頭上,直接無視刀罡快速襲來。
“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你死定了。”老康自信滿滿地終於從憤恨的面容上,露出了一道難掩興奮的微笑,似乎,他彷彿看到了符合自己想像的結果。
剎那間,刀罡無限逼近。
就在刀罡開始帶着鋒利,首先破開了唐邑身上衣服的時候,唐邑的拳頭上,真的被引導出了一道藍色的陰森氣體,纏繞着雙拳。
緊接着,唐邑一拳打出,鬼氣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藍色光痕,瞬間與刀罡相碰撞。
“嘭!”
一聲巨大悶響,刀罡承受不了拳頭的力量,瞬間粉碎。
唐邑毫髮無損地立在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