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青鸞鼓以滂湃的聲響完全覆蓋了鼓陣所發出的聲音。
整個比試場地,彷彿只有青鸞鼓正在獨自奏鳴。
天空中的漫天火點飄絮,開始進行劇烈的改變,全部匯聚於點,快速擴充,慢慢成形。
接下來的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
隨着青鸞鼓敲出了激昂的節奏,成形的火點慢慢有了模糊的輪廓。
那是正在形成一個七丈巨人。
“那是.....”七丈巨人還沒有清晰了面容,嬗皇妃發出一聲不可置疑的聲響。
那是一個十多年來,一直都是自己的枕邊人。
沒有人比自己更熟悉那人的身影。
又過了幾聲鼓響,七丈巨人的面容清晰在所人有眼前。
嬗皇妃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夫君!”
韓世初也是老淚縱橫,掩蓋不了自己的激動,“天行!”
韓楚楚渾身打了個激靈,望着突如其來的影像,一臉的失神,“這就是我的父親?”
曾幾何時,她日夜揣摩着自己父親的形像,沒想到,這就是自己的父親,一個完全符合自己心中的偉岸人物。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在暗自驚訝:
“真的是上一任戰皇,韓天行!”
“我見過他的樣子,確實是這個樣子。”
“我忽然感受到他的威壓,真不愧是上任戰皇。”
......
只是一個用火點匯聚而成的影像,卻給所有人一片強大的震撼。
韓酒石也是少有地留下了淚水。
韓天行犧牲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五六歲的懵懂小孩,他只記得韓天行對自己的關愛,這樣的一個戰皇形像,多少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
“二哥,這是你在天之靈,都希望楚楚迴歸戰神俯,你放心,你女兒是人中龍鳳,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聲一落,韓酒石抹去了眼淚,臉色徒然變得嚴肅起來。
“小侄女,既然你繼承了青鸞鼓,就要配得起青鸞鼓的實力,二叔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輕輕制止了鼓陣的所有鼓手,韓酒石獨自一人也敲響了戰神三步曲的第二段。
剎那間,韓楚楚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瞬間表現在韓天行的影像居然被鼓聲的波動逼得節節後退。
韓楚楚沒有膽怯,敲出的鼓聲更加雄厚有力。
單論鼓聲,韓酒石的鼓聲也不是韓楚楚的一個檔次。
彷彿戰神三步曲,就是爲了韓楚楚而生。
於是,韓天行的影像忽然一聲大喝,天空中,從天而下,降下了一支戰旗。
“什麼!”
韓世初一臉的震驚。
嬗皇妃一臉的震驚。
韓酒石一臉的震驚。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他們都知道這支戰旗的來歷,赫然就是戰神俯的第三件上古神兵,玄天戰旗。
一個由火點匯聚而成的韓天行居然能夠請動玄天戰旗!
要知道,玄天戰旗只認戰皇,即使火點組合成韓天行的樣子,始終不是真正的戰皇。
那麼......難道玄天戰旗認定了韓楚楚。
剎那間,所有人都產生了這個驚爲天人的想法,暗暗吸入一口涼氣。
青鸞鼓,金鳳槌,玄天戰旗,韓楚楚居然一人可以同時使用三件上古神兵!
百萬年來,也就只有戰神韓山能夠做到這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做法,韓楚楚竟然是第二人!
只見韓天行影像拿起了玄天戰旗。
玄天戰旗立即分裂成七面,韓天行的影像旋即散發出一股如同吞天一般的威懾,遠遠比韓酒石還要強大。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九面玄天戰旗,竟然一下子開了七面,只比當年二哥只少開了一面,好,那我就看看小侄女你能達到何種高度?”
韓酒石再也沒有藏拙,開始全力敲擊了戰神三步曲。
鼓聲的波動把整個比試場的地面都開始震裂。
韓天行的影像依舊可以頑強地抵禦。
“嘭!”
“嘭!”
“嘭!”
“嘭!”
......
鼓聲的波動持續了一小段時間,忽然,聲音出現了點差異。
“不會吧,這個戰鼓承居然受不了了!”韓酒石一臉的鬱悶。
說到底,這個戰鼓都是一個普通的戰鼓,不可能完完全全承受得了自己的修爲。
戰鼓已經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韓天行的影像趁着這個來之不易的時機,使用玄天戰旗強行一劃,劃開了鼓聲的波動。
戰鼓破碎,鼓聲的波動停止。
與此同時,韓楚楚也累癱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大氣。
隨之而來的是,青鸞鼓的鼓聲消失,火點消失,韓天行的影像也跟隨着一起消失。
玄天戰旗恢復原貌,倒在地面上。
韓酒石一臉的苦笑,“輸了。”
隨着韓酒石的聲音響起,全場一臉沸騰:
“韓楚楚贏了,她贏了。”
“沒有人再敢說韓楚楚是走後門的了,她把韓三皇子都贏了。”
“太激烈了,太好看了,韓楚楚贏得實至名歸。”
......
韓世初也微微地點了點頭,宣佈道:“韓楚楚通過考覈。”
韓楚楚發出了由衷的微笑,雙手緊握着拳頭,振臂高呼,“娘,我成功了。”
緊接着,韓世初又宣佈了一個更加震撼的消息,“除此之外,韓楚楚有資格參加戰皇的選舉。”
所有人又是一臉的震驚,又是覺得理所當然。
“這也不需要有什麼好奇怪的,韓楚楚確實使用了玄天戰旗。”
“玄天戰旗是選定戰皇的重要一環,韓楚楚絕對有資格繼承戰皇。”
“怎麼說,剛纔我們都看到了玄天戰旗開了七面,現在除了老戰皇的八面,韓楚楚是最高的了。”
“看來,韓楚楚有可能成爲下一任戰皇。”
......
就在議論聲中,嬗皇妃立即開聲反對道:“父皇,選戰皇不能這麼兒戲,韓楚楚只是剛剛進入戰神俯,你這樣做,恐怕戰神俯的人不服。”
韓世初冷冷一笑,道:“有誰不服,可以當面跟我講,我做出的決定,沒有可以更改。”
嬗皇妃一臉的不忿,又無可奈何。
這已是既定的事實,不可能再改變。
望着韓楚楚,嬗皇妃有一股毫不遮蓋的怨恨,因爲,韓家家主之位,必須要屬於自己的兒子。
韓世初沒有簡潔表明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韓世初的想法,試問,一個能夠操控三件上古神兵的韓家人,簡直就是戰神轉世般存在,他們對於韓楚楚的看法,就是韓家的未來希望。
只是,以韓楚楚現在在韓家的地位以及修爲,是真的如嬗皇妃所說,難以服從。
爲了讓韓楚楚能夠徹底地服衆,韓世初清了清喉嚨,又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改動,“這屆韓家大典已經結束,關於選撥韓家家主之事,暫且押後。”
全場一臉譁然,接着是心知肚明地明白點了點頭。
嬗皇妃緊握着拳頭,修長的指甲陷入了肉屑裡,流出了幾道鮮血。
就這樣,韓家大典落幕。
......
之後的日子,韓楚楚正式進入戰神俯生活。
有韓世初,金鳳凰兩人高手關照着韓楚楚,沒有人敢對韓楚楚刁難,韓楚楚的日子過得相當平靜。
而韓楚楚沒有荒廢修練,好比以前更加積極,好希望儘早能奪得玄天戰旗。
她不在意權力,地位,她只想把屬於父親的玄天戰旗拿回到自己的手中,好安慰母親在天之靈。
至於唐邑,在接下來的幾天,暗中幫小孟纖打聽鄺超的下落。
自從鄺超消失後,整個洞天一族都彷彿是人間蒸發,找不到一點蹤跡。
小孟纖有點失望。
又過了幾天,南宮漠寒開始與唐邑述說着當初答應自己母親的事宜。
南宮漠寒道:“唐邑,我們什麼時候前去找東神皇島?”
唐邑爽快地回答道:“再過兩天吧,等到小孟纖的心情好一點,我們再出發。”
“好的。”南宮漠寒也沒有強迫唐邑。
就在這兩天,唐邑盡顯自己的奸商本質,用盡一切花言巧語哄騙小孟纖跟隨着自己一起上路。
能夠隨意就能找到炁,唐邑不可能放任小孟纖不管,最重要的是,唐邑答應了老爺爺,要照顧好小孟纖。
說實在的,唐邑已經認爲整個洞天一放已經慘遭禍手,小孟纖留在戰神俯會相對安全。
但是,小孟纖的資質太過特殊,身處權力鬥爭的這種環境中,還真是不適合她這個純真的小孩成長,最後可能會被發覺,成爲權力的犧牲品。
可小孟纖爲了等待洞天一族的族人,開始不願意,最後,不知道怎樣的,被唐邑給說服了。
“萬事都具備,是時候跟楚楚說聲道別。”
唐邑深知道這次前往極北之地,必定有着許多意向不到的危險,韓楚楚剛剛認祖歸宗,不適宜與自己一起前行,況且,她還有一個顧清明要牽掛。
......
“楚楚,我明天就要起程前往極北之地,幫助小漠寒找東神皇島,很快就會回來的,你等我。”唐邑有些話不願意說出來,隨意地說道。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韓楚楚迴應道。
“不,我不想讓你荒廢修練,而且,就是去找個地方,送小漠寒回家罷了,你就不要去了。”唐邑安了個藉口。
“好吧,我等你。”韓楚楚沒有懷疑。
一夜纏綿。
第二天清晨,唐邑帶領着南宮漠寒,小孟纖離開。
......
“金前輩,他們已經正式前往了極北之地了。”韓世初對着金鳳凰詳述道,似乎,兩人都知道了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金鳳凰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惋惜,“唐邑這個人不錯,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次我沒阻止唐邑去極北之地,是對還是錯。”
韓世初安撫道:“金前輩,這些事我們都是沒權力阻止的,因爲我們都知道,南宮漠寒代表着什麼。”
金鳳凰點了點頭,由始至終,他都知曉了南宮漠寒的秘密,只是,他不願意把這個秘密告知唐邑。
這是自己與某人的約定,必須遵守。
至於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金鳳凰大概知道一切。
沉默了片刻,金鳳凰望向了遠方,道:“或許,這就是唐邑的命吧,極北之地,東神皇島,一切都是唐邑必須面對的,縱然是九死一生,他都必須要讓妖皇再度面世,否則,這個世間就徹底被魔族控制,唐邑,一切都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