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闆,爲什麼蔣程會出現這種情況?”
赤陽飛旋即回想起唐邑之前說過蔣程會自取滅亡的話。
種種現象表明,唐邑是算無遺漏,蔣程正在痛苦的掙扎中,正好被準確詮釋了唐邑的話語。
蔣程是必死無疑!
只是,赤陽飛只看到的是表面上淺顯現象,還是想不明白箇中原理罷了。
唐邑解釋道:“炁,是天地間花費千萬年彙集而成的精華,內裡蘊含的靈力十分龐大,世人只知道攝入炁可以快速提升修爲,殊不知,過份攝入炁,反倒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盛載靈力的可改變大小容器,快速擴大容器的容量固然可以快速提升修爲,只不過,在改變身體可以接受這股靈力的同時,必須先將身體適應這股靈力,凡事在一般情況下,都有循序漸進的過程,人的身體也有個可以鬆弛的極限,一旦靈力的提升速度突破了這個可鬆弛的極限,就等同於,盛載靈力的容器出現崩壞的現象,輕則修爲盡廢,重則死亡!”
赤陽飛瞪圓了雙眼,一臉震驚,還有一臉後怕!
曾幾何時,他幻想過利用炁使修爲走得長遠,還好是幻想,要不然,不知原由的他,也可能步入蔣程的後塵,結果不堪設想。
赤陽飛再度虛心地詢問道:“請唐老闆明示,怎樣才能保證攝入炁的量剛剛好?”
唐邑繼續解釋道:“吸入炁的量是因人而異,通常情況下,資質越差的,只能吸入越少炁,最理想的是,吸入少量炁後,再過兩三個月,再吸入少量,過去,許多當時擁有炁的妖獸,他們都是選擇這種情況,這樣一來,修爲的速度比別人快,也不至於身體吃不消。”
“原來如此,唐先生,在下受教了。”赤陽飛恭敬地行了個手禮。
聽完唐邑一席話,他是再度刷新了對唐邑的認識。
無論在處事,戰鬥,還是認知方面,都可以當自己的老師,‘先生’二字,他是叫得心悅誠服,也叫得合情合理。
唐邑微微地點了點頭。
‘先生’二字從赤陽飛口中說出,他當之無愧。
甚於乎,大邢國的現任帝王,當着面對他說出‘先生’二字,他都覺得不過份。
在炁的認知方面,通過長年累月的研究累積,他敢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接着,唐邑繼續道:“蔣程現在正處於崩潰的邊緣,因爲炁的緣故,最後會導致他喪失理性,成爲一個見人就殺的殺人狂魔,當身上的炁突破了天境第十二重天巔峰之後,他的一生就會就此完結。”
“還是唐先生有先見之明,知道蔣程必定會貪得無厭,纔會有他們即將自相殘殺的畫面,我們可以輕輕鬆鬆奪回炁了。”赤陽飛發自內心的由衷敬佩。
自炁一出現,唐邑就已然知道了最終結果,無論情況多險峻,唐邑都可以泰然處之,這份沉重與急智,他自問達不到。
可見,唐邑的遠見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
唐邑卻是否定地搖了搖頭,平淡地回覆道:“貪?其實我也貪,不過,我貪得有自知自明罷了。”
“在下明白。”赤陽飛果斷地回覆道。
這麼露骨的話,憑他的智慧不難聽出,這是唐邑對他的警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從跟隨唐邑的那天起,他已然是自願低頭!
唐邑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留意着戰況的進行。
......
此時,韓楚楚已然立在原地觀望,並不急於進攻。
她有種臨戰時的奇妙感覺,越是給蔣程造成傷害,越是有種看不清局勢的走向。倘若不是給蔣程一擊必殺,她害怕可能會弄巧成拙,造成另一個局面。
這是由於韓楚楚的修爲增加過於迅速,導致危機感還沒有跟得上來,還殘留在當初天境第四重天之中形成的一個短暫缺陷。
所以,她方纔不敢輕舉妄動。
要不是離開唐邑太遠,她還是會徵求唐邑的意見。
當然,唐邑即使知道此時的蔣程不足爲患,也不會命令韓楚楚進行擊殺。
韓楚楚大病初癒,不需要過份操勞。
他更希望看到的是,讓蔣家互相殘殺,這是個更有價值的做法。
......
“啊~我的頭,好痛!好痛!.......你們這些賊人,都想偷我的炁,我要把你們全殺光。”
終於,蔣程被炁蠶食了所有意識,開始變得神志不清,把在場的所有蔣家子弟與妖獸都定義爲敵人。
長槍起,蔣程殺向四周。
剎那間,驚恐聲,求饒聲,絡繹不絕。
“大長老,你瘋了吧,是我,我是蔣家子弟啊!”
“大長老,你還記得嗎,我們是要殺唐邑爲蔣家子弟報仇的,你爲什麼調轉槍頭,快醒醒。”
“大長老,別!別!別殺我!”
“大長老,求求你,我把全部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別殺我!”
......
一陣無情的廝殺,所有蔣家子弟是寒了心。
“大長老肯定是瘋了,先不要管那麼多,把大長老給殺了,要不然,我們全都得死!”這時,一名蔣家子弟大聲呼叫起來。
“對,先殺了大長老!”剩餘的所有蔣家子弟一同高聲應和。
蔣家內戰隨即爆發,所有蔣家子弟一同殺向蔣程。
激烈的攻殺展開。
所有蔣家子弟一招一式都是兇狠霸道的殺着,招招致命。
似乎,比起要圍殺韓楚楚,殺死蔣程,他們更加不遺餘力。
......
“蔣家人還真的是白眼狼啊,以爲以這種方式殺了蔣程,既可以光明正大地開脫,又可以得到炁,蔣家真是可悲啊。”赤陽飛看到這種情形,不屑地感嘆道:“還好離開了蔣家,要不然,我也遲早被蔣家人害死。”
唐邑同樣不屑道:“可憐之人自有可悲之處,他們想殺蔣程,還是要付出相對沉重的代價,雖然蔣程失去理智,導致實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他們能夠碾壓的存在,況且,楚楚還在戰圈之中。”
“他們是咎由自取的,蔣家這次的青鸞殿之旅行真的要結束了。”赤陽飛冷漠道。
.....
正如唐邑所說,一段時間的交鋒,蔣家子弟從開始藉着人多的優勢,壓制了蔣程。
隨着人數的減少,雙方實力上的差距逐漸暴露無遺。
再怎麼說,蔣程也是天境第十二重天巔峰,與所有蔣家子弟的修爲有着本質上的差距。
蔣家子弟拼了命地廝殺,失去理智的蔣程何嘗不是拼了命地廝殺,甚至還比任何人都要拼命,多次無視可以致命的殺着,直接一招換一招,造成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景象。
久而久之,當蔣家子弟銳減到還剩餘百餘人,所有蔣家子弟都產生了膽怯。
明明看到了蔣程已然被重傷,有種隨時隕命的可能,卻再沒有人敢上前圍殺,做這個英勇的儈子手。
怎麼殺?
蔣程給了他們一種打不死的真實感,可能最後用一記不起眼的傷害換去了自己的性命,不划算。
蔣家子弟無奈地退避三尺,避其鋒芒,卻又不甘心丟棄炁,遲遲不肯退走。
蔣程繼續發了瘋一樣橫衝直撞,逮着誰,就是果斷地出手了結。
不知不覺間,蔣程再次捕捉到一邊看熱鬧的韓楚楚,手中的長槍飆出一道槍氣,直取韓楚楚。
相較於之前與韓楚楚對戰的槍氣,這道槍氣以現在蔣程的狀態發出,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韓楚楚揮動起一支鼓槌,直接擊散槍氣,另一支鼓槌,準確地擊中蔣程。
蔣程感受不到痛楚,後退幾十步,提槍再度纏繞韓楚楚。
“是時候,快點去奪炁。”
一個蔣家子弟看到韓楚楚與蔣程兩人處於糾纏狀態,率先跑向了炁。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其他蔣家子弟不甘落後,緊隨其後。
那些低級的妖獸,同樣是不甘落後,接着緊隨其後。
於是,一大羣人與妖獸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衝向大窟窿。
“不知死活!”
情急之下,韓楚楚從空間器皿中取出一個戰鼓,架在地面上。
“不好,赤先生,快逃。”唐邑驚慌地叫了出聲,頭也不回地向後方跑去。
“唐先生,發生了什麼事?”赤陽飛一臉疑惑。
“別問這麼多了,要是楚楚敲起鼓來,我們就遭殃了。”唐邑焦急地叫喊道。
“我知道了。”赤陽飛不敢再過問太多,也跟着跑起來,雙眼還是好奇地往後密切關注着動態。
鼓槌與戰鼓本來就是一對匹配好的組合,既然韓楚楚能夠使用鼓槌,與戰鼓配合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能夠使唐邑有這種驚慌的舉動,說明韓楚楚鼓槌與戰鼓配合出的威力非比尋常。
究竟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還真是耐人尋味。
赤陽飛還記得,韓楚楚曾經在青鸞殿大會期間,差點有過一段鼓槌與戰鼓的配合,可惜,當時被邢兆君亮出了身份破壞掉過程,當時,唐邑是第一個捂住了耳朵。
健全的唐邑都忌憚鼓槌與戰鼓的配合,隨着韓楚楚的修爲劇增,逃跑,看起來是最正常不過的舉動。
“嘭!”
鼓聲響起,天地間彷彿寂靜,只有了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