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拳頭相撞!
只是,結局並不是如黑袍祭司所料想的一樣。
黑色的拳頭衝勁強大,卻沒有一拳把四大神鬼散轟摧毀。
兩者的實力差距,僅僅體現在四大神鬼被逼退十多步停止下來,依舊平安。
此時,黑袍祭司無限震驚。
縱然被克索爾所傷,傷勢嚴重,把實力降至原來一半,這一拳,理應都可以蔑視在場所有的修者。
事實上,他是實實在在地被打臉,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黑袍祭司看出了四隻大神鬼是炫紋,瞬間在腦海中迴盪起紫袍教徒說過的話。
“中州唐俯!”
話聲不禁脫口而出後,黑袍祭司的驚訝方纔平息下來,似乎,只能相信紫袍教徒的話,才能徹底詮釋了這一個不可能的事實。
“沒錯,中州唐俯,神鬼炫紋!”唐邑帶着大毛筆,走到了四大神鬼面前,迴應道。
這次,唐邑說得堂堂正正,不需要拐彎抹角編造一些令人忌憚的謊言。
得到了煉器師公會會長的親自印證,唐邑說出來,心中都有了一層自信的底蘊。
黑袍祭司不以爲然,“我還以爲,百年前,中州唐俯全被滅族,你只是個藉着中州唐俯招搖撞騙的騙子,沒想到,你真的會中州唐俯標誌性的炫紋,神鬼炫紋,有點意思。”
黑袍祭司屬於魔族,壽命比普通人要長壽許多,一臉年到中年的面容,卻是身處過許多時代的變遷,自自然然,黑袍祭司有着一些花錢都未必買到的見識。
他道出了中州唐俯被歷史遺忘的一個顯著特徵,就是神鬼炫紋。
準確說來,他是道出了一個現世人不爲人知的秘密,畢竟,百年以前,神鬼炫紋只有被賦予中州唐俯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
於是,神鬼炫紋一經被確認,他對唐邑是否真的屬於中州唐俯的質疑,煙消雲散。
黑袍祭司接着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揚名立萬的時候,居然給我個機會獵殺中州唐俯子弟的好機會,還真的是莫大恩賜啊。”
話畢,黑袍祭司解開了披附在身的黑色斗篷,將裹藏在斗篷裡的黑氣一次性呈現出來。
剎那間,黑氣掙脫了束縛,變得異常兇狠,以黑袍祭司爲中心,形成的兩道黑色長鞭,不斷地向前延伸,波及四周。
無論是綠袍教衆或是冥城修者,只要在黑色長鞭可以觸碰到的範圍內,無一倖免。
似乎,兩道黑色長鞭與韓楚楚魔化的時候,有着更強勢的威力。
韓楚楚神色凝重,開聲問道:“黑袍祭司,我想問一下,究竟大鵬鳥內丹與魔族有什麼關係?”
唐邑聽出了韓楚楚的口吻,一臉驚訝地看着韓楚楚,“楚楚,你知道了當天發生的事情了?”
韓楚楚點了點頭。
當日小鎮煉器節人山人海,只要稍稍一打探,很容易就打探出當日所發生的事情。
鑑於唐邑不願意提起,她就隱藏在心中罷了。
不過,黑袍祭司可以自由操控黑氣,說明不是魔化,是魔族。
韓楚楚腦袋不笨,從一點一點地往後推想,不難發覺,一切的原由來自於大鵬鳥內丹。
她想探個究竟,便說了出來。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魔瘋鞭!”
黑袍祭司沒有回答,手一指,兩道黑色長鞭快速形成波浪,飆射伸長,直取唐邑。
“楚楚,你要小心。”唐邑叮囑了一句,與四大神鬼正面迎擊其中一條黑色長鞭。
“我知道了。”韓楚楚迴應了一句,正面迎擊另一條黑色長鞭。
“嘭!”
“嘭!”
“嘭!”
.......
一連串的碰撞,雙方再一次展開了激鬥。
此時,唐邑與韓楚楚之間多年來相處形成的默契,疊加在一起,徒然放大了一加一等於二的實力,徹底了彌補與黑袍祭司實力之間的差距。
兩人頂住了兩道黑色長鞭的猛烈攻勢,暫且做到了與黑袍祭司平分秋色的局面。
隨着三人把戰鬥上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已然完全是超越了所有修者可以介入的層面。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的戰鬥範圍逐漸被雙方人馬害怕波及,空出了一個更爲寬敞的地方。
而且,所有人都在暗暗吃驚唐邑這個地境第五重天巔峰修者的實力,尤其是冥城的羣衆。
“唐邑不是廢物嗎?怎麼可能那麼強!”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感覺我的實力還不如唐邑。”
“唐邑那個大奸商,我們又被騙了,他絕對不是地境第五重天巔峰。”
......
邢商秋帶領着皇室部隊遠離了戰鬥場地,留意着唐邑的打鬥,臉色十分陰沉。
負手而立的雙手,被遮擋在後背,緊緊握着了拳頭。
他已有了強大殺意的衝動。
當然,這些殺意絕大部份都來源於唐邑的實力徹底超脫了他的認知之外,對他接下來的計劃構成了強大的威脅,不得不除。
另一小部,他被愚弄了。
“熊川,這就是你說唐邑的炫紋難登大雅之堂的事實嗎?”邢商秋怒聲質問道。
“這...這....”熊川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唐邑的炫紋居然表現出了相對他而言,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層次。
他已釘不能以自身這種炫紋造詣,再來作爲粗略的評價。
因爲,他是看過了國師的炫紋,與唐邑一比較,國師的炫紋居然可以瞬間被比下去。
唐邑,是怪物!
“該死的唐邑!”
熊川心中暗暗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他剛纔對邢商秋自負的一番話,被唐邑實打實地打臉。
這是犯了欺君之罪,是一個殺頭的罪行。
此時此刻,熊川是多麼希望唐邑當初與他進行一場炫紋比試,即使被羞辱一番,總好過腦袋搬家。
沉下心來想了想,熊川只好裝作了深層,表現出一副高深,硬着頭皮胡亂解釋道:“回稟四皇子,或許我之前的話是有點誇張,不過,我敢以人頭擔保,唐邑現在已然處於窮途末路的勢頭,他把所有魂力都放在了那四個怪物身上,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四皇子請放心,唐邑的舉動,只是曇花一現,我們不必放在心上。”
邢商秋凝視着戰況片刻,暫且放過了殺熊川的念頭,“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你知道後果。”
“熊川當然知道。”熊川恭敬地低下了頭,把驚恐的臉部表情隔絕於邢商秋的眼簾中。
只要細心聆聽,還是聽到了臉部的冷汗滴在地面的一聲聲響。
熊川心中正在默默地祈禱,“黑袍祭司,你一定要把唐邑給殺了!”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黃昏的時光是短暫的。
黑袍祭司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先是與克索爾糾纏一番,然後,面對唐邑與韓楚楚兩人的配合,竟然久攻不下。
夕陽逐漸變得暗淡,天色逐漸被嫁接出黑暗,黑袍祭司變得異常焦急。
“你們兩個混蛋,都給我去死!”
黑色長鞭的攻勢就此猛烈起來。
“楚楚,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
兩人繼續小心應對,硬是又抵禦了黑色長鞭的攻擊。
終於,夕陽的芒光完全被黑暗取代,一輪圓月的銀光逐漸光亮起來,圓月慢慢升上高空。
忽然,韓楚楚的動作變得有些生硬,雙手緊握的鼓槌跟不上黑色長鞭的節奏。
與此同時,匍匐在韓楚楚肩膀上的小吉發出了焦躁的叫聲。
緊接着,韓楚楚接下黑色長鞭一記重擊,然後被硬生生地擊退數十步。
“楚楚,你怎樣,沒事吧?”唐邑擔心地大聲叫問道。
韓楚楚沒有回話,只感覺到一陣眩暈。
她努力地甩了甩頭,讓自己意識清晰一些。
只是,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漆黑的眼珠,慢慢變得空洞,然後被塗上了碧綠色。
在黑夜中,兩個綠光的小點顯得格外醒目。
很快,韓楚楚失去了意識,立在原地。
小吉在空中激動地嘶叫盤旋起來,手足無措。
“不好,已經出現了。”同一時間,黑袍祭司已然徹底放棄獵殺唐邑,急忙把兩道黑色長鞭全都對準了韓楚楚襲來。
“楚楚!小心!”
就在緊急之際,唐邑與四大神鬼立刻堅守在韓楚楚身前,五拳一同擊出,傾盡全力。
“嘭!”
一聲巨響,兩道黑色長鞭悉數被彈開。
唐邑挺起胸膛立在原地,一副傲然姿態,嘴角邊卻不爭氣地流露出一條血痕。
與黑色長鞭碰撞的那隻手,正在劇烈地顫抖,拳頭破裂,綻開了包裹的皮膚,鮮血從指尖一滴一滴地滑落。
“小子,你不想死,就給我讓開!”黑袍祭司也暫且停止了攻擊。
事實上,他的狀況也好不了哪裡,之前受到了克索爾的重傷,長久的對戰下,傷勢有了進一步的惡化,臉色隱藏在黑夜中,看不出變得蒼白而已。
他已然暫且沒有足夠的靈力操控魔瘋鞭。
“究竟你對楚楚做了什麼?”唐邑沒有理會黑袍祭司的威脅,聲音中,在咬牙切齒的狀態下說出,充斥着無限的殺意。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數三聲,你不讓開,你只有死。三!”黑袍祭司開始倒數。
同時,他是企圖要藉着這短暫的三聲休息時間,存儲出再度操控魔瘋鞭這個招數的靈力。
殊不知,黑袍祭司這三聲時間同時給了唐邑刻畫融合神鬼炫紋的時間。
只見唐邑手執大毛筆,在空中快速刻畫出一道道龐大的紋路,這些紋路散發出的藍光,竟然逐漸照亮了半里範圍。
“二!”黑袍祭司不以爲然。
唐邑已然完成一大半。
熟能生巧,這些日子裡,唐邑沒有缺少刻畫這道炫紋的練習,一天上千次,身上的肌肉都能準確記得紋路的路線,尤爲順暢。
“一!時間到!死吧。”黑袍祭司終於存儲出了勉強操控着魔瘋鞭的靈力,話音一落,兩道黑色長鞭直接擊向唐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