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黑衣人從外部翻牆而入。
一身夜行衣本可以融入黑夜之中,做到更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然而,料想不到的光源,把他們反而映襯出更加顯眼。
只是,他們有着一定的高強修爲,依然可以做到小心翼翼地保留着隱秘性,不被俯允中的士兵發現痕跡。
他們還是以爲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正在輕車熟路地潛摸在前往韓楚楚房間的路上。
忽然,一名黑衣人指着身旁不遠處,輕聲呼叫道:“少爺,快看,會飛的小雞!”
“別胡鬧,現在不是看小雞的時候。”帶頭的黑衣人留下一句怒聲喝斥,繼續帶着剩餘黑衣人前行。
那名黑衣人焦急道:“不是,是......是.....是青鸞鼓的那隻小雞。”
“什麼!”帶頭黑衣人回頭一望,赫然肯定是曾經看到匍匐在韓楚楚肩膀的那隻小雞,旋即命令道:“快,追!”
“是!”
一批黑衣人緊隨着小吉身後,正在不知情地被牽引着前進。
過了好一段路程,小吉利用身形細小的優點,竄入了其中一棵茂密的大樹中,消失了蹤影。
“快點搜,青鸞鼓應該就在附近。”帶頭黑衣人旋即帶着頭來,開始仔細搜索着這裡每一個樹。
......
與此同時,俯允的一另一端,又有新一批的黑衣人翻牆而入,又是一樣隱蔽地躲過了俯允的士兵,輕車熟路地潛摸在前往韓楚楚房間的路上。
只見剛剛引開一批黑衣人的小吉,再度優哉遊哉地在這一批黑衣人面前展翅飛翔。
“沒想到居然在半途就碰到了青鸞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都聽好,都給我把青鸞鼓給捉回來。”
帶頭的一聲令下,所有黑衣人快速撲向小吉。
小吉拍打着翅膀,又開始把這一批黑衣人引導前進,逐漸靠近另一批黑衣人的所在之處,就在這個彎位的死角,小吉再度施展同一樣的手法,消失在大樹之中。
這一批黑衣人立刻快速搜索這一片樹木。
.......
唐邑與韓楚楚在最頂層的數角上,俯允發生的一切都在完完整整地落入在兩人的眼簾裡。
片刻,小吉飛回了韓楚楚的肩膀上,一臉嘚瑟與高傲,向唐邑示威。
唐邑“.......”
唐邑不再理會小吉,臉上露出了一片奸狡的笑容,清了清喉嚨,裝出了一道難聽的女聲,大聲叫喊道:“不好了,青鸞鼓被黑衣人給搶走了,快來人,黑衣人就在那些大樹下。”
聲音高亢,響徹整個俯允。
剎那間,兩批黑衣人終於立刻了彎位,彼此看到了雙方,手上的兵器不由分說地隨着身影一動,相互廝殺起來。
......
看着地上凌亂的場面,唐邑嘚瑟道:“怎樣,楚楚,這個辦法是不是很有效。”
韓楚楚點了點頭,不過,臉上有些嫌棄,“好是好,簡簡單單就可以讓八皇爺與太師的人馬打起來,確實是大快人心,可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你要發出這樣一種難聽的聲音。”
唐邑得意道:“你沒聽出來,這道女聲是多麼的悽慘,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急迫嗎?”
韓楚楚不屑地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聽到了噁心。”
唐邑“........”
“懶得跟你說,我去睡了。”唐邑鬱悶地邁起了步伐,不再關注地面上的激鬥,逐漸走離了樓角。
韓楚楚立刻叫停道:“這樣就走了,長夜漫漫,你就不擔心他們雙方走了之後,還會再次來襲嗎?”
唐邑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解釋道:“放心吧,他們不敢,這次已經完完全全驚動了皇城,經過這一次,當今皇上是不得不重兵把守,若是再有下一次,那皇室的顏面就全沒了,當今皇上決不答應,八皇爺與太師也不笨,不會再犯險境的了,我們都可以安心的去睡吧。”
“原來如此,那我也不需要擔心了。”韓楚楚十分相信唐邑的推斷,再沒有任何顧濾,緊跟着唐邑的腳步離去。
.......
地面上,隨着俯允支援的士兵越來越多,雙方黑衣人不再纏鬥,都不甘心地逃離了俯允。
這一夜,很快又歸於平靜,之後,正如唐邑所說,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清晨。
........
清晨,一道尖銳的男聲打破了寧靜。
貴祥早早被安排在俯允等候,接着唐邑與韓楚楚兩人進宮面聖。
經過半個時辰的趕路,唐邑與韓楚楚兩人終於被帶到皇宮內,等待着被宣召。
韓楚楚的臉色尤爲冰冷,即將處身於一個鴻門宴,她必須處處小心謹慎,不能讓唐邑增添負擔。
唐邑輕輕地拍了拍韓楚楚的肩膀,道:“放心,一切有我。”
“嗯。”韓楚楚少有地對唐邑展示出了溫柔的笑容,一笑過後,又變回了冰冷。
不知道是否受韓楚楚的感染,唐邑也表現出了謹慎的冰冷。
因爲,用錢買到了當今皇上一些不爲人知的事蹟,他苦心準備好用來推脫的措辭,也不見得胸有成竹。
能夠做到大邢國的當今帝皇,殺伐必定果斷,並不是單憑几句花言巧語就可以糊弄過去,萬一到了不得不據理力爭的時候,唐邑也只好暴露自身的最大底牌,就是以整個大邢國的經濟命脈作爲威脅。
隨着片刻的等候,貴祥走了出來,大聲宣召道:“請唐邑,韓楚楚上殿。”
唐邑與韓楚楚又經過了一小段路程,走入了大殿之中。
只見大殿之中,邢盛昌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而下,雖然面露笑意,不過,在唐邑看來,這道笑意隱藏着明顯的殺機。
龍椅兩旁,還添加了一張尊貴坐椅,邢兆君正在肆無忌憚地揮着小手,向唐邑與韓楚楚示意友好。
大殿兩旁,分列着文官與武館。
文官一排的最頂端,大皇子邢人皇風度翩翩地向唐邑示意一個虛僞的微笑。
唐邑禮貌地施以微笑,便看到邢人皇身後,是長鬚白髮的一位老人,卻是一臉憤恨地怒視着自己。
這人,便是太師,郭旅。
由於事後知曉中了唐邑的詭計,導致了盜取青鸞鼓的計劃落空,郭旅把所有積怨都歸咎在唐邑身上,直接毫不遮掩地表露在臉上。
最後,郭旅把目光悄然落在韓楚楚肩膀的小吉上,隱晦地鬆了一口氣。
青鸞鼓還在!
唐邑不以爲然。
郭旅之後,是稍有憂心的國師李禹林,一副刻意表現出平淡的郭東臨,以及其他文官。
至於武官的一排,以三皇子邢道田居首,還是一臉的看不起唐邑。
邢道田身後,是八皇爺邢風戈虎視眈眈,縱然昨晚也是中了唐邑的詭計而後知後覺,他現在所表現出的從容是故意隱藏了心中的不安,青鸞鼓的歸屬,今天註定是會有個結果。
很顯然,看到了韓楚楚肩膀匍匐的小吉,邢風戈正在快速盤算着對策。
之後,是楊焰,任震,一副不屑臉容的邢開以及其他武將。
唐邑與韓楚楚迎着衆人目光,淡然在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下。
“草民唐邑(韓楚楚)叩見吾皇。”
“平身。”邢盛昌依舊僞裝着慈祥的一面。
“謝吾我。”唐邑與韓楚楚起身。
邢盛昌正式進入了正題,開聲道:“關於唐老闆在大邢國和青鸞殿的事蹟,我都已經分別聽了任將軍與楊將軍的描述,想不到我大邢國還有唐老闆這樣的人才,不知道唐老闆,你對邊境三城現在的狀況有什麼見解?”
唐邑平淡道:“不是朝中臣,不管朝事。”
“既然如此,那麼唐邑上前聽封。”邢盛昌道。
唐邑淡然地走前兩步,心中沒有什麼波瀾。
邢盛昌宣告道:“封唐邑爲徵虜大將軍,統領三軍。”
唐邑微微一笑,沒有謝意,也沒有接旨。
過了幾息短暫的平靜,邢盛昌蹙起了眉頭,有點不悅道:“唐老闆,爲何不回話。”
唐邑笑說回覆道:“我不想當官,所以,皇上封我這麼大的官,我回了,不等於就是冒犯了皇上,要殺頭的。”
邢盛昌愣了愣,心中旋即浮現出一片冰冷。
從唐邑的一席話,他讀出了籌謀的計劃,已然被唐邑識破。
而且,簡單回覆的一句話,就把冒犯的死罪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令他找不到絲毫的下手機會,反而要必須順從着唐邑的意思,否則,會有損皇室顏面。
邢盛昌通過了幾息的調整,又恢復了之前的笑意,道:“唐老闆,你是可造之才,理應爲國效力。”
唐邑輕輕地擺了擺手,回話道:“皇上,爲國效力有好多種,我以錢財爲國效力也是一樣,不需要封什麼官,然後,我根本都不會打仗,怎麼可能做得了大將軍呢?”
“唐老闆,過謙了,你適不適合當將軍,我心中還是有個數的。”邢盛昌不爲所動。
唐邑拒絕道:“皇上,我只想要一些金銀財寶的實質賞賜,徵虜大將軍,你還是另選高明吧,我是不是做的。”
“假如朕一定要讓你當呢。”邢盛昌的語氣徒然變得冰冷了些許。
唐邑沒有回話,咪起了眼,韓楚楚也緩緩將雙手伸到了腰間,準備拔出鼓槌。
大殿上,一時之間變得劍拔弩張,彷彿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大廳裡,一個士兵匆忙上殿,焦急地稟告道:“報,邊境第四城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