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句落地,阿真拾枕讓她仰坐而起,挪了挪股屁與她更拉近一分,見着殷大小姐竟也會如此怯生生,嘻嘻凝看一會兒,俊眉倒擰而過,“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又整天東奔西竄,不好好吃飯了?”
手足無措的殷銀聽得他責怪,眼眸徐轉與他相凝,見着這隻癩蛤蟆笑的這般的壞,所有心酸苦楚的傷心事皆化爲眼淚,咽嗚一聲,無懼疼撲了上去。掄起小拳頭捶打,“你這隻癩蛤蟆,壞蛤蟆,死蛤蟆……”
鼻頭一陣蘭花香襲來,坐於榻上的阿真被撲躺於褥被上,見着殷大小姐這麼兇狠,腦中的第一念頭就是想要逃,隨後想自已一大老爺,捱幾拳最多肋骨斷幾根,要死哪那麼容易?咬牙承受斷骨之痛時,不料落下的小拳頭卻柔軟無力,陣陣荑柔在胸口盪漾,猶如撓癢癢般,舒服燦了。
最深最痛的相思讓殷銀把羞恥拋諸腦後,淚如急雨,撲於他胸口不停捶打,哀聲泣罵:“你這隻死癩蛤蟆、討人厭的癩蛤蟆、只會欺負人的癩蛤蟆、世上最壞最壞的癩蛤蟆……”還沒哭罵完,整個人虛脫了,毫無預警身子疲軟,當場又昏炫了過去。
“銀兒……”駭見爲自已按摩的殷大小姐倏然軟下,阿真嚇壞了,雙臂急抱住身上人兒,把她安放於枕上,查探這張滿是淚漬臉兒,一顆心似瀾水般的柔軟,她累了,爲他瘦成這般,爲他苦成這般,林阿真你到底何德何能?
剛剛來到古代,他與她被鎖於冰冷的洞房內,頭次見着殷大小姐精緻絕顏,三魂七魄跑了一半還多,那時她穿着鳳冠霞帔,美得彷彿是誤墜凡間的仙子。現在她依然美麗非凡,一襲鵝黃褻裳濛濛朧朧,絕顏恬甜柔和,小腦袋擱於枕上昏睡,美的無言訴說。
纔不見多少日子,意氣風發的天仙人兒就嵌滿一股濃濃的悲苦,消瘦成如此鬼樣。阿真的俊眉絞擰蹙着,坐於牀畔靜靜凝看許久,才溫柔擡手愛撫她的三千情絲,暗自嘆息自言自語:“好好個女孩子整天學人舞刀弄劍,像個野男孩,動不動喊打喊殺,若你醒時也是這般乖巧甜美,我當時打死也不會離開你,哪裡捨得離開你半步。”
殷銀心累了,半年來追他大江南北亂跑,闖大軍、入金遼、過西夏,想的夢的都是他的影子,癩蛤蟆的每個句斥責與痛罵都嵌在傷痕累累一顆心上,吃不下睡不找,惡夢連連不知如何度日。兩次投河被人救起,那一夜原本想讓大火燒死,不料含煙卻說他回來了,飛奔出來時,他卻已離開了。千舍萬舍,她發誓想忘了他,發誓真的不要想他了,可……
每夜總被夢魘吞噬夢境裡,今夜夢魘失約了,殷銀甜甜夢鄉里,癩蛤蟆無比的溫柔,從未有過的深情令她輕輕唑嚀,剪瞳未開,眼角先滴下兩顆晶淚,睜開迷眸時,整個人都怔了。
阿真吮笑靜靜與甦醒的她相凝,時間定格了一般,兩人都不動也不說話,就這麼彼此癡癡相看着。
良久過去,殷銀心底懼怕,聲線顫抖細細呢喃:“癩蛤蟆,真……真的是你?”
“嘿嘿……”她這副怯生生小狗樣,讓阿真忍峻不住裂開血盆大口,菀爾笑問:“怎麼?還沒清醒嗎?要不再睡一會兒,反正天都快亮了。”
“我……”殷銀哽咽,急仰起身,扯動傷口黛眉擰皺,緊屏着呼吸睜睜看着他,眨了眨剪瞳,他依然沒有消失,捂着脣瓣淚流,“癩……癩蛤蟆……”
剛纔心疼慌亂自是不去注意,現在安心了,她一坐起,阿真便見着了,鵝黃褻衣繫結一角掉落,噔時一片雪肌與綾兜應入瞳孔,鼻孔熱氣來襲,好一個驚豔,好美的雪肌玉膚。
殷銀捂着脣瓣靜凝着他,見他雙目放光盯着自已,微微低下頭顱,雙腮驀地緋豔,羞叫一聲,急急拉上掉落的褻衣,環抱胸脯,開聲啐罵:“無恥下流,再看我便挖了你的狗……狗……”害羞脫口罵出的話未落,深怕他又絕然離去,急剎住嘴,趕緊窺睇了睇他,貝齒羞極咬着脣,小心改口道:“不準看,再看我便要罵你了。”
“你已經罵了。”阿真白眼上翻,她在上京傷受之時,他就發現她有雙完美無缺的晶瑩雪腿,沒想到上半身卻也如此潔垠無遐。上京時他就在想,若自已有這麼一雙完美雪腿,那就太妙了。不料,腿固然是好腿,可峰卻也不比腿差,真是妙極了,這輩子他別的事不用幹,吃飽就玩此兩物便就是人間亨受。
“不要走……”殷銀聽他責怨已經罵了,嚇了好大一跳,以爲他又要和以前一樣毅然離開,心急如焚欺身上前,緊緊摟抱住他的手臂,悽苦落淚,眸子哀怨數罪:“就會欺負我,罵我,羞辱我,吐我口水,還說我被打死活該,你這隻癩蛤蟆太壞了,可是我……我……”哭着數罪到這裡,脣瓣似咬出血般,吸了吸鼻子,“……可是……可是我就捨不得你,嗚!”
阿真所認識的殷大小姐一向倔強,得理不饒人。現在他見她眼內有幾分懼怕和痛苦,嬌靨掛着淡淡哀愁,少了幾分嬌縱,多了數分悽風苦雨。她突然哭得這般悽苦慘淡,而且還向自已告白了。想他林阿真活了二十七年,前二十六年跟他告白的只有村門那條叫赤色的黃毛狗,不料今年時來運轉,讓這麼個仙子般的美女率先告白,這是什麼樣的滋味?好想變成鳥人自由自在飛於藍天上啊!
“好了,全都是我的錯,不該罵你,不該吐你痰,不該說你讓人打死活該,也不該轉身就走。不要哭了,乖!”溫柔摟過她,厚掌不捨輕拭她的斑斑淚漬,殷大小姐真是愛慘他了。拭淚無恥手掌下滑,掉落於鵝黃褻褲上,自然摸捏了一把,駭然大驚至歉:“啊!抱歉,抱歉,也不知怎地,手掌突然不聽話了,回頭我教訓教訓它。”
殷銀斑斑淚臉佈滿恥紅,窺視癩蛤蟆壞極笑容,哪裡是什麼手掌不聽話,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望着他,想兩人都拜過堂了,處子之身也讓他破了,他要對自已做任何壞事她又不打他罵他,爲什麼要故意找藉口?不知是因爲高興哭,還是因委屈哭,反正就是想掉淚。
殷大小姐突然哭的這般悲催,阿真老臉黑如木碳,不敢再亂來把魔掌拿離她大腿,兇狠拍打色掌,再對色掌裂罵了一陣,這才嘻嘻勸道:“好了,不要哭了,我教訓了這只不聽話的手掌了,若還是不解氣,等一下我把它剁下來好不好?乖,不哭了喔。”
殷銀淚凝他,心頭委屈,撲入他懷裡輕輕捶打,“銀……銀兒是你的人,你……你要對銀兒做任何事,銀兒都不怨你,勿……勿須對銀兒至歉。”
鐺鐺隆滴咚,乖乖不得了。原來殷大小姐是哭這麼個意思啊?自已真是後知後覺,太不應該了,着實罪該萬死。趕緊彌補過錯,一臂嘿嘿摟過,另一掌精準覆蓋在她的兩脯柔軟上,無恥在雪白玉峰上一陣撫摸揉搓,隨後挑開鵝黃褻系,咕嚕滑了下去,更是貼近地撫玩,一會兒再也滿足不了,色掌從褻衣內伸出,慢慢下滑往褻褲輕撫,然後……哇哈哈哈……
癩蛤蟆太下流太好色了,怎麼可以把手伸入她褻褲內,而且這般的羞人,真是太沒臉沒皮了,眼淚急停,咬脣恨瞪他,身子突然好奇怪,太奇怪了。
殷銀嚇壞了,身子輕輕掙開他好色的狼掌,害怕地後縮了一下,心兒好似不是自已的,噗噗噗猛跳,咬着脣蚊聲羞道:“好……好奇怪,你……你不要這樣子,身子……身子會變的很奇怪。”
阿真壞笑凝看她傾世羞顏,見她那對玉耳紅的着實離譜,壞笑地前欺賊腦,挑逗tian了她滾燙耳根,催情蚊喃:“殷大小姐,我聞到了你的處子香了哦!”
“卟通!卟通!卟通!”心兒都跳出來了,殷銀耳根既燙又癢,怯怯再後縮了一下,抓起被褥輕掩住身子,癩蛤蟆這席下流言語讓她淹沒在羞海里,羞的是連頭髮絲都紅了。不敢讓他看見自已這般羞恥,只得緊緊低頭把下巴貼於胸口,結結巴巴蚊喃:“處……處子身子已……已讓你在在……破了,銀兒……銀兒沒……沒有處子了。”
“是哦!”阿真猥瑣的一邊眉毛不挑,一邊眉毛卻不停yin賤挑動,前欺近殷大小姐死低的小頭顱跟前,歪側身子跟着俯下腦袋,從縫隙裡眯看她羞恥樣子。這一看更是呆了,但見殷大小姐眉如春潮,目如小鹿,雙腮似一樹櫻花綻放,羞澀女孩子家家怯容,哪裡有什麼蠻橫驕縱。
“看……看……不……不要看。”殷銀剪瞳因極度害羞而漉漉,腮兒拂曉過他的鼻息,小鹿怯目羞轉低睇癩蛤蟆俯下透視的壞眼,目光交接,心頭緊窒,趕緊撇過漉眸,萬分難堪,尊嚴喪盡。嚶嚀一聲轉身把自已藏入被褥內,躲開他那種羞死人的色目。
殷大小姐如駝鳥躲入被子裡,阿真的笑容頓時括開,血盆大口非人類地裂到耳根後,不再逗她地靜靜凝看跟前這一團被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