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媽的。”極力壓抑的濤天怒火暴發了,阿真老臉全黑,氣的渾身顫抖,脫口咒罵:“耶律緒保,我幹你媽個逼。”已經忘了他媽早上纔剛見過。
本就驚弓之鳥的十六人見他突然發怒,嚇的渾身戰粟,無不卟通跪磕,起伏哀求,心兒膽兒皆嚇破了。
“蔚蔚蔚……蔚藍……郡……郡……”老太監嚇了好大一跳,連滾帶爬急速進廳趴地,戰粟詢問:“是……是否不……不不滿意?”
“馬上拿她們的衣服過來。”阿真臉泛黑氣,咬牙狠看眼下這個該死的奴才。
“這,是是是。”老太監剛猶豫,驚見郡王要殺人了,立即連續應喏,慌亂攀爬出廳,手腳並用,如被鬼追般急往大門惶奔。
“他媽的,讓你們玩樂,我讓你們玩樂。”氣的往巨大的廳中飛奔,看見紗幔一手扯碎,隔屏矮桌一腳踹翻,抄起琵琶砸倒金鐘、破了舞鼓、碎了絃琴,瘋了般滿廳亂砸亂踢,亂奔亂竄,只要有東西是完好的,就觸怒到他,恨不得爬上屋頂,把大梁折了,把屋頂給拆了。
“他媽的。”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把手中琵琶砸的稀巴爛,亨樂大廳支璃破碎,滿地狼藉。阿真額頭青筋暴漲,喘籲息息,累極拖着雙腿走到地上發抖的羣女跟前,一屁股就往地上卟通坐了下來,鼻內牛氣大噴,內體的六味真火仍是燒的極旺。
“夠了,全都不要再跪拜了。”面對這些皇家鳳凰,聽聆起伏蚊哀,他五味翻騰。這些全都是皇家血脈,卻如此的無脾無性。但又想,有脾有性的全都慘無人道被虐死了,如不是這般任人凌辱,屍骨怕是也早寒了。心情是既無奈又氣憤,該死的鬼世界。
“郡……郡王。”四十歲的陳撲香心膽俱裂,俏麗臉上佈滿驚慌失措,極其恐怖眼淚抖擻滾流,亦常小心輕擡淚眸,打抖抽筋睇看盤腿坐於根前的男人,不知他會如何處置她們,是不是也要把她們吊起來放血?
想罵她們,狠狠的罵她們,可是面對張張白析淚顏,哪裡罵得出來。這羣人已是極度的不堪了,二十七年來飽受凌辱,性命在二十七年前該是盡了,偏偏她們卻還活着,委曲求全、忍辱偷生,被狼子們蹂躪的沒脾沒性,任人亨受她們的皇家軀體,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過來,讓我抱一下。”伸開雙臂,阿真喉嚨哽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鮮活的人命。
差點嚇死的十六人,聞此命令,趕緊擦拭眼淚,半刻也不敢遲疑,急忙爬近他,溫馴小貓把嬌軟身子依偎於他身軀,如潮水把他緊緊包圍住了。
“唉!”摟着一名鳳女的嫩柔身軀,阿真無奈地把她抱站於地上,一個一個摟抱起她們,黯然嘆道:“不要再害怕了,我會讓你們離開,離開個這鬼地方,回夏周。”
只要他要她們的身子,就不會殺死她們,心剛定的十六人又聞此言,斑斑淚痕白顏上皆閃出一絲希望,可又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也不敢疑問,整齊點頭,害怕多問會被殺死。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默然與她們相對許久,老太監領着大堆太監抱着大堆衣服,低頭無言地跟着大郡主跨進了亨樂大廳。
藍倪兒接到快馬惶恐恐稟報,已先行進宮了一趟,天色已暗,大雨就要來了。頭上的郡主冠帽伴着疾走步伐鈴鐺響側,一跨進大廳,目光自然往支裡破璃四下觀眺。“郡王,你想幹嘛?”
阿真知道老太監會去通知她,只是她來的似乎有點慢,心情很壓抑地轉身,無表情面對藍倪兒,繃着下齶做結論:“金遼不是人,全都是畜牲。”
“禁臠皆是這般,爲這種事搓火,你有多少火可搓?”藍倪兒凝看他說道,目光瞟到低頭的十六人身上細觀會兒,知根知底說道:“你要放她們離開?”
“人與禽獸畢竟有分別,如今天受苦的是金遼婦女,我也是這樣。”揚起一股暴戾,咬牙切齒道:“讓她們回國。”
她的郡王她知道,在破阻訃時她就知道他見不得這種事,不然何故如此約束三軍?藍倪兒咬着脣,與他相覷片刻,歷聲催令:“把衣物給她們。”
太監們急急忙忙跨上前,不言不語把衣物塞給這些禁臠,見她們不敢接衣物,老太監跺腳小聲催促:“快穿上衣服,你們可以回國了。”
“回……回國?”絕望驚恐的雙雙水目同一時閃出希望,眼淚滴滴從眶裡流出,十六人整齊卟跪在地,砰砰磕起腦額,啞巴般再從地上爬起來,窸窸窣窣急忙穿起了二十七年未着的衣服。她們可以回國了,回國?嗚……
觀看喜極穿着的衆女,阿真心情舒展了一些,不免有點擔心扭頭看着母狼,“阿藍,你有這個權力放了她們嗎?”
藍倪兒搖了搖頭,嘆氣說道:“其實我也不贊成這種凌虐之事,那時年紀尚小,無力阻止。久而久之也就沒想起這事,今天你提起要來禁臠府時,我就猜想你一定不忍。當快馬來時,先進了宮裡一趟,請皇伯伯賞賜下這些禁臠,才急急趕來。”
她話落地,十六位淚流滿面的女人也穿好了衣物,整齊磕頭相謝:“謝郡王。”
“都起來吧,我安排你們回國。”阿真心裡黯然,輕擡手臂讓她們站起身,正厲詞言對藍倪兒說道:“我要她們受到是人該受到的尊重返回金陵,如她們半途遇害,或是又遭非人虐待,絕計饒不了你們金遼。”
這個男人氣的都語無倫次了,他人就在金遼,還怎麼不饒?況且他是她的人,只有她不饒他,哪有他撂狠的份。藍倪兒宛爾翹起脣瓣道:“放心吧,她們都徐老半娘了,貴族們基本都忘了這個地方了,有和沒有沒什麼差別。”
“就好,就好。”這樣就好呀,這趟來金遼,他做夢都在詛咒,現在卻覺的來的太對了。呼了一口安心氣籲,再凝睇這十六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便轉身,負走往要昏黑的天宇下走去。好像要下雨了,這場雨該不會太小。
林阿真跨出宅庵大門,黑雲密佈天空掀起陣陣強風,吹的他衣襟灑灑飄飄,再嘆一口氣時,扭看也走出來的母狼,很是無奈拉過她的荑柔小棉掌,一同朝那頂奢華車轎內鑽了進去。郡王們出來了,一干將軍上躍馬背,左右護於兩翼,長蛇順着原路,速度返回。
藍倪兒與他並肩坐到車乘內,久久不見他開口,岑寂裡先忍不住地睇瞥詢問:“怎麼?心情還不快活?”
其實他現在的心情是有點鬱悶,卻也不是很差勁,撇下眼眸凝了身邊母狼一眼,動了動雙臂,“來,讓我抱一下。”
藍倪兒詫異,水目疑惑地瞟凝他,微彎起身捺坐於懷裡,鈴鐺郡帽輕晃靠在他肩上,無聲勝有聲地沉默,他想抱多久那就抱吧。
林阿真坐懷不亂,雙臂摟抱她荑柔的身子,手掌輕柔摩挲她的芊腰。尋思,你我雖是夫妻,可這一切都是假的,這隻母狼人格分裂,就像以前聽人說的,願意和你開房,卻不讓你上,活活就是要憋死人。當然,並不是說藍倪兒不讓他上,說的是她那矛盾性格,一面看似深思熟濾,一面指不定哪天惹毛她,牛起來就不管天皇老子了。
也許這就是金遼被儒學陶薰過後的性格吧?本是牛逼牧族,進入中原學習過,雖有了更深層次思量,但若牛起來,體內那股關外暴戾血液涌上了,氣頭上會幹出什麼事恐怕連自已都控制不住。
昨天耶律舞不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割他小嘰嘰,管他明天金遼會不會滅亡,想那麼多幹什麼?今天的先過完,明天的事再來煩惱。這種性格他林阿真自認招架不住,和這種牛叉人物還能有什麼招術可拆解?
安安靜靜捺坐於他懷中度良久,藍倪兒輕輕擡起仰靠於他肩上的小腦袋,郡帽上鈴鐺一陣輕叮,水波瞳眸幽幽疑凝他目眸。“在想什麼呢?”
這頭母狼雖不似人間絕色,卻也清麗難言,那種草原豪邁氣宇與溫文雅緻氣息相揉,非但不會怪異,還馨幽漾起一種特獨。她的身軀柔嫩,肌膚遐潔,也算是一株空谷幽蘭了。
“來,讓我親一下。”擡起手,輕撫她柔嫩的臉兒,手指從粉頰滑到紅脣,深邃黑瞳內,波滔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欽?”藍倪兒詫異微愣,絮眉輕顰,胸口一股簇火暖暖,凝看他的水目泛起羞赧,撇過突然抹過霞暈小臉,咬脣細喃:“我……我又不攔你,你想對我幹什麼直接做就行。”
藍倪兒的害羞讓阿真心裡詫異之極,萬萬沒想到呀?戲謔地把脣瓣湊到她耳畔,溫熱鼻息拂落在她玉遐美頸上。“真的嗎?那我想仔細認真看你的身子,也讓我看嗎?”
“地痞。”不知什麼時候被他壓倒於毯子上,一抹恥紅從藍倪兒美臉染到脖頸,身子灼熱輕輕掙扎,又不敢大聲地叨絮:“不可亂來,先……先回府,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