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此少爺身高與他差不多,頭髮上束着少爺小銀冠,腰帶掛着少爺專屬玉飾,身上穿的當然也是少爺的華服,這些都沒什麼好笑,好笑的是他那顆腦袋和那張臉。這顆腦門奇大,圓圓滾滾猶如個大棒槌;臉上的五官非但不難看,反而還有點小俊帥。不!不能用俊帥來形容他,如非要描述,就得用喜氣洋洋四個字來描述。
這是一張不論怎麼看都很樂呵的臉,圓滾滾棒槌腦袋再配上喜洋洋五官,不由的讓人感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喜洋洋的眼、喜洋洋的嘴、喜洋洋的鼻子、喜洋洋的耳朵,讓人看了也跟着喜洋洋了起來,不知不覺就裂出了喜洋洋的笑容。
“嘩啦……”就在阿真喜洋洋之際,豎浮於湖中的蘆葦管突譁水聲大作,然後一條條溼漉漉黑影如海對空導彈溢水嘩啦咻躍而上。
雙腳剛站到倉頂,楊騰飛便見藏於湖中的人現身了,見到持刀躍上船上那個大漢,氣定神閒抱胸頓悟道:“本候道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慕容山莊的少莊主大駕光臨啊。”
慕容鐵擡掌抹了一下溼漉臉龐,陰側側仰笑:“楊騰飛,今天沒地溜了吧,說吧,想要怎麼死?”
“哈哈哈……”聞言,楊騰飛哈哈徹笑,站於風口Lang尖依然不驚不懼,氣閒的抱胸雙手垂下,左臂負背,右掌往下伸直,一條九節鐵鏈鞭頓從袖裡嘩啦下滑,鐵鞭尖頭哐當掉於屋頂上時,笑聲一隱,挺然卓立,傲岸孤高對下疑問:“就憑你們嗎?慕容青印怎麼沒來?”
站於船上的兔姑突襲失敗,再聞此狂傲之言,頓咯咯咯嬌笑道:“四候爺文武全才,奴家們怕被您折騰死,早就先作安排了,還請四候爺不要怪罪奴家纔好呀。”
楊騰飛黑目幽幽,瘦削頑長的身影如坐深沉大山,冷目徐看剛纔在他懷裡的**,挑眉詢問:“想來這位就是號稱不老仙姑的蛇婆了?”該死的老婆子,他剛纔還親了她一記,好惡心啊。
“四候爺錯了,家師怎麼會任你如此親親摟摟呢。”兔姑咯咯咯笑的開心,笑聲未隱,猝然揮起臂膀,空中萬點寒芒如奔雷般,咻咻咻猛地就朝倉頂之人飛矢。
“鏘,咚、咚、咚……”九節鐵鞭一掃,甩落來襲毒針,楊騰飛胸口猝然浮起一陣氣躁,眉頭微擰,不動聲色暗自運氣,頓覺腹中真氣四散,五臟馬上浮臊而起。
偷襲再決失敗,兔姑也無所謂,杏目細細盯着倉上之人,瞧他臉色有變,咯咯咯笑道:“四候爺別見怪,奴家怕您折騰,便在脣瓣腮兒抹上師傅新作的無味小毒,剛纔您親人家,不知現在可有感到不適?”
“哼哼!”楊騰飛額頭冷汗溢流,壓仰體中毒素,難於開口重哼了兩聲,頭腦急速思索對策。
兔蛇知道師傅的此味劇毒,常人中者立斃,內力深厚之人以氣強行壓制一時半會兒無事,冷臉冷下,揚聲對身邊人喝道:“少莊主,他正以內力壓制毒素,趕緊殺了他。”
“殺!”聲落,慕容鐵臉色狠辣,同一時間,衆殺手凌空往倉頂飛躍,四面八方持刀狠砍。
糟!卓立於屋頂的身形倏旋,衆刀一到,九節鞭嗡然輪轉起一層保護傘,強退猛襲而來衆把血刀後,楊騰飛死扼住一口氣,擒賊先擒王,手中九節鞭數轉,答答答一陣亂響,極快組成一柄鐵槍,靴履蹬在倉頂,身形頓如疾風,驟然暴泄出一道煞烈極光,咻地一聲,就朝慕容鐵逼上。
免姑是蛇婆的徒兒,蛇婆所研之毒天下無雙,慕容鐵極其相信蛇婆,但是萬萬沒想到姓楊的竟然還能反擊,這一下是大大出了意料之外,丹氣急收,騰空身軀聚氣後撤,咋見跟前槍尖直擊喉嚨,急忙騰空側身回砍,架開鐵槍,噹的一響,雙腳穩落於板之際,後躍大步忙問:“兔姑,這是怎麼回事?”
兔姑瞧楊騰飛落站於柵欄上,目光冷冽一掃,哼笑:“放心,脣已發紫,毒發了。”
慕容鐵目光一聚,果見姓楊的脣瓣呈紫,心喜大喝,“殺!”忌憚衆刀倏地又四面狂涌撲砍。
楊騰飛身中劇毒,掃觀四周血刀撲至,自認再催內力必定暴斃,匆匆忙忙一個雷劈雲層,身軀躍起數丈,聽得一陣叮噹亂響,鐵槍擊落身遭衆刀,便朝桅杆一掃,卡嚓一聲,半截桅杆斷裂,同一時刻回槍挑開當頭砍落血刀,半空一個滾球側踢,杆子卟通落水,奔雷急雨身影咻竄往湖心飛翔,雙腳輕輕落站於浮水桅杆上,捂着胸口劇烈急喘。
慕容鐵也不是泛泛之流,眼見他斷杆便知他要逃了,血刀被挑開,腳剛落在護攔,一個縱身,便也朝落入湖中的桅杆飛躍,呼的一刀,迎肩再劈。
楊騰飛喘息未定,刀風又至,迎槍難擋,只得步伐展旋,側身閃躲近身血刀,一把發縷被劈落於水中,無遐婉惜,答答答鐵槍斷裂,九節鞭如鐵蛇般緊纏上另一波來襲血刀,隨即,兩人便在湖心廝拼糾纏而起。
一根斷杆半浮半沉於湖心,伴着刀鞭交纏咕嚕滾動,黑夜裡搓搓火花鏘鏘跳躍,桅杆狹窄滑溜,立足難穩,又是在水中,更無從借力使力,可兩人卻都站得穩穩,刀來鞭往,絲毫不緩。
阿真站在小道上觀看,船上這批人嗓門巨大,什麼慕容鐵、蛇婆、兔姑、楊騰飛、四候爺,全都一一聽進了耳裡。他們的對話都這麼明白了,別說他有超強領悟出力,就是頭蠢豬也知道那個喜洋洋就是香凝的未婚夫,也就是牛叉到不行的文武候,至於另一方,用屁股都知道又是慕容山莊的蛇蟲鼠蟻們了。
知道廝殺的兩方是什麼身份,阿真自然就明瞭了,慕容山莊是西夏的走狗,在蘇州之時翩兒就奉命殺了四名夏周高官,這個文武候是夏周的候爺,走狗要殺他也沒啥好奇怪的?只是,世人這牛也吹太大了吧?這種身手也叫文武雙全啊?他疑惑看着那個牛叉到不行的文武候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頓咋舌了,楊青陽那小子比他強多了,瞧這牛吹的,文武個屁,我呸!當場就一陣急咳,朝湖心不屑呸了一大口。
楊騰飛武功自幼受名師教導,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練氣補氣聖物更是不知吃了凡幾,要不是現在身中了劇毒不能催動內力,恐怕慕容青印來了,說不定都能把他給挑下。
慕容青印能不能挑得下那是後面的事,當下他只覺體內氣血騰沸,雙眼漸漸炫迷。在這滾動不休的桅杆上,除了前進、後退、側身、跳躍,身法難於施展,船雖近卻不能上,岸距十七、八丈,湖中又無借力浮物,難道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了嗎?
慕容鐵刀法陰狠毒辣,只管砍不管守,拼命三郎樣彷彿我死沒關係,殺了你就行般。狠辣刀法隨着身法,在小小的桅杆上時而出現在左連劈兩刀,隨後空中驀地出現身影再砍三刀,身影前一刻還在半空,後一刻已站於右側又是連竄火花急閃。
楊騰飛雙眼跟本就轉不過來,但是高手就是高手,打鬥用眼看,十條命都不夠死,耳朵一動,寒冷鐵鞭已一一擋住極烈攻擊,忙碌之中還不忘還了數鞭。
“姓楊的行啊!”慕容鐵已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可這傢伙身中劇毒竟還和他連對數十招,讚賞一聲大喝,身影突往右側橫掃而來。
楊騰飛神經一崩,直覺不對,果見前方身影扭曲,大驚後仰身子退了半步。
慕容鐵身法與慕容翩一樣,慕容翩在秦嶺山脈對上白風擘兩人也是用此幻影,形蹲於枝幹,人已繞到敵人後面了,那一役,冷擔擔有白風擘的玉扇爲其擋往致命一至,可楊騰飛現今卻是單獨一人,雖然能警覺不對地後仰避過突從空中劈下的血刀,左腳卻已踏在桅杆未端,腳後跟浸在水中,半寸也退不得了。
分影被識破,慕容鐵臉色寒冷,血刀凌厲從楊騰飛鼻端削下,楊騰飛這個身子後仰的極其精準,少仰半釐鼻頭必被削落,多仰半釐準落入水中,可謂是鼻頭與刀零距離而貼。不料,慕容鐵沒砍中的這一刀竟不收手,向下直砍而落,擦的一聲,將桅杆砍爲兩段。
楊騰飛立足之地已是末端了,桅杆一斷,難於再穩,卟通一聲,只得埋入寒水之中,成了甕中之鱉。
“哈哈哈……”慕容鐵心情極好,瞧這隻水鱉正划水向岸逃命,卻也不急殺死,站於桅杆上先哈哈嘲笑一番,才躍身凌空往水中這隻鱉蝦,迎頭做死亡一砍。
遠遠看着這一幕,阿真心頭一驚,雖然前方的兩人誰死誰活他都不關心,可黃香凝是婷兒的好友,且黃香凝對他夠意思,現在他見她未婚夫就要被劈成兩瓣花生殼了,於情於理都不能不救啊。
想法立定,阿真額頭佈滿驚險冷汗,拾起道邊的石頭朝湖心扔去,揚喉吶喊:“看…毒…鏢!”
========================我是頑皮的分割線========================今天是光棍節,四更以示慶賀!願:天下有情人都能被拆散。祝:光棍們繼續保持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