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確實有其他的心思,畢竟如今南陽城內的這種情況,但凡之前佔山爲王的一些人,怕是這時候都動了心思。
薛家要敗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之前口若懸河的說是要北定中原,一統天下。到時候分封天下,這南陽城跟隨起事的都是大大的功臣。
當時幻想着能夠封侯拜相,如今看來,這從進了南陽就是最臭的一步棋。哪裡有什麼榮華富貴,不過是一幫子草寇而已。剛進南陽城就被靖國公給圍了。
這件事情讓衆人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跟着薛家這種白癡世家沒有什麼好下場。
白三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之前龍彪的幾次試探,他都大致明白,這龍彪怕是和城外的人有聯繫,若是搭上這條線,自然是能夠活命的。
如今的白三隻求活命,不求榮華富貴,這一切只有眼前的龍彪能給自己。
“龍爺,有句話兄弟憋在心裡有段時間了,兄弟問問你,這南陽城的局勢龍爺有什麼看法沒有?”白三咬咬牙說道。
龍彪眉頭一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曹純。只見曹純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白三,你是不是今天看到城北的戰事了?”
白三略顯後怕的說道:“那陣勢,我想不看見也沒有辦法,大半個北城都受了影響,到現在煙都沒有散去,我手下的兄弟回來說,那城樓還在燒呢。”
“那白兄對這事情怎麼看,若是靖國公在這南陽城四面用兵,你我是活是死?”曹純笑着說道。
“那不廢話,必然是死定了,北城今日一個都沒有跑脫,就薛懷禮一個命大的,至今還昏睡着呢。”白三無奈道。
“那不就結了,白兄已經心裡有了答案,還來問我們做什麼?”曹純淡淡的說道。
“我有答案了?”
白三聽到曹純這麼說,不由的就是一愣,不知道這曹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龍彪身上。
“是真的笨。”龍彪無奈的看了一眼白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白三這時候纔回過神來,看着曹純說道:“曹校尉的意思是,反了他孃的?”
“反誰?這話我可沒說。”曹純急忙搖了搖頭。
“曹兄,龍爺你們就不要彎彎繞了,我白三現在頭疼的要命,主意我是拿定了,但是我找誰啊?”
白三哭喪着一張臉看着兩人,此時飯都顧不上吃了,一臉哀求的看着兩人。
曹純和龍彪對視一眼,龍彪輕咳一聲道:“你也不要着急,這南陽城亂象叢生,這時候就憑你那幾十號人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白三頓時一急:“誰說我不着急的,這時候了我那裡還能坐得住,薛府裡面傳出來的消息,我白三和手下的弟兄明天就要去北城戍防了,我能不着急?”
龍彪不由的一愣,這倒是沒有想到,而且這消息居然是從薛府當中傳出來的,這就有些意思了。
“誰給你的消息?這都多長時間了,薛家可是很難有人混進去的,你居然還有人遞消息?”龍彪有些好奇的看着白三。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都是之前的兄弟,前段時間被抽到了薛家戍防,這聽到消息,立馬將消息送了出來。”白三無奈的說道。
曹純和龍彪神色齊齊一亮,一臉興奮的看着對方,居然還有這等好事,看這樣子,這計劃怕是能夠變一變了。
“你現在手中能夠調動多少人,我說的絕對忠心的。”龍彪一臉慎重的看着白三問道。
“三百人!”
白三咬牙說出來的數據讓龍彪和曹純不由就是一震,看着白三像是看着奇珍異獸一樣。
“你哪來這麼多人?”
曹純皺眉問道,手慢慢的摸在了刀柄上,他現在有些懷疑這白三是薛家派過來試探自己的。
白三絲毫沒有預料到自己此時的險境,皺眉說道:“事情也簡單,這些天城外接二連三的傳來戰敗的消息,如今咱們南城已經有不少人在串聯抱團,打算在潰敗之時能夠順利的逃出去,我手下就有不少這樣的人。”
“你如何保證他們的忠心?”曹純皺眉問道。
“今天的慘狀誰都看到了,沒有人能夠逃出去了,我手下的人都是這種想法,眼下但凡有一點希望,他們就能夠拼命。”白三狠聲說道。
曹純和龍彪對視一眼,白三的話沒有問題,這話也確實是實話,如今這種情況,要想活命,只能劍走偏鋒,比方說將薛家綁了,出城贖罪。
白三如今就是這麼想的,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沒有人作保引見,自己想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於是白三就想起了龍彪和曹純兩人。
“怎麼樣?兩位現在可還放心?”白三看着兩人說道。
“如果你能弄到薛府的佈防圖,咱們倒是可以一試。”曹純猶豫了一下說道。
要佈防圖也是一種試探,看看這白三的真假,真實的圖紙已經在龍彪手上,他們自然能夠試探出來。
白三咬咬牙說道:“沒問題,只是怕不夠詳細,我讓我兄弟試上一次。”
“那好,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等靖國公攻打進城,你我誰都跑不掉,眼下不要怕時間緊迫,要記住,你是在給自己爭命。”
白三聽到曹純的話後,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但是卻被龍彪叫住。
“把這東西那上,無論事情成不成,也別讓自己兄弟做餓死鬼。”龍彪將幾隻燒雞遞到了白三的手中說道。
“多謝龍爺了。”白三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暖意,隨後拜了拜就離開了房間。
“我倒是覺得這白三不像是薛家的人,應當是真心實意的打算起事。”龍彪看着離去的白三若有所思道。
“我也知道不是假的,但是還是試探一下穩妥。畢竟這事情太大,咱們貿然行動怕是會壞了公爺的大事。”曹純說道。
“你這話沒有毛病,應當以公爺爲主,不能隨意壞事。”龍彪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