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戒備深嚴,這裡已經被錢不離的軍隊接管了,爲了保證姬勝情的安全,崗哨遍佈城主府的每一個角落。
其實在第一天,賀炯名讓姬勝情入住城主府之後,本就沒有離開的打算,誰知錢不離竟然命令守衛的士兵故意刁難他,身爲一城之主出入自己的府邸也沒有自由,後來賀炯名惱怒之下,乾脆搬進了市政署。
賀子城對自己的家無疑是非常熟悉的,在王瑞的帶領下,他們毫無阻滯的走進了城主府,最後來到了後院,在賀子城的印象中,這裡是僕人居住的地方。
王瑞左右看了看動靜,指着一個小房間說:“任帥就在那裡,我留在這幫你們看着動靜,儘量快一些,如果錢不離的親衛巡查到這裡,我也攔不住他們。”
“明白了。”賀子城伸出手鄭重的和杜兵握了一下,然後轉身向那房間走去。
前面說過,那是一個小房間,當賀子城來到房間門口,快速推開房門,走進去之後,房間裡的情形清清楚楚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房間正中有一個木質的大澡桶,澡桶中有三個美貌的女子正在水中玩笑戲耍,雖然因爲角度問題,賀子城看不到太多,但他能感覺到那滑膩而雪白的香肩輕擺中產生的誘惑,至於任帥。。。。鬼才知道他在哪裡!
就在賀子城發楞的時候,那三個女人已經發現了賀子城這個不速之客,女人在這種時候反應都比男人快,尖利而又悠長的呼喊聲瞬間就響徹起來。
中計了!賀子城的腦袋嗡地一聲,轉身就要逃,門外突然響起一個男子的暴喝聲:“什麼人!竟敢騷擾殿下!!”
殿下?聽到這聲殿下,賀子城的心一寒,他知道自己的罪名有多大!賀子城驀然轉身,向那三個女人看去,既然死罪難逃,不多看幾眼豈不是太賠本了?賀子城倒有些亡命徒的本質。
柯藍和柯麗顫抖着把姬勝情擋在身後,雖然她們此刻羞怯欲死,但她們還沒有忘記她們的職責。
門開了,賀子城感覺到到一把冰涼的長劍架上了自己的脖頸,接着又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我的賀大公子,還沒有看夠麼?請吧!”
賀子城回過頭去,正看到了錢不離那清亮、冷靜、又帶着幾分促狹笑意的目光,看走眼了、我們都看走眼了!賀子城長嘆了一聲,垂頭喪氣的跟着錢不離走了出去。
“給我綁了!”走到房間外,錢不離吩咐一聲,幾個士兵蜂擁而上,把賀子城按在地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給賀子城來了個五花大綁。
“輕點。。。哎。。。你們輕點!”賀子城一邊告饒一邊掙扎着看向錢不離:“錢統領,沒必要這麼折磨我吧?你現在應該馬上派人去通知我的父親。”
“哦?”錢不離微笑着坐在士兵們搬來的椅子上:“說一說,我爲什麼要通知你的父親,直接把你殺了不好麼?”
賀子城齜牙咧嘴的佝僂着身子:“很簡單,您要的條件我是沒辦法滿足你的,只能由我父親點頭,我就不信你單單是爲了殺我,就費這麼大力氣給我設圈套。”
“你這話就錯了!我錢不離是個正大光明的人,纔不會象那些見不得人的鼠輩一樣,成天想着算計別人!”
“您。。。。好好,我罪大惡極,我是鼠輩!”賀子城苦着臉:“錢統領,一切都是我的錯,您給我鬆一鬆不好麼?綁得實在太緊了。”
“我是爲你好,你的樣子越痛苦,賀炯名城主就會越快同意和我合作,這麼算下來,你受罪的時間也越短,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您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賀子城陪着笑臉:“錢統領,事已至此,您也就不用再騙我了,這一切都是出自您的手筆吧?”
“我。。。。不會寫字。”錢不離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賀子城決定換一個說法:“那麼,這些都出自您的策劃吧?”
“我。。。。也不會畫畫。”
“你。。。。”面對着自己曾經認定的政治白癡,賀子城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苦思良久,賀子城決定再換一個角度做試探::“我算是領教錢統領的手段了,想不到早在你們還沒到連城塞的時候,就想好了對付我們的辦法,竟然指使杜將軍和王將軍在城門口給我們演了一場戲,從那時起我們就墮入了您的陷阱,佩服啊、佩服!”
“呵呵,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如果再繼續推諉,就過於虛僞了。”錢不離的臉色一整:“不錯,其實早在雪原城,我就想好了對付你們的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騙得了我,我的眼睛可以透過層層迷霧直達真相,我的智慧就象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測,我的。。。。。“
眨了眨眼睛,賀子城驀然想起在酒會上誇誇其談的錢不離,他。。。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真的是個深不可測的智者,還是一個僥倖成事的傻瓜?真正的智者絕不會如此吹噓自己,可又哪裡有這麼幸運的傻瓜?
賀子城以爲通過自己的試探,一定能查探出錢不離的真實面目,誰知到現在他才突然發現,自己比沒試探之前更爲糊塗了,頭疼啊。。。。賀子城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所以。。。。”今天錢不離的演講並不是很長,他很快就繞上了正題:“不要和我作對,千萬不要!”
“我明白了。。。”賀子城有氣無力的回答到,他低着頭無緣看到錢不離眼中的神光,人總是這樣,千辛萬苦尋找一個答案不可得,當他放棄時,答案就從他身邊悄悄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