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賞梅宴,如此一來,自然是失了味,又或者,這纔是她韓嫣的真正目的。
“皇上日理萬機,怕是都忘了許才人和秦婕妤長什麼樣了吧,倒是還真別說,以前臣妾也沒覺着,今兒個恰好羽皇妃也在,這麼一看,竟覺着那眉宇間有幾分妹妹的神似呢,妹妹,你說是嗎?”韓嫣莞爾一笑,幽幽的揚起脣角,隔着言昭,笑對着宇文皓說道。
言昭看着她投來的目光,似笑非笑:“皇后娘娘說笑了,臣妾哪敢當呢,這許才人和秦婕妤可都是出類拔萃的人兒,人長得水靈不說,還甚討人喜歡,依本宮看啊,都是獨一無二的妙人。”
她四兩撥千斤的回了一句,也算是岔過去了,可話語輕頓,似又想到了什麼,不由轉向宇文皓,輕聲問道:“皇上,您說呢?”
宇文皓偏轉着腦袋,諱莫如深的視線在她臉上細細搜尋,似要尋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一般,眸光銳利,可哪怕知曉她有意捉弄,在一年多的日夜裡,他多麼希望她能如此刻一般對着自己笑笑,卻也是奢望,如今,哪怕她是要將這皇宮翻了天,他宇文皓怕是也會由着她,只要她高興。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他低沉的嗓音,聽着好似和以往別無區別的冷淡,可那雙眼眸,卻泄露了情緒,如此的深情,嘴角上揚的弧度,都帶着對她絕對的寵溺。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臣妾就斗膽,替皇上做個主,皇上可不許氣人家?”她眉眼含笑,紅脣輕啓,婉轉低柔的開口,只是一雙美眸,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逝,快的令人難以捕捉。
宇文皓即便是看着了,也會由着她,所以,他只是自然而然的牽起她擱在腿上的小手,細細的放在自己的掌心把玩,對於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不置可否。
言昭神色微閃,低垂着眼瞼,遮去眸底清冷的瀲灩,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離,可他好似知曉自己的舉動一般,
她動一分,他便跟着緊一分。
“臣妾瞧着,這秦婕妤和許才人也都是名門之後,自幼學的也定是閨閣禮儀,如今既然入宮,自是要盡心服侍好皇上,如今皇后娘娘剛誕下小皇子,身子自是多有不便,兩位可要好好替娘娘分擔分擔才行啊。”
她輕笑着,一臉的和氣,細碎的笑容由脣角溢出,望着兩人的目光看着絕對是真摯的。
“姐姐,妹妹這麼說,您可不要生氣纔好啊,一時興起,妹妹還真有些逾矩了,還望姐姐不要見怪纔是?”她先發制人,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般望着她,不迴避,不躲閃,瀲灩的眸光下,四目相接,自是風起雲涌。
韓嫣又不傻,豈會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可這會,哪怕是心中有千百個不願,卻也必須咬牙切齒的忍下,溫婉的勾起紅脣,落落大方盡顯:“怎麼會呢,妹妹如此有心,姐姐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再說如今本宮確實有些力不從心,芸兒還小,到了晚間更是會哭鬧,本宮也怕會擾了皇上休息,如此一來,甚好。”
至於是真好,還是假好,怕是隻有她韓嫣心裡清楚了。
許才人和秦婕妤聽着,臉上各自閃過欣喜,對於她們這般的女子來說,進宮,爲了便是光耀門楣,可如此之外呢,自然便是榮華富貴,但這進宮都大半年了,可皇上連一次臨幸都沒有,而宮裡的宮女太監,又是勢力的很,哪怕她們孃家還有點權勢,稍加打點,日子也湊合,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如今,聽着言昭的話,自然喜上眉梢,忙忙上前謝道:“謝皇后娘娘,謝皇妃娘娘!”
可終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宇文皓雖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可也怎麼都沒料到,這小東西,竟如此大膽,敢當着自己的面,就將他給賣了,當真是他這兩日縱容的,以爲這過往之事,他不追究了是嗎?
他俊臉微沉,陰鬱的氣息凝重的縈繞在他四周,握着她小手的大掌,狠心用力捏緊,言昭倒抽了一口氣,才生生忍下那呼之而出的驚呼聲,眉頭緊蹙,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那般的眼神,對於宇文皓來說,不
具備任何威懾力,反倒了有些嬌嗔的意味,讓他剛冷硬的心,一瞬間又柔軟了不少。
他的大掌,不由便鬆了力道,還似乎怕她真是疼了,憐惜的揉了揉,還真有幾分,甩了一巴掌,回頭又給顆糖吃的嫌疑。
“剛回來就不給朕安生,嗯?”他的大掌環上她的纖腰,用力的將她帶入懷內,絲毫不介意下邊人的目光,飽滿的額頭,隱隱可見突突直跳的青筋,顯然他有真的動怒,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捨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或許,這般的自己,連宇文皓都要嘲笑了,但沒有誰能比他更瞭解那種失而復得的心境,無人能體會。
“皇上也不能把我的好意給這般曲解了,皇室總不可能就只有小皇子一個吧,開枝散葉,可是太后娘娘一直希望的,難道皇上連太后這個小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嗎?”言昭因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驚慌,極力想要逃開他的懷抱,可一手正被他十指相扣着,另一手雖空閒着,可如此抵在兩人的中間,觸及他胸膛如綢緞般絲滑的布料,即便是使勁全力,也巋然不動。
言昭不由微怒,臉頰更是覺着有些發燙,當着那麼多的女人,還都是宇文皓名義上的女人,她這般明目張膽的膩在他懷裡,真有些燥的慌:“宇文皓,說話就說話,先給我放手!”
“不放,這輩子,休想朕再放開!”像是要印證他這話有多具說服力,十指相扣的大掌,更是用力的將她的手扣緊,不留一絲縫隙。
“一國皇帝,這成何體統,鬆手!”言昭餘光瞄了眼四下,看着幾人的目光都往這邊落來,心裡更慌了幾分,用力的想要將被他扣着的手抽離,可使得勁,就好似會憑空消失一般,也沒見鬆上一分。
“宇文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她憤憤的開口,着實氣得不輕,早上那茬,還沒過去呢,一個突然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晉升了皇妃,如今又這般待自己,他是想要自己怎樣?
“那就乖乖的,你這樣動來動去,只會讓大家更加誤會。”他邪肆的勾脣一笑,清冷的語調,不鹹不淡,卻能令人恨的牙癢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