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願意去,那是最好不過了,這些事情想必你知道的比我詳細。我哥哥,就拜託你了!”謝如琢鄭重的一拜,倒是叫老鬼唬了一跳。
“少門主,使不得。”
謝如琢正色道,“我以謝家女的身份謝你,這一拜你受的。”
老鬼與她打交道的時日不算短,如今也明白她的意思,因笑道,“那屬下就不客氣了,只是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謝如琢一挑眉,道,“你且說說看。”
老鬼撓了撓頭道,“等屬下回來,想跟門主申請換個職位,從暗門調來天門管明面的事務,屆時還望少閣主說句好話。”
他這話一出,謝如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因道,“這個你放心。”
這老鬼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想要娶自家丫鬟,連後路都想好了。一個刀尖上舔血的男人肯定不能給女人一個安穩的家,所以他要去天門主管生意,雖說權利小了,可是卻也再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男人果真如溫如玉所說,是個靠得住的。
謝如琢同老鬼商議了許久,將事情都商議妥當之後,方纔帶着紅蕊出了天門。
眼見着天色已經黃昏,謝如琢想要回轉,又想起喬氏平日裡最愛吃的桂花酥剛巧就在這條街上,便帶着紅蕊一起去祥泰樓。
不想,她剛進了祥泰樓,就見一個姑娘迎面撞了過來,謝如琢下意識躲開,那姑娘跟她擦身而過,急急忙忙的朝着外面跑去。
紅蕊有些氣惱道,“你有沒有長眼睛呀!”
那姑娘卻並不作聲,只衝着外面急匆匆的跑去,只是那腳步不知爲何有些踉蹌。
謝如琢拉過紅蕊,道,“算了。”
她的話音一落,就見順着扶梯又跑下來一個男人,嘴裡一面叫着,“你身子不舒服就別亂跑了,當心摔着!”
果然,那男子的話說了還不到一瞬,就見那姑娘霎時倒在了祥泰樓的門口。
只是她倒下的那一瞬,謝如琢剛好清楚的看見了她的臉。
怎麼是她?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尚書之女,章秀妍。
男人也在這時到了章秀妍的身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了門口的馬車。
車內有人掀起簾子來,將人接進去的時候露出了一張臉。那男人便坐到了馬車外面,拿着馬鞭揮了一聲,馬車便急匆匆的離開了祥泰樓。
謝如琢站在原地,略微有些疑惑。方纔那馬車內的人不是別人,乃是端王蕭君奕!
這章秀妍怎麼跟蕭君奕糾纏到一起了,她不是對蕭君涵癡心的很麼?
不對,章秀妍剛纔那般踉蹌着分明是想要逃跑,難不成,是有人給她下了迷藥?
謝如琢心回電轉,雖然心有疑惑,卻並不想管這些閒雜之事。
紅蕊已經買好了點心,走過來笑道,“小姐,咱們走吧。”
謝如琢點了點頭,剛要出門,忽然見有一個男人正跟了那馬車而去,而那個男人,是蕭君涵身邊的暗衛!
她前世裡跟在蕭君涵身邊那麼多年,也見證了他的骯髒污穢。身邊那羣替他做事的暗衛,謝如琢再熟悉不過了。
眼下見這個暗衛跟着那輛馬車,謝如琢頓時心神一稟,拉着紅蕊的手道,“走,咱們跟上去!”
紅蕊見她神情凝重,緊張道,“小姐,怎麼了?”
謝如琢並不說話,只是一路小跑的跟着那個男人,時不時的以人羣掩着自己的身形。
好在那男人只是跟蹤着馬車,並沒有留心身後是否有人,所以謝如琢這一路還算安全。
直到那馬車停在了一處小院子前,蕭君奕方纔抱着章秀妍走下來。
車伕將院門打開,恭聲道,“主子,請。”
蕭君奕點了點頭,剛要進去,就見章秀妍悠然醒來了。
章秀妍從昏迷之中醒過來,一見自己是在蕭君奕的懷中,登時就拼盡全力的掙扎道,“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蕭君奕不妨她這麼快醒來,身子一個踉蹌,不小心便鬆了手。
章秀妍得了自有,撐着軟軟的身子朝着四周張望了一圈,有些驚恐道,“這是哪裡?”
這裡是一條偏僻的小巷,且院子也是後門,所以並無太多的人經過。
蕭君奕也是吃準了她跑不掉,邪惡一笑道,“這裡自然是好地方!走,咱們進去再說。”
他一面說,一面就要攬上章秀妍的肩膀。
後者一見他靠近,當下就拍掉了他的手,恨聲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對你不客氣!”
蕭君奕的手被打的升騰,也起了火氣,一把揪過來章秀妍的衣領,咬牙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初說只要本王幫你對付謝家,你就嫁給本王。可是本王照着你的話做了之後,你卻又想反悔抵賴!你當本王是這麼好耍的麼?!我告訴你,今兒你要乖乖的從了本王便罷了,若是不然,等本王玩了你之後,就在這京城之中散佈出去話來,屆時你求着我也休想光明正大的進我的端王府!”
章秀妍到底是姑娘,被他這麼一嚇,不由自主的顫抖着身子道,“你,你敢!”
“你看本王敢不敢!”蕭君奕說了這話,又給一旁的車伕使了個眼色。
那車伕心領神會,當下就將手帕捂上了章秀妍的口鼻。
那章秀妍不妨,猛地吸了一大口,她軟軟的掙扎了一會兒,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見人重新昏迷了,蕭君奕才一揮手,吩咐車伕將人抱進去,自己則當先進了小跨院。
不多時,那車伕便走了出來,將馬車牽進去之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方纔將門重新合上。
謝如琢緊緊地攥着手帕,心中卻忍不住冷笑,她說前些時日怎麼蕭君奕跟瘋狗似的一直咬着謝家不放呢,原來竟然是章秀妍在裡面攪和呢!
不過現在看來,這倆人是合作談崩了呢。
只是,蕭君涵的人跟上來做什麼?
很快,就有人解了她的疑惑。
那暗衛記下位置之後去而復返,且還帶來了蕭君涵並着一大羣官兵。
一羣官兵將門敲開之後,那車伕登時便眯着眼睛寒聲道,“你們是何人,可知這是誰的府邸麼!”
那爲首的官兵冷然道,“我們聽到這裡面有女子的呼救聲,不管是誰的府邸,照樣搜查不誤!”
幾個官兵將那車伕打了個措手不及,三下五除二便按倒在地。
蕭君涵這時候才露面,帶着一羣人直奔房間而去。
屋內衣裳散落,一進門便嗅到一股子的歡愉氣息。
有女子的哭泣夾雜着謾罵,卻是格外的細弱,“蕭君奕,你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只是章秀妍到底被那迷藥給迷的渾身無力,連帶着這威脅都彷彿撒嬌一般微弱。
蕭君奕在她身上動作着,一面*的笑道,“放心,爺會讓你愛上這個滋味兒的。”
這些時日以來,蕭君奕一直憋着一股邪火。
自從那蔣家之女蔣青嵐跟人私奔了之後,蔣元帥原本的投誠就變成了觀望的狀態。這也就罷了,他替章秀妍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末了竟然是被人當做猴兒耍了,章秀妍根本就不想嫁給他!
今日之事,是他精心謀劃的。他也要來一出生米煮成熟飯,等到章秀妍進了他端王府的門,那章家的勢力就非他莫屬了!
可惜,蕭君奕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上一次他算計了蕭君涵,這一次,他卻自己做了那隻螳螂!
大門忽然被踹開,也破壞了蕭君奕行房的興致。他不耐煩的回頭,卻猛然在看到來人的臉後驚呆了,“二,二皇兄?”
謝如琢在門外的暗處守了許久,待得看到蕭君涵抱着衣衫凌亂的章秀妍,和一臉不甘卻被官兵押着的蕭君奕後,便知道這一場大戲怕是還有後續。
果不其然,那羣人走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皇宮。
而蕭君涵懷中的章秀妍還在不住的恨聲唸叨,“我一定要告御狀,便是拼着一死,也要求皇上給我主持公道!”
說到這裡,章秀妍又淚眼婆娑的看着蕭君涵道,“表哥,我的心裡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章秀妍很快就被安置在了馬車上,蕭君涵溫柔道,“妍兒別怕,一切都有表哥,你安心睡一覺,咱們去父皇那裡求他主持公道!”
章秀妍被他溫柔哄得迷昏了頭,乖巧的坐回了車上,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只是她卻沒有看到,車簾放下之後,蕭君涵臉上那一抹算計得逞的笑意來。
直到那一羣人都離開後,這小巷子也迴歸了平日裡的寧靜。
謝如琢緩緩從暗處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悲憫。
這章秀妍雖然可恨,可對蕭君涵的心卻是誠心誠意的。這個姑娘,倒是像極了前世裡的她。只可惜,前世的自己卻沒有這般可惡,爲了自己的私利,將所有人的性命置於一邊!
所以這可憐之人,她必有可恨之處。
謝如琢猜的沒錯,蕭君涵的確是抱着將事情鬧大的心態去的。
他一路將人帶到了御書房,卻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兒臣聽人說看到章小姐被人迷暈了帶走,便趕忙帶人去救。誰料想,這屋內的人竟然是五皇弟!父皇,兒臣不敢耽誤,便帶人來您這裡了。”
靖帝一臉陰沉的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蕭君奕,他顯然是被人從牀上拉下來的,連衣服都沒穿好。再看一旁的章秀妍,更是滿面淚痕,看着格外的可憐。
蕭君奕將頭磕的格外響,涕淚橫流道,“父皇,兒臣冤枉啊,求父皇明鑑!”
一旁的章秀妍聽了這話,頓時尖聲道,“你冤枉?反正今日被你害的這樣慘,我也沒有臉面活了,不如一死便罷了!”
說完,她頓時衝向一旁的柱子,想要一死了之。
早有侍衛眼明手快的攔住了她,靖帝看着這尋死覓活的章秀妍,再一想起她是尚書之女,更是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