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沒有聽到,阿御叫我孃親了!”
“真的?”慕述錦看着小小的阿御,他走過去伸手把阿御抱了起來,“我們的小阿御真的會叫孃親了?”
阿御又叫了幾聲孃親,慕述錦吻了開心不已的冷月蕪。
沈依依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看着慕述錦帶着她的孩子摟着冷月蕪走了出去,沈依依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上去,她避開其他人,悄悄跟在慕述錦的身後,此刻她指縫間的銀針上閃過湛藍的光澤,她用上了淬毒的銀針,心裡殺心驟起!
而就在此刻慕述錦扶着冷月蕪的肩頭向前走了幾步,他忽然腳步一頓,他驟然轉眸,身形一動,整個人已經掠到沈依依藏身之處。
可是那面屏風後面卻是空無一人。
“怎麼了?”
冷月蕪見狀也抱着阿御過來,慕述錦看着空蕩蕩的屏風後面,笑了笑對冷月蕪說道:“沒什麼,剛纔我感覺到這裡有人。”
“你呀,就是疑神疑鬼的。走吧。”冷月蕪拖着慕述錦就走,而這時,冷月蕪手中抱着的阿御卻忽然擡頭,一雙眸子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
沈依依雙手撐着天花板,如果這時,慕述錦只要一擡頭就能看到躲在上面的沈依依。
沈依依與阿御目光交匯的那一瞬間,格外的驚險,如果阿御吭一聲,那麼沈依依絕對會落入慕述錦的手中,可是奇怪的是,阿御就這麼直愣愣的看着沈依依,意外的沒有任何動作。
看着他們走遠,沈依依這才從上面跳下來,她打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直到她能救出阿御爲止。
可就在她身形剛動,卻被一個人驟然扣住手腕,她霍然甩手,手中銀針就要脫手飛出。
“是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響起,她定睛一看,那雙深邃的眸子赫然便是左亭衣。“快走!”
“救我們的孩子!”
“這裡有埋伏!”他說着硬是拖着沈依依往外走!
慕述錦向來多疑,他雖然沒在屏風後面看到人,可是他卻感覺到了剛纔的殺氣。就在他離開後,他的死士們迅速圍攏過來,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搜!”
一聲令下,所有死士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我們被發現了!”左亭衣說道,拖着沈依依便走,“跟我走!”
刷的一聲,左亭衣從身側抽出一把匕首,他隱身在門後,一名死士剛踏進一步,左亭衣驟然而出,匕首尖刃瞬間刺入那麼死士的脖頸大動脈中,同時切斷了他氣管,那麼死士身體抽搐幾下頓時就沒了氣息。
另有死士瞬間看到這邊的情況,他剛要高喊一句人在這裡,沈依依手中銀針驟然而處,一枚鋼針正釘入那名死士的額頭正中央處,毒性隨即走遍全身,那人一個音沒發出就倒在了地上。
左亭衣看了沈依依一眼!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之間的配合愈發的默契起來。
而這裡的動靜終究還是引來了外面的人,左亭衣凌空躍起,雙腿提在另一個企圖攻入的死士身上。一腳踹斷那人肋骨,斷骨倒刺入心臟,瞬間斃命。
沈依依手裡銀針飛擲,爲左亭衣斷後!
兩人合力在一衆死士的圍攻之下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出來。
慕述錦正陪着阿御和冷月蕪用膳,一名死士驟然出現在慕述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一見到死士的出現,冷月蕪眉頭一皺,“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們繼續吃。”他執起銀筷給冷月蕪夾了一菜放入她面前的碗中,“這是你最喜歡的菜,我特意吩咐廚房爲你做的,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他的笑容瞬間引開了冷月蕪的注意力。
趁着冷月蕪沒注意時,他低聲吩咐:“殺了他們!別再來煩我!”
“是!”得了令後,那名死士首領走了出來,他撮脣爲哨,一時半刻,一直隱藏在皇廷內的死士瞬間齊出。那人手一揮,做了幾個動作,最後一揮手,所有的人在瞬間跟着他向着左亭衣與沈依依所在地方趕去。
這邊,慕述錦抱着阿御,又攬着冷月蕪的腰陪着她一面用膳,一面看着舞娘舞姿妖嬈的翩翩起舞。樂師們吹奏着美妙的樂曲,舞娘們隨着音樂的節拍不住的抖動着柔軟的腰肢,她們腰間上的繫着好看的珠寶流蘇,因腰肢的扭動而發出清脆好聽的響聲,
而另一邊,刀光劍影,血光飛濺!骨裂聲,皮膚被利刃劃破的聲音此起彼伏。左亭衣手中的匕首上面全是缺口,看到有死士欺身近到沈依依的身邊,他手中匕首飛擲而出瞬間刺中那名死士的脖頸,鮮血濺了沈依依一臉。這些死士得了必殺之令不顧一切繼續上前,左亭衣手中失了兵器,他徒手夾住一名死士的脖頸,雙掌用力咔嚓一聲輕響,扭斷那人脖子。
身後有破風聲驟然響起,一人手持大刀砍了過來,沈依依驟然飛奔而至,她雙手撐在左亭衣的背脊之上,擡腿一掃,就將那人給踹飛出去。
“人越來越多!我們被包圍了!”
沈依依看着遠處有無數的黑影向着這邊奔來,再這麼下去,他們兩人會被活活累死的,更別說救孩子了。
左亭衣一咬牙,沉聲道:“去東北角!”
“什麼?”沈依依的髮絲被汗水和血水溼透一縷一縷的垂落眼前。
左亭衣也不多說了,他雙掌蓄力劈下襲向自己的一人脖頸之上,他拖着沈依依就往後跑去。
左亭衣輕功了得,就算帶着沈依依亦能在整個皇宮後院飛快的穿梭着,忽然他帶着她閃身來到一座宮殿之中,進來院子,他翻身離開把門給拴上。
暫時脫離了衆死士的圍攻,可是這裡也不躲不了多久,他們人多勢衆,這道宮門也攔不住多久的。
左亭衣拉着沈依依竟然牆角邊的一口水井邊,而此刻外面的死士已經差不多趕到這裡了,雙拳難敵四手,如果被抓住了,那麼營救阿御的計劃豈不落空?
“怎麼辦?沒路了!”沈依依眉頭緊鎖,卻見到左亭衣正在挪動着旁邊那口以巨石封住的井口的封石。
一般的水井會用木板遮住進口避免塵土落入井中,可是若是以巨石封井,那就說明這口井是枯井。
“跳下去!”
這口井此刻看來是整個院子裡唯一能藏身的地方,但是他們若真躲在井裡那不就是被給人當活靶子麼。
“什麼?”
沈依依疑惑的看着左亭衣,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而就在死士即將破開院門進入的瞬間,左亭衣卻硬是拖着沈依依跳下了井內,
以巨石封住的枯井內竟然有水,沈依依瞬間落入水中,她雙腳用力蹬着浮出水面,卻看到左亭衣並沒有跳下來,他在井口處,正以雙腳撐住井口把封石重新扣上的瞬間,外面的門被人踹開了,緊跟着傳來死士搜索的動靜。
左亭衣迅速滑落入水中,在沈依依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吸氣屏住呼吸!”
他與她迅速沉入水底,卻不想在井底的深處竟然有一個通道,他們剛剛鑽入通道時,封井的封石被人挪開,有死士的聲音傳來,“這口枯井怎麼又有水了?這裡沒人,繼續搜其他地方!”
左亭衣拖着沈依依井底的那條暗道先前潛行,直到肺中氧氣耗盡的一瞬間,他們竟然游到湖面上。
沈依依浮出水面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她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看着左亭衣,也顧不得此刻他們在水裡,她驟然對着左亭衣就是一拳揮去,因爲剛纔這一路就已將她力氣耗得差不多,所以這一拳打在左亭衣的肩頭卻並不痛。
“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她怒聲質問,“爲什麼?”
左亭衣沉默不語這樣的沉默讓沈依依更是惱怒,她對他吼了起來:“那是我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是現在卻在別人的懷裡,叫着別人爲孃親,你讓我,我……”
她說不下去了,緊緊咬住下脣,整個人戰慄着。其實她並不怪左亭衣,因爲她知道,這件事也並非左亭衣所願意見到的,而他也一直在想辦法,併爲之努力着,否則他們剛纔也不會能夠從枯井下面的暗道出來,能在那個地方挖那麼一條暗道連接到湖水,由此可見左亭衣爲之付出的努力。
而剛纔她也只不過是受到了刺激而情緒失控而已,話還沒有說完,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左亭衣看着她,無比的心跳,他一把緊緊的摟住她,不需要言語,只是一個動作,就讓她徹底的安心下來,沈依依淚眼婆娑的看着左亭衣,“你會救出我們的孩子對嗎?”
左亭衣點點頭,緊緊摟住她,他的脣在她的耳邊,她溼透的髮絲與他糾纏在了一起,他低聲說道:“那是我們的孩子,相信我,我會救出他的。”
衛洛在湖邊附近找到了左亭衣與沈依依。
此刻,左亭衣正生着火爲沈依依
烤着溼透的衣服。
“尊主!”他面有難色,“我們的據點被毀了,露莎死了,屍體被掛在了城樓外面,慕述錦帶着人馬毀了據點。此刻皇廷已經加強了警戒。”他想說再想進入皇廷已經不可能了!
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左亭衣的面上依舊,可是眸子裡卻是冰冷一片。
沈依依臉色一白,“是因爲我破懷了你們的計劃嗎?”
衛洛道:“不是。慕述錦一早就知道我們會想辦法救出小公子,所以,他向九域各國發出了邀請遣派使者參加太子御大典,目的就想要將尊主在大月王朝的所以勢力一併肅清。都是屬下辦事不利,讓他發現了蹤跡,這才毀了尊主的佈置。屬下該死!”
衛洛單膝跪下。
左亭衣卻忽然起身,“他早就有準備,是我太輕敵了。沒想到這才一年的時間,他就能已經執掌傳國玉璽了,有了親王的兵力,現在的慕述錦倒是真有本事。”左亭衣把手中的樹枝丟入火中。
“走吧!估計他的人馬就該追到這裡。”
“那咱們的孩子怎麼辦?”
左亭衣閉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一片建議,“依依,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做到。我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