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晨公主也是相當驚訝了,萬沒想到這顧今笙竟是會撮合她與蘇閣老,那可是她曾經喜歡的人啊?這麼快就不喜歡蘇閣老了?
難道是跟了皇上後,爲了向皇上證明自己的真心,有意而爲之?
這個庸俗的女人,還不是和別人一樣,削尖了腦袋擠到皇宮想當皇上的人。
皇后的位置,有幾個女人不想要。
驚訝過後,芊晨公主也對顧今笙柔和的笑笑:“謝謝笙小姐的成全。”
顧今笙看了她一眼,對皇甫羨說:“說到底也是我負了蘇閣老的一番情意,外面的人還指不定怎麼戳我脊樑骨呢,如果蘇閣老能有個圓滿的姻緣,我也問心無愧了。”
她這麼解釋,皇甫羨也就點了頭:“只要蘇閣老自個同意了,朕立刻就下旨賜婚。”還是不肯鬆口作主賜婚。
芊晨公主眸色微動,皇甫羨的意思她是聽明白了,能不能賜婚完全看蘇閣老的意思,皇上根本不會爲她作主的。
她心裡微有些許的不舒服,不過是讓他賜個婚,竟是這麼的難,難道是記恨以前她打過蕭太后?
既然皇上這裡行不通,她看了一眼今笙,從她這裡下手,興許還就行得通了。
三個人說了會話,蘇長離之後就過來了。
對於芊晨公主和顧今笙,他仿若沒看見,只是對皇上行了一禮:“不知皇上找臣有何要事。”
皇甫羨不想再爲這事開口得罪他,便說:“芊晨公主,笙兒,這事你們自己說吧。”
芊晨公主是一個女子,哪好意思真的開口求婚,不能不看向今笙,想請她開口。
今笙也就不負她所望,就起了身,對蘇長離說:“蘇閣老,是這樣子的,芊晨公主剛過來想求皇上賜婚給你,皇上的意思是要問一問蘇閣老的意思,只要您同意了,就爲你們賜婚。”
她注意着他表情的變化,他神色平常,沒有波瀾。
他的臉龐依舊精緻的好看,只是怎麼感覺好像瘦了些呢。
是不是因爲被退了親,心裡難過生氣吃不下飯?
“我若不同意呢。”蘇長離聲音冷淡的傳來。
今笙慢聲說:“您若不同意,皇上自然也不會強迫您,就我個人而言,我倒覺得公主配給蘇閣老正好,畢竟您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親了。”
蘇長離瞧着她,語氣冷談,說出來的話有些的刻薄:“我即使要成親,也自當尋一位良家小姐,而不是隨便找個讓別人玩過的女人做妻子,依你之見,我歲數大了些就只能找二手貨了。”他真是絲毫不把芊晨公主放在眼裡,想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個時候過來給他添亂,不是沒事找羞辱麼。
“……”芊晨公主面上一陣青白,她怎麼就成二手貨了,怎麼就成讓人玩過的女人了。
今笙神色不變的看着他說:“蘇閣老,芊晨公主還完壁之身呢,雖然當初嫁與了我哥哥,卻並未圓房。”
芊晨公主看她一眼,這個時間爲她澄清,雖是討厭她,這會也感激她。
“是個完璧之身我就該娶回家?那我太傅府上放得下麼。”
“……”芊晨公主和今笙都看着他,皇甫羨默不作聲,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會答應的,芊晨公主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當然,她喜歡自取其辱是她的事情,他才懶得管她的閒事。
“如果沒什麼事,臣告退了。”蘇長離轉了身,就走。
顧今笙無奈的說:“他真是油鹽不進啊!”看他挺撥的背影,她面上冷笑,強忍着衝過去抱一抱他的衝動。
她有些想念他了。
芊晨公主站了起來,追着蘇長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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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閣老,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追着蘇長離出去後,芊晨公主攔在他面前質問。
蘇長離看她一眼:“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麼?”
“我還是完璧之身。”
“和我有關係嗎?”
他這麼冷淡,不在乎……
芊晨公主輕輕咬了脣,問他:“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顧今笙?”
“和你有關係嗎?”
“……”
他撥腿便走,不想和她說什麼了。
芊晨公主望着他挺撥的身影,就這樣算了?她好不甘心啊!
和都統大人和離,她等的就是這一天。
猛然,她衝了過去。
蘇長離以爲她衝過來又是要攔路和他說話,卻沒想到她衝過來便從身後抱住了他,死死的抱着他喊:“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從小就喜歡你。”
“我已經錯過你一次了,我再也不想錯過你了。”
“就算你討厭我,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
“就算你喜歡顧今笙,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
“我以爲我可以忘記你的,我也試着想要忘記你的,但是我做不到,我看不見你的時候越發的想念你,現在好不容易你和我都是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什麼阻力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我不會再放手了。”
她不顧一切的把心裡的話都說完了,蘇長離沒啃聲,掰開她的手指,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聽不懂,還要糾纏,她不覺得難堪,想再聽些難聽話?他已經懶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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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亂葬崗。
無人管理任人埋葬屍首的土崗子,四周白骨處處、雜草叢生,陰氣逼人。
顧云溪奄奄一息的躺在這兒,身上的傷得不到醫治,血幾乎流盡。
幾隻雜毛野狗來到她身邊嘶咬開來,或以爲她已死了。
疼痛令她想要掙扎,卻也只能輕輕蠕動,卻絲毫沒有掙扎的力量,連喊聲都哽在喉中。
一位不被家族重視的庶女,一位沒有生母的庶女,一位殘害嫡姐的庶女,一位被皇上賜死的顧氏,死之後名字也不曾列在家族的族譜上,屍體也不曾列在祖墳裡。
顧東來和秋蟬四處尋過來的時候,看見有幾隻雜毛野狗正在這兒。
那幾只雜毛野狗瞧見有人過來,撒腿就跑了。
顧東來和秋蟬尋了過去,看了看地上的屍體。
臉上已經模糊不清,不能辯認,被狗啃咬得只剩些骨頭,還有一些斷了的指頭殘落在一旁,身上的四肢已經不見,被啃得只剩些殘骸,就連身體都不完整,但看看殘缺衣裳依稀可辯出她是誰來。
秋蟬蹲下來看了看,帶着哭腔說:“五少爺,這是夫人的屍體,夫人讓這些野狗給吃了。”她顫抖着,不敢去觸碰一旁只剩一半的屍身。
顧東來愣愣的站在那裡,周身發寒。
他的姐姐,怎麼可以如此的慘死。
怎麼可以連一個墳墓都不給她。
怎麼可以讓她被野狗吞吃了。
半大的男孩子頓時眼淚奪眶,活着的時候姐弟雖是常有爭吵,可到底是一母所生,相依偎命。
秋蟬眼淚汪汪,跟着低聲抽泣起來,說:“五少爺,現在我們怎麼辦啊?”
顧東來一把抹了臉上的淚:“回府。”
就算姐姐死了,他還是國安候府的五少爺,難道還不能回自己的家了?
秋蟬認命的跟着他一塊走了。
國安候府。
傍晚的時候,顧東來回來了,離家這麼久,他總算是回來了。
顧才華看見他,還是迎了上去,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也曾經寵愛過這個兒子的,雖然現在瞧起來真的是不成器,沒啥大的出息了。
“父親……”顧東來卻在看見他的時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顧才華略有驚訝,還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來,快起來。”
顧東來不起,只是眼淚汪汪的說:“父親,笙姐姐在宮裡殺死了云溪姐姐。”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事呢?
“怎麼回事?快到屋裡說。”顧才華忙把他拽起來,這等姐妹互殘的事情,他不想在院裡說,人來人往的,讓下面的人聽見不好。
顧東來這才起了身,跟着顧才華一塊入了客堂,把宮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沒說是顧云溪跟着蕭太后要去殺顧今笙之事,只說:“父親,現在笙姐姐得了皇上的恩寵,在皇上面前挑撥是非,令皇上處死了姐姐,扔在了亂葬崗上,我剛去看過姐姐,她被野狗嘶咬得只剩一些殘骸了。”這也是事實,說罷這話,他眼淚掉得更兇了些,因爲那個場面,他看得也實在是極爲害怕。
顧才華周身發寒,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父親休要聽他信口雌黃。”一道陰沉的聲音傳來,就見顧燕京進來了。
他還穿着宮中的官服,顯然也是剛從宮中回來。
“燕京,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才華便問了他。
“顧云溪慫恿着蕭太后趁皇上早朝之時去殘害笙兒,若非派去的薄葉護着笙兒,笙兒早被他們給殺害了,皇上回來之後看見了這些,便賜死了顧云溪,扔在了亂葬崗。”
顧東來怒視着他:“如果不是笙姐姐在皇上面前挑撥,皇上是不會賜死云溪姐姐的。”
“顧東來,皇上如果待見你們,早就立顧云溪爲妃或後,或者給你找個更體面的差事而不是劈柴,你休要把一切責任都推到笙兒身上,同是手足,你們卻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一個個的陷害笙兒,殘害笙兒,顧云溪被皇上賜死扔在亂葬崗被野狗嘶咬得只剩下殘骸,還不夠令你反省的麼?”
“顧東來,你既然回來了,以後就跟着六弟去念書吧。”免得他整日在家裡無所事事,竟是惹是生非。
“我不念書。”顧東來怒瞪着他,他的事情不要他管。
“由不得你,明天起,就去念書。”
“監子國,以你的資歷,是進不去了,還去之前的私塾吧,明天我會派人過去給你打個招呼的。”
監子國,他知道六少爺顧詳雲在監子國。
進不去,他還不稀罕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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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完顧東來,顧燕京也就轉身回去了。
“爺,您回來了。”江小樹一邊迎了出來,一邊跟着他進去,又吩咐身邊的婢女:“先去給爺放水沐浴。”
婢女如意退下,去安排這事。
這府裡少了位公主,果然日子好過多了,跟着江姨娘在府上吃香的喝辣的,什麼粗活重活都不用幹了。
顧燕京進了屋,江小樹侍候他喝了茶水。
“顧東來回來了。”顧燕京在喝過一杯水後和她講。
“哦。”
“你現在是有夫之婦,離他遠點。”
聽起來有警告的味道,江小樹忙應下:“妾身明白。”
顧燕京站了起來,去沐浴。
等他沐浴過後,江小樹已讓婢女備好了膳食。
承着食不語的規矩,顧燕京沒說話,自從牢裡出來後,他話就不如從前那麼多了。
江小樹悄悄看他一眼,小聲問:“爺,笙小姐在宮裡還好嗎?”
“……”
“妾身做奴婢的時候笙小姐就多有關照我,現在她在宮裡便不方便見她了,奴婢猜着,笙小姐一個人在宮裡,一定會想念家人的,奴婢能不能去宮裡看看笙小姐?”
“吃飯的時候哪來這麼多廢話。”顧燕京沒理會她,怎麼想得出來了,進宮見笙兒……
江小樹只好閉嘴,低首吃飯。
等到吃喝過後,顧燕京站了起來:“你早點睡,不必等我。”他轉身出去了。
自打從牢裡出來後,他多數不與她一塊上榻歇息的。
江小樹默默的嘆了口氣,自打從牢裡出來後,雖然還是那個人,但總感覺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顧燕京不在,她也就去桌前看了會書,繼續讀人之初,性本善,雖然這段話她不知道讀了幾百遍了,讀了一會書,顧燕京還沒回來,她就繼續又寫了會字。
被他逼着寫了二年的字下來,現在一天不寫字,還手癢了。
堅持兩個的書法練習,她現在也是寫了一手漂亮好看的楷字。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當門吱的一聲開了的時候,江小樹本能的望了過去。
“怎麼還不睡覺?”是顧燕京回來了,見她這邊還亮着燭火,蹙了眉:“正長身子的時候,熬夜不睡覺,將來會長不高的。”
江小樹便站了起來,迎着他走過來說:“爺,我現在已經長高了不少,您看我都到您肩膀頭上了。”她往他面前一站,俏皮的仰了仰脖子,這兩年她的個頭確實沒少往上竄。
“少貧。”顧燕京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擡步去了榻那邊,準備歇息了。
江小樹也就立刻跟着他屁顛的過去,時間不早了,爬上榻,熄了燈,她也躺了下來。
“今天都看什麼書了?”顧燕京躺下來的時候隨口問句。
“爺,妾身今天讀了三字經。”
“怎麼又是三字經。”他都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
江小樹側了個身面對他,和他講:“爺,我覺得三字經裡面有一個非常大的錯誤。”
“你一個未進過學堂的黃毛丫頭,敢批評三字經。”
“爺,你聽我說嘛。”
“三字經上說人之初、性本善,不就是說人在剛出生的時候本性都是善良的,性情也很相近的麼。妾身深表不以爲然。”
她現在說話也總是一套一套的,顧燕京也就轉了個身,面朝她問:“那以你之見呢?”
“以妾身之見,人之初,性本惡。”
“每個人打一出生就是懷着惡的,所以懵懂的小兒就曉得做壞事了,我瞧見過那些剛足週歲的孩子,他們明明不能分辨善惡,但如果讓兩個同樣大的孩子一起玩耍,他們都能爲了爭奪一樣東西打起來呢,甚至比他們還要小一聲的孩子,也會因爲爭奪某樣東西而哭鬧呢,一點不知道相讓,這不就足以說明,人打一出生就懷着惡麼?即使是後天接受各種良好的教育也不一定讓人能夠完全向善,這不就是三字經最大的錯誤之處了。”
“……”她說得頭頭是道,他竟無言以對。
“爺,你有沒有聽我說啊?”見他沒有個反應,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臉,江小樹輕聲喊他,聲音弱了不少,該不是自己侃侃而談半天,他睡着了吧。
“嗯。”過了一會,他應了一個單音。
“睡覺吧。”他閉眼,翻了個身。
兩個是各蓋一個被子的,江小樹在被子裡縮了縮,感覺到他背過身去,自己縮在裡面,更是什麼都看不清了。
江小樹在榻上移了一下,靠他近一些,悄悄拉開他的被子鑽了過去,伸手抱了他。
“……”
“江小樹,你搞什麼鬼。”他低聲吼一句。
“爺,天冷了,我冷,抱着你暖和。”
“……”這天叫冷麼?
“江小樹,你確定你現在要開始侍候爺?”她還不足十三歲,他壓根沒想過現在要她,但她這樣子抱着他,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爺,妾身不是一直在侍候你麼?”
“……”
“走開,你這樣爺睡不着。”顧燕京把她推了出去。
江小樹默默的回到自己的被窩,暗暗嘆氣,她都陪他睡了這麼久了,他怎麼就不碰她呢?難道爺真的有不舉之症?
當初跟公主成親,他們是一直沒有圓房的。
現在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也一直不碰她。
江小樹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就明白了。
難怪他堂堂都統大人要她這個一沒背景二還是沒背景的鄉野丫頭,原來都統大人有不舉之症,一定是這樣子的,多半是這樣子的。
江小樹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英明神武的都統大人竟然不能行夫妻之道。
難道他最近越來越沉默了,心裡一定也不好受吧?
她默默的閉了眼,又覺得不太能接受。
都統大人這般神武的一個人,怎麼能夠讓這樣的不幸發生在他身上?
江小樹有些睡不着了,一邊的都統大人已經睡着了,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江小樹悄悄又翻了過去,抱了他。
就算都統大人不能行夫妻之道,她也不會離開他的。
她現在是真明白了,她是喜歡他的,真喜歡他,喜歡到就算他不能行夫妻之道,她也不會離開他。
第二日。
英明神武的都統大人醒來的時候,那個小東西就又整個人吊在他身上了,半夜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她鑽過來了,他睡得正沉,便懶得理她,由了她。
基本上夜夜都是如此。
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還是默默的嘆口氣,要把她移開。
只是,纔剛要把她的腿從自己身上擡開,她忽然就動了一下,連腿帶人都壓了過來。
嗷……
男人的早上都是一言難盡的,他也一樣。
每天早起,那裡都會高高的翹起來,忽然被她一條腿壓上去,很疼的。
江小樹一下子就睜開了眼,是聽見了他類似於痛苦的哀叫聲。
“爺,你怎麼了?”她慌忙爬了起來。
“你個死丫頭……”他有些咬牙切齒。
江小樹看了看他,見他捂的位置,好像又有些明白了什麼。
難道自己又弄到他那裡了?
“爺,很疼麼?”本來就不舉,怎麼又被她弄疼了。
“你說呢。”顧燕京緩過那股勁來,瞪他一眼,這才起了身。
江小樹也忙跟着爬了起來,拿來衣裳給他穿上。
“爺,要不咱們叫個大夫看一看?”順便治療一下,這麼久了,也沒見他治療過,估計是怕羞,不願意治療。
趁着發現得及時,趁早治療,說不定還能好呢。
“叫什麼大夫?”顧燕京又瞪了她一眼。
江小樹小聲的說:“爺,一定要及時治療的,萬一,您不舉了怎麼辦?”
“……”不舉?她這小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怎麼會知道這個東西?
“爺,要不今天就不去宮裡了。”江小樹見他不說話,差點以爲他同意了。
“江小樹,你每天都看的什麼書。”
“三字經啊。”當然還有一些紅樓夢之類的兒女情長,藏在書裡,他不知道罷了。
顧燕京都懶得說她什麼了:“爺要去宮裡了,你自己再睡會吧。”
“爺,妾身不困了,去宮裡什麼時間都可以,爺的病要緊。”
“我有什麼病啊?”
“不舉啊。”
“……”
“誰說的啊?”
江小樹小聲說:“妾身自己猜到的。”不然爲什麼一直不肯碰她呀?
“你怎麼就猜到這個了?”他倒是奇了,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讓她往這方面來猜了。
江小樹小聲說:“爺,我都跟您睡這麼久了,您一直沒碰過我,如果不是有病,是什麼啊?”
“爺,您放心,這事我一定不會爲您保密的,您只要肯治療,咱一定能治好的,我知道街上有好幾個神醫,可厲害了。”
“……”她竟然可以這麼猜……
“你就這麼想爺碰你啊?”
江小樹忙搖了頭:“爺,就算您不行,妾身也不會在意的,妾身喜歡的是您的人,是您英明神武的性情,又不是您的身體。”
“……”顧燕京看着她,他真不懂了,她怎麼可以這懂這麼多?
一個十三歲都不到的女娃,和他大談特談不舉之道……
雖然以後會是他的小女人,他還真覺得彆扭啊!
伸手,一把拽過這個死丫頭坐在了懷裡,附耳說一句:“江小樹,爺不碰你,是想着你還小,怕弄壞了你。”
“感覺到了麼?爺是個正常人。”
“……”江小樹真感覺到了,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戳到她了。
忽然,又莫名的知道那是什麼了,頓時面紅耳赤,飛快的從他懷裡蹦開了。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侍候爺,就等着爺晚上回來侍候吧。”
“……”
後來,顧燕京吃點東西后便走了。
江小樹送他出了門,轉身回來後,江小樹去書桌那邊翻書,翻了半天,還沒找到令她滿意的書,只有一些文字,沒有圖啊!
她很想知道,都統大人戳到她的那個東西長什麼樣。
“江姨娘,你要找什麼啊?”如意過來問她。
“找書看看,沒書了。”
“如意,叫上翠花,咱們出去買些書回來。”她想買一些有圖有案的書看看,晚上侍候英明神武的都統大人才不會慌亂啊!
之前都統大人說,晚上開始讓她侍候,她自然是緊張的。
“好啊,奴婢這就去喊翠花。”可以出去玩玩,如意立刻去喊人了。
~
打定了主意,江小樹帶上了些銀錢,帶了自己的兩個婢女,一塊走了。
一段時間不見,江小樹是真的長大了,對顧東來講,簡直就是變了個人似的,一眼望去,她就是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穿的又是絲綢緞子,他真是差點沒認出她來了,幾乎以爲是哪家小姐呢,但看她的五官,又確定就是她。
“江小樹。”他喊了一聲。
他一直在宮裡沒回來過,也不知道府裡的情況,更不知道江小樹已爲人妻了。
顧東來迎着她走來,江小樹也許久沒見過他了,他也是變了許多,二年時間足以令一個孩子成長許多。
初認識之時,他們還都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現在已經過了十二歲了,自然長大了不少,就是一個小小少年郎。
一個亭亭玉立,一個還是吊兒郎當。
“五少爺回來了呀。”江小樹也辯識出他了,應了一聲。
再則,昨個顧燕京剛和她打過招呼說顧東來回來了。
“你丫頭真是越長越俊俏了,小爺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顧東來心情本來很抑鬱的,看見她立時就是所有的不快都拋諸腦後了。
江小樹看他說話的調調就知道他沒變過,這去了宮裡一趟,人雖是長大了些,可也變黑了,也不知道在宮裡都幹了些什麼,怎麼還沒在府裡養得好。
不過,她也是牢記着顧燕京的警告的,沒敢與他多扯廢話。
江小樹彎腰行了一禮:“五少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她準備就此離開的,這顧東來伸手就抓了她的手腕。
“江小樹,你做我妻子吧。”他想她做自己妻子,而不是姨娘,每次看見她,都發覺得自己真的好喜歡她。
本來離開這麼久,也快要把她給忘記了,現在看見她,又勾得他魂都快沒了。
江小樹忽然被她抓住手腕,她掙了一下,沒掙開。
一旁的如意和翠花面面相覷,這個混帳少爺又回來找事了。
“五少爺,我現在已經是你大哥的姨娘,請你放手。”
顧東來聽這話忽然就冷笑了一聲:“你給我大哥當姨娘了?”
“江小樹,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呢,當姨娘有什麼好的,你跟了我,我讓你當我妻子,除了你誰都不娶。”
“……”她都說自己是他大哥的姨娘了,他還說這種混帳話,江小樹板了臉:“五少爺,請你自重一些,放手。”
“江小樹,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給人當姨娘,我不會放過你的。”而且是給他大哥當姨娘,簡直是氣死他了。
“你再不放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現在的江小樹可不是從前看見他就要繞着跑的小丫頭了,見他胡攪蠻纏的,她也立刻硬氣起來。
現在她已是都統大人的姨娘了,若是五少爺再糾纏她,這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對他說話這麼兇,顧東來也火了:“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他經常劈柴,這手練得也是極有力氣的,硬是抓着他不放手。
江小樹見已有奴婢經過,朝這邊看過來,這樣下去對她可沒什麼好處,猛然,她飛起一腳,踢中五少爺的肚子。
嗷……
五少爺沒想到她一個小女子還挺厲害,更沒想到她敢打自己,江小樹一腳飛起,愣是把他給踢飛了,撲倒在地。
“五少爺,得罪了。”江小樹彎了腰算是賠個禮,她也沒有辦法,這五少爺一直纏着她,現在大家都大了,他還這樣子,她若不做點什麼,這以後就沒完沒了了。
五少爺氣得不行,忍着肚子上的疼痛,看着江小樹從旁邊纏過去準備離開。
緩過那股疼勁,顧東來爬了起來,大喊一聲:“江小樹,你給站住。”
敢打她,顧東來衝了上去,看他怎麼收拾這個死丫頭。
現在成了大哥的姨娘,就不把他放在眼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