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媽,三舅媽。”
一大早上,人還沒有走出錦墨居,丁超就匆匆跑了過來。
“三舅媽,你們是不是要去祈福?”這事他在府上的時候便知道的,今天就特意起了個早。
“你也要一塊去嗎?”今笙詢問一句。
丁超連連點頭:“去,我去。”
“你去給誰祈福?”今笙再詢問他。
“我,我要給我娘祈福,讓我娘早點回家。”說罷這話,丁超紅了眼睛,他人雖不在楚湘王府上了,可看不見他娘,他一夜都睡不好覺。
甚怕在湘王府上,他娘又讓人給關了起來。
“我想讓我娘早點回家,三舅媽,你也可以爲我娘祈福,幫我求求老天爺嗎?”
今笙看着他,這孩子是該有多無助,纔會想到這個法子。
“好。”她答應了。
牽着小月,一塊去祈福。
丁月和往常一樣,跟着他們一塊上神壇,只是今天不同往日,現在神壇上又多了一個丁超,少了一個蘇瑩。
丁超跟着他們一塊跪下來,看了看茫然的丁月,她正仰望着發白又發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月,你必須也給咱娘祈福,咱娘現在落在壞人手裡了,你要祈福,讓咱們早點回家,不要湘王府待着。”丁超鄭重的和她講了這事,之後自己閉了眼,默唸起來。
丁月看了看他,也就跟着閉了會眼,唸了一會:天上的神明,您要讓三舅舅平平安安的回家,不要讓他遇着壞人。
今笙也閉了眼默唸一會,眼下有一件心事,就是有關孩子的事情,她想要個孩子,照她自己的想法,如果頭胎給她一對雙生兒就完美了。
想法雖是完美,但現實不知道會怎麼樣,她也爲自己這事默唸了幾句。
沒有蘇瑩在,祈福的時間就相對短了些,把該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遍,她也就帶兩個孩子一塊下了神壇,看看時間還早,便說:“走,給你們姥姥請安去。”
主僕一行往回去,丁超瞧這丁月嘻嘻哈哈的,但眼神無光,也不看他,忍不住喊她:“丁月,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傻啊?咱們的娘都不在了,你不想得慌嗎?”他雖十歲了,可到底也是個孩子,還是想孃的,丁月比他還小上兩歲呢。
丁月嘻笑着不搭理她,一邊走一邊伸手要去採路邊的花,直接給掐斷了一朵花往丁超腦袋上插,他不耐煩的給扔了。
如果丁月還好着,他便會有個說的伴,她現在傻了,什麼都不知道。
今笙瞧了丁超一眼,和他說了句:“你若想你娘,可以去湘王府看她。”
“我不,我纔不要去,我這輩子也不要去湘王府了。”
今笙知道他在湘王府受了刺激,現在說這話也就是再試試他的態度。
現在的蘇瑩,算是羊入虎口嗎?不知她心裡是否有後悔過當初不聽家人的勸。
即使是在受些委屈,卻也不是她想回府就回府的了。
兩家一旦結親,那就不是單純的兩個人的事情了,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蘇家與皇甫家的事情。
現在的皇甫瀾,也在朝中,跟着做些差事,雖不與三爺共事,但在朝中,難免相見,一同面聖。
那個人,瞧起來放蕩不羈,又好像什麼都不管,實際上,卻是什麼都想管的。
帶着兩個孩子一塊來到太傅夫人面前,因爲蘇瑩的事情,也是鬧得她覺都睡不好,女兒是她的心頭肉,也是讓她最爲掛心的一個了。
見今笙帶了兩個孩子早早的來到她面前了,便喚了聲:“超兒,月兒,快到姥姥跟前來。”現在沒了女兒,兩個孩子就更讓她疼惜得慌了。
丁超跑了過去,丁月站着未動,依舊抓着顧今笙的手東倒西歪的站着,或往她身上一靠。
太傅夫人先看了看丁超,拉手裡心疼的說:“看看看,都瘦了一圈了。”
“我就說,這湘王府不能嫁,你娘偏不聽,現在不僅害了她自己,連超兒一塊跟着受苦,以後咱們再也不進這湘王府了,就跟着姥姥住在這兒吧,姥姥照顧你,養你。”
丁超直點頭,也帶了些哭腔說:“姥姥,我剛纔有跟着三舅媽去祈福,我一定會求老天爺的,讓我娘早點回府,不要住在湘王府了。”
太傅夫人默默的嘆口氣,嫁過去,便是人家的人了,哪能說不住湘王府,便不住了?
今笙這時也就拽着丁月一塊坐下來了,通常太傅夫人從來不說讓她坐下來的,她不說,她便拽了丁月一塊坐了下來,讓丁月坐她邊上。
丁月也就跟着坐了下來,旁邊有高几,上面有杯,她沒事就拿上面的杯轉來轉去的,今笙也就隨她玩了。
太傅夫人和丁超說了幾句話,這纔看了她一眼。
蘇瑩一出嫁,表小姐木向晚也出嫁了,這府裡能陪她說話的人也就更少了些了。
二房家沒事是通常不會來給她請安的,她要安胎。
太傅夫人瞧她一眼,問了她一句:“你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吧?”
今笙莞爾:“還沒有,順其自然吧。”
“你倒是想得開,你一句順其自然什麼都不管了,老三行嗎?你自己瞧瞧,有幾個像老三這麼大的還沒孩子的?”太傅夫人噎了她一句。
今笙只好說:“三爺生不出來,我也沒有辦法呀。”
“你這是什麼鬼話,什麼叫老三生不出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太傅夫人火了,竟然敢把自己不孕的責任推到老三身上,她還真敢說,真有臉說出來。
今笙暗暗撇嘴,好聲解釋說:“母親,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沒有三爺,我一個人再使勁,也生不出來呀。”
這說來說去,還是怪老三不會生?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太傅夫人不太高興的問她。
“母親,三爺努力到位了,孩子自然就有了,您別心急,不能給三爺壓力。”
“……”壓力?壓力不是該給她的嗎?怎麼就成了給老三壓力了?
這個女人,這都什麼古古怪怪的想法?她們蘇家,就沒這樣的女人。
一個女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分明都是反話。
太傅夫人慢慢呼口氣,真是要被她氣死了,和她說話,就沒個順氣的時候。
她也沒讓她過來請安呀,現在沒事來請什麼安,準是來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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