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音走後,沈姨娘還當真是賴在這兒不走了。
江小樹索性就去坐在自己的案前趴着假裝寫字了,賴得看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寫了一會字,又看了一會書,閒來無事又拿麒麟玉從身後的書叢上拿了下來,反覆擺弄一會,瞧了瞧,最後就擱在桌子上了。
她又吃了些涼瓜,吃了些水,過了一會,她有些尿急,索性便站了起來。
“沈姨娘,我去如廁,您隨意啊。”她打了聲招呼,出去了,她的婢女跟着一塊往外走。
出了這屋,如意氣得不行:“江姨娘,您也太好脾氣了,這個沈姨娘憑什麼賴在您屋不走啊。”
翠花咐和:“江姨娘,您把她趕出去吧,奴婢看着她都鬧心得慌。”
江小樹噙了些笑:“急什麼。”
兩個婢女一聽這話,有戲啊!
原來江姨娘不是好脾氣不想趕她走,是在憋招呢。
跟着江小樹一塊去了趟茅房,她進去小解完出來,望了望天,這還不到午時,離都統大人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呢。
“走,咱們去瞧瞧杜姨娘,陪杜姨娘說說話去。”她直接出了院子,也不回去了,就讓這沈千尋好好在她屋裡涼快吧。
杜姨娘剛近了丈夫,一個人帶着孩子,每天也是以淚洗面的。
本以爲嫁了過來,候爺又寵她,現在又生了兒子,等些日子沒準就會被候爺擡爲正室呢,畢竟他到現在也沒有再納過妾,收過通房,對她是真的疼愛的不得了。
原本爲這以後的日子便是吃香的喝辣的了,哪料竟是出了這等意外,年紀輕輕就要守寡了。
江小樹過去的時候她姨娘的婢女在外面迎了她,悄聲和她說:“笙小姐也在屋裡呢。”
“哦,來多久了?”
“也剛來一會。”
那時,杜姨娘正無精打采的坐在自己屋裡。
七少爺一個人拿着撥浪鼓搖着,響的聲音他覺得好玩,就一直搖啊搖,還時不時的笑上幾聲。
江小樹過來了,他瞧了一眼,又繼續玩他別的玩具。
“七少爺,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玩呢?”江小樹彎腰輕聲問他。
七少爺看她一眼,不說話,繼續玩自己的。
“七少爺最近越發的乖巧了,仿若也知道候爺逝了一般。”婢女在一旁悄聲解釋。
江小樹沒再說什麼,小小年紀便沒了父親,的確是可憐啊!
就好比她,也無父無母。
江小樹被杜姨娘的婢女請到內室,自候爺去逝,她多數都是一個人待着,有人過來看她,她就與人說說話,無人過來看她,她就這樣靠在牀上,一句話也不說。
現在今笙過來看她,她便打起了一些精神,但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候爺沒了,就好像面前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似的。
江小樹走了進來,望今笙言:“笙小姐,您也在呢。”
“嗯。”
“杜姨娘。”江小樹來到她跟前喊她,她擡眼瞧了瞧江小樹,人又精神了一些,似乎回過神了。
杜姨娘神情憔悴了不少。
“你來了。”杜姨娘聲音輕淡的開了口,有點飄,有點無力。
候爺逝了,她所有的力氣好像也被瞬間抽走了一般,說話都是力不從心的。
江小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看她:“杜姨娘,我剛看見七少爺一個人在客堂裡玩,人好乖巧。”
提到七少爺杜姨娘目光充滿了些曖意:“七少爺在外面嗎?”
“畫眉,去把七少爺帶過來。”今笙喚了一聲。
杜姨娘的婢女便去把七少爺從外面抱了過來,杜姨娘伸手接了過來,小傢伙拿着鼓還在搖,搖撥浪鼓的時候會發出好聽的聲音,他喜歡聽,就一直搖。
“娘,好聽嗎?”他奶氣奶氣的問。
“好聽。”杜姨娘連連點頭,其實她覺得吵死了。
看他小小的樣子,想到候爺的逝,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眸。
“姨娘,不哭,不哭。”七少爺見她又落淚了,便拿了自己的小手帕子往她臉上擦,最近她天天哭,他在看眼裡,心裡多半是怕的。
以往都看到姨娘笑,現在卻天天看到他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小小的他,只感到害怕,撇了撇嘴,自己也快要哭出來了。
江小樹在一旁看在眼底,打心底她是心疼這個孩子的。
“杜姨娘,你要哭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顧今笙從她懷裡抱過七少爺,讓七少爺這樣跟着她,只會嚇壞了七少爺,她若天天以淚洗面,只會給七少爺造成恐懼。
“襲人,把七少爺帶出去玩耍。”今笙吩咐下去。
襲人忙走了進來,把着七少爺走了。
七少爺有點不太樂意走,掙扎了幾下,襲人一路哄着:“七少爺,奴婢那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帶你去好不好。”連哄帶騙的,趕忙把人抱走了。
杜姨娘神情木然了一會,她也不想哭啊,但她沒有辦法不哭。
她這麼年輕就失去了寵愛她的丈夫,若不是因爲七少爺,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因爲有這麼一個兒子,她勉強撐着。
她心裡正這麼想着,顧今笙便說她了。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如果沒有了七少爺,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你現在能活下去,也都是爲了七少爺而活的?”
杜姨娘瞧她一眼,她只能點頭,因爲她就是這麼想的。
“你如果真的這麼覺得,你就不是整天以淚洗面了,你讓七少爺天天面對一個只會哭的母親,你有考慮過他小小年紀內心的緊張和恐懼嗎?他會生活得比你更壓抑,看到你天天哭,他以後的日子將不再有快樂,這就是你爲了七少爺活下去的目的?”
“……”
“失去丈夫固然痛苦,但已經失去了,把這份痛苦加倍的放大,只會讓七少爺跟着你痛苦,你該好好面對失去丈夫的事實了,不管你是痛快還是快樂,父親已經逝了,不可能再有什麼奇蹟了。”
“我一直認爲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也一直深信,爲母則剛,爲了七少爺能有一個幸福的人生,你也要振作起來,把你和父親所生的兒子好好撫養七少爺成人,也不枉父親疼愛你一場了。”
杜姨娘有些懵,今笙站了起來:“什麼時候你決定不再哭了,再把七少爺從我那帶回來撫養吧。”說了這話,她擡步走了。
杜姨娘就更懵了,笙小姐這意思,是要撫養她的兒子嗎?
她有些無助,看了看江小樹。
江小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讓她稍安勿躁,和她說:“笙小姐說得不錯,杜姨娘,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失去丈夫固然痛苦,但你不能永遠痛苦下去,你還有別的責任,你把七少爺帶到這個世上來,他是你一生的責任,他現在沒了父親,你更要加倍的疼愛他,安撫他失去的那一份父愛。”
“生老病死,我們每個人早晚都會經歷的,總要學會以樂觀的心來面對這一切,總不能一輩子活在悲傷裡是不是?如果是孑然一身,大不了隨之一塊走了,但你並非一個人,記得早點把七少爺帶回來,他一直跟着你生活,忽然看不見你,也會哭鬧的。”
這笙小姐和江小樹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一時之間,她竟無以反駁。
江小樹也就沒再和她說什麼,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江小樹當然沒有直接回去,外面雖是有些熱,她也不着急回去,待到正午,差不多的時間回去後,沈千尋果然不在她屋裡了。
這事之後,到了傍晚,顧燕京就回來了。
隨着他前腳進屋,衣裳還沒有換下來,古音的婢女石榴匆匆過來稟報了。
“都統大人,我們家小姐昏了過去了。”
顧燕京便從屋裡出來了,江小樹也隨之跟着出來問:“石榴,怎麼會昏過去的?”
“奴婢不知,也許是今天天氣太熱了,我們家小姐有些受不了,加上傷勢還沒有好,便中署了也不一定。”
顧燕京沒說什麼,先過去看了。
進了屋,古音人還靠在牀榻上,臉色蒼白了些。
他走了過去,彎腰看了看她,伸手使勁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古音便睜開眼來,看了看他,忙作勢要坐起:“都統大人,您回來了。”
“說你昏過去了,怎麼了?”都統大人站在她跟前詢問一聲,面上卻是啥表情也沒有。
古音有些驚訝:“我暈過去了嗎?”
“我暈過去多久了?”她竟是不知的表情。
石榴忙說:“小姐,您剛剛暈過去一會。”
古音有些驚訝:“我怎麼會暈過去呢?”
石榴紅了眼眸:“小姐,一定是您身子骨太弱了,今天又尤其的熱,所以您纔會暈了過去。”她都這樣說了,都統大人不應該想個法子嗎?
都統大人謙意的說:“是這樣麼?那真是讓你受委屈了,一會就讓廚房送些去署的綠豆湯過來給你喝,會好一些的。”
古音忙說:“我沒事,有勞都統大人費心了。”
都統大人點了頭:“既然無事,我先去沐浴了,有事再喊我吧。”
“嗯。”
都統大人就此走了。
石榴望他們離去,回過身來,輕聲說:“小姐,您怎麼不和都統大人說說,給您換個房間呢,或者把咱們這裡也弄成他們那樣。”
“他若有心,用得着我說嗎?”
石榴只能委屈的撇了撇嘴,還是在朱府舒服。
過了一會,忽然有婢女來報:“古小姐,都統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有說什麼事嗎?”她詢問一句。
“奴婢不知。”
石榴也就扶着古音過去了,一邊走石榴一邊小聲說:“您還有傷在身呢,都統大人能有什麼事,非要折騰着您過去呢。”
古音沒言聲,心裡自然也同樣犯嘀咕。
她過去的時候沈千尋也在了。
江小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站在一旁,都統大人表情暗沉,看起來好像是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古音便行了一禮,輕聲問:“不知都統大人有何事吩咐?”
看人都到了,都統大人掃了一眼幾個人,這纔開了口:“放在那邊桌上的麒麟玉丟了,這是顧家的家傳之物,容不得誰拿去瞎玩,我知道是你們其中有一個人拿的,現在把麒麟玉交出來,我不會追究你們的。”
古音聽這話不由得看了看幾個人,麒麟玉,之前她們都有見過,江小樹就擺在那桌子上的。
“先前我和沈姨娘倒是在江姨娘這兒小坐了一會,有看到那麒麟玉放在桌上,只是我先一步離開了,我離開的時候麒麟玉還是在的,這一點江姨娘可以作證,所以,我沒有拿,不信,都統大人可以去我屋搜一搜,或者搜我的身都可以。”
江小樹說:“古音小姐離開後,沈姨娘留下來陪我說了會話,我吃壞了肚子,去了茅房,回來的時候想起杜姨娘最近心情不好,就去陪陪她,後來纔想起沈姨娘還在我屋待着,就趕緊回來了,回來之後沈姨娘已經不在了,當時麒麟玉我是放在桌子上的,就一直把這事給麒麟了,直到都統大人回來問了,我纔想起來,才發現麒麟玉已經不見了。”
沈姨娘瞪圓了眼睛看她:“你的意思是說,我偷拿了麒麟玉?”
“我只是在陳述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拿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走的時候麒麟玉還在桌子上,只有你一個人在我屋裡,這件事情到底怎麼樣,還請爺判斷。”
沈千尋說:“那麒麟玉本就是我與都統大人的定親信物,我既然拿來了,就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又說:“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麒麟玉藏了起來,或者扔到了水裡,或者挖了個坑埋了起來,想要陷害給我們哪一個。”
這話分明就是說江小樹想要故意陷害她們啊!
江小樹輕哼:“那就請都統大人定奪吧。”
沈千尋說:“都統大人,我是清白的,您也可以去搜查我的房間,或者搜我的身。”
顧燕京瞧了這幾個人一眼,一個個的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
“那就從沈姨娘房間開始搜了。”顧燕京撥腿走了出去,要親自去找。
畢竟也算是家醜了,家裡出了賊,自然不會張揚,只喊了他的屬下林楓一塊去搜。
大家便跟着一塊出去了,沈千尋擺出一副爲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的態度,跟着一塊去了。
心裡當然氣得不行,爲什麼不先搜古音小姐的房間?或者搜一下江小樹的身?萬一她藏在自己身上呢?
古音、江小樹也跟着一塊去了。
轉了個角,行在遊廊裡,轉了個角,來到沈千尋房門前。
沈千尋的房門前種植了一些花草,這個時候開得正豔。
顧燕京直接進了房間搜查,他多半也是不認爲沈千尋會拿,所以像徵性的看了看,查了查,倒是聽見外面傳來林楓的聲音。
“燕爺,燕爺。”林楓進來了,手裡拿着個裝麒麟玉的匣子,打開,給他看。
“三爺,您看是不是這個?”
“在哪找到的?”顧燕京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沈千尋。
“在沈姨娘門前的花叢裡。”
“……”
“不是我。”沈千尋面色微變,一個箭步上前拽着江小樹喊:“一定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藏在我這裡的,我根本沒拿。”
江小樹伸手推開她冷淡的說:“沈姨娘,人證物證都在,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麼?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得很,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處處針對我?”
沈千尋撲通跪在都統大人面前爲自己辯解:“都統大人,我真的沒有拿,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放的,我帶了麒麟玉來尋您,就是爲了要完成爺爺生前的遺願,我怎麼可能會偷自家的東西。”
都統大人瞧她一眼,終究沒責備她,只說了句:“罷了,我再說一次,這是顧家的傳家之物,任何人不得窺視。”說罷這話,他擡步走了出去。
略有些失望,他還以爲古音拿了這麒麟玉。
各人就此散去,顧燕京也就拿了麒麟玉回屋了。
坐在案前,看了一眼跟着進來的江小樹,他喊了聲:“江小樹,過來。”
江小樹走到他跟前,看着他。
“江小樹,你在搞什麼鬼?”他質問,不悅。
“爺,您在說什麼啊?”江小樹莫名其妙。
“你少給我裝糊塗。”
“這麒麟玉爲什麼會藏在沈姨娘前前的花叢裡?你不要告訴爺,不是你放的。”
“真不是我放的。”
啪……
顧燕京拍了桌子,都問到她頭上了,她還敢撒謊。
“江小樹,爺最煩的就是你撒謊。”
“你不要以爲爺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嫉妒人家沈姨娘,故意拿這事陷害她麼?這麒麟玉她若真想要,當初就不會送過來了,你是不是覺得爺好欺哄,你做的這點手腳我不知道?”
他本是想拿這麒麟玉試探古音的,這江小樹竟是給他添亂,把沈姨娘扯了進來。
她若就此承認,也就罷了,他只當她是因爲嫉妒了,偏她還死鴨子嘴硬,他就不高興了。
他說得如此篤定,江小樹委屈了。
“爺,真不是妾身乾的。”
“您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沈姨娘和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我犯得着處處花心思陷害她麼,在爺您的心裡,都把我想成什麼樣了,我有這麼惡麼。”
“……”
“我發誓,真不是我乾的,我這事若是有騙了您,絕對要天打五……”
“你給我閉嘴。”顧燕京人已站了起來,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江小樹趁機翻身坐到了桌子上摟了他的脖子和他講:“爺,若是這點小事您都要懷疑我,以後要是有更大的冤情臨到我,誰爲我撐腰啊?”
顧燕京給了她一個眼神:“你敢說你沒有對爺常常撒謊?”
“再也不敢了。”
“再有一次,剝了你的皮。”
“……”也太血腥了吧,江小樹嚥了咽口水,說:“假設也不是沈姨娘乾的,那就是古音乾的,她趁我不在屋裡的那一會,溜了進去,拿了麒麟玉,藏到沈姨娘那邊去了,目的就是爲了引起內亂,讓你懷疑每一個人,最後讓你覺得身邊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
“有一天,麒麟玉真的丟失了,你又會發現,每個人都有嫌疑,你反而摸不準是誰拿到了。”
顧燕京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她的話的確不無道理,關鍵是這江小樹跟了他幾年了,他多少也瞭解一些她的性情,便信了她說的了:“小丫頭騙子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江小樹咧嘴笑,那是當然了,她也覺得自己腦袋轉得快。
“算你說得對,爲了獎賞你,爺帶你一塊鴛鴦浴。”
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去沐浴。
婢女已準備好浴池,撒了香氣逼人的玫瑰花瓣。
江小樹也不害臊,光着腳丫子滑到水裡。
她平日裡從來不用這個池子的,因爲太大了,太浪費水了。
沾了都統大人的光合用一下,發現還是水多好洗澡。
直接在裡面紮了個猛子,憋了會氣。
她很久沒下水游泳了,自從到了這國安候府,游泳的技巧都快失傳了。
“江小樹,你幹什麼?”顧燕京已經在喊她了,真是服了她了。
江小樹在水裡沒動,憋了一會,憋不住了才冒了出來說:“我在憋氣,看看能憋多久。”
“……”
這水池不深,也就在她胸口處,所以在這裡遊個泳還是可以施展開的。
“爺,這裡游泳挺好的。”她在水裡撲通了起來,像個青蛙似的遊啊遊,她自己是快活得不得了,顧燕京無語的抹了把被她撲通到臉上的水。
等她撲通夠了,累了,便縮在水裡的另一端靠着了,和他說:“爺,我能把身上的泥搓到這裡面嗎?”
“……”
“不行。”顧燕京有點咬牙切齒。
江小樹撇撇嘴,搓個泥都不行,洗澡不搓泥,不白洗了嘛。
她每次洗澡,都會搓上一番的。
罷了,今天只好不搓了。
轉身,她伸手拿池邊的桃子啃了起來。
顧燕京眯了眯眼,走了過來,拉開她的身子。
“爺,我還在吃桃子。”她叫。
“你吃桃子,爺吃你一個樣。”
“……”
江小樹瞧了瞧他,都統大人臉上掛着水珠的樣子,莫名的覺得異常俊美。
還有敞開的胸膛,結實腹肌,再往下看,簡直不可描述了。
她嚥了口中的桃子,彎身:“爺,您可以開吃了……”
“……”
她也想吃他……
·
與此同時,沈千尋是氣炸了肺了。
本就因爲麒麟玉的事情氣得不行,現在又發現這兩個人一塊進了那個浴房,更是氣憤難平了。
她氣憤憤的轉身離去,來到古音屋裡。
古音正靠在榻上歇着,看她氣呼呼的進來,關心的問:“沈姨娘,這是怎麼了?”
沈千尋在她面前坐下來,難壓怒意,和她說:“古音小姐,這麒麟玉我真沒拿,我若有心要這麒麟玉,我會親自送過來嗎?”
古音說:“我相信我沒拿,但都統大人不相信啊。”
想到都統大人剛抱江小樹進了浴房,她嫉妒得發狂。
“古音小姐,恕我直言,江小樹是容不下我們的,這麒麟玉才只是個開始,以後還指不定要弄出什麼蚴蛾子害我們。”
古音眸色微動,輕輕的嘆口氣,不說什麼。
由這沈姨娘一個人發狂就夠了,她本就無心於他,也不乎他寵哪個。
所以留在他身邊,本是另有它因的。
“那您想怎麼辦呢?”古音輕聲問她。
怎麼辦呢,她也在想辦法啊!
只是,這江小樹防備她防備得很啊!
她當然是恨不得掐死她,以免後患無窮了。
上次本想淹死她,可她竟是會游泳,逃過了。
她初來乍到,在這府上也是孤立無援的,又不得都統統大人的寵,還真拿她沒辦法。
見沈姨娘蹙眉,也知道她一時之間想不出好法子,古音抿了脣,沈姨娘一個柔弱的女子,想要收拾江小樹,可真不容易。
那江小樹一來得都統大人的寵,二來她被都統大人指點,還會些武功,至少一般的人是傷不到她分毫的。
------題外話------
不知不覺把她們的戲份又寫多了,╮(╯_╰)╭沒辦法……總要交代一點O(∩_∩)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