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軒坐定.喝了一口茶.笑着瞧了月嬋一眼。
“王妃.剛纔嫂子的話我也聽到了.岳父大人和大哥所慮也有道理.到底.現如今能不得罪太子.還是儘量不要得罪的好。”
紀婉容趕緊站起來:“謝王爺關心.不過妹妹說的也對.老爺和我們爺顧慮太多了些。”
高子軒一擺手讓她坐下:“無妨”
他敲了敲桌子.月嬋好笑的遞過茶杯.高子軒滿意的點點頭:“嫂子一會兒走的時候.本王派人把嫂子罵出去.嫂子出了門.也要做戲一番.本王這府裡別的都缺.最不缺的卻是探子。”
月嬋會意.看向紀婉容:“王爺這主意不錯.如此.太子那裡瞧了.也不過說王爺逼着你們拘了太太.強迫孟家斷了財路.孟家迫於九王府的勢力不敢不聽.雖然心裡記恨王爺.面上卻還是乖乖的不敢再和江南鹽商聯繫.乖乖的把那些帳目結清.尾巴掃清。”
紀婉容聽的目瞪口呆.正要出聲詢問的時候.卻見月嬋把臉扭到一旁.似笑非笑的對高子軒道:“王爺.是否還要在府裡和妾身大吵一架.然後王爺摔門而出.妾身痛哭失聲…···”
紀婉容只覺得臉上發麻.頭上一陣發炸.心裡翻涌個不停。
她那個淡定無雙.清冷異常的小姑子去哪了?
怎的面前的月嬋如此的·……讓人不安.怎麼她在九王爺面前.和在別人面前判若兩人呢?
紀婉容搞不很明白.不過在九王爺注視下.頭上冒了冷汗·趕緊站起來道:“王爺.王妃.老爺和少爺還在家裡等着妾身呢.妾身告退。”
說完話.紀婉容就飛也似的出了門。
高子軒一招手.把和順叫了過來.仔細囑咐了幾句就讓和順出
屋內只剩下月嬋和高子軒兩個人.高子軒薄脣微挑·目光流轉.說不出來的魅惑之意:“小兔.你是巴不得和我吵架麼?嗯?”
那聲嗯唸的千迴百轉.尾聲挑的高高的.直唸的月嬋心肝一顫.尷尬笑笑:“哪呢.不過是爲了配合哥哥嫂子啊.阿九既然不待見我的孃家人·自然也就看不慣我的.這樣一來.太子纔會更加相信啊。”
高子軒滿肚子的氣.看月嬋無辜的眨眨眼.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月嬋越來越放肆了.越來越不把他看在眼裡了·這又能怪得了哪個?
還不都是他自己慣了來的.想要看月嬋的真性情.不願意束縛了她.誰知道.她的本性竟然這樣的促狹.這般愛做戲.高子軒撫了撫額.心中長嘆.他想念那個剛進九王府的賢良淑德·溫柔順從的月嬋了。
看高子軒滿肚子氣發不出來·月嬋偷笑.湊近了高子軒和他對視.伸手蓋在他眼是.輕觸他長長的捲翹的睫毛·笑了好一會兒.竟是伸手在高子軒玉白的面頰上狠捏了一下:“阿九.我怎麼發現你越發的美豔了。”
這個丫頭
高子軒氣苦.他竟然被調戲了.真的被調戲了······
猛的湊近月嬋.一口咬在她的紅脣上.啃咬了半晌.高子軒站起身.抱住月嬋就往裡屋的牀上走去。
“小兔膽子變大了.竟敢調戲本王.如此.本王若是不懲治一番.怕小兔要爬到本王頭上了。”
一邊說話.一邊極輕巧溫柔的把月嬋放到牀上.一把放下牀帳.高子軒翻身壓上月嬋柔軟身體:“如此寂靜午時.正好可以和小兔行行周公之禮。”
死沉死沉的身子壓着她.月嬋要推卻是推不下來.只得認命的被那隻色狼扒了衣裳.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這樣.還如何能夠演出那吵架的戲來.月嬋有些欲哭無淚。
不說高子軒如何壓迫月嬋.只說紀婉容被和順請出去.一邊走.紀婉容臉色越發的差了.就聽和順道:“呸.什麼東西.都想來咱們府裡打秋風了.這是九王府.可不是你們孟家的後院。”
紀婉容強辯道:“公公這話可不是了.妾身來不過是看看妹妹.怎的……”
“自古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們孟家女兒嫁了我們王爺.那就是我們王爺的人了.就是正經王妃.你見了她是要下拜的.怎麼能妹妹妹妹的胡亂叫.現成的你們家就有一個妹妹進了寺廟.怎麼跑到這裡胡亂攀扯。”
和順不屑的撇嘴:“本來我們王爺看在王妃的面上.還給你們孟家一點薄面.誰知道你們這麼不識擡舉.上趕着巴結太子爺.分明不把我們爺放在眼裡……”
紀婉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硬是一捏大腿.擠出兩點淚來.轉眼見.卻見和順暗地裡和她做手勢.向她賠不是。
知道是做戲.紀婉容卻還是要嘴硬:“你不過是個奴才.怎的如此放肆.也不怕王爺知道打殺了你.哼.王府的下人都這般沒禮麼.等我哪日再見了妹妹.必要和她說一聲的.她這管家的手段也太差了。”
“哼哼”和順冷笑:“這是咱們王府的事情.不勞外人關心.少奶奶還是回去把自己家的事情搞搞清楚吧.別讓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把那個家都搬空了。”
“你……”
婉容氣急.抖着手出了王府的門.一出來就啐道:“什麼東西.一個奴才而已.就這般奴大欺主。”
說着話.她黑着臉上了馬車.大聲道:“趕車”
這番作戲.自然落在有心人眼裡.至於別人都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紀婉容回去.自然該如何說便如何說.所幸她這話都聽到孟之文耳朵裡.孟之文權衡利弊.最後下了死令.劉梅病重.需要清靜的地方休養′便直接讓人把她關在家廟裡.一日三餐有人照料.卻是再不得自
而在廟裡祈福的珍珠和月娟被孟之文接了回去.自此之後.孟家一切內院的權利都收到紀婉容手裡。
紀婉容倒是感謝劉梅的糊塗.腦子不清楚.要不是她這般看不清形勢.和太子攪在一起·還妄想販賣私鹽的話.恐怕現在孟家還在被劉梅把持呢.她紀氏婉容哪裡有這般風光無限。
永辰宮
天辰帝拿着一個摺子看了看.隨後輕笑起來。
隨手把摺子扔在桌上.天辰帝笑道:“孟家還算識趣.膽識也是有的.拼出去得罪太子.竟是把當家太太都關了起來·又上了請罪摺子。
高子軒站在一旁:“這是該當的.孟家人太大膽了.手也伸的太長了.父皇.照兒子的意思.爲了以示警戒·很該削職剝爵.讓他們永不翻身的。”
“這也有些過了。”天辰帝伸手敲敲桌面:“孟家倒是忠心的.也識擡舉.只是劉氏那個女人太不成體統了.如今她被關了.再沒有機會興風作浪.孟家也很該重用一番的。”
說着話.天辰帝看向高子軒:“阿九啊.不是朕說你·孟家到底是你的岳家·就算做不到很親近.可也不該弄僵了.你看看你辦的事情.把孟家當家的奶奶給扔出去·讓人看了怎麼想?你一個王爺.度量就該大着些.總不能和女人計較吧。”
高子軒一挺胸膛:“父皇.實在是孟家太過氣人了.他們家女兒嫁到兒子府上.兒子何曾錯待過她.可謂恩寵有加了.他們還不知足.不說如何奉承兒子.反而越過兒子去巴結太子.哼.真當他們是太子的正經岳家麼.那個孟月娥不過是個側妃.說難聽些.側妃也是妾.月嬋卻是兒子府裡的正經王妃呢.哪頭輕哪頭沉卻都搞不明白.兒子怎麼都得敲打敲打他們。”
天辰帝聽在耳裡.不由點頭:“敲打是該的.不過卻不該太狠了。”
他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高子軒一眼:“你也不怕月嬋惱了你。”
“一個女人罷了。”高子軒絲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難道還想騎在兒子頭上?兒子寵着她.她就是個人.兒子哪天不稀罕她了.她就什麼都不是。”
“你啊”天辰帝嘆了口氣.雖然在說指責的話.可眼底的笑意卻是瞞不住的。
高子軒抹了一把汗.心說真不容易.即想保住孟家.又要讓月嬋不至於受責.少不得.他要做那等沒良心又高傲負氣的人了。
所幸現在天辰帝被他哄的高興了.如此.萬事好說話。
“父皇.就是不罷了爵位.也該給孟家一點教訓丨”高子軒繼續建議:“照兒子說.孟皓宇在京裡呆的時間太長了些.藉着守孝的名義.不肯出長安城.父皇該下旨把他外放.放到那等荒涼的地方.明升暗貶.也讓孟家知道知道厲害.讓孟之文見不到他這唯一的兒子。”
這話說到了天辰帝的心坎裡。
當皇帝的最怕什麼.無非就是怕兒子和岳家走的近了.被人鼓動着和他疏遠了。
所以.天辰帝很不樂意見兒子媳婦感情好.兒子被岳家拉攏住.就是哪個兒子和媳婦的感情太好了.他都要出手破壞一番。
原先.天辰帝知道高子軒心理有毛病.就擔心月嬋因爲這個拿捏住高子軒.現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個阿九是個粗魯的.並不如何把月嬋放在心裡.若不是他有那個毛病.怕這府裡側妃小妾的已經滿的不能再滿了.月嬋許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今兒瞧着高子軒絲毫不給孟家留情面.不說勸着自己輕饒孟家.還不住的添壞話.天辰帝的心裡就是極樂意的。
不過.他面上還是得悠着些。
“孟家也是有功之臣.朕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也罷了.官位什麼的也不用再降了.爵位還是那樣吧.至於孟皓宇.外放了也好.最近東邊沿海的地方挺鬧騰的.就讓孟皓宇過去吧.至於他能呆出個什麼結果來.就看他的造化了。”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