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黑暗中的冷意晴目露驚慌,不敢動一下,生怕觸及百里修的身體,怎料她按兵不動,百里修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嬉笑道,“你以爲我能幹什麼?”
冷意晴緊閉雙眼,一口大氣都不敢喘,歪着頭說道,“你先下來,我……我這廂喘不過起來了。”
百里修稍稍挪了身體,卻更把冷意晴嚇得一動不敢動,急得快要哭了,“百里修,你下來,求求你了!”
百里修緊繃着身體,額頭滲出一絲絲晶瑩的汗珠,他可是忍着巨大的痛苦嚇冷意晴,見達到目的了才翻身而下,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喘息道,“傻瓜,哭什麼,不到成親之日,我怎麼會傷害你呢?”
呃?嚇她!
冷意晴擡起腳猛揣了過去,百里修整個人彈跳了起來,捂住自己的下腹說道,“晴兒,你這是要讓爲夫斷子絕孫啊?”
冷意晴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道,“真不好意思,踢錯地方了。”
百里修啞口無言,整個人栽在了牀上,無奈地說道,“你要是再來一遍,爲夫要不能人道了,看來是四品御前侍衛也別當了,回府趴在牆頭等你紅杏出牆得了。”
“胡說什麼,”冷意晴一掌拍在了冷意晴的胸膛之上,炙熱的身體令她不敢再玩了,捲過被子矇頭睡覺了。
“喂,娘子,你衣服還沒有脫呢?”
“晴兒,我冷!”
“丫頭,有蚊子咬我。”
“……”
這一夜,冷意晴睡得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才發覺昨晚的事情是真真切切地發生了,翻身看到身邊沒人,伸手摸了摸枕頭,已經是冰冰涼得了,但是那冷梅香卻是久久沒有散去。
她睡得太死了,連百里修起牀了都沒發覺。
“大小姐,”阿薩輕輕敲了一下門,等着冷意晴迴應。
“進來吧,”冷意晴看到窗外陽光明媚,也不打算賴牀了,阿薩進來之後,躬身道,“公子吩咐過,讓奴婢帶着您上街走走,需要什麼就添置一些。”
冷意晴盥洗之後,坐在妝臺前讓阿薩伺候她梳妝。
“他口氣倒不小,喜歡什麼就添置,銀子呢?”
阿薩輕輕一笑,給冷意晴插了簪子才說道,“公子說奴婢屋裡的東西隨便您賣,典當太糟蹋了,不如買了得個好價錢。”
冷意晴一聽,望着銅鏡裡的阿薩,質問道,“你把我典當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奴婢哪敢啊?”阿薩無辜地急忙解釋,“您不知道那典當行以前就是我們公子的,那掌櫃知道是咱們府裡的東西,肯定會和公子說的。”
“那你當時怎麼不提醒我一下呢。”冷意晴這才覺得自己傻乎乎地以爲可以瞞住百里修,不曾想他找就知道了,而且還是在允許她肆意變賣,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阿薩以爲冷意晴會生氣,不敢大聲說話,“這附近的幾家典當行以前都是公子的,奴婢總不能讓您大冷天的去別處典當吧。”
冷意晴倒是沒責怪阿薩的意思,但是她發覺自己做事更要瞻前顧後了。
這廂還未來得及出門,張若心的帖子就送到了。冷意晴拜託她打聽劉大夫和張小剛的下落,所以冷意晴很快就讓送信的丫鬟回了話,明天在府裡宴請張若心。
既然要宴請,冷意晴摸出僅剩的幾錠銀子,之前打算慢慢花來着,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除了買菜,還得要新鮮的水果,糕點也不能少,所以冷意晴一盤算下來,打算自己做梅花糕。
二進門的客房那邊種了幾株梅花樹,現在正值隆冬,也是開的最盛的時候,所以冷意晴不假思索地往那邊去了。
阿薩吩咐身邊的侍女,趕緊去取了新做的披風過來,現在冷意晴已不是什麼丫鬟身份了,若是凍着一絲半點的,百里修還不知道怎麼責罰她呢,上次被打飛在牆仍然記憶猶新。
纔到了二進院,天空又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冷意晴沉浸在採摘梅花的樂趣中,全然沒發覺百里修已經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杏色的披風架在她的身上,更想出塵飄逸了,尤其是在這紛紛而下的雪中,猶如精靈一般靈動了。
冷意晴一心顧着樹上的梅花,沒留意腳底下有一個鵝卵石,這一腳踩下去,使得她整個人向後倒去。
“小心,”百里修如風般竄了上去,接住冷意晴的時候,才後怕地整顆心突突突地猛跳,“這下雪天的採梅花做什麼?不如回屋看看書,喝喝茶來的悠閒。”
冷意晴沒理會百里修的嗔怪,站穩腳跟後,要繼續採。
“慢着,讓我來。”百里修拉住冷意晴的手,單手撐開,內力噴發而出,撞擊着梅樹花枝亂顫,粉嫩地還沾有雪花的梅花飄然而下。
冷意晴舉着籃子旋轉着接住,這梅花猶如雨點一般落在,帶着沁人心脾的梅花落在她的頭上肩上還有手上,令得她歡笑地猶如孩子,曾幾何時,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會再有這種歡樂了,而今日,懂她的百里修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百里修看着冷意晴開心,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一開始心中的那點鬱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好了,再轉下去人就要暈了,”百里修及時扶住了冷意晴,將她環在了胸前,看着籃中的梅花,笑道,“是不是要做梅花糕給爲夫吃啊?”
“美得你,”冷意晴笑着脫離他的懷抱,顛了顛籃子,很滿意今日的成果,“明日張姐姐要來,我想給她做點梅花糕嚐嚐。”
百里修不削地撇撇嘴,酸溜溜地說道,“你就想着對別人好,怎麼也不惦記惦記我呢?”
冷意晴頭一擡,瞄了百里修一眼,繼續撥着籃中的梅花,動作輕柔地怕弄壞了花瓣,“若溪姐姐難得過來,你以後想吃言語一聲便是了。”
百里修這才作罷,攬着冷意晴的肩頭往回走,兩人在雪中漫步,十分愜意,倒是苦了阿薩,不僅沒有遮雪的帽子,又沒心愛之人作陪,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一步步地往回走。
回了清心苑,冷意晴又沒停手,擇着品相完好的梅花用來做梅花糕,而殘破的用來熬製梅花糕。
百里修見冷意晴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竄到她的面前,緊盯着姣好的容顏,抗議道,“晴兒,我這都回來那麼久了,你是不是應該正眼瞧我一下?”
冷意晴一被打攪,不高興地回望百里修,“我這有正事呢,回頭再說。”說完,又認真地侍弄她的梅花去了。
百里修無趣地去了書房,拿着一本書卻一點心思都沒有,渴望的眸光時不時地穿過花廳望臥房方向望去,可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看到冷意晴出來。
“阿嚏,”忽然,他聽到了冷意晴打噴嚏的聲音,便急忙放下書本,飛奔回屋,看到冷意晴拿着帕子擦鼻子,又奪下她手裡的籃子,將人打橫抱去了淨室。
“幹什麼呢,百里修?”冷意晴不敢動得太厲害,深怕掉下來。
百里修直接進了淨室內間,用腳踩開了玉池下端的一個機關,然後咕嚕嚕的聲音就從裡面冒出來了,隨後嫋嫋輕煙,慢慢地飄上來。
冷意晴看出百里修的意圖,急着說道,“這才早上,我還不想沐浴呢!”
“乖,聽話,”百里修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凍了一早上了,要是不洗個熱水澡去去寒,一定會凍着的。”
“我沒那麼弱,”冷意晴堅持己見,要從百里修的身上下來,但是被他一臉寒霜給嚇得沒敢再有大動作。
“你要是不聽話,可別怪我幫你脫衣裳,我可不介意陪你一起洗鴛鴦浴。”
冷意晴見他不是開玩笑,忍不住咕噥起來了,“沒見過人像你這麼霸道的,人家不想洗澡你還硬逼着……”
百里修一聽,一鼓作氣跳上玉池的邊沿,再次說道,“想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來,”冷意晴這個時候可不敢和他對着幹,鴛鴦浴,他絕對是做得出來的,可她還沒做好準備。
百里修放好了地底下衝出來的熱水,試好了水溫,才放心給冷意晴洗澡,“擔心着點兒,別滑跤了撞着。”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再說了也不是第一次用,”冷意晴對百里修無微不至的關愛很不習慣,就好像把她當成了無知小兒一樣。
“我知道你用過,而且還很享受呢,”百里修調侃地挑了挑眉,窘得冷意晴伸手把他往外推去,“我要沐浴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出去。”
百里修得意地笑了出來,那笑聲在冷意晴關門的時候,依然不絕耳,“你這麼着急推我出門,可別後悔啊。”
冷意晴嗤之以鼻,大聲回道,“洗個澡我還能後悔了去?哼,你當我傻不拉幾的吧?”
百里修沒回應,她才脫了衣服滑進了玉池裡,溫熱的水圍繞着白皙如玉的肌膚,做着輕柔的撫摸,令她心身盡展,整個人都活了一樣。
要起身時,冷意晴才發現自己真要傻了,換洗的衣服沒拿進來,就連擦乾身上水珠的帕巾都留在了外間。這可怎麼辦,難道要她光着身子去取帕巾,這可不行,淨室外間沒有門閂,要是百里修闖進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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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再穿上換下來的衣服?
冷意晴發覺自己的主意特別靠譜,但是肚兜剛沾身的時候,她就後悔了,溼漉漉的身子穿上輕盈的衣裳,身形盡顯,這要是出去了,還不被百里修吃豆腐。
“晴兒,你洗好了嗎?”在外邊等了許久的百里修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