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12

一個時辰後,已經出盛京的原泓被夏候徹聖旨召回。

好不容易能清閒一下了,結果還不到一天功夫就又被叫回來,心中憤怒的程度可想而知,氣沖沖地進了書房,“喂,我說……”

誰知,剛一進門一道摺子便劈頭蓋臉砸了過來,他忙不迭的接住,再一看御案之後面目沉冷的帝王,再怎麼遲鈍也發現氣氛不對勁了。

“這件事,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待?”夏候徹咬牙切齒地道。

容弈一直在鄰近南唐的鳳陽,原泓也受命去追查過南唐的事,以他們兩個人的本事不可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可是若不是北漢舉國上下鬧出廢后之事,若不是這三道摺子送到他這裡,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竟是有過兩個兒子的畛。

可正是因爲他不知道,一個孩子就在嶽州死在了他的手裡。

原泓打開摺子掃了一眼,面色頓時沉了下去,“這個……”

此事,他派去北漢的人也秘密回報了,卻不曾想到北漢鬧得舉國皆知,邊關竟有人上奏到皇極殿了釧。

“別告訴朕,你會不知道孩子的事。”夏候徹目光冷銳地望着他,他沒想到,他一直深爲倚重和信任的兩個人,竟然瞞了他這麼大的事。

原泓沉吟了一陣,知道是瞞不過去了,於是老實交待道,“是,我知道,那個孩子失蹤的時候,蕭昱寫過一封信請你幫忙找人,就是說了孩子的身世,不過當時我趕到嶽州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把信燒了。”

那個時候,他怎麼告訴他,死的是他的親生兒子。

“容弈呢,他也早就知道了吧?”夏候徹冷聲質問道。

“對,他比我還先知道,孩子出生的時候南唐皇帝容不下你的兒子,一出生就抱出宮要送走,姓蕭的他們找了一個月才找回來,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原泓如實說道。

事到如今,他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用了,索性全告訴他算了。

“你知道,他也知道,你們竟然聯起手來,騙了朕這麼久。”夏候徹刷地一把抽出放在架子上的玄鐵劍指着他,咬牙道,“如果朕早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會死在嶽州,怎麼會死在朕的手裡?”

他就在她的面前,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鳳婧衣本就不打算讓你知道這一切,否則她也不會帶着你的孩子嫁給蕭昱,不管她是南唐長公主,不這現在的北漢皇后,她都不是該與你再有牽扯的人。”原泓直視着他怒意翻涌的黑眸,錚然言道,“這些道理,她都知道,只有你自己不明白。”

“那是朕的兒子,朕比你們任何人都有權力知道他們的存在,可是你們千方百計的瞞着朕,朕一直將你們視爲左膀右臂,可你們卻將這樣的事騙了朕?”夏候徹怒喝道。

“你難道忘了,大夏人有多少人死在她手裡,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她死,鳳婧衣那樣的女人費盡心機才奪回了南唐,難道你認爲自己能夠讓她爲了你而棄南唐於不顧?”原泓面色鄭重,語重心長的說道,“只要她一天還是南唐長公主,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更何況如今是北漢皇后的她。”

雖然如今南唐是小皇帝鳳景掌權,但多數朝臣還是衝着南唐長公主而效忠於他,如果鳳婧衣轉而投入了大夏,她苦心奪回了的南唐必然會分崩離析。

也許她對他有情,但這份情遠遠沒有到能讓她拋棄一切的地步。

這本就是一段不該開始的孽緣,即便有緣相遇相愛,也終究不會有好結果。

“這筆帳,待朕回來再跟你們細細清算。”夏候徹收劍如鞘,面目冷沉地與他而過離開。

“你要真爲她好,這個時候就該去趟這混水!”原泓轉身,衝着他的背影道。

夏候徹腳步一頓,出口的聲音冷而沉,“朕的家事,用不你管。”

說罷,出了皇極殿,揚長而去。

原泓跟着出了門,遠遠看到承天廣場上策馬而去,奔出宮門的人。

他還真是不死心,這樣的關頭他再跑去了豐都,不就告訴天下人,北漢皇后是真的給自己丈夫戴了綠帽子嗎?

即便鳳婧衣對蕭昱不是男女之情,但總算也有相識數十年的情份,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關頭背棄他,讓他受盡天下人的恥笑。

一世精明睿智,卻偏爲了一個女人瘋了一回又一回。

“原大人,這些摺子……”孫平捧着剛剛送進宮的摺子,望了望站在門口的人。

如今皇上不在宮裡了,按以往的規矩,都是送到他手裡處理的。

原泓頭疼地撫了撫額,埋怨道,“一甩手走了,又要我來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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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趕着去談情說愛了,他卻要在這裡做牛做馬,還要遭他罵,真是倒了幾輩子黴,跟着他入朝爲官了。

北漢豐都,鳳凰臺。

豐都城和宮裡因爲廢后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但鳳凰臺卻安靜得不可思議。

從瑞瑞被送走,鳳婧衣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坐在牀上抱着孩子睡過的小枕頭,一閉上眼睛全是他哭着找自己的樣子。

兩天了,他肯定哭了。

鳳婧衣想着,眼中不由泛起淚光,望着空空蕩蕩的房間,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主子,奴婢準備了晚膳,你吃點吧。”沁芳勸道。

鳳婧衣搖了搖頭,“你們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你這兩天也吃多少,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再過幾天紫蘇她們就該就會差人送信來了。”沁芳道。

孩子在的時候,這裡總是熱熱鬧鬧鬧的,這一下子送走了,沒有了孩子的笑鬧聲,總感冷清得讓人難過。

鳳婧衣拭了拭眼角,將枕頭放了下來,問道,“宮裡有什麼消息?”

“已經接連幾位老臣辭官了,說陛下一日不廢后,一日不再入仕。”沁芳道。

城裡的百姓好似也知道了娘娘在鳳凰臺,這兩日有不少跑來鬧事的人,陛下派了兵馬駐守在山下,沒讓他們闖進來。

“青湮和公子宸這兩日有消息回來嗎?”鳳婧衣收拾起心情,問道。

“昨天就跟你說了,你說讓放在書房。”沁芳道。

“哦。”鳳婧衣點了點頭,起身往書房去,走了一段道回頭道,“沁芳,你明天入宮將後服取回來,然後到豐都城守着。”

“什麼事?”沁芳不解問道。

“要是那個人來了,就帶他到青山寺,就說是我的意思。”鳳婧衣道。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他來北漢,無非是爲了她和孩子,若是他去找了蕭昱,這場風波只會越鬧越大,置蕭昱於更加艱難的境地。

沁芳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所說的人是指大夏皇帝夏侯徹。

“是。”

鳳婧衣舉步去了書房,看了青湮她們最近送回來的消息,提筆回了讓人送出去,然後一個人用了晚膳。

晚膳後,一個人取了劍到了僻靜的花園裡練劍。

近年來多數時候都是養尊處優,這點拳腳功夫都荒廢了,她要去與公子宸等人會合,還要爲她的兒子報仇,還要幫蕭昱找回另一半解藥,必然是需要用到手中的劍的。

如今豐都鬧到了這般地步,她再留在這裡只會風波不止,原本送走了瑞瑞她就該起程的,但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

所以,她就是在等着他,那個她最怕見,也最想見的人。

沁芳次日進了宮將坤寧宮的鳳袍和后冠都取了回來,冬之館的寢閣去空無一人,拉住了宮人詢問,“主子呢?”

“皇后娘娘在後園裡練劍呢,一早起來就在那裡。”

沁芳尋到後園,果真看到後園的人正在林子裡練劍,好些年不見她使劍,如今三尺青鋒在手依舊迅捷一如以往。

多年主僕,她也隱約猜到,她是準備走了。

如今朝中鬧到這個地步,蕭昱不肯廢后,即便她站出來,也只會讓事情來越來越不可收拾,不如去做她能做到的事。

而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知道消息會來豐都找孩子和她的大夏皇帝會鬧出麻煩,所以是打算見了他再走。

她沒有上前去叫她,默然離開了園子,前往豐都城等着夏候徹的到來。

城中來來往往談論的,都是關於廢后以及南唐長公主在大夏的事,不管有的沒的,怎麼離譜怎麼傳,已然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

她一開始氣不過,還會與人爭上幾句,但最後再爭也是徒勞無功,只得選擇了沉默。

一連等了三天,她在一清早入城的商旅中看到夏候徹一行人,雖然扮作商旅的模樣,但她畢竟在大夏宮裡三年,要認出來也並沒有那麼困難。

因着城門口人來人往,她一路跟着進了城,看到人少了才快步跑了上去,隨行的侍衛以爲是刺客,一下拔了劍出來,嚇得她一個踉蹌後退。

夏候徹勒馬回頭看了看,見是她便微微擡了擡手示意侍衛收劍。

沁芳左右看了看,這才走近馬前說道,“我家主子說,請你到青山寺一趟。”

夏候徹鳳眸微眯,既是她來傳的話,必然就是那個人的意思。

沁芳見她沒有說話,又道,“出城一直往東走的山上,主子說讓你到那裡等她。”

這若不是她攔下了,他莫不是要直接闖宮裡去了。

這若是讓朝中的人知道大夏皇帝找來了,事情還不知得鬧到了什麼地步了。

想來主子也是想到這些,才讓她在豐都等着他們。

夏候徹冷冷地望着馬下的她,隨即一掉馬頭出了城往東而去。

沁芳跟着出城看着一行人走了,這才上了馬車回鳳凰臺去,回去的時候,鳳婧衣又在園子裡練劍,一見她回來了便收了劍。

她近幾日都是到夜裡關城門的時候纔回來的,今天這個時候回來,想必是那個人已經到了。

“主子,我找到他們了,這會已經到青山寺去了。”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說道,“準備馬車,我換身衣服就走。”

“是。”沁芳退了下去,準備馬車,也吩咐了況青帶親信隨行保護。

鳳婧衣回了房中,簡單沐浴後換上了沁芳從宮裡取回的皇后鳳袍,頭髮也是金鳳釵綰起的,一向不施脂粉的她拿珍珠粉蓋了蓋最近有些憔悴的面色,方纔繫上鬥蓬出門。

一出門才發現,天又下起雪了。

況青知道她是要去大夏皇帝,本還是想着要不要派人回宮稟報陛下一聲,可見出來的人一身鳳服鳳釵,便知道她的意思。

她去見那個人,也是以北漢皇后的身份去見。

鳳婧衣上了馬車,放下車簾道,“走吧。”

青山寺建在山上,夏候徹獨自站在建在斷崖邊的亭子裡,凜冽的寒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他遠遠看到山下的馬車,正走過方纔他來時的路,他知道是她來了。

他不由暗自想着,見她該說些什麼,他不想這一次的見面又是爭吵,尤其不想當着孩子的面……

孩子長了多高了,他又叫什麼名字,他是否乖巧聽話。

山下,鳳婧衣輕撩着車窗的簾子,也看到山崖邊亭子裡站着的人。

馬車停在了山下,鳳婧衣下了馬車,側頭道,“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就行。”

沁芳從馬車上取了傘遞給她,叮囑道,“山路滑,小心點。”

鳳婧衣淡笑點了點頭,撐開油紙傘,轉身看着已經積了雪的石階,舉步拾階而上。

雖然知道他會來,雖然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見她,可真到臨見面的時候,心裡卻仍舊忍不住地慌亂,對於這個人,她一向是難以招駕。

夏候徹知道她到了,便從斷崖的亭子裡回了寺裡,無人的寺裡很安靜,安靜讓他清晰地聽到了她來的腳步聲。

鳳婧衣站在寺門外,過了好一會兒舉步進去,看到屋檐下面目冷峻的男人不由放慢了腳步,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在雪地裡。

“你來了。”

雖然就在數日之前還在盛京見過,但與他每一次的相見,都恍然如隔世般遙遠。

夏候徹看着鬥蓬下紅色的鳳紋服,眉眼微微一沉,“看來,你並希望朕來?”

她穿成這樣來見他,唯恐他不知道她現在是北漢皇后嗎?

不知道是不是對他的怒火習以爲常,她顯得很平靜,只是道,“解藥的事,謝謝你。”

夏候徹見她站在雪地裡,舉步走了過去,站在她面前沉聲質問道,“鳳婧衣,朕只問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帶着朕的孩子,嫁給他?”

如果他早知道那兩個孩子,他絕不會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落入他人之手。

他終於知道了他們,可是一切都晚了。

鳳婧衣握着傘柄的手緊了緊,平靜說道,“不管有沒有那兩個孩子,我都是會嫁給他的。”

她的歸宿,從來不在大夏,亦不會在這個人身上。

“他們是朕的孩子,朕的骨肉,你憑什麼一個人就決定他們的人生,憑什麼要讓朕的孩子躲躲藏藏,活得那麼見不得光?”夏候徹眼底血絲猙獰。

鳳婧衣不忍對上他那雙灼灼的目光,側頭望向別處說道,“如果你來是爲孩子的事,我已經讓人送他們去盛京了,你回去自會有人帶他去找你。”

一說起孩子,她眼眶不由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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