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愛恨一生殤2

紙包不住火。

南唐皇帝刺殺大夏皇帝之事很快便被大夏的將領所知,一方面派了人到冰湖打撈,一方面壓抑仇恨之火已久的方湛帶兵與南唐和北漢交戰,誓要爲主報仇。

於是,原本之前一直同仇敵愾的三國兵馬,在打敗了冥王教之後就在雪域又重燃了戰火,鳳婧衣便是在三軍混戰的喊殺中醒來的。

蕭昱和鳳景都不在,馬車上只有青湮和沐煙兩人,見她睜開眼睛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詢問道,“你怎麼樣了?”

“沒事。”她沙啞着聲音淡淡道。

“這得虧有淳于越這神醫在這裡,不然就你那樣子只怕誰也治不好了。”沐煙道。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她渾身冰冷得連脈都若有若無,一開始淳于越想盡了辦法,她卻始終自己不願醒來。

“醒來就好。”青湮道。

“什麼嘛,淳于越那混蛋還說要是你不醒來,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不關他的事。”沐煙沒好氣地數落道。

“沐煙,人才剛醒,別擾了人休息。”青湮低聲斥道。

“我們這是去哪裡?”鳳婧衣望了望車窗外,低聲問道。

“回豐都啊,小鳳景闖了大禍,這會兒姓方的帶人追着打呢,你又有傷在身,蕭昱就讓況青和我們先護送你回豐都。”沐煙說道。

“夏侯徹呢?”鳳婧衣定定地望向青湮問道。

青湮搖了搖頭,道,“一開始聽說沒找到,之後大夏與南唐和北漢打起來了,我們也不方便再打探消息,那裡兵荒馬亂的,只好先帶你走了。”

鳳婧衣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沉默了半晌,道,“青湮,求你一件事。”

“行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沐煙沒好氣地說着,瞥了一眼她包紮着的手道,“淳于越說你這手現在已經半殘廢了,起碼一兩年是動不了武也使不了多少力氣了。”

她記得,她這一雙巧手能同筆書寫,一手字堪稱絕妙,一套玄機劍法亦是絕世無雙,就這樣廢了,連她都覺得可惜。

青湮瞥了一眼沐煙,問道,“你說。”

她既說了這個求字,自然是對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你和淳于越去大夏吧,若是他們找到了他,請你們一定想辦法救活他。”她說着,想起冰湖上的一幕幕,眼中不自覺地涌出淚來。

“可是你……”青湮看着他蒼白如紙的面色,很是不放心。

她們也不知道冰湖那裡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們接到消息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傷重昏迷,只是口中一直唸叨着不要死不要死,現在人是醒過來了,可是說話也好,神色也好,總讓人感覺到不放心。

“求你了。”鳳婧衣神色凝重地懇求道。

他傷得很重,若萬一能找到了,當世之間除了夏侯徹,沒有誰的醫術再有可能救他。

她現在有傷在身走不了,外面又有着北漢和南唐的侍衛護送,加之如今的情勢,就算她找去了,也會被人恨得殺之而後快。

青湮沉默了一陣,道,“那好吧,你這裡有空青,應該不成問題。”

“謝謝。”她木謝然地說道。

青湮望了一眼邊上的沐煙,叮囑道,“你幫着好好照顧。”

“行了,走你的。”沐煙不耐煩地道。

青湮下了馬車,找上了淳于越低聲說了幾句,兩人便準備離開了。

“青姑娘,是皇后娘娘有事嗎?”況青打馬走近問道。

陛下吩咐要他們護送皇后娘娘回豐都,之前人一直是昏迷的,這會兒她從馬車上下來,難不成是皇后娘娘傷勢有變。

“不是。”青湮望了望馬車,道,“她已經醒了,吩咐我們回去接應一下,你們先走吧。”

況青想了想,以爲是皇后娘娘要他們接應陛下唐皇,便也沒有再多問,於是道,“那就有勞二位了。”

青湮點了點頭,與淳于越兩人又沿原路折了回去。

鳳婧衣由沐煙扶着坐了起來,整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眼中底一汪死水。

沐煙一開始在說話,可見見感覺到了不對勁,叫了她幾次也沒將她叫回神來,不由擔憂地皺了皺眉頭。

南唐和大夏之間的恩怨本就是個解不開的結,他與那個人便也註定多受磨折,可是鳳景這一回這樣做,卻也着實是傷了她的心了。

這麼多年,她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爲了南唐爲了保護這個唯一的親人,可最終這個唯一的親人卻給了她最狠的一刀,讓她焉能不痛心絕望。

回豐都的一睡,她開始反反覆覆地發高燒,人時而清醒幾日,時而昏迷幾日,便是醒來了也不與人說話。

沁芳看到回來已經清瘦不少的人眼眶都紅了,送了吃的地進去,問了半天也不見出一點聲音。

“這好好的人出去了,怎麼回來成了這樣?”

沐煙抱臂倚門而立,看着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地人,她就那麼坐着,好像是獨自一個人在想着什麼,卻沒有人看透她的心思。

“喂,你倒是想想辦法?”她望向邊上的空青道。

空青面無表情地說道,“心病需心藥,莫說是我,便是主人來了也沒辦法。”

她自己不想再面對周圍的人,又豈是藥物所能左右的。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沐煙嘆了嘆氣道。

“慢慢來吧,她心裡壓得東西太多,讓她這樣自己靜一靜興許也是好事。”空青平靜地道。

這些年,這個人將太多的東西積壓在心裡,一個人的內心再強大也總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何況她經歷的許多已然是常人所無法承受的東西。

“人治不好,那手總能治好吧。”沐煙沒好氣地道。

“誰手傷成那樣是能一下就治好的?”空青瞥了她一眼,說道,“她手上筋脈損傷太大,沒個一年兩年恢復不過來的。”

那雙手也不知遭了些什麼罪,就差沒給斷了。

“一羣庸醫。”沐煙道。

空青知她不過是嘴上不饒人,便也懶得再與她辯駁,但是鳳婧衣那雙手要想恢復成以前的那般靈活有力,這輩子恐怕都難了。

以他在金花谷多年的醫術,便是讓主人來醫治,也最多能讓她的手能活動而已,將來再想拿劍,提重物恐怕是不可能的。

“主子,你先吃點東西吧。”沁芳端着飯菜坐在鳳婧衣邊上哽咽着聲音勸道。

她如今手又傷,連筷子都拿不穩了,吃飯喝藥都得人侍侯着才行。

鳳婧衣望了望她,伸手吃下了她喂到嘴邊的飯菜,百無表情地咀嚼着,至於吃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近她總是做很冷又很長的夢,一次又一次夢到自己在雪域的漫天冰雪地裡找夏侯徹,可是她始終都沒有找到他,於是每一次又在從夢中驚醒。

沁芳看到她肯吃了,緊緊抿着脣忍着哽咽的聲音,一口一口喂她吃下了飯菜,問道,“主子,手還疼嗎?疼得話叫空青過來。”

鳳婧衣搖了搖頭,她似乎已經忘了什麼叫疼的感覺,連心都麻木了,又怎麼能感覺到身體的痛。

沁芳問了她幾句,半晌也不見她開口說話,便紅着眼眶收拾東西先下去了。

這一天好幾天都是這樣子,問她什麼也不說,好像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可卻每天夜裡睡覺又面色慘白一臉冷汗地驚醒過來。

沐煙和空青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變成了這樣,陛下又一直未回豐都,可這人天天這麼個模樣,着實讓人瞧着揪心。

她依稀記得,這是第二次看到這樣惶恐無助的南唐長公主,第一次是在兩個孩子出事的時候,第二次是現在。

以往那麼多強敵環伺,生死關頭她也都能很快地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唯有這兩次讓她看到了她並非無堅不摧。

沐煙不想在屋裡看到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索性坐在了外面,瞥了一眼空青問道,“雪域那邊到底怎麼樣了,他們到底誰打死了誰?”

蕭昱一直沒有回來,可見這回大夏那容軍師和方湛可真是發了狠了,不然不會一直無法脫身回來了。

“我怎麼知道。”空青道。

“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的,夏侯徹那禍害不是真死了吧。”沐煙喃喃道。

事到如今,她們若再看不到鳳婧衣心在何處便是傻子了,若是那個人真死了,她以後可變成了什麼模樣去。

“那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兒。”空青道。

沐煙瞪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爭論,起身道,“你看着吧,我回去補個覺去。”

鳳婧衣這睡不好的,折騰得他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地睡不好。

雪域那邊的戰況如何,鳳凰臺一無所知,直到半個月後的夜裡,蕭昱才風塵僕僕地回到了豐都,也沒顧上回宮理政,直接便先來了鳳凰臺探望。

沁芳因着一直不放心鳳婧衣,故而與宮人輪番在寢劇這邊守着,聽到外面傳來響動連忙出了門,看到長廊燈影下疾步而歸的人,一時間不知是喜還是憂。

“陛下!”她欠身請安道。

“皇后如何了?”蕭昱停下腳步,站在門外問道。

“娘娘睡下了。”沁芳如實道。

蕭昱沉吟了片刻,道,“你們下去吧,朕進去看看她。”

原本是打算親自送她回來的,奈何大夏的兵馬窮追不捨,她和鳳景根本脫不了身,這一仗一打便是半個多月才消停下來。

戰事一過,他一心掛念她的傷勢,便先一步趕回來了。

寢殿內只留了一盞照物燈,光線顯得昏暗,他輕步掀簾而入到牀邊坐下,牀上的人還靜靜睡着,只是眉頭緊緊蹙着,可見夢裡並不安穩。

他探手撫了撫她蹙着的眉頭,喃喃低語道,“阿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非要與我走到如此地步。”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錯了,讓她那麼短短几年就一顆心落在了那個人身上,任憑他再怎麼努力也敵不過那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雖然這些日一直還在雪域打仗,但她的病情況青也都每日有回報給他,便是當年他的死訊也不曾打挎她,如今一個夏侯徹就讓她變成了這般模樣。

可是又要他如何甘心放手,眼睜睜他愛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的女子投入別人懷抱。

他在牀邊靜坐了一夜,牀上的人醒來的時候看到他,也並未有絲毫的面色起伏,好像是看到了他,又好像是沒有看到她。

“阿婧,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早膳之時,他向她說道。

鳳婧衣緩緩將目光移向他,沒有說話,只是望着他。

“我們說好的,要一個我們的孩子。”蕭昱定定地望着她說道。

也許,他輸給了那個人,就是因爲他一味的退讓和等待,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鳳婧衣面無波瀾,好像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話,又默然轉開了目光。

蕭昱微不可聞地嘆了嘆氣,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道,“宮裡這幾日還有許多事等着我處理,恐怕沒多少時間回鳳凰臺,等天氣暖和些了再接你回宮住。”

鳳婧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着窗外被風吹動的樹,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早膳過後,蕭昱叮囑了空青和沁芳好生照顧,一再交待了況青護衛鳳凰臺的安全,方纔起駕回宮去了。

原本就冷清的鳳凰臺,因着主人的寡言少語顯得更爲沉寂。

每天,她只會問一句話,“青湮有沒有消息回來。”

沐煙知道,問青湮的消息,也是在問夏侯徹的消息,可是青湮和淳于越卻一直沒有一點動靜,這讓她都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數日之後,沁芳自外面採買東西急匆匆地回到了鳳凰臺,也不敢去向鳳婧衣說,便先去找了空青和沐煙詢問。

“沐姑娘,空青,我在外面聽到消息,大夏那裡已經由皇長子夏侯懿登基爲帝,丞相原泓和軍師容弈共同輔政,這消息……可是真的?”

大夏讓一個才一歲多點的孩子登基爲帝了,豈不就是說夏侯徹已經……

沐煙和空青聽着皺了皺眉頭,一擡眼看不知何時站在沁芳後面的人,頓時驚得失得失了言語。

“你們倒是說話啊?”沁芳急切地追問道。

沐煙兩人沒有說話,她背後卻傳來顫抖而沙啞的聲音,“你剛剛……說什麼?”

沁芳聞聲回頭,一看站在後面的人,“主子……”

這話原本就是要避着她的,這倒偏偏讓她聽到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鳳婧衣走近,目光難得的清明。

沁芳咬了咬脣,知道瞞不過去了,只得坦言道,“大夏皇長子夏侯懿登基爲帝,年號光熙,由當朝丞相原泓和軍師容弈共同攝政。”

“不,不……”鳳婧衣聞言搖頭,不願相信她的說辭,她說熙熙登基本爲帝了,豈不就是說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主子……”沁芳看着她的樣子,眼中滿是淚光。

鳳婧衣拂袖轉身便朝着鳳凰臺外面去,她不信他會死,她要去大夏,她要去問個清楚……

然而,人還未出鳳凰臺便正撞上回到鳳凰臺的蕭昱,看着她急匆匆的樣子便也猜到了原由,“阿婧,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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