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2

幾乎每一天醒來,戚玉都已經坐在了她房裡。

不說話,不做任何事,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一開始會覺得彆扭,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對方若真要將她怎麼樣,就憑她現在這樣子也反抗不了什麼,索性寬了心安安心心地養傷。

十多天的修養,腿傷已經好了不少,大夫說她可以每天活動活動,有助於傷勢恢復。

可是,自己現在一個瞎子又行動不變,走幾步不是摔了就是碰了,實在是件頗有難度的事情刖。

“大夫說你腿傷可以活動了,一會兒我扶你到院子裡走走,今天陽光很不錯。”戚玉一邊用着膳,一邊說道。

“好,給你添麻煩了。”鳳婧衣微笑頷首道。

這些天來,也虧得這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才能恢復得這麼好,自己剛開始那般猜測對方,心中便委實有些過意不去了藺。

“你……不必如此客氣。”戚玉道。

鳳婧衣抿脣笑了笑,沉默地自己吃着飯。

早膳用完,戚玉扶着她到了花園裡散步,走着走着聞到了風中絲絲清新可人的香氣便停了下來,笑着問道,“是玉蘭花?”

戚玉聞言笑了笑,扶着她到了花樹底下,說道,“前些天剛剛開的,你聞出來了?”

雖然看不到,鳳婧衣還是仰起了頭嗅着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心情也隨之暢快起來,喃喃念道,“這麼快白玉蘭又開了。”

他們種在南唐宮裡的那一片玉蘭花樹,如今想來也已經滿樹花開了,只可惜自己現在無緣回去一見。

戚玉站在她旁邊,默然伸手摺了一枝朵開得正好的玉蘭,溫聲笑道,“伸出手來。”

“做什麼?”她詫異地伸出手,隨即便有什麼東西放到了手裡。

她拿起嗅了嗅,脣角勾起嫣然如花的笑意,“謝謝。”

“風姑娘似乎很喜歡白玉蘭?”戚玉問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愛不釋手的握着手中的玉蘭花,“嗯。”

“世間繁花種種,甚少有會喜歡這樣花期短暫的玉蘭。”戚玉笑着說道。

“春寒未盡,它卻可以凌風而放,我欣賞這樣的決絕孤勇。”鳳婧衣拈花而笑,說道。

“若是欣賞這個,梅花豈不更好?”

“歷盡苦寒才盛放,太過悲涼了,白玉蘭又叫望春花,她開了,春天也就要來了。”鳳婧衣笑了笑,又道,“我不喜歡冬天,也就沒什麼心情去欣賞梅花之美了。”

白玉蘭,寓意純真的摯愛,她更喜歡這一份非凡的意義。

戚玉沉默地笑了笑,道,“我扶你走走。”

“好。”鳳婧衣點了點頭,任由他扶着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園子裡走着,說起來自己似乎許久沒有過這樣平靜悠閒的時候了,什麼也不必想,什麼也不必做……

“傷好了之後,有什麼打算?”戚玉扶着她一邊走,一邊問道。

“去南方看望一個老朋友,之後的事且行且看吧。”鳳婧衣道。

她總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準備還準備回大夏皇宮裡去宰了當今皇帝去。

等到眼睛好了,便儘快離去吧。

畢竟,她這樣的身世,誰沾上誰就跟着倒黴,也許她無法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起碼也別讓人家惹禍上身才好。

戚玉沉默了下去,扶着她一圈一圈地走着,發覺她有些力不從心方纔問道,“累了嗎?”

“有點兒。”鳳婧衣笑了笑道。

相處越久,發覺這個男人越奇怪。

平白無故救下一個人,無微不至地天天親自照顧着,每天一早又靜靜地坐在人房中等人醒來,這實在是些很奇怪的舉動。

而且,常常說話說的好好的,不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下去。

奈何,她眼睛又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神情間是幾個意思,只能從他說話的語氣去揣測對方……

“我扶你到亭子裡坐會兒。”戚玉說着,小心扶着她朝不遠處的亭子裡休息。

鳳婧衣剛坐下,對方便已經倒好了茶水放到她手裡。

“看不到,又不能行走,每天是不是很無趣?”戚玉問道。

鳳婧衣笑了笑,道,“是有點兒,但還好。”

她多數時候都是在想離開之後的佈署,倒也沒有那麼難熬。

戚玉沉吟了一會兒,道,“在下琴藝尚可,倒可以給風姑娘打發打發時間。”

“洗耳恭聽。”鳳婧衣道。

天知道,她對這樣的風雅之事,一向沒什麼天賦和興致,但願不會聽得她打瞌睡纔好。

戚玉擱下茶杯,起身去了琴臺,撥絃試了試音,隨即便有樂聲漸起。

一開始曲調輕盈歡快,似是兩小無猜的小兒女在嬉戲,漸漸又轉爲溫柔纏綿,恰似年輕男女之間情意綿綿,之後卻又漸生悲涼,彷彿訴說着天涯相隔的別離之苦……

鳳婧衣靜靜地聽着,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收越緊,腦海中不覺便憶起了與上官邑相識的點點滴滴。

兒時的純真快樂,長大的情意相許,到最終……生死相隔。

不知何時,琴聲已止,她卻沉浸在回憶之中難以自拔,敷着藥的眼睛開始澀澀的疼……

戚玉也沒有說話,靜靜坐在那裡等待着。

許久,鳳婧衣回過神來,抿了口手中已經涼透的茶,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道,“雖然不懂音律,但是……很感人的聲音。”

“是……是嗎?”不知爲何,威玉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微啞。

鳳婧衣想,大約也是情不自禁同她一樣想起故人才會如此吧,於是道,“你的心上人很幸福,有你如此牽掛。”

這世上,那個牽掛她的人,亦是她所牽掛的人,卻再也與她此生難見。

“她不幸福。”戚玉道,聲音有些嘶啞。

“不管是因爲什麼分開,只要尚在世間,只要有心想見總還能見到,若真等到生死相隔的時候,便是你想拿所有的一切去換一次相見,也都是徒勞了。”鳳婧衣勸說道。

這世上若有地方,能讓她再見上官邑一面,哪怕只是一眼,她都願拿她所有的一切去換。

可惜,她怎麼也尋不到那樣的地方。

戚玉沉默着,久久都沒有說話。

鳳婧衣已經習慣了他這樣莫其妙的突然沉默,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不知怎麼的,自從來到了這裡,她便總是不由想起過去,那些她已經很久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想的人和事。

兩人靜靜地坐了好久,直到有人過來稟報事情,方纔打斷了這份平靜。

“你先在這裡坐着,我一會兒再過來送你回房,別自己亂走。”戚玉叮囑道。

“好,你去吧。”鳳婧衣點了點頭應道。

戚玉帶着人離開,偌大的園子便只剩下她一人,鼻息間若有若無的玉蘭花香,讓她對南唐的眷戀愈發深重。

可是,如今於她而言,那裡也只是一座回憶的空城。

不知過了多久,戚玉回來了,問道,“要再坐會兒,還是回房去?”

“回去吧。”鳳婧衣道。

戚玉扶着她起身,提醒道,“小心腳下,慢點走。”

因着腳上有傷,她走得特別慢,那樣的速度就是爬都爬回房去了,戚玉卻一如繼往的極有耐心,扶着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好不容易走了回去,她都累出一身汗了。

戚玉扶着她坐下,起身去拿了藥箱過來,說道,“你手上的傷今可以拆了。”

“是嗎?”鳳婧衣笑了笑,便自己摸索着準備解纏在手上的布條,卻又被戚玉一把握住了。

“我來。”

畢竟自己現在是個瞎子,沒什麼立場拒絕,於是只能道,“麻煩你了。”

戚玉默然拆開了她手上的布條,手上的傷口雖然已經長起來了,但細碎的傷痕卻還是那樣觸目驚心。

“傷口已經長好了,只不過留了疤痕,我給你抹些藥膏,過上一兩個月應該就能消了。”

“好。”她笑了笑,應道。

清清涼涼的藥膏搽在手上,她感覺得出,這個人有一雙漂亮的手,修長有力,帶着些許的薄繭。

戚玉望着她手上的舊傷痕,伸手摸了摸,問道,“這傷……是哪裡來的?”

“去年不小心劃的,舊傷而已。”鳳婧衣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是去年刺殺靳蘭軒劃的傷痕,雖然一直有用消陳除疤痕的藥,但傷口比較深,現在還是沒有消下去多少。

“傷口這麼深,該有多疼。”戚玉的聲音,似有着心疼的嘆息。

鳳婧衣怔了怔,伸在那裡留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已經長好了,沒那麼疼。”

戚玉繼續向傷疤上塗着藥膏,動作極盡溫柔細緻,突地說道,“你要是……不想回去以前的地方,我可以送你離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都好。

鳳婧衣微微皺了皺眉,一時間不明白他是什麼用意。

“你待的地方,過得並不好,不然也不會負傷被我所救,不是嗎?”戚玉急聲道。

鳳婧衣抿脣笑了笑,縮回手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有我該去的地方,您不必如此費心。”

這男人是幾個意思,真要她來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不成?

戚玉似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沉吟了半晌說道,“我是覺得,你這一次都險些丟了性命,若再回原來的地方想來……很危險,不如……”

“我只是意外失足掉下山崖而已,您想太多了。”鳳婧衣笑着說道。

她何嘗想再回到那個爾虞我詐的大夏皇宮去,但她終究還是要回去的,回到她的仇人身邊。

“不要急着現在回答我,等你傷好了再回答我。”戚玉截然道。

這之後,他還是每天一清早過來,基可以說是一整天都待在這裡。

鳳婧衣雖然還是會與他說話,但很多時候也有意疏遠了些距離,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傷好了,卻被人強留着走不了。

幾日後,大夫過來替她換眼睛上的藥,雖然還看不清東西,但卻可以隱約看到些光亮了。

她想,眼睛復明的日子應該很快了。

不知何故,戚玉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他卻總是靜靜地坐在房裡,偶爾說上幾句話,甚至會一句話也不說地坐上一整天。

鳳婧衣雖然心有好奇,卻也沒有去直言追問,只是一天一天等着眼睛能復明起來,儘快脫身離開。

然而,在她眼睛復明的前一天,戚玉卻因爲急事而離開了。

第二天大夫如約來給她診治,拆除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因爲長時間未曾視物,一時間還不能適應周圍的光線,閉着眼睛等了好久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看清自己住了一個多月的房間是何模樣。

房間比她想象的要寬敞,佈置簡單雅緻且光線極好,幾乎太陽一出來就能這裡來,站在窗口便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幾株玉蘭花樹,花兒開得正是絢爛。

大夫察看了她的腿傷,留了傷藥,囑了幾句,方纔離去。

鳳婧衣拄着柺杖將大夫送走,回到屋內問道,“你家主子還有多久回來?”

“主子明日一早纔回來。”一直伺候她的侍女回道。

鳳婧衣想了想,不用當面辭行也省了許多麻煩,於是等到天色黃昏之時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收拾的,自己從頭到腳的東西都是戚玉給提供的,根本就沒有她自己的東西可供收拾。

於是,思前想後到了書案邊寫下了書信,不想再等到明日跟人面對面的辭行尷尬。

“我要走了,請你明天把這封書信交給你家主子。”鳳婧衣將信遞給侍女說道。

侍女沒有去接,只是一臉爲難道,“可是主子還沒有回來,你……你這就要走嗎?”

主子這般盡心盡力照料了她這麼久,傷剛剛一好便迫不及待要走了,連當面辭行都不願等級,真沒見過這般冷血無情的女子。

“嗯。”鳳婧衣笑着點了點頭,將信擱到了桌上“真的很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的照料,但我有事真的要走了,替我謝謝你家主人吧。”

“你……”侍女想勸,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鳳婧衣朝她笑了笑,拄着柺杖出了門,走到園中的玉蘭花樹下又站了許久,伸手拈了一朵拈在手上,方纔離開。

出了大門才發現,這處宅院很是偏僻,要走好一段路纔到鬧市區,因爲不知道夏候徹是不是在四處找她,便等到了天黑纔出來,以免惹人注意。

只是,自己眼睛纔剛剛好,天一黑了看路也看得不甚清楚,再加上本就腿腳不便,走起來就更是費勁了。

突地迎面傳來馬蹄之聲,她慌忙到隱蔽處躲了起來,只聽到有人在道,“主子,你慢點。”

鳳婧衣識得,這聲音是那日進門向戚玉稟報的下屬,看來……是戚玉回來了。

她微微探頭看了看,耐何對方行進太快,快馬加鞭的人影一閃而過,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心口猛然一跳。

待到馬蹄聲漸遠,她現身朝別苑的方向望了望,依稀只看到夜色中策馬飛馳而去的幾個人,卻是怎麼也看不清自己那救命恩人的樣子。

只是莫名地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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