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市到香港沒有直達的飛機,何大先生給我們買的飛機票也是從首都國際機場起飛,運行三個半小時,直達香港。
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啊!比打飛機爽多了。‘激’動、刺‘激’,當飛機遇到氣流的時候那一哆嗦,差點沒把我‘尿’給嚇出來。
從飛機上往下看,一朵朵雲彩像大棉‘花’似得,新鮮啊,刺‘激’啊!本想拍兩張照片回去顯擺,結果被帶着小紅帽的空姐姐看到了,水汪汪地大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嗔道:";這位先生!請您配合一下,把手機關掉!";
";可是我已經調了飛行模式了!";
";飛行模式也不可以!";
我看着姑娘嗔怒的臉蛋,‘激’動啊,刺‘激’啊!不情願地在那兩條光溜溜地長‘腿’上瞄了一眼,才悻悻地關掉了手機。
";美‘女’!我聽你口音就知道你是東北銀,我也東北嗲!留個電話唄,回頭我請你吃飯!";
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在飛機上泡空姐的恐怕不只何‘陰’陽一個,但我很佩服這小子的勇氣,即便是飛行在萬米高空,嚇得‘腿’哆嗦,也忘不掉自己的老本行。
何‘陰’陽眼神有些輕薄,我本以爲那妹子會惱怒,沒想到這空姐妹子迴應我們的是一張嫵媚的笑臉,大大方方道:";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東北的,無司山海寧(我是上海人)!";
我和何‘陰’陽頓時石化了。
早上的飛機還能‘混’口飯吃,空姐妹子給發的小點心,還有熱咖啡,雖然很簡單,但卻聊勝於無,何‘陰’陽不吃不喝就盯着人家空姐看,嘴裡一個勁兒唸叨着:";嘖嘖,這小身段,這小蠻腰。";
祖國的大好河山盡在眼下,飛着飛着遇到一條好長的大河,如同大龍一般,自西向東直入大海,這一幕把我驚得夠嗆,我見過最大的河也不過是遼河,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雄偉的河流。
我說是黃河,何‘陰’陽非說是長江,又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一條大河,我說是長江,何‘陰’陽非說是黃河。
";滾你丫的!地理沒學好別出來丟人現眼!";
";你丫的才丟人現眼,不信你把空姐叫來問問!";
我看他一臉狡黠的目光,瞬間反應過來,丫的這是在‘激’我呢,我纔不上這鳥當。
香港機場坐落在香港離島區,我們對香港不甚瞭解,不過聽飛機上的人說,離島區是香港最大的一個區,但是不屬於中心,相當於郊區。
坐飛機的這些人大部分看樣子都‘挺’有錢的,而且大多是娘們,那架勢不是富婆就是潑‘婦’,聽說話嘮嗑就知道是來購物的。
平常人購物打出租車就了不得了,這幫娘們竟然打飛機,更加了不得。
當飛機降落的那一瞬間,何‘陰’陽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身上,我說丫的你幹嘛,耍流氓也不看看時候,丫的一聲不吭,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溼了我一‘褲’子,我不禁一陣唏噓,做個飛機把孩子嚇成這樣......
正是盛夏的季節,香港的天氣異常炎熱,好在空氣中有些溼潤,倒是比東北強上許多。
拖着行禮來到了機場外面的車站,在家的時候已經研究好了路線,下了飛機我們就直奔九龍,何大先生給我們定的酒店就在九龍的商業區。
坐機場快線可以到達九龍站,而且很便宜,重要的是這公‘交’車收人民幣,出來總共帶了兩萬塊,雖然何大先生把吃住都給我們安排好了,但是出‘門’不帶點錢心裡着實沒底。
在機場的時候沒在意,這一路上倒是看清了香港的繁華,他‘奶’‘奶’的,不愧是特別行政區,繁華程度絕非我們省城可以比的,我們來的時候去了首都,相較之下,就算首都與之相比似乎也有些遜‘色’。
驚訝過後就沒什麼了,咱也不是土老帽,小時候看香港電影,裡面的高樓大廈見的多了,只不過突然身臨其境的感受略微不同罷了。
在九龍站下了車,先去當地的銀行換了一些港幣,辦了兩張電話卡,打車直奔格林豪大酒店。
香港的的哥顯然聽不懂我們說什麼,再加上我們是東北仔,他更是聽不懂了,我們儘量用普通話告訴他我們要去的酒店,丫的點了點頭,咔得一聲打着火,用86的速度衝了出去。
這的哥‘挺’熱情,一會用粵語、一會用英語跟我們聊着,多半是他自己在說,我們就是聽着,不時地點點頭,咱倆學的那點英語,早就還給老師了,想想也忒丟人了。
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一座大酒店的前面,酒店的保安連忙幫我們打開了車‘門’,我竟然可恥地說了聲謝謝。
一進酒店大堂,先去登記,登記小姐倒是會說普通話,可是他孃的竟然告訴我們,沒我倆的預訂信息。
";這怎麼可能,我們都訂好了!";
何‘陰’陽把酒店名片拿給他們看,服務小姐禮貌而又尷尬地笑了笑,告訴我們,我們走錯了酒店,這名片上的酒店在這個酒店的旁邊。
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走吧!
咱倆灰溜溜地走出了大酒店,一看人家的牌子上寫的是‘格林豪森大酒店’,咱倆名片上的是‘格林豪大酒店’,怪不得呢,差一個字,那能對麼。
我倆沿着路邊走,走過了大廈的草坪,終於見到了服務小姐所說的‘格林豪大酒店’......一個破舊的‘門’市房,捲簾‘門’吊在半空中搭了下來。
哎喔去!這哪是什麼大酒店,分明就是小旅館嘛!
‘格林豪森’、‘格林豪’,差一個字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太尼瑪坑爹了!
";這就是何大先生給我們訂的酒店?";我倆嘴角一陣‘抽’搐,";你爺爺也太不靠譜了吧!";
";他什麼時候靠譜過。";
沿着昏暗地走廊上到了二樓,便是‘格林豪大酒店’的前臺。一個身穿畫格子襯衣的‘女’人百無聊賴地玩着紙牌遊戲,看我倆來了頭都沒擡一眼,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話我倆一句沒聽懂。
見我倆沒動靜,她終於擡起頭來,怪異地看了我們一眼,用蹩腳的普通話道:";大陸來的?";
我倆連忙點了點頭,‘女’人的臉‘色’瞬間柔和了些許。
";我們這裡基本上住的都是大陸仔,我也不跟你們多要,標準間288,空調房388,包三餐,現在只剩下兩間空調房,二樓客滿,要住店直接去三樓登記。";
聽這房價,我倆暗暗咂舌,他‘奶’‘奶’的,一個小破旅店都這麼貴,何大先生給我們訂了十天的房,這算下來也要好幾千塊,我倆瞬間沒了脾氣,抱怨一掃而空。
";我們已經預訂了房間。";何‘陰’陽說着把護照拿給看,‘女’人接過來看了看點了點頭,把對講機拿在嘴邊喊了兩聲,便讓我們上樓去了。
有個服務員漂亮妹子已經等在了‘門’口,幫我們打開了房‘門’。
雖然從外面看這旅店寒酸了點,但裡面的設施還是比較有檔次的,特別是房間裡,雖然不是特別豪華,但卻很乾淨,而且有獨立衛生間,倒也經濟實惠。
‘女’服務員臨走的時候給我們留了兩張早餐票,便‘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嘿!";我手在何‘陰’陽眼前晃了晃,";我說你丫的怎麼見到‘女’的眼睛就發直呢!";
看着丫的怔怔地表情,我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嘲笑。
何‘陰’陽訕訕地笑了笑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讓我看個夠吧,一天總對着一張臉,誰不累啊......";
";我看你是看夠了小雅那雙紅鼻頭吧!";我不屑地撇了撇嘴。丫的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小雅的鼻子,我看這小子是厭倦了,準備跳槽了。
一句話說到何‘陰’陽心坎裡,丫的悻悻地笑了笑。
拿着何大先生給的法會入場券仔細看了看,離法會開始還有七八天的時間,大爺的,也不知道何大先生讓我們來這麼早幹嘛,難道真的是想讓我們旅遊不成。
眼看着傍晚了,肚子咕嚕咕嚕叫,旅店今晚不負責我們的口糧,好在屋裡有不少小廣告,都是叫外賣的,連忙照着電話播了出去。
這電話是通了,溝通卻出現了障礙,‘交’流了半天沒聽明白,我氣得乾脆掛了電話。屋裡頭有泡麪,我倆燒了點熱水,將就了一頓。
一天的奔‘波’也‘挺’乏的,何‘陰’陽看着鳳凰衛視津津有味,我卻是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這旅店的隔音不太好,隱約聽見隔壁屋有打麻將的聲音,洗牌的聲音嘩啦啦的,彷彿就在耳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隔壁真的在打麻將,幾次被吵醒,幾次又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去開‘門’,是何‘陰’陽,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出去了。
何‘陰’陽端着一個紅盆子興匆匆地跑了進來,";冬哥!借了個盆,你先洗腳,我去玩會麻雀!";
";啥?麻雀?";
";哦!他們這管打麻將叫打麻雀,隔壁屋那三個也是大陸仔,正好三缺一,讓我去湊個數!";
";就你這兩把刷子還能玩麻將?";我不禁翻了翻白眼。
何‘陰’陽嘿嘿笑了笑,";香港的麻將玩法‘挺’多,我學兩招回去,那就是雀聖!";
";雀你大爺!你去玩吧!我睡覺了,這飛機打的,真累。";
何‘陰’陽從兜裡掏了一些港幣,穿着拖鞋興匆匆地出了‘門’。
‘門’‘咣’的一聲關上了,我不禁打了個‘激’靈,這屋裡怎麼這麼冷,也沒開空調啊?
關上窗,蓋了‘牀’被子,我拱進被窩,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隱約之中,又聽到麻將洗牌的聲音,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