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了踹老神棍的保險箱子,鐵箱子發出一陣悶響,把頓時抱起腳在原地直打轉。
尼瑪!這玩意還挺厚實的!
我剛要上去按密碼鎖,何陰陽連忙阻止了我。
“冬哥,你先別碰,碰了就打不開了!”
“沒事!摸又摸不壞,不就一個保險櫃麼,有啥精貴的!”
話是這麼說,我還是讓開了身子讓何陰陽來弄。
這小子在桌子前邊杵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動作,我忍不住道:“怎麼?你不知道密碼啊?要不咱乾脆砸開吧!”
何陰陽尷尬道:“我確實不知道密碼,我爺爺一個月一換密碼,他上個月的密碼我知道,但是這個月的我不知道!”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直翻白眼,這老東西,整個破保險箱還總換密碼,整得好像他有多少錢似得。
何陰陽從抽屜裡拿出了手套,又從廚房裡攥了點麪粉過來,我說你這是幹嘛,我有點不明所以。
他也沒說話,把麪粉捧在手上,然後一點點地往密碼鎖上吹。
不一會密碼鎖上的數字就出現了深淺,六、五、八、九,四個數字上粘黏的麪粉明顯要多餘其他幾個數字,我頓時有點明白了!
“你小子真他媽天才!我早怎麼沒發現呢?你還真有點特工的潛質!”我狠狠地拍了他一下,一看這小子就是慣犯。
有道是家賊難防啊,有時候我真替老神棍悲哀。
我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密碼,保險櫃‘啪’的一聲打開了。
陰陽鏡安靜地躺在保險櫃的第一層裡,我本能地往下瞄了一眼,頓時呆住了。
我不是呆住了,我是傻眼了,徹底傻了!
我以前知道老神棍有錢,但卻不知道他這麼有錢,一根根錚亮的大金條,整齊地擺放在保險櫃裡,刺瞎了哥的狗眼,初略一估計,怎麼說也應該有二三十斤!
冬哥小時候就會珠心算,我心裡嘀咕着,一克黃金算300塊錢,三十斤是15000克,15000×300=450000!
我瞬間便算出了黃金的價值,幾百萬正擺在我的面前朝我招手,我狠狠地嚥了口吐沫。
視金錢如糞土那都是屁話,我要有這麼多錢還上個雞毛大學,早就背書包回家生娃了。
就這麼恍惚的功夫,何陰陽從保險櫃裡拿出了陰陽鏡,然後迅速的把保險櫃給關上了,金子頓時消失在我的眼前。
看這小子一臉警惕的表情,我訕訕地笑了笑,“你個臭小子,我還能搶了是咋滴,瞅你個熊犢子樣!”
他白了我一眼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他說得沒錯,我剛纔是有一種衝動來着,幾百萬放在眼前,若說不動心那純是扯淡。
“你爺爺哪來這麼多錢?不會是詐騙吧?”我問他。
何陰陽搖了搖頭道:“你丫的才詐騙呢!我聽我爺爺說他爲了殯儀館的事正在向香港方面籌款呢,這應該是香港方面出的資金。”
聽他這麼說,我頓時好受了一些,原來這金條不是老神棍的,如果他靠坑蒙拐騙都能賺這麼多錢,那簡直太沒天理了。
“趕緊辦正事吧!”我催促道。辦完事趕緊撤,再待下去我可保不定會管住自己的手。
何陰陽捧着陰陽鏡叨咕了半天,陰陽鏡也沒什麼反應,我忍不住道:“不會是壞了吧!”
“不能啊!”何陰陽撓了撓頭道:“我聽爺爺說,只要是這凡間存在的地方,就都在陰陽鏡裡頭,只是推演的地方越神秘,消耗的能量就越大,如果推演不到,那隻能說明能量不夠!”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寶貝還有這講究,“那就給它點能量唄!”
“那冬哥你就得貢獻點精血了!”何陰陽把陰陽鏡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聽還得放血,連忙咬破了手指,滴在了陰陽鏡上,何陰陽也同樣滴上了血。
關於陰陽鏡的推演之術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需要至陰和至陽的血液,幸好我倆滿足這一條件。
鮮血滴在了光滑的鏡面上,陰陽鏡上的羅盤頓時像打了雞血似得,瘋狂地轉動起來。指針在急速的轉動中,竟然發出了嗡嗡的嗚鳴。
我倆頭一次見到陰陽鏡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禁感到十分驚奇,沒想到煉獄的缺口居然這麼不好推演。
嗚嗚~!
羅盤上傳來一陣刺耳的鳴音,指針竟然緩緩停止了轉動,最後竟然又回到了原位,推演失敗!
我見何陰陽臉色難看,不禁問道:“怎麼回事?”
“煉獄缺口實在太神秘了!”何陰陽搖了搖頭道:“想要將它推演出來需要的能量太多龐大,如今也只有一種辦法了!”
“什麼辦法?”
“極盡推演!”
極盡推演是什麼玩意我不知道,不過看何陰陽凝重的表情我知道這事應該十分棘手。
“極盡推演需要消耗大量的元氣,如果動用了此法,咱倆就得在牀上躺半個月!這都是天書上記載的,咱家從祖上到現在都從來沒用過!”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有點打怵了,在牀上躺半個月,這代價也太大了。
何陰陽頓了頓又道:“雖然極盡推演消耗的元氣十分劇烈,但施法之後,只要是世間存在的,它都是可以推演出來!”
“不就是躺半個月嗎,怕個球!來吧!”想了想老道的臨終囑託,我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
何陰陽讓我把手放在陰陽鏡的陰面上,他把手放在了陽面,咱倆就這麼一人一面的站好。他跟我說,他一會兒唸咒,他念一句,我跟着念一句。
“敕!陰德始生,陽光吉貞,威容亙赫,救度生民,戴天履地,步斗魁星,無憂不滅,無原不成,斬鬼除魔,速達上清,三臺來護,衆聖皆迎!”
何陰陽念一句,我跟着念一句,當最後一個‘迎’字吐口之時,周圍的磁場突地升起了變化,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加持到了陰陽鏡上,指針頓時瘋狂地旋轉起來,發出嗚嗚的鳴音。
隱約之間,大風忽起,我耳邊突然響起猶如和尚唸經的聲音,不,不是和尚,是一羣道士唸咒的聲音,浩然正氣噴薄而出!於此同時,我身上的元氣如同泄了水的閘門似得不要命地往外流去。
我頓時驚恐起來,強大的吸力在我的身體之中留走,連臉皮和嘴脣都開始發癟了!
“何陰陽!什麼時候能給老子停下…我他孃的快支持不住了…”我無力的喊道,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這次回去,元氣大傷是免不了的了!
“冬哥!停不下來…除非施法完畢…”他也同樣虛弱地對我道。
聽他這麼說,我徹底絕望了,跟他玩這麼大,這小子終於要把我玩死了。
我的意志漸漸昏沉了下去,我緊緊地咬住嘴脣怕自己睡過去,如果此刻我睡過去了,那可真就醒不過來了!
就在我將要絕望的時候,何陰陽大叫一聲:“敕!煉獄—現!”
大風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吸力漸漸離我們遠去,待到停止之時,我倆紛紛跌坐在地上,陰陽鏡無人把持‘嗙’得一聲磕在了地上,還在滴溜溜地轉。
我和何陰陽掙扎着湊了過去。
待得陰陽鏡停止轉動的時候,指針霍然釘在了正北的位子,幾個宋體古字緩緩地浮現在了暗淡地鏡面之上…
“棋雲山,戀奴峰…”
字寫到這裡就戛然而止,因爲此刻鏡面突然間就暗淡下去,最後竟然徹底的失去了光澤,顏色晦暗至極!
“怎麼回事?”我和何陰陽瞪着兩眼珠子有些不知所措,這破鏡子怎麼不把話說完呢!
我拿鏡子往地下磕了磕,何陰陽的電話就是這麼弄的,信號不好的時候一磕就有了。
何陰陽見我這麼做,眼珠子都紅了,差點跟我幹起來,這可是他家的傳家寶,諾基亞能比嗎!
何陰陽心疼的摸了摸鏡子道:“可憐這寶貝了!推演煉獄所需要的能量實在太過浩大,若非這寶貝最後關頭消耗自己的能量幫助咱倆,恐怕咱倆都得半身不遂!”
我連忙把鏡子搶了過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字跡已經消失不見,不帶這麼玩的,話還沒說完呢!
“沒用的!它消耗能量過大,已經徹底休眠了!”何陰陽嘆了口道。
我連忙問道:“那它什麼時候能睡醒啊!剛纔就說到棋雲山,什麼戀奴峰就沒了…”
何陰陽搖了搖頭,“它需要積攢靈氣,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或許一年,甚至一輩子…”
聽他這麼說我差點暈過去!這哪是休眠啊,這不與世長辭麼!
我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次虧大發了,陰陽鏡只是指出了方位,在北面,那什麼‘棋雲山,戀奴峰’我倆聽都沒聽過。
我拿着紙杯,從何大先生的藥酒桶裡接了點酒喝,這藥酒可是好玩意,正好補補我的元氣。
我嚐了一口,一股濃濃地中藥味撲鼻而來,酒味辣得很,差點沒把我嗆到,但是喝到肚子裡,頓時一股暖流緩緩流淌,渾身舒服了不少。
我心想這老神棍還挺會享受的,竟弄些時髦的玩意。
我給何陰陽接了一杯,何陰陽連連擺手,這小子平時挺能喝的,這會兒還裝上了,結果丫的跟我說他從來不喝他爺爺的藥酒。
我說:“爲啥?”
他用一副於心不忍地表情告訴我:“那是老鼠酒!”
嘔!
我扣着嗓子就開始吐了起來!你大爺的!你不喝就不喝,爲什麼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