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折騰,陸叮嚀整個人都顯得軟塌塌的。
翟岐山這個混蛋,永遠都不管她願不願意,霸王硬/上/弓,最適合他了。
拖着笨重的身體去吧檯上倒了一杯水,卻一個沒拿穩,杯子從手裡鬆落下去,“砰”的一聲,清脆響亮。
張阿姨聽到響聲出來,正看到陸叮嚀蹲下要去撿碎的玻璃渣。
“陸小姐,我來,你別弄傷了手。”
哪裡知道這話不過才說完,陸叮嚀的手就當真是紮在了玻璃上,一下就冒了血,她含着嘴裡吸了吸,張阿姨趕緊去拿創口貼過來給她包住。
“歲歲平安、歲歲平安……”張阿姨嘴裡唸了幾遍,像張阿姨這個年紀的,向來都是比較相信這些東西的。
陸叮嚀只是無關痛癢的笑了一下,“沒事,不就紮了一下,瞧你緊張的。”
“陸小姐,你可別不信這些,這杯子掉了可不是什麼小事,以前農村裡都認爲杯子碎有大事發生。”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信這樣。”
張阿姨卻不服氣,還爭了幾句,弄得陸叮嚀毛骨悚然的。
正打算出門的陸叮嚀,突然接到了宋青鳥打來的電話,說是已經將小易從南寧接到了中海,現在安置在一家酒店裡,可她現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不能照顧他,想着讓陸叮嚀過去一趟,把小易接到她畫廊去。
陸叮嚀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半分鐘後,宋青鳥就把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告訴了她。
到了酒/店,去前臺要了房卡,她想也沒想便上去了,找到房間,開門進去。
房間裡的燈是關着的,她叫了兩聲“小易”卻沒有人迴應,想着是不是弄錯房間號了,翻開短信再看了一遍,是這間房,正納悶着,浴室裡卻傳來水聲。
“小易,你在裡面嗎?”她走到浴室門口敲了幾下。
門打開,男人光着膀/子,下身裹着一條浴巾,健/碩的身/材和胸/肌充斥着男人固有的魅力。
可是伴隨着開門的那一剎那,陸叮嚀蒙了,往後連連退了兩步,瞪大了眼睛。
“陸小姐?你怎麼在這?”
大概樑友生也沒想到陸叮嚀會進來,也是一臉的詫異,又伸手在浴室裡扯了一件毛巾披在了身上。
陸叮嚀拿着手中的房卡,心虛不已,可一切卻由不得她去思考半點,原本被她關上的門,不知何時突然被人打開,衝進來七八個人,扛着相機“咔嚓咔嚓”的開始拍了起來。
而本能的,樑友生伸手將陸叮嚀拉到身旁,用他挺拔的身軀將她掩在自己的身後。
“樑先生,你和陸小姐是什麼關係?”
“陸小姐前段時間才結的婚,現在你們就單獨在來酒店,這是不是意味着你和翟先生已經離婚了呢?”
“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嗎?”
……
閃光燈像是要把昏暗的房間裡照得通透才甘心,大家涌擠過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砸向兩人。
緊縮在樑友生身後的陸叮嚀,緊捏了掌心,整個人都發抖的顫着,看着食指上包着的創口貼,陸叮嚀必須得承認,打碎了杯子,真是大禍將至。
這場鬧劇,直到酒店的保安進來後才終於結束,記者被統統趕了出去,房間裡,恢復了安靜。
陸叮嚀垂頭坐在沙發上,樑友生也已經換好了衣服,
拉開了窗簾,光線照着了進去,打在了陸叮嚀那張有些煞白的臉上。
半響,樑友生問她,“誰叫你過來的?”
“宋青鳥。”
對宋青鳥這三個字,樑友生自然不陌生,第一次和陸叮嚀在飯局上碰面,他帶着出席的女人,就是宋青鳥,但不過是生意上的夥伴強行塞過來的,飯局後就各自散了。
“她打電話叫我過來,我不知道你在房間裡。”陸叮嚀的語氣漸漸弱了下來。
樑友生的臉色青檸,他轉身給誰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然後跟陸叮嚀說,“我會保證照片不流出去,你放心吧。”
陸叮嚀點了下頭,又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我昨晚參加一個活動,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哦。”陸叮嚀悶聲的應了一下,對他的話並無猜忌,心底卻有了一個大概。
她拿起電話給宋青鳥打了過去,卻處於關機中,那個女人,非毀了自己不可嗎?
另一邊,剛從車上下來的宋青鳥,掐斷了陸叮嚀的打來的電話,戴着一副墨鏡,大搖大擺的扭着腰肢進了時康大廈,前臺沒能攔住她,只好將電話打給了趙安樂,說是有一個女人要上來找翟總。
等宋青鳥一出電梯門,趙安樂就堵上了她。
“對不起這位小姐,翟總現在在忙。”
“你告訴他,宋青鳥找/他,他會見我的。”扭身就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了下來。
來者不善,一身的傲慢,倒讓趙安樂吸了一口涼氣,她去翟岐山的辦公室說了一聲,聽說是宋青鳥,翟岐山點頭,讓趙安樂將她帶進來。
宋青鳥妖/嬈百般的一步一笑的走了進來,細軟的腰肢一扭,靠在了翟岐山的辦公桌上。
看着女人這副勾/魂的姿態,翟岐山冷勾嘴角,放下了手裡的文件,饒有興致的往椅背上靠去,十指交叉的搭在交疊的膝蓋上。
“宋小姐這身打扮過來找我,怎麼,張總不能滿/足你,想找我?”翟岐山的語氣雖帶着輕浮,卻是滿滿的鄙夷。
她身子故意往前一傾。露出了那道深深地事業線,笑說,“翟先生還是沒變,說話總是那麼露骨。”她的手指一伸,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筆,故意提高了嗓音說,“不過翟先生要是願意給我一千萬,我也可以考慮甩了張總,跟了你。”
“一千萬,宋小姐這數字似乎開的有點高。”
“高嗎?”她陰陽怪氣的冷氣一聲,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在桌上推到了翟岐山的面前,“你看,樑先生可就不像你,隨隨便便,就大大方方的願意出一千萬買一個女人的牀邸之歡。”
翟岐山盯了一眼那張支票,又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宋青鳥,帶着十分嫌棄的語氣說道,“想必宋小姐在牀/上十分賣力,足夠樑先生心甘情願給你這筆錢。”
“不,你弄錯了,這錢,可不是樑先生給我的。”詭異的笑容展開,將手裡的筆投擲到了一旁的筆筒裡,對上翟岐山的目光,微擡起下頜。
“這張支票,是陸叮嚀給我的。”
翟岐山的眼神突然像刺進一道光,狹長傲嗜,十指漸而攥拳,打量着那張支票,問宋青鳥。
“她爲什麼給你支票?”
“這你就不用管了,今天我來,不過是買個人情給翟先生你,不過,我還要再買翟先生你一個大人情。”
說完,她又從包包裡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翟岐山,“你一定想知道,爲什麼樑先生會給陸叮嚀一千萬吧?看了照片,我想你就知道了。”
他接過信封,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張張照片,畫面上,樑友生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陸叮嚀被他用手臂擋在身後,兩人帖在一塊,真是一盤秀色可餐的佳菜,
啪-
一疊的照片被他用力甩在了桌上,噼裡啪啦的從桌上滑到了地上,一地狼藉。
宋青鳥甚是滿意這樣的結果,挑了挑自己今天做的新指甲,拿起包包,刻意說,“看來有些大老闆爲了博得美人,一千萬,似乎花得很值得,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像翟先生你這樣優秀的男人,陸叮嚀她……怎麼就是不稀罕呢?”
留下這番話和那張支票,宋青鳥踩着高跟鞋高調離開。
辦公椅上的翟岐山,面色青檸可怖,赤紅的雙目燃着一團怒火,卻極力抑制着,以至於額間爆出的青筋一然了目。
宋青鳥乘坐電梯本該去一樓,而一路到了停車場,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內,女人高雅端坐着,帶着一副墨鏡,絲毫看不見眼底的那抹猙獰,在宋青鳥上車之際,她已經掏出了一張全新的支票,遞給了她。
“一千五百萬,夠值吧。”
接過支票,宋青鳥顯然很滿意,捏着指頭彈了彈支票,再仔細收好,“谷小姐是個大方的人,以後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找我。”
“這一千五百萬,可不止是買你幾句話,還要買你閉嘴,這次我們之間的交易,出了這輛車門,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吧。”谷蘇還是一貫的冷傲口吻,墨鏡下的杏仁眼勾着一股淡然的冷瑟。
而拿了錢的宋青鳥,自然什麼都願意配合。
“放心吧,我這個人嘴巴最緊了,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宋青鳥從車上下來,出了停車場,沒一會,郎樂從另外一輛車下來,上了谷蘇的商務車。
“郎樂,這次真是要多謝你,抓到宋青鳥這個要錢如命的女人,知道她因爲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又知道陸叮嚀給了她一千萬,要不是這樣,也不會用錢能買她幾句話了。”谷蘇把墨鏡摘了下來,滿臉得意。
郎樂露出一臉無謂的笑意,“我也是誤打誤撞,竟然在銀行能碰到她,又湊巧看到她手裡那張一千萬的支票,加上聽岐山說過她因爲賭博欠債所以跟着那個張總,就想到這一招了。”
“這件事一出,我想岐山現在一定很生氣。”
“谷蘇姐,我可是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自己,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你能不能挽回岐山,就看你自己怎麼做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要是這次能搞得他們離婚,郎樂,我一定再好好謝謝你。”谷蘇拉了拉郎樂的手,甚是感激。
郎樂卻把手給縮了回來,秒然間,看似無意,她說,“那谷蘇姐,我就不打擾你了,你還要忙呢,我就先走了。”
“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表姐讓我回去吃飯。”說話的同時已經拉開車門下去了,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而這一幕,從宋青鳥上車到郎樂下車,都被坐在車裡的祖天養目睹。
宋青鳥和谷蘇怎麼會有所聯繫?他皺眉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