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陸叮嚀聲音的剎那,翟太太那雙高跟鞋一扭,整個人的身體更是往李安的身上傾去,恰好時宜,陸叮嚀手中的手機就捕捉到了這個畫面。
翟太太發覺時,一雙眼睛瞪得倍大,特別是在看到陸叮嚀拿着手機給拍照的那一瞬間,身體僵硬,脣角都發白了。
反應過來之後,她猛的從李安的懷裡跳開,完全是一副被人捉到了小辮子的驚慌模樣,李安當然也認識陸叮嚀,但是他也沒想到陸叮嚀會在這裡出現,長大了嘴巴,身體魏巍顫顫的。
但是陸叮嚀卻顯得平靜多了,拿着手機走了過去,眼珠子在翟太太和李安的身上轉了轉,冷冷一笑。
“沒想到翟太太今天也有時間過來挑首飾啊!”
翟太太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再那麼的慌張,說,“是啊,難道……我來看珠寶也要經過你的同意啊。”
“當然不用,只是太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說完,陸叮嚀看了一眼李安,“原來李先生也在。”
李安晃了晃眼神,有些不大敢看陸叮嚀,使勁眨了眨眼,才客客氣氣的笑道,“是啊,就是順便進來看看,我也沒想到會碰到陸小姐你。”
“我怎麼不知道李先生認識翟太太啊?”
不等李安開口,翟太太搶先一步說,“我們就是朋友,之前見過幾次面,我們也是在面外碰到,一起進來,沒什麼關係。”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陸叮嚀也不急於去拆穿她,故作一臉審視的模樣,再次將兩人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
朝翟太太說,“翟太太,翟老先生才死,我還以爲你會很難過,卻沒想到,就在這短短的幾天裡,你就幫你的好兒子翟岐山辦了一場婚禮,現在還高高興興的跑來珠寶行取一塊男士手錶,你的生活,還當真是豐富精彩啊!”
“你什麼意思?”翟太太急了,但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驚慌,生怕陸叮嚀當衆拆穿她,讓她下不了臺,畢竟,她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
陸叮嚀沒回答她,轉而又跟李安說,“李先生,我記得之前好幾次見面的時候,你身邊的女伴都是換了一個又一個,甚至我也好幾次撞見你在洗手間和你的女伴……”說道這裡,陸叮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說,“怎麼,今天你來珠寶行,身邊不是應該帶上一個女伴嗎?難不成最近吃素了?”
“陸小姐,這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哪有什麼女伴,就算是有,那也因爲出席酒會缺個女伴而已。”李安急的臉色發青,慌張手腳亂舞。
一旁的翟太太因爲陸叮嚀剛纔的那番話也氣得咬牙切齒,但是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心裡全都是鬼火,如果陸叮嚀說的是真的,那李安不知道揹着自己偷腥偷了多少回。
但是說回來,她也管不着,兩人就是個地下情!
陸叮嚀看李安如此急於撇清,心底倒是樂了一番。
“李先生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了,大概是我多想了。”
“肯定是陸小姐你多想了。”他抓了抓腦袋,“那個,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聊。”
都不給陸叮嚀和翟太太說話的機會,他就趕緊離開了珠寶行。
此時,陸叮嚀和翟太太就這樣對立的站着。
店員也將翟太太訂好的手錶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交到她的手裡,“翟太太,您的手錶。”
翟太太偷偷朝陸叮嚀看了一眼,心虛的將手錶接了過來,轉身也出去了,但是她沒想到,陸叮嚀竟然也追了上去。
剛出門,陸叮嚀就截住了她,“翟太太都不想再聊聊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你趕緊讓開。”說着,翟太太就打算繞過她,偏偏陸叮嚀就是不讓,擋在她面前,倒有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這下可把翟太太極壞了,張嘴就狠厲了起來,“陸叮嚀,你別不識相,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翟家也沒有關係了,你要是再冥頑不靈,我就叫警察了信不信。”
“信,當然信啊,只不過,這要是鬧到警察局去,被那些記者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寫呢,到時候翟太太的臉面可就保不住了。”
“你……你什麼意思。”
不再廢話,陸叮嚀把手機舉在了她的面前,屏幕上,翟太太和李安剛纔在裡面十分親密的舉動十分清晰。
翟太太下意識的想奪過來,但還是慢了陸叮嚀一步,她把手機好好的撞進包包裡,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有些氣躁的女人,不帶任何客氣的說,“翟太太,你應該知道我陸叮嚀是什麼人,一旦激怒到我,我什麼都敢做。”
“你到底什麼意思?”
“雖然你的事我的確管不了,也懶得管,你就是現在跟李先生出雙入對也不會有人管你,但我要是猜的沒錯,你跟李先生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吧,甚至在你嫁給翟老先生之前你們就認識了,那麼,郎樂說的沒錯,你就是爲了錢才嫁到翟家去的,真是可憐了郎樂,當初爲了你她選擇出了國,最後弄的自己自殺,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內疚嗎?反而要將全部的責任的都怪罪到我的身上。”
郎樂?提到郎樂時,翟太太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一雙被粉刷過的眼睛一緊,帶着疑惑。
“爲什麼說到郎樂,之前你也提過一次,你說,到底跟郎樂有什麼關係?”
“我原本不想說這件事,我也答應了郎樂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現在我要告訴抹,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陸叮嚀低吼,深情十分嚴肅,說,“當年,郎樂就已經喜歡上了翟岐山,但就是因爲你,因爲你爲錢要嫁給我翟老先生,郎樂不想翟岐山和祖天養爲難,所以選擇出了國,你又知不知道,郎樂父親當年自殺是因爲公司破產,因爲導致她父親公司破產的人就是翟老先生,郎樂什麼都沒說,因爲她愛翟岐山,甚至愛你,所以她從來不說。”
“呃……”
“但如果她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是那麼的冷酷無情,又知道她最愛的表姐竟然是爲了錢,才選擇嫁給了翟老先生,估計她現在根本不會瞑目。”
這顆炸彈,陸叮嚀一直藏着。
現在朝翟太太丟了過去,直接炸得她粉碎!
半響,翟太太都楞在了原地,原本的慌張心虛都沒了,反而變得有些麻木僵硬,更多的,應該是震驚吧!
陸叮嚀極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轉身再次進了珠寶行,跟經理交代着自己訂的東西要全部按自己
的要求寄出去,經理應下後,她纔再次離開了珠寶行,出去的時候,翟太太還呆站在原地,她目不斜視,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翟太太才拖着自己麻木的雙腳一步步朝馬路邊上挪去,正好一輛轎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李安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陸叮嚀離開的方向,這才放心的攬過翟太太的肩膀,擔心的問,“怎麼了?她跟你說什麼了?”
翟太太沒說話,像個牽線木偶似的被李安拉上了車,朝翟家大宅去了。
李安一邊開着又一邊看着翟太太,心裡不安,有些忐忑,張了張嘴,“阿清,你別聽那個陸叮嚀胡說八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去酒會是因爲缺少女伴,但是我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我向你保證。”
“……”
“你別這樣,你說說話好不好?我們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阿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對天發誓。”李安一臉真誠。
翟太太臉色越發冷漠,嘴裡哼了兩個字,“停車。”
“什麼?”
“我說停車。”翟太太的語調明顯加重了些。
李安看着前面,臉色十分爲難,“剛上橋,不能停。”
翟太太扭頭大聲吼道,“我說停車,停車啊!”
被突然這樣一吼,李安也慌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反應,一踩剎車,將車子停在了大橋上,車子一停,後方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差點就造成了交通事故。
這個時候,翟太太拉開車門就下去了,繞過車頭走到李安那邊,將他的車門拉開,眼神帶着怒意,說,“下車。”
“阿清,你幹什麼?”
李安是真的懵了。
見他不下車,翟太太直接拽上他的衣服,將他從車上拽了下去,自己迅速上了主駕駛,關上車門,伸手將那份包得十分精緻的珠寶盒丟給了李安,他沒接住,直接滾到了地上。
伴隨的便是翟太太的怒吼聲,“就是因爲我太瞭解你,所以才相信你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阿清,我真的沒有啊,你要相信我。”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大概是因爲剛纔得知了郎樂的事情,加上這個男人起了一個導火線,翟太太一下就爆發了。
李安十分害怕,手往車裡伸去,抓住翟太太的手,祈求道,“我心裡只有你,別的女人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寶貝,就算我跟她們有什麼關係,那都是酒後糊塗啊,我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果然,他還是承認了。
翟太太慘白一笑,恨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男人,她忍着淚水,狠狠地瞪着他,告訴他,“李安,翟國航遺囑的事情用不着你去操心了,我的事以後跟你沒有關係,就算我最後拿不到一分錢,也跟你沒關係。”
說完,翟太太就踩着油門揚長而去……
李安孤零零的站在大橋上,後方的車子不停在按喇叭。
他先是癡了一會,才慢慢的撿起來地上的那個盒子,打開一看,裡面的手錶沒壞。
幸好幸好!
這手錶,可是價值好幾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