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印塘,是一座古老而神奇的城市,是一座承載着華夏文明的文化古都。秦磚漢瓦、暮鼓晨鐘、高新科技、現代文明,讓它在擁有厚重歷史文化底蘊的同時也不缺乏現代都市的快感。
朝陽初升,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人快步走出火車站,伸了伸懶腰,嘴角便露出了一絲柔和的弧度。
他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從揹包的樣子可以看出這似乎還是個大學生,但他的眼神中卻早已沒有了屬於少年人的那種稚氣和天真。他的眼睛很大,也很明亮,鼻樑挺直,嘴脣緊抿,如果不是微笑,這個人看起來很酷,只不過略帶點天真的笑容又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性格開朗,略帶點頑皮的孩子。
他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這道疤不但沒有破壞整個臉面的整體美,反倒給原本有些柔弱的面部帶出了一種剛強。他身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二左右,雖然不是很強壯,但給人的感覺卻很靈活。
他的右肩斜挎着一個破舊的帆布書包,腳上的旅遊鞋也已經破敗不堪,衣服看着好像是名牌,但也像是剛從垃圾堆裡揀出來的一樣,到處都是破洞,更讓人慘不忍睹的是他的褲子,不是牛仔,更勝牛仔,簡直牛仔的一塌糊塗,除了靠近屁股部位的地方還算完整,其餘的部分簡直就是一塊抹布。
儘管如此,年輕人的眼睛中卻充滿了驕傲,他看着朝陽下的古城,眼中露出了迷醉的表情,對着每個路過的人都露出淺淺的微笑,有人會微笑着還禮,也有人冷冷的瞥一眼後冒出一句“神經病”。
年輕人渾不在意,他深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向着公交車站走去。
他的步姿很優雅,彷彿是去參加一次派對,面對別人的鄙夷眼光,年輕人卻絲毫沒有一點自卑,儘管穿着破爛,但他的言行舉止卻讓人覺得這一定是一個世家子弟,他的每一個表情都堪稱完美,憑着那陽光的臉蛋和醉人的微笑,倒也惹來了一幫花癡女孩的頻頻注目。
年輕人登上一輛無人售票車,摸了摸口袋,裡面空空如也,竟連一個鋼鏰也沒摸出來。,他有些尷尬,正想下車,旁邊一個漂亮的女生替他投了一塊錢,年輕人有些感動,剛想轉頭致謝,誰知這個女孩已經害羞的直奔車尾。
笑了笑,拎起自己的帆布大包,朝着車尾走去。
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正是剛纔替他投幣的那個女孩,女孩長着一張瓜子臉,皮膚像是鮮乳的顏色,漂亮而柔弱。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女孩臉上瞬間佈滿了紅暈。
年輕人走近她,伸出手,很誠摯的說道:“剛纔謝謝你了!”
女孩的臉瞬間紅的就像一個大蘋果,她有些害羞的伸出手,和年輕人輕輕的握了一下,對着這個年輕人淡淡的微笑。年輕人愣了一下,女孩已揹着書包下了車。
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他緩緩的伸開手,只見手裡有一個很小的紙團,他皺了皺眉頭,打開看了一下,臉色突然大變,只見紙條上霍然寫着四個字:“藍月,詭刺!”
……
……
要說現在的冰海市,誰的風頭最響,名聲最亮,既不是擁有億萬家產的李霖李發財,也不是最爲當紅的明星雲瑜柔,而是王屠夫。
一個屠夫,竟然能夠混成整個市名聲最勁的人物,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只是這個奇蹟卻不是憑藉他自己的兩把菜刀賺來的。他的名聲之響,完全得力於他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
王屠夫名叫王一空,二十三年前他普普通通,只不過是冰海市一個小小的殺豬的,因爲那時候還沒有他的女兒王雪吟,直到今天,在全國選美大賽中,王雪吟一舉奪冠,頓時,王屠夫也一夜之間由原來的不名一文變成了現在的衆所周知。
大家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什麼叫做小人得志,王屠夫現在的樣子就是。他現在每天出門都昂首挺胸,見誰都說自己的女兒王雪吟如何如何,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王雪吟就是他王屠夫的女兒。
王屠夫爲人如何暫且不談,只是他的女兒卻實實在在是個人物。王雪吟現年二十三歲,雖然國民普遍認爲神州的選美有走繡之嫌,但不可否認,王雪吟真的很漂亮。
當然,漂亮這個詞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公豬看見母豬會說漂亮,烏龜看到王八會說漂亮,被關在監獄裡幾十年的老油子估計見到任何異性都會心動,但不得不說,王雪吟的漂亮是每個人都不能否認的。
這種美麗已經超越了一般人所理解的漂亮的範疇,當你看到這個女孩子,你就會情不自禁的感慨,老天把一切有關女性漂亮的字眼全部給了她,如玉的皮膚配合她大大的眼睛和動人的嘴脣,猶如熟透了的人蔘果,任誰都想上去咬一口,很多人面對王雪吟的漂亮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更不要說去追求了。
王屠夫這幾天卻很是煩惱,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個名人,但最令他不爽的是女兒的脾氣。子女大了,都會有自己的想法,按照王屠夫的觀念,像女兒這麼漂亮的女孩,就應該找一個既英俊,又多金的有錢人家的公子,但女兒看誰不好,竟然看上了那個木頭一樣的老實人,這個人既是個打雜的,同時也是女兒口中所謂的“保鏢”。
說起這個木頭,其實還有一段來歷。記得那是三年前,一個白雪皚皚的寒冬之夜,王屠夫和女兒王雪吟正趕上給一家富商送肉,回來的路上,在一個酒店門口發現了像死人一樣睡在雪地裡的木頭。王屠夫儘管市儈,但心腸倒還算不錯,和女兒略一合計,便將這個還剩一口氣的活死人擡回了家裡,從此這個人便一直留了下來。
王雪吟是一個很有主見而且心地善良的人,她從這個年輕人憂鬱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內心的痛苦,沒事的時候就和他聊聊天,說說話,但這個木頭樣的年輕人不管你說什麼,他好像都在傾聽,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聽進去,總之這七年以來,王屠夫基本沒有見他怎麼說過話,要不是偶爾聽到他嘴裡喃喃自語,他甚至會認爲這個木頭樣的男人是個啞巴。
那時候的王屠夫還沒有出名,生意做的也不是很大,只能說是小本經營,有一次,幾個街頭小混混在王屠夫的店裡買完肉後不想付錢,說着說着便想動手,結果這個從來都不發一言的木頭挺身而出,在大腿捱了小混混兩刀後臉上竟然絲毫沒有變色,這些街頭小流氓看到這個架勢,乖乖的付錢走人,臨走的時候還拍着王屠夫的肩膀說了幾句好話,從那以後,“木頭”這個綽號便成了這個年輕人的代名詞。
也不知道女兒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木頭的。
王屠夫深深的嘆了口氣,唉,女大不中留啊,其實王屠夫倒也不是一個非常死板的人,就是功利性重了些。
如果這個木頭是個有錢人,女兒嫁給他也還算不錯,儘管這個人三錘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但爲人還算正直,如果他真的有錢該有多好。
想到這裡的王屠夫又是重重的嘆口氣,晚上女兒回來一定要找她好好談談,要告訴她,生活中不光是玫瑰奶酪,還有柴米油鹽。
王雪吟此刻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想法,她正在高興的逛一家商場,木頭就跟在她身後,不知道爲什麼,王雪吟總是感覺到有木頭在自己身邊,自己的心裡就特別踏實。
他既不會像老爸那樣成天嘮叨,也不會像其他的年輕人那樣老是在自己面前顯露自己的才學,木頭是個很好的聽衆,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會很仔細的傾聽,雖然他從來不會發表評論。
兩人走到一個珠寶**店時王雪吟停住了腳,她被眼前一款鑲鑽的項鍊吸引住了,斜眼看了一下木頭,發現他正對着天空發呆,王雪吟心中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木頭總喜歡對着天空發呆,這好像已經成了他生活中的主旋律。
從自己三年前遇到他開始一直到現在,木頭在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對着天空發呆。王雪吟故意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有人能給我買條這樣的項鍊就好了!”
王雪吟知道木頭沒錢,但只要是個女孩子,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總喜歡撒撒嬌,雖然她也知道木頭不可能給自己買一條這樣的項鍊,因爲這條項鍊的標價就是八萬八,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掏出八萬多塊錢替自己買項鍊呢?
王雪吟說這話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木頭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結果讓她氣惱的是木頭根本就沒有反應,他仍然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動不動。
王雪吟搖搖頭,大聲喊道:“木頭,過來一下!”
木頭聽到女子的叫聲後轉過頭,愣了一會兒,問道:“幹什麼?”
“你過來一下,幫我看看這條項鍊嘛!”王雪吟語氣中有些撒嬌。
“哦,其實你戴什麼都挺漂亮的。”木頭這樣說着,卻還是走了過去。
聽到這話的王雪吟心中暗喜,沒想到平時木吶的他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店主搖搖頭,心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麼樣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會找一個這樣愚笨的男人,倒也少見。
轉過頭不再理會這兩人,店主自去招呼其他客人。王雪吟嘟嘟嘴,低聲說了句“勢利。”一轉頭,卻發現木頭此刻表情有些嚴肅,他正盯着玻璃櫥窗,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看着極其怪異。
不理會女孩子的喊叫,木頭徑直上前,對着櫥窗哈了口氣,然後他的眼神就變了。因爲櫥窗上寫着一句話:藍刺行動,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