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若愚的話對陳清揚而言猶如晴天霹靂,陳清揚的眼閃過一抹濃濃的詫異之情。陳清揚做夢也沒有想到廖若愚會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更沒想到張嘴便告訴自己這麼一個讓自己驚喜萬分的消息。其實陳清揚比誰都清楚,那不是消息,而是人情!
廖若愚也不顧陳清揚上上下下的打量,朝着遠去的廖無雙大聲嚷嚷道:“三弟,晚上我請你喝酒,一醉方休!”
因爲兩人來時所走的並非是同一條道路,因此廖無雙起初並沒有注意到廖若愚的存在,而此時廖若愚突然喊住自己,並且嘴角流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瞬間廖無雙已經對一切瞭然於心。
廖無雙悔不當初,自己對陳清揚如此之好,卻沒想到他竟然在此時此刻背叛了自己。原本還以爲能在不久之後爭奪大位的時候幫着自己一把,這下可好直接給別人做了嫁衣。想到此處,再加上廖無垠的死,無雙心自然痛苦萬分,恨不得將陳清揚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陳清揚惡狠狠地瞪了廖若愚一眼,這人心機實在太重了,在此時此刻突然叫住廖無雙那所代表着的自然便是自己已經站在了廖若愚的方位,用這一招來挑撥離間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廖若愚自顧自地端坐在客廳的一隅,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隨後臉帶笑意地說道:“父親剛剛已經找到我,聲稱已經同意將家主的位置傳給我,並且已經說服你與我合作,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老爺子怎麼可能會在你跟前說謊呢?”
廖若愚的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顯然此時正在幻想着自己得到家主之後的場景,呵呵輕笑道:“死地啊,我們先前有些誤會,主要你與老三走得實在太近了一些。老三是個有野心的人,並且除了在商場上還算有些能力之外,對於家族的事情可謂是狗屁不通。我一直很擔心父親會將家主之位傳給他,因此對他是有些成見的。當初看到你與他之間水深火熱,因此這纔對你有所針對。不過現在大的環境已經穩定下來了,還希望你我兄弟之間以後多多合作,不要再繼續對立下去纔是。”
毫無疑問,廖若愚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物。見陳清揚與廖無雙親密的時候,便一味地排斥,甚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而見陳清揚深受老爺子重用,便想着不擇手段地挖牆腳。廖若愚很詫異,爲什麼老爺子會如此看重陳清揚,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老爺子欣賞的呢?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對於廖若愚而言,他現在所唯一需要的就是做穩家主的位子,其餘的都不過是過眼煙雲。
陳清揚笑說:“我從未想過要和二哥作對,相反一直都在老爺子跟前說你的好話,這一點倘若你不相信的話,完全是可以去詢問老爺子的。既然老爺子如此看得起我,自然要與二哥好好合作一番。畢竟我們有着共同的心願都希望廖家能長久地屹立不倒!”
廖若愚哈哈笑了笑,偷偷瞄了一眼陳清揚身旁的夜鶯,隨後笑着問道:“夜鶯當年可謂是將我大哥迷得死去活來啊,真是沒想到老弟如此了得,只是輕描淡寫之間便將夜鶯給搞到手了。可惜了大哥,唉,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大哥並非是清揚所害,想必應該是無雙心憤懣,借刀殺人罷了,只是他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自己損失了一個有力的臂膀!四弟儘管放心,以後好好跟着我做事,保管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些狗屁場面話,陳清揚實在是沒心思和廖若愚閒扯,他也有自己爲難的地方,一方面不能否認廖無雙慘殺無垠的觀點,一方面也不能隨聲附和,索性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二哥,先前你說小妖的下落已經打聽到了,她究竟在什麼地方,現在可還好嗎?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對她不利?”
“哈哈,瞧我這記性,反倒是把這最要緊的事情給落下了!不得不說,老弟好福氣啊,一邊是美貌無雙的夜鶯,一邊是傾國傾城的小妖,呵呵,這兩個絕色女人爲何偏偏看了你呢?論及身板相貌,難道二哥比你差的遠麼?容二哥冒昧地問一句,究竟在你心這兩人哪個更重要一些?”
廖若愚分明是在故意兜圈子,陳清揚與夜鶯剛剛相識不久,如何能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即便是傻子也知道顯然是沐小妖在陳清揚的心更重要一些了。廖若愚是聰明人,陳清揚同樣不笨,清揚瞬間領會到他話的意思,鄭重地說道:“沐小妖對我而言相當於我的生命,二哥如果當真打探到小妖的消息,那便等於間接地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我早晚都是要還的。時間緊迫,還請二哥明示,小妖到底在生命地方?我還前往迎接,等歸來的時候必然會宴請二哥以作答謝!”
廖若愚淡淡點了點頭,不過依然只是品茶,顯然陳清揚所開出的籌碼並未達到他心所想要的規格。陳清揚掩飾住內心的不滿,語氣也隨之加重了幾分:“倘若我能成功救出沐小妖,必然會親自上門答謝,日後二哥若是有所差使,必然也會衝鋒陷陣,絕無二話!還請二哥坦而言之吧!”
廖若愚連忙站起身,嘴哎呀一聲,說道:“四弟實在是見外了,你我可是兄弟啊。弟媳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情了。這件事情說來也巧,清早無雙派人去調查小妖的事情,剛好這其一人昨日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從他朋友的嘴得知了一些線索。其實我當時就想着來告訴你的,只是怕消息不精確,這纔派人前往打探一番,現在終於得知,那廝確實沒有胡扯,小妖正被囚困在一家廢棄的化工廠內,外面已經被上百號人所包圍,想要輕易脫身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另外據我所知這些人並非是普通之輩,多半都是有些真功夫的角色。不過四弟你儘管放心,我這就派遣家族門人前往營救,這區區百人也算不得什麼!”
在廖若愚以爲陳清揚聽聞上百號人的時候,必然會心生畏懼,到時候自己派人前往營救,陳清揚自然對自己的感激也就深厚了幾分。卻沒想到陳清揚冷哼一聲,“不用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搞定的。感謝二哥的消息,日後必當重報。借我一輛車,以及把那個知曉底細的人給帶來,其餘的事情就不用二哥操心了!”
廖若愚還想勸阻,卻沒想到陳清揚已經帶着自己三個手下走了出去,當下只得讓那個知曉情況的心腹開着一輛奔馳載着陳清揚幾人趕往工廠。
陳清揚等人經過廖家大門外的時候,王炯朝着陳清揚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顯然是在怒罵陳清揚的吃裡爬外。然而他卻又如何能知道這其的內幕呢!
“長征”化工廠已經有一個世紀的歷史,清朝末年的時候洋人建造的,當時專門生產武器彈藥,解放後進行改革從組開始生產化肥農藥,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因爲工廠太過破舊最終沒有利用價值,從而便給放棄了。這一代因爲化工廠長年累月的污染已經難以入住,因此四周並沒有人家。也正是因爲這裡無比荒涼,因此上海市百分之五十的大規模的械鬥均生在這裡。至於走私販毒的非法勾當,在這裡更是天天上演着。這一帶幾乎成爲百十年前的租界,因爲太過偏遠,警方很少問津。
等到廖若愚所指派的人將車開到距離化工廠一里路之遙的地方時,陳清揚吩咐其下車獨自回去,隨後朝着清堂與大憨擺了擺手,三人下車後,陳清揚並未着急衝鋒上前,而是仔細打量了一陣。遠遠地只見成羣結隊的人羣圍着一棟紅色樓房,三層高,外觀破舊,顯然已經有些年頭。
憑藉陳清揚的聽覺,能微弱地聽到一人的叫喊聲,那人大聲吼道:“媚娘,你跑不掉了,當初你們師兄妹清剿我們老巢時候的勇氣和魄力呢?你這個縮頭烏龜,有種的就出來和老子決一死戰,倘若不是主人話不讓我們捉活的,現在早已拿下你這個龜孫子了!識相的就趕緊出來,興許老君一高興,還能放了你那個狗屁嫂子。一個妓(和諧)女而已,有必要這麼護着嗎,幹你孃的!”
聽到此處陳清揚能忍受得了,大憨可就不行了,這廝向來脾氣火爆,尤其是當別人侮辱了陳清揚的時候,更是猶如要了他的小命。大憨怒吼一聲,當下碩大的身軀朝着人羣瘋狂地衝殺進去。只是大憨雖猛,卻難以以一當十,這羣人多半都是邪神老君的門徒,論及修爲和能力各個不下於大憨,只是瞬間,那當先喝罵之人便將大憨捉拿當場。
眼看着一刀即將劃過大憨的喉嚨時候,陳清揚與清堂兄弟二人腳底點地,紛紛抽出兵器朝着那人心口窩的位置捅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