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就按照跟朱硅的商議親自去向乾隆請示了一下。當然了,這種准許官員家屬前去探親的小事也用不着多麼正式,只需要在每天請客的時候順便向他家的那位老爺子提一提,當家常話說一說就成了。而看到乾隆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之後,嘉慶當即就安排了下去。至於他這麼做是不是屬於拉攏官員,又會讓和珅產生什麼樣的想法,他也沒有在意。當皇帝的,撫慰一下邊疆官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何況和珅一直還躲在家裡傷心呢,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理會什麼。
而嘉慶的所作所爲很快就得到了相應的“回報”。兩個月後,嘉慶三年初,來自呂宋的十幾船銅錢由十三行的貨船運抵北京。數額之巨大,差點兒就把北京城的官員們給嚇得咬了舌頭。而其中更重要的,就是這些銅錢並沒有按照以往鑄錢的習慣,在銅裡面摻了鉛的成份,所以這些銅錢個個圖案清晰,且購買力還要高過各種普通的通寶近乎三四成。得到這麼大一筆錢,嘉慶自然是喜不自勝。要知道,從他發下聖旨允許各地銅礦就地鑄錢開始,雲南銅政司管着的雲南與緬甸兩個大礦場倒雖然也有鑄錢,卻行動緩慢,鑄出來的錢不僅成份差,也不敷使用。湖廣前線的官兵對此已經極爲不滿。所以,得到這麼一筆橫財之後,他也顧不得一些官員叫囂着[無敵龍會員老劉手打整理]要讓這些銅錢回爐重鑄,免得引起市場上貨幣混亂之類的話語,直接就命人將之發到湖廣一帶。
而等到做完這些安排之後,他才問起呂宋方面爲什麼不在銅裡摻鉛。結果,答案讓他目瞪口呆。因爲,何貴派來送錢地那名千總直接就回了五個字:沒那閒功夫!原來,何貴從西洋進口了幾臺鑄幣機,直接就用高純度的銅礦進行衝壓。比起內地那種先要提煉,之後再進行熔鑄的方法快了不知道凡幾。但是,因爲那鑄幣機是要用蒸汽機做動力的。而呂宋的蒸汽機數量雖然在這兩年內快速增長,可北京一帶根本就沒有人會使,再加上不知道朝廷裡地那些官員會怎麼想。所以,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何貴並沒有將鑄幣機順便也送一兩臺進京。而且,那鑄幣機也是有一整套的相關設備,價格也昂貴地很,他也擔心北京方面恐怕根本就沒人會使,還會將之弄壞。
從那名千總嘴裡得知這些,嘉慶由欣喜變爲不滿,再次下旨嚴斥何貴,並在聖旨之中質問何貴:“軍國大事重耶,個人榮辱重耶?卿乃國之幹臣,爲國盡力,豈懼議論?莫非疑朕乃偏聽偏信之人乎?……鑄幣機器與蒸汽機務必準備數套,立即運往京師,另需配匠師數人,以諮教詢。”聖旨下了之後,沒多久,嘉慶又加追了一道:“朕聽聞呂宋有鍊鋼之高爐,一次可鍊鋼鐵萬斤有餘。此物可用之鍊銅乎?若可,當一併配送數套!”
接連兩道聖旨下達。嘉慶似乎意猶未足,對呂宋再次加大的關注,結果,還真讓他又發現了呂宋方面的一樣好東西。原來。何貴在運送銅錢往京師的同時,還搭了幾門火炮。這幾門火炮個頭都不大,炮管也不像普通的火炮那樣前細後粗,而是一整根粗細均勻地鋼管,炮身上還安有輪子,一弩馬就能拖着“得得”地往前跑,估摸着也就不到一千斤的樣子。比起官軍使用的紅夷大炮,氣勢上差了不只一星半點,就更加不要說北京城的那幾尊動輒近萬斤的“神威大將軍”銅炮了。所以,墳當時也沒有在意,命人一塊送到了前線。不過,他沒有想到,那幾門炮雖然相貌“嬌小”了些,威力卻極爲強悍,已經大大超出許多官軍將領的認知,一兩炮就能轟塌城牆。只是可惜,這些火炮的炮彈少了點兒,沒打幾發就用光了。所以嚐到了甜頭的前線將領立即就用八百里加急快馬向嘉慶上了摺子,要求多多支援這種火炮,反正這炮也不大,最好能來個幾百門,炮彈也要大量的配合。而直到這時,嘉慶這才知道,這種新式火炮雖然氣勢不怎麼樣,製造起來卻麻煩之極。不光炮彈採用了一種名叫苦味酸的烈性炸藥作爲膛藥,炮管本身還是何貴派人聯繫了廣西巡撫,在廣尋摸了兩年多才找到地一種新式金屬與鋼鐵混制而成的合金,何貴將之命名爲:錳鋼!只是有些可惜的,因錳礦石目前開採有限,再加上制炮的時候用於試驗合金,錳鋼炮總共才製成了五六門,何貴一下子拿了一半到北京去,已經夠大方了,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再弄幾門出來。
另外,錳鋼的技術還不成熟,何貴也是爲了前線官兵着想才急匆匆把炮運過去地,現在呂宋留下地那道門,都是試射效果不怎麼樣,說不定還要回爐重鑄的。倒是炮彈方面還可以考慮考慮……不過呂宋方面地“專家”也沒有忘記提出警告:**的時候要小心,這炮萬一炸膛,那可就是一死一大片!
可是,嘉慶的關注好像也把何貴的心氣兒給提了起來。接到嘉慶的聖旨,運送了一批錳鋼炮炮彈回到大陸的同時,何貴再次讓人又上稟嘉慶:在嘉慶三年春節的時候,南洋爪哇島一帶盤踞的荷蘭殖民者勾結婆羅洲本地土著,對由大清國臣民建立,並且早就被朝廷納爲藩屬的蘭芳國發動了襲擊。而當此時,蘭芳國總制羅芳柏剛剛去世,蘭芳國上下羣龍無首,所以,基於保護藩屬國的考慮,呂宋方面出兵支援蘭芳國,對造反的土著兵以及荷蘭人進行了打擊。此戰歷經兩個多月,共殺敵萬餘,俘土著士兵超過四萬。荷蘭殖民士兵一百餘人。如今,蘭芳國上上下下都對朝廷感激萬分。要不是先前朝廷就曾經有過旨意不會收攏蘭芳國,那個新任地蘭芳國總制就要帶着全國數萬原大清子民與數十萬國內土著重新歸入大清旗下了。可即便如此,蘭芳國的感恩使團也已經在北進地路上了。[無敵龍會員老劉手打整理]
不過這些只是其次。一個人口只有幾十萬的小國而已,比越南、暹羅、緬甸這些地方差遠了,嘉慶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嘉慶感興趣的是何貴在呂宋大鍊鋼鐵。鼓搗出來什麼錳鋼炮跟新式火槍之外又弄出的一種“沒艮口炮”。據說這東西還是何貴偶爾跟士兵們交流的時候聽某個不懂火炮知識地小兵蛋子瞎說,說什麼大炮不就是個管子麼之類,結果靈機一動,讓新建成的軋鋼廠弄出一了一個大鐵管,管口足有一尺。之後,又讓人弄出了一種炸藥包……反正,零零碎碎的也沒多少複雜地東西。可就是這東西,炸起來的威力巨大,聽說光是爆炸的聲音就能活活震死人。在平安婆羅洲土人叛亂的時候,這種炮被大量運用,說是往往一兩炮下去就讓幾千土著投降,就是荷蘭人的石堡也擋不住。
如此威力巨大兼且製作簡便地大炮自然讓嘉慶心癢不已。如果真的方便,那可就是平叛的利器啊。射程近也無所謂,只要比弓箭遠就行。所以,他也沒耽誤,也沒有問何貴爲什麼上一次不一起送過來幾門。只是立即派人去呂宋向何貴要技術。
順便,念在何貴弄出這麼多東西,且呂宋也不安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跟人動武,他又賞下去一個“兼領兵部尚書銜”。
不過,除了武器方面,何貴在奏摺還另外提了一些東西。比如說什麼婆羅洲全島面積有半個新疆那麼大,而且地域富庶,物產豐富。如果大量開發,絕對比江浙兩省要強,再加上同樣富庶的呂宋……所以,何貴請求嘉慶,准許大清百姓前往呂宋與婆羅洲定居。一來,可以用巨量的土地來緩解國內緊張的土地供需矛盾;來,呂宋與婆羅洲等地土著甚多,數量遠勝當地的大清子民,且多未開化,性情也屬見利忘義之徒,極易翻臉。如今大清強勢也就罷了,但長此以往,又有西洋各國從中搗鬼,這些人反反覆覆,最終消耗的還不是大清的國力?萬一哪一天南洋總督衙門置不當,讓西洋人或者土著又把這些地方佔了去,大清的東南沿海不又重新暴露出來了?所以,最好地辦法,就是大量移民,讓大清子民在南洋的人口中佔據多數。
可以說,一開始的時候,嘉慶對何貴的這份奏言是感覺不太爽的。因爲,嘉慶覺得何貴有些恃寵而驕。要知道,移民海外,一向以來就是朝廷禁止地。雖然這兩年開了海禁,但慣性上地思維並不好改變,嘉慶與許多大臣甚至還沒有真正承認呂宋就是大清國的領土,在他們地心裡,呂宋到現在爲止,還只是清廷爲了報復洋人而暫時佔領的一個大海島罷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嘉慶卻被何貴的提議深深的吸引了。
婆羅洲有半個新疆大的土地,再加上呂宋……聽說這些地方的稻米都是一季三熟,土地的肥沃程度甚至還要超過江南。當地地那些土著好吃懶做,聽說就是因爲不用勞作也幾乎不會餓死。而自從他登基之後,各地造反叛亂的事情便接二連三,如今湖廣一帶依舊紛亂不堪。如此這些,還不就是因爲何貴在奏摺上所說的:土地兼併過於嚴重,大批的土地都被那些地主官僚佔了去。而乾隆六十餘年大義滅親,滋生了大量的人口,使得人均土地佔有面積急劇縮小,甚至於不能養活自身。這些自然就成爲了國家動盪的一個根本原因。[無敵龍會員老劉手打整理]
雖然,何貴在奏摺上面用了許多沒有聽說過的詞句,說得也有些刺耳,但他所點出的東西卻讓嘉慶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要知道,嘉慶自小便在皇室的嚴厲教育之下學過不少知識,如今被何貴提點一下,居然還真就得出了歷代王朝興替的一個結果:土地的重新分配!而大清國目前的情況……嘉慶越想越覺得心寒。他並非什麼強勢的君主,也談不上多麼英明。只能算是守成有餘。所以,對那種可能會面臨地局面,本能的有了一絲懼怕。
“官員腐敗雖是重要原因,但人口太多所造成地後果也不遑多讓,老百姓但有一塊地,能有口飯吃,誰願提溜着腦袋造反?”
當皇帝人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不是傻子。雖然一般情況下,這些皇帝都遠離民間,不知道天底下的老百姓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在人情事故方面想一想,他們還是能夠得出一些結論的。何況,清代的帝皇們雖然愛擺臭架子,愛弄出大排場,最是口不對心地一夥人,但這一個朝代的皇室教育也是非常之嚴格。而且皇帝除了大臣,對民間事務他們也自有另外的瞭解渠道。所以,在接到何貴地奏摺之後,又考慮了許久,嘉慶終於心動了。不過,心動歸心動,在沒有想過如何才能防止海外國民造反的措施之前,他還不打算將這種心動付諸行動。
呂宋。
何貴也並沒有在意嘉慶一而再的升賞,相反,嘉慶能夠讓人把他的老婆送過來團聚一下的舉動倒還讓他蠻感激地。跟老婆兩地分居的日子不好過呀,雖說他在呂宋也找過幾個小妞兒,可終究不能貼心不是?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還擔心那些呂宋小妞在翻雲覆雨的時候給他來上一刀呢。後來雖然不這麼想了,卻還是沒什麼感覺。
不過,跟先過來的師雨煙還有玉拉這一妻一妾熱乎了一陣,順便又過問了一下兒子何義的學業問題之後,何貴還是該幹啥幹啥。畢竟,現在的呂宋纔剛剛開始發展沒多久。而根據他的記憶,再過一年,乾隆就要死了!未來的時間裡必定風雲變幻。現在嘉慶雖然對他好像不錯,可誰知道一年後會是什麼情況?他這段時間上的那些奏章裡面有些內容可是有些過於冒頭兒了。雖然他表面地是一片苦口婆心,爲國爲民考慮的模樣,嘉慶也沒有說什麼,但誰知道那位皇爺到底是怎麼想的?清代的皇帝們可沒幾個好島,什麼“寧與外敵,不與家奴”的話可是讓人罵了足足一百多年,對治下漢人地防範也從來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從來沒有真正地把佔據國家絕大多數人口的漢人當成是子民。而且,呂宋這幾年做爲東西方貿易地橋樑,雖然已經開始按照他的規劃開始發展,在相互貿易的底下還隱藏着各種文化交流,而且這種交流所產生的效果也正在以一種極爲隱密的形式向中國大陸傳播着。可是,時間終究還是短!他必須做出努力,就算不能通過呂宋的貿易與交流使國人改變思想,至少,也不能讓呂宋在他離開之後再次被西洋人奪回去。這也是他爲什麼會突然向婆羅洲的荷蘭人動武的原因。
事實上,荷蘭人這兩年可是老實的很,根本就沒有對呂宋方面採取過任何的敵對措施。雖然這些荷蘭人一直視佔據了西婆羅洲大部土地的蘭芳國是一塊很大的肌肉,但蘭芳國全民皆兵,又有何貴撐腰,見識過何貴對英國人的強硬姿態之後,荷蘭人也不認爲自己在爪哇的勢力有資格同時得罪這麼兩股勢力。所以,一直是以一種比較平和的姿態面對蘭芳國與呂宋方面的。但是,南洋已經沒有了西班牙人的勢力;法國內亂,南越國王阮福映又一直受到大清國在北越的壓制,法國人在南越的武裝船隊無法賺取到足夠的報酬,如今也都已經投靠了何貴,成爲了呂宋方面的僱傭軍,受鄭一管轄;而英國人雖然實力強勁,在南洋卻只有檳城一地,往後就是印度洋;所以,何貴早就把目標對準了荷蘭人。再者,荷蘭人在東婆羅洲的勢力很大,蘭芳國在一百年後更是連個名字也沒有。何貴可不認爲那些土著有能力消滅這麼一個共和國,罪魁禍首肯定不出英吉利與荷蘭兩國。英國嘛,何貴目前只能與其小打小鬧,但荷蘭人他可就不會客氣了。所以,他讓人在婆羅洲製造了一系列的“誤會”,加上羅芳柏也恰好去世,蘭芳國內老百姓失去了領袖之後,情緒都很高漲脆弱,極易受到影響。於是,東婆羅洲土著與蘭芳國漢人地對立情緒很快就被豎立了起來。之後,再派人從中挑撥一下,婆羅洲大戰便爆發了。何貴又通過收買東婆羅洲的一些土著頭領,使其主動向荷蘭人求援等等手段,最終也把荷蘭人攪了進去。這樣,他也就有了動手地理由。呂宋陸軍從東婆羅洲登陸,攻擊土著軍隊的後方,法國僱傭艦隊與呂宋水師也靠近了荷蘭殖民者的大本營爪哇島。
一切幾乎都是在按計劃進行。可是,何貴沒有想到,荷蘭人的爪哇總督居然臨陣退縮,看到呂宋清軍加入戰場之後,立即就將手下撤了回去,鬧得他大張旗鼓的出兵,卻根本沒能逮到有點兒價值地敵人。雖然他拼着不講理,命令賽衝阿等人強行將荷蘭人在東婆羅洲的幾塊殖民者打了下來,但也不過才抓了一百多號荷蘭兵而已,而且這些人還是主動投降的居多。[無敵龍會員老劉手打整理]
不過,這麼做很顯然是要承擔一定地後果的。現在,那位爪哇總督的抗議書已經送到了呂宋,指責他的行爲毫無理由,毫無根據,毫無道德感可言,已經嚴重觸犯了荷蘭王國的利益。所以,他必須立即釋放被俘地荷蘭士兵,歸還已經被清軍佔領了的荷蘭東婆羅洲殖民地,同時做出相應的賠償。否則,他的行爲將會遭到世界各國一致的唾棄,而且荷蘭王國也將聯合大不列顛王國共同向他“討要一個公正的說法”。
……
“大帥,何必在乎他們?荷蘭不過是一個小國。雖然他們在爪哇的勢力不小,但那也只是爪哇。別說對上咱們,就是光對付一個蘭芳國,他們也沒有那本事!”抗議書就放在何貴的書桌上,賽衝阿等將領也坐在一邊。看到何貴一副緊皺着眉頭的模樣,樑保忍不住大大咧咧地說道。
“荷蘭雖然國小,在海上卻不好對付。他們在爪哇經營的時間也很長,手下地士兵雖然戰鬥力不強,但經過多年的訓練,也遠勝一般土著。如果真打起來,我們就算最後能勝,也肯定要蒙受巨大的損失。尤其是這裡面還有英國人……就光他們在印度的勢力就已經不是咱們呂宋方面能輕易對付的了。”鄭一已經過了六十歲,但身子骨還算硬朗。不過,人老人,考慮事情也就全面了許多。尤其是這幾年經歷地事情,更是讓他地眼界開闊了許多。當年六大海盜雄霸南海的往事,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可笑。
“印度雖然不遠,但也不近。想出兵沒那麼容易。可是,我們在東婆羅洲地事情,也確實讓那些西洋人感覺到了危險。他們已經有西班牙人的前車之鑑,咱們現在就算做出善意的舉動,放了他們的人,還了他們的土地,也不會再獲得他們的信任,反而會增加他們的實力。與其如此,還不如一戰。”愛新泰說道。
“戰是肯定要戰。只是,荷蘭人在爪哇的百年經營,英國人在印度洋上的巨大勢力,想打敗他們並不容易。而如果不能將他們打疼,打到不敢招惹我們,我們跟西方的貿易就肯定會被他們完全封鎖……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何貴沉吟道。
“那就遠交近攻?大不了,讓那英國人一把,咱們先收拾了荷蘭人?”賽衝阿說道。
“難。那些洋人又不是傻子。”鄭一搖頭說道。
“那咱們就派人打以印度去,讓英國人沒法派兵來不就成了?”樑保又大聲說道。
“說得輕巧,打到印度?英國人在海上有多強咱們誰不知道,這種事可就九死一生,誰敢去?難道你去啊?”愛新泰冷哼道。
“去就去,又不是沒幹過海盜,有什麼呀?”樑保大聲應道。
“樑總兵,這是軍議,開不得玩笑。你真的敢去?”何貴突然插言問道。
“當然!”樑保似乎沒看到旁邊鄭一的眼色,拍着胸脯答道。
“那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人、船、炮都隨你選,我還會爲你準備幾份公文,必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到緬甸或者暹羅避難。我在那裡還有幾份薄面……但你必須記着,不能留給英國人一絲一毫的能夠證明你們來歷的證據。”何貴沉聲說道。
“沒問題!”樑保乾脆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