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要承認,這次我們遭到了一次沉痛的失敗。我們的革命力量,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在圍攻阿斯隆的過程中,以及後來阻擊英軍增援部隊的過程中,我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第一師和第二師,以及地方部隊犧牲了一萬四千多人。另外還有近一萬傷員因爲傷情,必須離開革命軍隊。而在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之後,我們在戰前制定的幾個作戰目標,卻一個都沒能實現。所以現在,我們必須總結一下,我們的這次失敗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我個人是這樣想的。
首先因爲以往的一點成績,我們聯合會中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同志,驕傲了,飄飄然了。所以不能真正地從實際出發,去研究問題分析問題。而是隨隨便便拍一拍腦袋,就做出了決定。現在回想一下,我們當初做出這個作戰部署的時候,是多麼的草率!
我們只是因爲過去的一些勝利,就盲目的樂觀,以爲只要我們一佯攻,就一定能調動敵人,敵人就一定會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前來增援,就一定會中我們的埋伏——好像敵人是歸我們指揮的,必須服從我們的命令一樣。而對於出現了意外的情況該怎麼辦,我們竟然沒有在事先做好各種應變的預案。事到臨頭,倉促應變,這樣不失敗纔怪呢。
我們的這種錯誤是因爲偶然的原因才犯下的嗎?不是的,偶然的錯誤是有的,比如說走路不小心摔了跤,那可能是偶然的。但是這樣的關係到國家的命運的事情上出這麼多的錯,這就絕不可能是偶然,這是我們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作風出了問題!
我們驕傲了,驕傲了就容易自大,就不能客觀地看待自己。我們就像《伊索寓言》中的那隻青蛙,以爲鼓起肚子來,就能比牛大了。驕傲了就肯定會看不起別人,就無法客觀地評判別人。所以我們對於英國人的預計幾乎沒有正確的地方。驕傲了還會懶惰,會不動腦子。所以我們竟然連應變的預案都沒有。
所以,這次失敗,不是偶然的,而是因爲我們自己在思想上,作風上出現了問題。如果我們不能端正自己的態度,改變自己的作風,這樣的失敗,就絕不會是最後一次。因此,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甚至在我們的有生之年,我們都要時時警惕,都要不斷地整頓我們的作風,這纔是革命勝利的保證。
同志們,雖然我們遭到了又一次的挫敗,但是我們對於革命必將勝利的信心是不可動搖的。同志們,想想我們當初的情況,現在的情況總的來說,不是還要好很多嗎?再看看我們的敵人,相比以前,他們的力量的衰退難道還不明顯嗎?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是革命的前途是光明的。我們要對革命的勝利充滿信心……”——《拉塞爾在第一次進攻阿斯隆作戰總結會上的講話》
在英國人那邊,這時候當然是一片歡樂。這次勝利雖然沒能全殲“愛爾蘭叛匪”的主力,但是這已經是“平叛作戰”以來,最大的勝利。英國的報紙上自然對此大加宣揚,諾福克總督更是因此獲得了騎士大十字勳章。大家都紛紛向他祝賀,並預祝他能迅速地剿滅叛匪。
但是諾福克公爵對此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喜悅,他在私下裡向自己的朋友表示,愛爾蘭的局面依舊嚴峻。他甚至以身體不適爲理由,希望英國政府能批准他退休,並派人來接替他的位置——如果不趁着剿匪獲勝的機會趕緊忽悠一個急着摘桃子的傻瓜來當替死鬼,以後再要找替身就難了。
但是,英國政府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他的要求。別看報紙上把這次勝利吹得天花亂墜的,但是那些有門路的人都知道,愛爾蘭叛匪的主力還在,這個桃子不好摘。所以慶祝歸慶祝,發勳章歸發勳章,想找人頂缸,呵呵……
不過很快英國人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爲在北美又出事了。
自從法國人搞起了路易斯安納開發以來,美國向西擴張的道路就幾乎完全被法國人阻斷了。因爲路易斯安納北部和美國的分界線並不清晰,所以這些年中,法國人和美國人在邊境地區發生了不少的摩擦。一開始這裡是美國人和“法蘭西海外公民”們打,接着是美國人和印第安人打,然後是“法蘭西海外公民”和美國人打,再然後是美國人和印第安人打,“法蘭西海外公民”和印第安人打,到最後,就是法國人支持的印第安人,和美國人支持的印第安人打。
小打小鬧雖然多,但是美國人和法國之間還算是基本和平。美國人也知道,有路易斯安納擋在那裡,西進的成功率非常低。所以美國人便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他們北方的鄰居——加拿大。
在原本的歷史上,美國人爲了奪取加拿大地區,在1812年,趁着英國的力量被法國牽制,向英國宣戰,並試圖奪取加拿大。當然,這一戰略目標沒能實現,倒是總統府被人一把火燒了。不過最後,美國人還是宣佈,他們贏得了戰爭。然而奇怪的是,英國人也認爲自己贏得了戰爭。在戰爭這種典型的零和遊戲中,居然出現了參戰雙方都是勝利者的故事。
在這個時空裡,美國人西進的道路被法國人堵死了,但是美國人並沒有信心和法國人大戰一場。而此時英國和法國似乎又要幹架了,英國國內愛爾蘭人又鬧起來了,美國人立刻就產生了一種想法:這時候還不去滅了加拿大,難道還等着法國人徹底打垮了英國佬,然後大家一起拿加拿大嗎?
於是美國佬就找了個藉口,說兔子居然不戴帽子,啊不對,是說英國人和印第安人勾結,襲擊美國人。然後就向英國人宣戰了。
要說英國人勾結印第安人襲擊美國人,這事情還真不冤枉英國人,他們的確幹了這樣的事。只不過,他們並不是只針對美國,“法蘭西海外公民”也是襲擊目標。但是,美國人也一樣勾結印第安人去襲擊加拿大和“法蘭西海外公民”。然後“法蘭西海外公民”也勾結印第安人去襲擊加拿大人和美國人。
當大家勢均力敵的時候,這都是小問題,但是在英國人被法國人牽制住了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所以美國人就以此爲藉口,向英國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