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靠近我,現在我和她都沾染了化學毒劑,塔崩,你們都退後,我來給她注射阿托品。”其他人一聽到化學毒劑這幾個字,都趕緊從腰間取下防毒面具,被那個班長一聲咳嗽制止了:“慌什麼,塔崩不依靠皮膚滲透,而且這個濃度,即使沾染的有,只要不接觸就沒事。”
說完,那個上士班長取下自己的水壺,把身上帶的密封洗消袋撕開,把那個透氣塑料袋內的東西捏碎,打開水壺丟了進去晃了晃——我明白他打算幹什麼,用來給卓婭少尉**的皮膚進行簡單的洗消處理,以免沾染的毒劑繼續往身體內擴散。
其他人看到後想起來,也打算紛紛照做,被班長制止了——根本就不用那麼多。我把少尉抱到懷裡,背對他們,低聲告訴她抱好我的脖子。然後解開她的皮帶,釦子。
我也把自己帶的密封洗消袋子捏碎丟進水壺,沖洗過雙手後,取出那支阿托品,扯開塑料密封,檢查針管的空氣,排乾淨後,拉開少尉穿的軍褲,紮上,把藥物慢慢推進去。
少尉輕輕叫了一聲,看來我推的有些快了。打完後,我把阿托品針管交給上士,他裝到專門的回收袋裡,我幫少尉穿好,接過水壺,給她仔細的沖洗臉和手。
我一邊小心沖洗一邊輕輕撥開少尉的劉海,這時候的她就像一個委屈的小女孩,安靜地躺在我的懷裡,那種充滿寧靜的眼神讓我一時間有些分神。但旁邊的響動始終提醒我,戰鬥就要開始了,如果我不趕快回去報告情況,俄軍將損失慘重,又要有幾十名年輕的俄國少年和少女把美好的年華葬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們走,記住,和我保持距離。”我收拾好所有零碎,重新抱起上尉,和其他人一起離開破屋子。
等到我們趕到河邊,戰鬥已經快要開始了,俄軍的摩步連和坦克排正在從臨戰隊形轉換爲戰鬥隊形,而殭屍的反衝擊部隊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正在重新按照預定隊形集結,現在雙方基本回到了原點——
俄軍第一梯隊爲坦克排並工兵分隊(2個班)並一個摩步排跟進;第二梯隊爲一個摩步排並迫擊炮排並一個反坦克排;預備隊爲一個摩步排並補給排,衛生所,修理排;
無人機在空中提供支援,由於是夜間發起衝擊,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從標準的200m連間距縮短爲100m,迫擊炮排距離第二梯隊摩步排又有300m,再有200m是預備隊和各種後勤保障分隊。
我看一遍立刻明白了,還是完全照搬教條的戰術,先由無人機和迫擊炮火力支援轟擊幾十分鐘,工兵用掃雷火箭發射車和爆破筒清理掉雷區,鐵絲網;
然後部隊開始前進,在3000m敵人反坦克火力極限開始由行進隊形改變爲三角形的臨戰連、排縱隊,之後完全展開成戰鬥縱隊,工兵分隊的掃雷裝甲車在最前,後邊10m是開路裝甲車,坦克互相間拉開到75m,摩步兵下車保持4-6m跟進,裝甲車和步戰車跟進,隨時充當固定火力點提供火力支援摧毀對方的火力點。
而殭屍這邊,則完全按照美軍的作戰方式,不過沒了直升機支援,只能依靠爲數不多的迫擊炮支援,雙方大同小異,坦克在前,機械化步兵跟進,遇到敵人火力點就繞開或者嘗試摧毀,之後迂迴包抄,從兩頭攻擊消滅對方。
不過殭屍們佔據了人數和裝備的優勢,處於守勢,而俄軍正面衝擊只要受阻,一旦遭遇反衝擊很可能措手不及,一下被衝散,潰不成軍。
“米哈伊爾中校,我是阿卡利亞,”我切換到制定的加密頻道聯繫上了中校,報告了詳細情況,“戰局現在對我們有些不利,偵察班可以從敵人後方,配合迫擊炮排和無人機發動襲擊,削弱敵人的衝擊勢頭。”
“等到我們和他們接觸,你們再發動襲擊,等我的命令。”
中校說完這句就切斷了通訊,戰鬥即將開始,即使他知道對方並不是他想象中那麼容易處理的,局勢也不容他再掉頭離開,現在只能打,不能撤退了,不然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單方面的屠殺。
班長指定了一名隊員帶着卓婭少尉藏起來,儘量遠離戰場,我和偵察班則用最快的速度摸到了那些殭屍的背後,悄悄挖掘掩體,準備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其實我們被他們發現,判明人數,之後被消滅的可能性更大,這完全是在賭命。
俄軍的進攻開始了,迫擊炮彈接二連三落在崗哨和已經散開成戰鬥隊形的殭屍部隊中,還有那些無人機,也開始低空俯衝攻擊坦克編隊,但殭屍們居然不動,而是就在原地用各種輕武器和坦克上的大口徑機槍還擊,冷靜程度出乎我們的意料,那些士兵在戰友被炮彈炸得四分五裂的情況下仍然對空射擊,居然把無人機打下來一架。
一陣讓人意外的引擎聲從我們背後傳來,一架阿帕奇。
該死!
局面立刻扭轉了,阿帕奇躲過了無人機的一輪火箭彈,之後突然轉向,鎖定了逃逸的無人機發射了2枚空空格鬥導彈,無人機發射了誘餌彈,不管用,一架被擊中,墜毀,另一架靠着向地面俯衝才躲過了導彈,之後立刻逃之夭夭了,直升機還有2枚空空格鬥導彈,無人機最好跟着SA-18一起搞偷襲,或許還有可能打下阿帕奇,就算打不下來也能及時脫身。
可悲的是,一個摩步連按照標準配置,只有3支SA-18“針”,用來對付裝有“雷霆”-II防禦系統的阿帕奇顯然不夠。
那架阿帕奇趕跑了無人機,立刻衝向俄軍編隊,反坦克導彈傾瀉而出,我不知道完全被煙霧淹沒的那4輛T-90的下場如何,但我很清楚,第一梯隊基本上完蛋了。
這還沒開打,俄軍已經死傷一個排,真讓人痛心,我感到自己的心開始滴血,你身邊的那些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消失了,你卻無力阻止。
我忍不住違規打破了無線電靜默,要求發動襲擊,被中校一口回絕了,要求我們繼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