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糟糕,大家都不要靠近柵欄門,這些狡猾的畜生,”潛行者接過高斯步槍收好,回頭望了望樓下,我也瞥了一眼,卻吃驚不小,下邊一條黑影都沒有了,嘶叫聲仍然聽得見,卻是來自單層樓一層。
“這倆畜生跑到我們腳下了,”那名潛行者單手提着突擊步槍,從背後摸出一枚手雷遞給同伴,之後又是一枚,“等幻影跑上來了再丟,不然它們又溜了,注意開火攻擊那些幻影,可以打退它們。”
我和少尉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學着這些潛行者的樣子端好武器,衝着柵欄門。
嘶叫聲越來越響亮,又突然停了,空氣中只剩下我們幾個人的粗重呼吸聲,和令人不安的輕微聲響,那些地獄犬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它們有時比人類要精明許多,不會被恐懼和壓力所嚇倒,總能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我看看身旁的潛行者們,他們都專注的盯着鐵柵欄門,準備好擊退衝上來的幻影。奇怪,這麼長時間了,那些地獄犬爲何還不發動攻擊?等等,這些狡詐的生物,它們總是出人意料——
我急忙轉過身,一個黑影從樓下一躍而跳上樓頂,沒發出一點聲響,讓我心頭一驚,這麼驚人的彈跳力,這畜生果然從另一側摸上來了。樓下恰巧傳來嘶叫,我扭頭瞥了一眼,數個黑影不斷從鐵柵欄門外衝進來,那些幻影果然毫髮無阻的穿透了鐵柵欄。
潛行者們開火了,密集的火力徹底封鎖了柵欄門,無暇顧及身後,我也開火了,衝着他們身後,掩護他們。少尉看了看我的舉動,迷惑了片刻,立刻調轉槍口,衝潛行者們開火。
這下徹底亂了套了。
潛行者們突然冷不丁捱了少尉一梭子,不明所以,但本能開槍還擊,尋找掩體。這麼狹小的樓頂,他們幾個硬着頭皮全跳了下去,卓婭少尉射出的那些子彈劃出一道弧,命中了好幾個,那些傢伙倒地後硬是又立刻爬起,連滾帶爬下了樓。
樓頂只剩下我和少尉,火力頓時減少,那些幻影趁機衝過柵欄直接朝我們發起攻擊。卓婭少尉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我,一邊開火一邊衝我大喊什麼,我終於反應過來,顧不上爲她的錯誤懊悔,趕緊一腳踹開鐵柵欄門,和少尉互相掩護着從樓梯衝下去。
等到我們衝到一樓,那些幻影又不見了,過了好半天沒什麼反應,那兩隻地獄犬或許已經走了,搞了半天也沒看清楚它們究竟長什麼樣。
接下來的問題是潛行者們,如何和他們解釋清楚,這是誤會。也是個非常頭疼的問題,你背後衝別人打黑槍,現在“失敗了”,說是誤會,根本不會有人信。
“少尉,你剛剛搞錯了,我不是衝那些潛行者開槍,一頭地獄犬從後面跳了上來,我在攻擊它。”我不知道卓婭少尉是什麼想法,不過她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從牆角探出腦袋來看了看,該死,那些潛行者到底用了什麼東西,看不到熱源,僅僅憑藉色差不明顯的夜視儀,無從判斷他們在何處。“跟緊我,我們去卡車那,趕緊離開。遇到他們了,我來吸引火力,你從側面避開迂迴,先去發動卡車,到時候我和你在小鎮入口外公路回合。”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成這樣,就不能再抱有僥倖挽回的念頭了,現在逃命要緊。我和少尉一前一後,錯開5m左右向另一側運動,那些潛行者們肯定會開火的,卡車在公路上毫無遮攔,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情況和我想象的有那麼一點出入。我們沒拉得及靠近卡車,那些潛行者們突然從四周探身,我和少尉被迫尋找掩體,躲在一棟沒了頂的單層樓殘骸裡。這下糟糕了,對方佔領了卡車,他們打算幹嘛,消滅我們?
“陌生人,”一名潛行者躲在掩體後喊道,我毫不懷疑他的同伴正等着我們探頭,“我不清楚你們抱有什麼目的,但現在你們魯莽、自大而愚蠢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我們,你們別想活着離開這兒。”
沒等到我回答,對方搬出MK19開始組裝,這是真的要撕破臉皮了。
他媽的……這種事,真倒黴。
“‘夜鶯’,迅速後撤,我來拖住他們,對方正在組裝MK19,快撤,完畢。”
“‘夜鶯’收到,‘哥利亞’,一定要活着。”
我看着少尉順着建築物悄悄後撤,那些潛行者速度很快,也很老練,2人互相配合不一會就把MK19卡在三腳架上,掛上彈箱,打開標尺——這點或許可以利用,標尺在對付過近的敵人反應不太靈敏,不如直接憑感覺壓制。
“這是一場誤會,實際上有一條地獄犬從我們背後跳上了樓頂。”我也衝他們喊道,打量幾個人的位置,除了暴露在空地上的MK19和2人外,我只發現了一個,躲在岩石後正用RFB突擊步槍瞄着我這個方向。看來他們也很清楚,一般的武器對我是沒用的,而一個長點射的40mm高速榴彈就可以把我炸成碎片。
“所以就把我們當成地獄犬了是嗎?你回答的可真慢啊,那個小朋友離開了,是嗎,”那名潛行者又扯着嗓子喊,過了片刻繼續說道,“我的朋友會去會會她,至於你,就留在這裡吃榴彈吧。”
該死,他們完全可以把我包抄,逼我還擊,我只要一暴露位置就等着挨榴彈吧,這些40mm榴彈和“青蛙”(VOG-25P無殼榴彈,綽號青蛙)那種不同,初速高,穿甲能力也相當高,可以穿透2英寸鋼板,我的核動力裝甲根本扛不住。
潛行者動了,一個爬上附近的傾斜房頂上,靠在煙囪後,用武器搜索地表,估計是那個擁有M72Gauss的傢伙,必須小心他;另一個在周圍來回切換掩體,估計是想開火給同伴指引目標,另外2人在榴彈旁,一人操作一人警戒,不好下手,他們很清楚核動力裝甲的光學迷彩不好對付,我必須同時對付兩個,而狙擊手就可以在同伴拖住我的情況下幹掉我。
我想想,先摸到榴彈機槍附近,用高斯步槍撂倒狙擊手,再幹掉或者俘虜那兩個MK19操作手,剩下那一個忌憚我手頭的人質也就不足畏懼了,即使他們抓到了少尉也可以做個交換,維持微妙的平衡。
說幹就幹,我避開那名到處亂跑的潛行者,看了看樓頂的那名狙擊手,他端着槍,放低槍口在觀察,很顯然,他不能失手,只有一次機會,不然就必須等到6秒後。
快要接近那2名潛行者了,只差10m之遙,警戒的那傢伙突然從背後抽出一個長筒,乍看上去和火箭筒別無二致,但他把那武器抵在胸口托住成拋射姿勢,不可能是火箭筒,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