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穩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孩子擦拭乾淨,交給了方纔進來的巢王。
巢王看着自己手中皺皺巴巴的孩子,臉上不由浮現了一層不喜,道:“這個孩子還真是醜。”說着,就將這個孩子交到了秋而手上,“側妃怎麼樣了?”
穩婆此時方纔想起來側妃,看着剛進來的太醫那副猶豫的神色,便知道不好,卻聽太醫道:“回巢王的話,側妃已然過世了……”
巢王臉上露出了十分不忍的神色,想要走近看看側妃,卻被張王妃攔下了。只見張王妃擦了擦眼裡的淚水,嘆道:“王爺,妹妹已然過世,若是妹妹還醒着,也不會想讓王爺見到她形容憔悴的樣子的。”
巢王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秋而看着自己懷裡的孩子,心裡頓時起了怨憤的情緒,想要開口,卻聽張王妃開口道:“你們都是死的嗎?沒見着妹妹已然是去了嗎?怎麼連半點動作都沒有?”
衆人相互看了看,便立即動了起來。只有秋而抱着孩子,眼中透出了憎恨。
梧桐院,這原本帶着十分美好寓意的院子,最後卻只是帶給了左側妃死亡……
“秋而,你又何必這個樣子呢?”韓媽媽見秋而哄着孩子入睡,不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忠心,但是你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夠出頭呢?”
秋而聞言,卻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媽媽,你是知道的,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小姐救了我一命。如今小姐因爲那個女人竟然落到了這樣的境地,我又怎麼能夠放任小姐的孩子。韓媽媽,我寧願不要什麼前程,也要看着這個孩子長大的。”
韓媽媽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忠心,但是你難道能夠一輩子不嫁人了嗎?”
秋而卻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韓媽媽,你是知道的,我和小姐。韓媽媽,若是有那麼一天我死了,還請韓媽媽能夠幫着將小主子撫養長大……”
韓媽媽聞言更是鬱結道:“小主子是巢王的親生女兒,難道巢王還會虧待了她?你這樣說着,卻好像是託孤似的,倒是叫巢王,巢王妃怎麼想?你這是要將自己,將小主子往死路上推啊!”
秋而卻是搖頭道:“若是巢王,必然是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的;但是韓媽媽莫不是忘記了巢王妃?她對小姐做的事情還少嗎?爲了不讓後院的女人懷上孩子,巢王
妃對她們下了毒;小姐懷胎之時,是誰在茶水中動了手腳,害得小姐幾乎落胎?小姐生產之時,又是誰讓穩婆在薰香中摻上了曼陀羅,害得小主子一出生就沒了母親?韓媽媽,我恨啊!”
韓媽媽聞言,也有些動容,但是她畢竟是經歷地多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依忠心的丫鬟就能夠辦成的,便道:“秋而,你有這份心確實是很好,但是你也要知道在這巢王府裡頭,是巢王的權力最高,想要保住小主子,則必然是要讓巢王注意到小主子,讓巢王喜歡上小主子。”
“但是媽媽你幾日前也是看在眼裡的不是嗎?王爺對小主子的態度是什麼樣子的,只怕現在早就傳遍了整個巢王府了!”秋而泣道,“我們還怎麼能夠認爲巢王會真的喜歡小主子呢?”
韓媽媽聞言微微皺了眉頭,但是立即道:“事在人爲,巢王之所以不喜歡小主子,只是因爲小主子那是剛剛出生還沒有張開,巢王見慣了白白胖胖的孩子,自然會覺得小主子長得不好,從而不喜歡了。但是以側妃的人品相貌,小主子又豈會差了?待到滿月的時候,自見分曉。”
秋而卻是依舊皺着眉頭,彷彿是還在糾結前幾天巢王見到孩子時的那個反應。
韓媽媽顯然也是知道秋而的性子的,也不逼她,只是道:“秋而,你向來是聰明知禮的,難道爲了巢王一時的喜惡,就要葬送了小主了這一生的前程嗎?”
秋而聞言,便是嘆了一口氣,看向在搖籃裡頭還熟睡着的孩子,終於妥協道:“韓媽媽你說的是,是我一時魔怔了,只是想着小姐的苦不能白受,竟是忘記了小主子還是要自己的父親喜歡才能夠活下來……”
韓媽媽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你明白就好了,我就怕你想不明白,就這樣將自己,將主子都給耽誤了。”
“韓媽媽,你和秋而姐姐呆在這裡做什麼?”秀言端着東西走了進來,笑道,“這是我方纔去廚房裡頭拿的羊奶,你們看看小主子能不能喝。”
秋而聞言,忙接過了羊奶,打開了蓋子看了一下,見確實是羊奶,便笑道:“真是多謝你了,秀言,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秀言聞言卻是笑道:“你就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了,我們畢竟是姐妹啊,哪裡用的着這麼生分的客套話?我先走了,你們記得要給小姐喝啊。”
秋而點着頭,目送秀言
離開,便拿了湯匙給孩子餵羊奶……
畢竟是巢王側妃拼死生下來的孩子,再加上側妃的父母是當朝皇帝的舊交,是以皇上皇后都是要來看看的。
滿月宴的時候,若是這個孩子真的出現,只怕以後就不好下手了。
巢王妃張氏抿了一口茶,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問道:“讓你每日送的羊奶,都依着送了嗎?”
秀言忙道:“都送了,秋而和韓媽媽對奴婢都沒有防備,奴婢。”
“你送過去的事情,本妃是知道的。”巢王妃脣角一勾,冷笑道,“那麼秀言,本妃再問你一句,你送過去的東西,秋而和韓家的婆子可讓那個孩子喝下去了?”
秀言聞言卻是微怔,顯然是不知道爲何巢王妃會有這樣的話:“奴婢,奴婢每次送過去的,總是見到那個孩子正在休息,奴婢也不好一直在那裡呆着。奴婢想着,理應是喝下去了吧……”
巢王妃揮了揮手,隨即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似乎是有些頭疼,道:“罷了罷了,總歸是一個女孩兒,便是命大逃過了這一劫,本妃難道還找不到機會要她的命?你下去吧。”
秀言聞言大驚:“王妃……”
“你該是出嫁的年紀了,可不要因爲本妃的私心,嫁不出去啊。”巢王妃笑着,道。
秀言聽到此處,便知道巢王妃這是饒過了自己辦事不力的事情,頓時鬆了一口氣,向巢王妃行了禮之後便轉身退了出去。
“王妃。”周媽媽走到了巢王妃身邊,問道,“這個小蹄子做的事情不地道,你就這樣放過了她?”
巢王妃掃了一眼周媽媽,笑道:“本妃此時若是問罪,只怕是會失了人心啊。”
周媽媽聞言卻是不甘願了:“王妃……”
巢王妃伸出了手,周媽媽立即扶起了她,卻聽得張氏緩緩開口道:“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能頂什麼?讓人暗中解決了,也不是本妃的責任……媽媽,你可要知道,現在那個小丫頭片子一出生,盯着巢王府的人可就多了起來了啊!”
周媽媽聞言,歷史會意,道:“憑他多不多,只要張家不倒,總歸是能夠給王妃撐着腰的。”
滿月宴開始的時候倒是卻是來的人很多。
皇上和方皇后一來便讓人將孩子帶了上來。
巢王只是道:“小女似乎有些……只怕驚嚇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