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還是一樣的伎倆?”齊瑒淡淡的笑, 雖然只是嘴角上揚,可是笑容裡帶着溫暖幸福。
冥風頭低的厲害,答道:“這次有莫家人的幫忙, 事情恐怕容易些。”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結果。”齊瑒忽然變得冷峻。
“臣定當竭盡全力, 不敢有半分鬆懈。”冥風更加謹慎。事關她的生死, 這半顆紅龍之吻是拼了性命也要拿到的, 只是能不能把幕後的人揪出來, 冥風還真的沒什麼把握。想到她,冥風又是一陣膽寒,已經醒了那麼久, 都沒有召過自己和冥夜,雖然他不認爲她會與他們兄弟生分, 可是仍然有些忐忑, 摸不清楚她的想法。儘管如此, 她卻仍是他們兄弟的靠山,是他們的根, 是他們的天。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說明,他們亦知道該怎麼辦。
小白幫我梳理頭髮,一直小心翼翼的,眼神躲閃的厲害。“到底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好了。”我嘆氣道。
“主子?”小白怯懦着,“我哥哥很掛念主子, 一直想着給您請安來着……”
“噢?”我看了看梳好的頭髮, 瞧着四周沒人, 笑道:“小黑嗎?一個直脾氣的人什麼時候他也轉了性子?告訴那些讓你傳話的人, 該記得的我都記得很清楚, 可是現在該忘記什麼他們應該更清楚纔是,既然是我的兄弟, 那麼就永遠是我兄弟,見與不見都是。”
小白懵懂的點點頭,她大概不明白明明是小黑讓問的,爲什麼主子會這麼說,但是我清楚,這一定時冥夜那傢伙搞的鬼,但是我卻不願過多的與他們接觸,他們是外臣,又是武將,我只是個妃子,何苦給大家找麻煩呢?齊瑒雖然寵愛我,可是對軍權,哪個君王會不在意?哪個君王願意自己的武將更信任自己的妃子呢?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沒這個可能,所以還是不見好。
外面的世界硝煙四起,我已經穿着暖和的皮裘,在空蕩蕩的玉音閣裡過着紙醉金迷的窮極奢華的生活了,莫成然走後,藥酒的味道變了很多,卻是我喜歡的梨花白的底味,果然還是莫少陽更瞭解我。如今我們的配合更加默契,加上這裡是北冀的皇宮,憑藉我的地位,更是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材資源。連長生丹這樣的極品藥丸都可以當糖豆吃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丸我更是收集了不少,不是我有這樣的閒情逸致,而是這亂世,這些說不定都是保命用的。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爲我實在無聊的很,我實在悶的很,空蕩蕩的大殿尤顯寂寥。殿外早已葉枯盡而冬至,我踱至院中,只覺得寒風割面,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受,在這溫暖如春的殿中,永遠沒有寒冷的感覺,可是這纔是真實的世界,真實的季節。
“主子?!”曉兒驚慌的將一件狐皮大麾披在我身上。
“不礙事,我只是出來透透氣罷了。”我扶着乾枯的樹幹,笑着說。
“還是進去罷,今日風大的很,許是要變天了,改天風和日麗的時候再出來不遲,否則要是傷了身子,奴婢怎麼擔待的起。”曉兒笑着與我貧嘴。
“呵呵,你倒是油嘴滑舌了許多。”我笑着往裡走,心中卻不盡黯然,出來這片刻,身子已然冷到了如入冰窟的地步,恐怕再待下去,馬上就會凍僵了。雖然知道冥風在忙解藥的事,可是我忽然有了意願,我想馬上好起來,在夏天並不覺得,只是這冬日,實在是漫長難熬,作爲病人,我已然厭煩了。
“我想見見冥風,你去傳旨吧。”在踏進殿門的時候,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倦怠的說,驚的小白和曉兒連連對望。是啊,前幾天說不見的人是我,這會子說要見的還是我。
“這會明將軍可能在御書房跟皇上說話呢,一會奴婢就去。”小白高興的領了旨意去了。
在御書房外,冥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要見自己?幾天以前,冥夜的試探讓他勃然大怒,她是誰?北冀的冥炎!更是聰明機敏的厲害,他們只是奴才,是身爲將軍的奴才,怎麼可以試探主子的心意。果然,雖然她言辭真誠,更是點出了要害,他還是心驚了很久,她是齊瑒的妃子,他們是齊瑒的臣子,實在多見無益。在官場混了這麼久,伴君如伴虎,當初她送給他的話,他一直記得,如今更是體會的深。
他的忐忑,我亦全看在眼中,不由得笑出聲來:“怎麼到我這來,讓你如此緊張嗎?”
“臣是看到娘娘玉體康健,是高興的。”冥風眼中含着淚,說的是真心話。
“據說,你們過得很好,況且國事繁忙,所以沒事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因爲茲事體大,所以才找你問問進度。”我開門見山。
冥風一驚,竟是爲了此事,這事情他辦得不好,實在是那神秘人謹慎多疑,每次都是用替身,而且這替身事情辦完就會毒發而死,根本留不下任何線索,本想着讓莫家幫忙解毒,可是勝算仍然不大,真是頭疼難辦。
見到冥風語噎,我更是笑的更深了:“在官場混久了,倒是有了將軍的樣子了。”
“臣萬萬不敢!”冥風已然跪在地上。將事情始末說了大概。
“果然有趣。不過,我只要這半顆解藥,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你要聽明白。”我陰狠的說。
冥風深深的俯下身子,這次見她,只覺得她變的太多了。沒有半點兄弟情分,真的像極了一位獨領嬌寵的娘娘。
“這不可能?”冥夜驚訝的說,他不相信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應該是有苦衷吧,她身邊有的是皇上的眼線,所以纔會如此吧。”
“眼線是當然的,不過總覺得她有什麼事情沒說透。要是沒有娘娘的樣子,在後宮是沒法活的,皇上不可能整日裡爲了兒女情長的事情忙來忙去。更何況,皇后娘娘沒有爲難已是萬幸,如是她知道了宮裡發生的事情,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忽然一隻鏢透過窗戶擦着冥風的面頰釘在花架上。
冥風冥夜大驚失色,要知道這是冥狼騎最核心守衛最嚴的地方,衆所周知明將軍府比皇宮的守衛還嚴,如今竟有人公然的登堂入室,連冥狼騎都不能察覺,這是何等的可怕。冥風止住了冥夜想要喊人的暴怒,靜靜的走了過去,那鏢上連着一隻梅花,做工很精良,可是卻也眼熟的很。
“怎麼了?”冥夜驚慌未平。
“果然不愧是她,冥狼騎怎麼是她的對手?”冥風說着熟練的打開梅花上的暗格,一顆硃砂紅色的小丸子放在裡面,發出奇異的香味。他略一思量,回想着她跟他說的每一句話,嘴上不由露出笑意。淡淡的說:“大哥果然不同凡響。”
冥夜一愣,會意的笑笑,可是心中卻萬千波濤澎湃,將軍又如何,連冥狼騎也不是她的對手。是啊,徒弟怎麼會超過師父呢?
一個月後,半顆火龍之吻放在齊瑒的桌上,另外還有一份加急的密報。上面只有六個字。
幕後人在洛城。
又快是玉龍節了,真快啊!回想着他第一次見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梳妝整潔的她正是在玉龍節的夜晚,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