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文這病在西醫看來,或許是無計可施,畢竟李文文出現漏洞的地方是心臟內部,想要通過手術治療,還沒開刀,就已經將他心臟給劃破了,死得更快。事實上,對中醫來說,同樣也差不多是無計可施。但是,周衝卻可以爲他逆天改命,因爲他體內真元足夠催動李文文的心臟新生將那漏洞補上。
由於李文文的心臟漏洞已經出現崩壞的跡象,所以周衝還是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緩緩收功。這一次,周衝並沒有完全將那個漏洞修好,而是讓漏洞邊緣的生機蓬勃了起來,相信用不了多久,漏洞便會自動修補過來。
周衝收功過後,剛喝一口水,李文文便咳嗽一聲醒了過來。他這一醒來,便覺得胸口裡面疼,連忙捂着胸膛呲冷氣。周衝見此,淡淡說道:“沒事,現在疼就說明快好了。到晚上,你就會覺得癢了,那就是在長肉了。回去多吃點營養,補補身體。”
一聽周衝說自己好了,李文文半響沒反應過來,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沒事了,不會死了?”
“誰不會死?”周衝沒好氣的說道:“不過,你這四五十年還是沒問題的。”
聽了周衝後面半句話,李文文連忙起身,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張口便喊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說着,便噔噔噔的磕起了頭。
這不是耍無賴嗎?
周衝暗罵李文文無賴,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等到李文文磕完頭,他才緩緩說道:“你這是演哪出?我從始至終有說過半個字要收你爲徒嗎?”
“師父,不管你收不收爲徒,我反正是拿你當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會像對父親一樣對您的……”
李文文的煽情話還沒說完,周衝便趕緊搖手,打住他的話頭:“別別別,你千萬別像對你爸那樣對我,我可不想要你這麼個坑爹的兒子。你說說,你除了仗着家裡的威勢狐假虎威耀武揚威之外,還會做什麼?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社會渣滓。”
周衝這麼蹬鼻子踏臉的罵了,李文文非但不生氣,反而借坡下驢,順着周衝的話說道:“是,師父教訓的是。”
李文文這麼無賴,周衝是徹底沒話說了。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攤上這麼個無賴紈絝子。不由無奈的嘆口氣,說道:“李文文,你昨天不是很囂張跋扈嗎?怎麼今天你的驕傲全拿去喂狗了?犯得着在我面前低聲下氣嗎?”
李文文聽了,呵呵一笑,撓撓後腦勺,說道:“我以前那是少不更事,遇見師父之後,我就爭取要成爲一個像個師父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什麼人?”周衝一頭霧水,他不認爲李文文跟自己一面之交就能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人,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實力的人。”李文文收起笑容,難得認真的說道:“師父是我見過最能打的人,但是一開始卻不囂張,真碰見事也不怕。其實,您這樣纔是最驕傲最囂張,我以前的囂張跋扈,實在是太小兒科了。我回去想了一夜,我要痛改前非,我要跟你學習。”
李文文說的認真,周衝卻聽得一頭霧水:有他說這麼牛掰嗎?
周衝這迷惘,李文文趕緊又乞求道:“師父,您就讓我跟着您吧,在您這兒,我肯定能學到爲人處世的道理。您要是擔心我出去爲非作歹,我不學您的功夫總行了吧?”
李文文說的誠懇,又跪了幾次,周衝不由有些動搖,慢慢的也鬆了口風:“你先跟着我吧,我考察你一段時間,滿意。就傳你一招半式,雖然永遠都不可能達到我這種水平,對付三兩個毛賊也是綽綽有餘的。”
“謝師父,謝師父……”見周衝應承,李文文感激的無以復加,說着竟然又要下跪磕頭,周衝伸手拉住了他,並告訴他:“你跟着我,在我考察完畢之前,你不能叫我師父。還有,不要隨便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人生在世,不會有幾個人值得你去跪拜。”
“是。”李文文連忙謹記,雖然周衝還沒答應收他爲徒,但他似乎已經進入徒弟的身份了。
“今天你先回去吧。”周衝一擺手,就示意他回去。李文文聽了雖然不想走,也只有受着,怎不能還沒進師門就不聽師父話吧。他恭恭敬敬的說一聲告辭,正準備往回走,周衝突然想起,便叫住他:“哦,我這兩天可能要去京城,不在中海,你儘量被來青廬,來這兒也找不到我。”
“師父要去京城?”李文文一聽這個,驚喜的嚷嚷道:“我就是京城人,我這兩天也要回去,要不我們一起吧?”
李文文如此一歡呼雀躍,周衝更加無奈了,心中嘀咕:難不成這傢伙真是命中註定來纏着自己的剋星?不由帶着一些垂喪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李文文出去之後,周衝剛想去看一下紫萱,紫萱已經慢慢的走了出來。她現在等於是大病初癒,行動非常不便,每一步都要耗費非常大的體力。她緩緩來到周衝身邊,周衝趕緊扶着她坐下,說道:“二當家,你坐這兒曬曬太陽。”
紫萱這一坐下,便擡頭問道:“剛剛我來的時候聽說你要去京城了?”
紫萱身體虛弱,連帶着聲音也很輕微。
“嗯,是。”周衝回答道:“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估計至少去一個星期。我會給你找個保姆並儘快回來的,如果萬一需要到那邊發展,我一週之內就會回來將你接過去。”
周衝生怕紫萱認爲自己扔下她不管,所以又多解釋了兩句。
紫萱聽了,點點頭,道:“那你早去早回。我在這兒等着你。”
現在紫萱也看開了,她也算是走過生死的人了。周衝是個男人,好男兒志在四方,老將他困在身邊也不自由。倒不如讓他盡情的去飛,只要線還在手中就行了。
紫萱答應下來,周衝當然是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緊張紫萱會不會不同意。
在青廬照顧了紫萱兩天,確認她的病情不會有什麼反覆,且她自己能夠行走煮食之後才離開。
當天晚上,周衝便登上了開往京城的飛機。上飛機之前,他去樑家找了徐茹,徐茹沒在家,樑婉心竟然也沒在家。上了飛機,安南秀與大熊已經在那兒等着他了,而李文文更是在海關入口就等待着他的師父了,一路虔誠的引着周衝上了飛機。
一上飛機,四人一聚首,當下安南秀便認出李文文來了,連忙開口說道:“文文,這段時間你也在中海玩啊,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安南秀開口搭話,李文文竟然沒怎麼搭理他,臉上帶着習慣性的驕傲,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幹嘛要打電話給你?中海又不是你的地盤,你覺得你會比我在中海更吃的開嗎?”
李文文這麼說話,已經是很收斂了,換做之前的他,早就冷嘲熱諷了。
安南秀聽了,竟然沒有發脾氣,而是微微一笑,自己打了個圓場:“那倒也是,李家聲勢遍天下,李公子橫行無忌,比我吃的快多了。”
安南秀這話明顯有些吃味,但並沒有將情緒挑明。
李文文斜眼看了他一下,冷哼一聲,剛想鄙夷兩句,周衝順手就給了他一記板栗。安南秀見周衝居然打李大公子,當下吃驚,連忙想要幫周衝求情。卻發現向來暴戾的李大公子竟然一臉傻笑,回頭對自己的兄弟說道:“師父,是不是徒弟又犯了什麼事呀?”
李文文這低眉順眼的模樣,安南秀徹底傻了眼:這是怎麼一回事呀?素來以囂張跋扈著稱的京城李大紈絝居然在我這兄弟面前低眉順眼了,而且還恭恭敬敬的口呼師父,這是哪門子的風向呀。
安南秀徹底傻眼,周衝則居高臨下拿捏着師父口吻,嚴肅的教訓道:“你怎麼跟我兄弟說話的,按照輩分來說,他應該是你師叔,知道嗎?”
師叔?
李文文一聽這名稱,再回頭看了看比自己在紈絝界遜了半籌的安南秀,再向周衝問道:“師父,您讓我叫他師叔呀?”
“怎麼?不樂意呀?”周衝板着臉說道:“還忘不了你那李大公子的威風?”
“沒有,沒有。”李文文連忙搖頭,然後轉身,帶着心不甘情不願的情緒對安南秀鞠了個躬,說一聲:“師叔好。”
李文文雖然說得不情願,但他能做出此番改變,周衝也不再苛責什麼了,畢竟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
周衝不苛責什麼,安南秀卻是完全驚駭到了。傳說中李大公子就是李家的霸王,他說的話,他爺爺都不敢不聽,現在卻在自己面前低了個頭。他心裡實在是太佩服周衝了。
大哥,實在是高深莫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