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出遠門了。”段茹萍一邊抹淚一邊哀傷的說道。
聽了段茹萍這話,何鐵城眉頭微微一皺,一臉狐疑,反問道:“莫先生出遠門了?這個時候怎麼出遠門了呢!夫人,莫不是在誆騙我吧。”
何鐵城言語帶刺,周衝立即站出來擋在段茹萍身前,傲然回答道:“你覺得我們有必要騙你嗎?今天家中發生了些事情,先生請回吧。”
“你又是誰?”何鐵城冷眉一豎,言語極其囂張的說道:“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鐵城有求於別人都這麼趾高氣揚,周衝三人心中都極其不快,當即周衝便板起臉龐,說道:“家事不勞你關心,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周衝態度這麼強硬,何鐵城有些始料未及。他原本見周衝一個小毛孩一個,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卻沒想到周衝竟然也敢拂逆自己的意思,當即便上前一步,威逼道:“你這是要送客嗎?”
何鐵城在京城仗着他師父以及八極門的勢力囂張慣了,而且身手不錯,打架滋事向來都是他佔便宜,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狂傲目中無人的個性。
他狂傲可以,目中無人也行。但是不能對着周衝這樣,因爲周衝從來就不是一個吃這套的人。誰想站在他周衝頭上拉屎,那下場必定是被周衝撂地上揍的屎尿從嘴巴里飆出。當即周衝便上前一步,眼睛正視着何鐵城那雙桀驁的眼眸,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是要送客,而是要你滾出莫家。這不是你撒野犯渾的地方,滾!”
最後一個滾字,周衝用丹田之氣催動而出,當雄渾的聲音從喉嚨間噴薄而出的那一瞬,大廳裡如同打了個炸雷似的。震得人耳膜刺疼。
何鐵城聽了,下意識的蹙緊眉頭:這也是個練家子?內家真氣修煉的不錯嘛。
所以,他連忙開口質問道:“你是誰?你跟莫家有什麼關係?告訴你,別阻攔我八極門辦事,你惹不起。”
“我跟莫傢什麼關係,你管不着。我現在是以莫家家主的身份請你給我團成團,圓潤的滾出去。”周衝冷冷說道:“滾蛋,G…U…N、滾,懂嗎?”
周衝這話說的難聽且囂張,刺得何鐵城自尊心一陣生疼。他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但凡心高氣傲的人就自尊心特別敏感。但是,被周衝這麼扎自尊心,他居然沒有立刻炸毛髮飆大打出手。而是瞪着眼睛張大鼻孔深呼吸了一口,接着說道:“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不要激怒我,否則下場會很難看。既然莫牧之不在家,你就帶我去他的書房,翻開一下典籍,我要找殺死我師父的兇手。”
何鐵城之所以忍住了,就是因爲他是奉師門長老命令過來莫府查詢殺死他師父的兇手。整個江湖,就莫牧之這兒消息最靈通,想要在茫茫人海找一個來無影去無蹤悄然殺死自己師父的絕世高手,只有從莫牧之這兒入手。
周衝見他果然是來莫府找殺害薛狂的兇手,腦袋裡突然閃過一絲擔心:難道莫牧之真的知道是我殺死的薛狂嗎?
他之所以擔心倒不是因爲自己,他一個孤家寡人也不擔心八極門報復,就算舉八極門全力圍攻自己,周衝也有信心能夠戰勝,因爲他自己都爲狂化後的自己感到恐懼。
這時,一直站在周衝後面的段茹萍堅定的說道:“不行,牧之吩咐過,無論是誰未經他的允許都不能進他的書房。”
段茹萍這麼堅定的拒絕,頓時將何鐵城最後一絲客氣與冷靜擊毀。當即,他便惡狠狠的說道:“別給臉不要臉,不識擡舉的東西。信不信我砸了你們這破房子。”
何鐵城徹底撕破臉皮如是一發飆,頓時便將莫愁嚇得尖叫了一聲。
周衝聽了,回過頭去對段茹萍說道:“伯母,你先帶莫愁去後院迴避一下,這裡就交給我了。”
“好。”段茹萍顫顫巍巍的點頭答應,又囑咐一聲:“你自己小心點啊!”
“嗯,我沒事。”周衝做了個放心的手勢,讓她們母女趕緊離開。
待到目送她們母女離開後,周衝回過頭來,冷冷地望着一臉怒容的何鐵城,不鹹不淡的說道:“你剛剛說什麼來着?砸了這裡,是嗎?”
“是又怎樣?你以爲你個小屁孩能阻擋住我嗎?”何鐵城鼻孔擡得老高,完全沒有將周衝放在眼裡。
“那你試試。”周衝聳聳肩膀,做一個請的姿勢。
見周衝這個小毛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的權威,一早就想收拾周衝的何鐵城當即就低吼一聲,擺好攻擊架勢,拳頭握緊之後,頓時便朝周衝惡狠狠地揮去。他的拳頭又快又疾。
但是,落在周衝眼中,卻是半點殺傷性沒有。或許他遭遇上之前的周衝,還能勝過一籌。但是,如今的周衝可是吸收了他師父巔峰七成的真元,想要虐虐他這種實力的傢伙,太輕鬆了。
呼!
何鐵城猛烈的拳頭狠狠襲來,周衝只是稍稍退後半步,身體一側,拳頭便貼着胸口掃了過去。勁風呼嘯而過,周衝搖搖頭,表情極其不屑的對其評頭論足:“力量不行,角度不行,準確度不行。嘖嘖…失敗,失敗,太失敗了!”
“臭小子,你還真把運氣當實力了?”
何鐵城咆哮一聲又是一拳狠狠掃來,這一拳力道比之之前又暴漲了兩分,且直奔胸窩而來,他這是要一擊致命。顯然,周衝已經徹底崩斷他那根自尊的弦,導致他動了強烈的殺心。
他這拳頭對他來說已經用盡了全力,且殺心堅定。但是對周衝來說,還是弱。只見周衝腳步稍稍一騰挪,身體便躲過他這殺意盎然的殺招,同時用手稍稍一撥何鐵城的身體,頓時他便踉踉蹌蹌的向前奔了好幾步,身形極其狼狽,如果不是他小腿踩住了階梯,估計早摔一個狗啃泥了。
周衝可不管他狼狽不狼狽,只是繼續點評:“力道是夠了,但是不懂得收力。對於力量的控制水平太差,還有身體平衡能力,非常的不好啊!”
聽了周衝的點評,何鐵城咆哮一聲,再次衝了上來,兩雙鐵拳同時灌滿真氣,硬是要將周衝捶死當場。
他越氣越急,周衝就越淡定。因爲,耍瘋狗可比打落水狗好玩多了。
當何鐵城迅猛襲來,周衝也迎了上去,但快要接近的時候,猛地一躬身,同時來了個掃堂腿%……嘭!
氣勢洶洶的何鐵城終於摔了個狗啃泥,但是莫牧之家的地板不是泥巴而是花崗石,兩者的堅硬程度有天壤之別,啃了泥巴或許不會有事,但是氣勢洶洶的啃了花崗石肯定會有大不妙的事情發生。果不其然,何鐵城的牙齒與花崗石接觸之後,頓時碎了滿嘴,鮮血直流,疼的他哇哇直叫,眼淚狂飆。
當他滿嘴是血的站起來,周衝樂得鼓掌稱好:“雖然你功夫不行,但是這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還是練得非常純熟,再接再厲,再接再厲。”
就算何鐵城再囂張再無腦,也看出周衝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了,這明顯是在扮豬吃老虎。他一點都不想在繼續這麼別耍下去,當即他和着口水吞下一口血,惡狠狠說道:“今天我認栽,但你記着,八極門的人不是這麼好打的。”
說着,他便要走出門去。
周衝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趾高氣揚的走掉,當即便伸出手攔住他的去路:“怎麼?這就想走嗎?”
“難不成你還想留下我吃中餐不成?”何鐵城張開血盆大嘴冷冷說道。
“當然不是。”周衝搖搖頭,沒等何鐵城開口說‘好狗不擋道’,他的耳光便迅疾無比的甩向了何鐵城的左邊臉頰……啪!當即便抽的他左臉浮腫起來,五個鮮明的大手印,原本有幾顆因爲狗啃泥而鬆動的牙齒也掉落出來。
“這個耳光是提醒你,如何做一個客人,如何做一個懂禮貌講文明的客人。”
說完這話……啪!
又是一記凌厲的巴掌,去勢極快,何鐵城看見了,卻阻擋不了。因爲這完全是兩個等量級的較量,周衝向打他,他這輩子也別想躲開。
右邊臉頰也腫了起來,而且腫的比左邊的還要大些。
周衝是個有點強迫症的人,他就對不對稱的東西敏感。所以,他啪的一下又扇了何鐵城一個耳光,力道恰到好處,頓時兩邊臉差不多腫了,雖然還有微小差距,但周衝不準備繼續再扇下去了,因爲每個人的臉天生就不是完全對稱的。
“現在可以滾了,你的腦袋已經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了,不用說謝謝。”周衝做一個請的姿勢:“再見,歡迎下次再來做客。”
聽了周衝這話,腦袋跟豬頭差不多完全面目全非的何鐵城冷哼一聲,快步走出門。出了門,他纔敢說話,由於掉了牙腫了臉,所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且漏風:“你小子給我記住,八極門饒不了你!”
對於這樣一句威脅,周衝完全沒有放在眼裡:“好,我記住了。歡迎你們八極門組團過來做客。”
何鐵城聽了周衝的迴應,一甩手,趕緊跑了。他怕周衝又追出去扇他幾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