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闖進來肩章上掛着一槓三星的絡腮鬍剛想狐假虎威仗着一幫人教訓周衝一頓,並以此換取李文文。李文文就已經跑上去阻止並讓他趕緊回去了,這人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趕了出去,一頭霧水。
將兩幫人分別趕出去之後,李文文異常誠懇的來到周衝面前,高高擡起的腦袋也低落了下去。但他似乎並不習慣於如此的‘低聲下氣’,他在撓着後腦勺尷尬幾秒後,有些急躁的開口說道:“今天算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你打了人,我也幫你解決,總之,今天你沒錯。”
李文文這話說的,道歉不像道歉,認輸不算認輸。周衝聽了覺得好笑,但也知道這是這位公子哥最大的退步了。所以,輕笑着點點頭,說道:“行,那今天的事情就此翻過。”
“好。”李文文用力的點點頭,然後說一句我先走了便快步出了門。
走出青廬大門,他這纔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他是來求醫的,之前他見周沖年輕以爲周衝必定沒什麼真才實學,可剛剛見識了周衝在拳腳功夫上的神奇,連帶着便認定了周衝肯定也是醫學大家,說不定就能治好自己的病。
但是,現在他又不好再回頭,只能硬着頭皮往家走,尋思着改天該怎麼登門拜訪。
李文文硬着頭皮走了,周衝也想起李文文那病情來。這個紈絝公子哥,雖然說傲慢狂妄了些,但看他樣子,也不是那種爲禍羣衆的壞人。如果他真壞到骨子裡了,剛剛便必然不會上阻止那些人,雖然說那些武警也是他叫過來的。
從李文文阻止那些武警之後,周衝私心裡是願意給他治療的。但是,現下李文文已經走了,周衝也拉不下臉出門追上他。他也是要面子的。
罷,以後要是能再遇上,再給他診治也不遲。
周衝嘀咕一聲,轉身去了紫萱房間,他得去看看師姐醒了沒有。
來到紫萱房間,紫萱已經醒來了,支撐着虛脫的身體斜躺在牀上,見到周衝進來,原本微微閉着的眼睛睜了開來。雖然有些虛弱,卻透着股異樣的神采。
周衝見她由於體內先天真氣被抽空所以導致身體透支的厲害,當下便開口說道:“師姐,我去給你弄一碗藥膳吧,補補身子,你這大病初癒,底子都虛了。”
“不用。”紫萱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接着又艱難的向周衝勾了勾手,緩緩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聊一點事。”
周衝不知道紫萱要跟自己聊什麼,但還是坐過去,說道:“聊什麼?師姐?”
“你還叫我師姐?”紫萱帶點嗔怪的說道。
聽了紫萱這話,周衝完全不明就裡,怎麼就不能叫師姐了?難不成叫瘋丫頭不成?或者叫冷麪人麼?
周衝搞不懂情由,紫萱心裡卻認定了周衝肯定是通過魚水之歡來給自己解除頑疾的,她只知道這樣一種方式可以給自己解除病痛。她哪裡想到周衝現在的內勁修爲已臻化境,他是通過一命搏命的方式給她救治回來的。
事實上,她也可以檢查自己身體的異樣來辨別自己是否真的跟周衝巫山雲雨了。問題她還是個雛兒,她哪裡知道女人在經過房事之後會發生什麼改變。所以,她便認定了自己是被周衝通過那種方式救回來的。
在周衝進來之前,她心裡做了很長一段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決定接受周衝,畢竟內心深處她還是喜歡這個三當家的。
“二當家,你怎麼了?”周衝想了想,他自認爲可能是因爲自己叫紫萱她不習慣,所以還是叫回二當家。
紫萱一聽周衝叫自己二當家,頓時心底就來了一些氣憤:他這是想不負責任嗎?
“你叫我什麼?”紫萱的話語之中透着委屈:怎麼還叫我二當家,別說叫我老婆了,至少也該叫我紫萱吧?
“二當家呀?”周衝半點都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所以一頭霧水的重複道。
紫萱聽了,心裡一急,氣血一翻騰,原本纔剛剛穩定一點點的心神頓時就散了出去,整個意識一黑,人栽倒在了牀上。
周衝見紫萱突然倒牀上,連忙上前將他扶住躺好,並搭手給他號了一下脈,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連忙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則出門煲了一鍋藥膳。
由於周衝關了大門,所以倒也沒有人登門求醫。弄好藥膳,自己吃了點,給脆皮吃了些,又盛了一碗滿滿當當的給紫萱。紫萱醒來後,見到周衝給自己盛了一碗熱騰騰的藥膳過來。心裡歡喜,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想也許是周衝害羞不習慣改口吧,他有這心思就行了,慢慢來吧。
紫萱緘默不語,周衝當然也不說,他也壓根沒往別處想。
紫萱喝完後,便端着碗出了門,然後回房打坐睡覺。
由於吸收了許多的先天真氣,所以周衝用了一個晚上來慢慢煉化融合一體。
次日起來,周衝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原先周衝是很帥很玉樹臨風的那種,扔人羣裡絕對是最搶奪眼球的美男子。但現在,周衝外表雖然依然很帥,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的收斂了起來,走在人羣之中,完全泛不起任何漣漪,不引人注目。
由於紫萱沒有了先天真氣,肯定也是無法再給人治病了,所以他就尋思着去跟紫萱商量一下,暫時停掉青廬。
他去到紫萱房間,還沒有開口,紫萱便自己提起了這件事:“周衝,我現在身體痊癒了,也沒有施針的能力了。你又在外面東奔西跑的忙碌,我看,要不咱們暫時將青廬停掉吧?”
紫萱願意停掉醫館,周衝當然是願意,他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又問紫萱打算:“二當家的,青廬暫時封館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紫萱一聽周衝問這問題,心裡又不高興起來,賭氣似的說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唄。”
紫萱話都說到這兒了,周衝還是沒怎麼明白,他想着也是,瘋老頭臨終前交代自己要好好照顧師姐,現在她孤單一人又沒有男朋友,跟着自己也是正常的。所以,點點頭,說道:“噢,好。”
見周衝答應下來,紫萱也不再較勁。
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周衝便囑咐紫萱繼續躺着,自己過去看看,順便給她弄點早餐。
周沖走到外面開門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那個狂妄紈絝子李文文。
李文文一見到周衝,居然第一個動作是下跪。
李文文噗通一聲跪地上,周衝是完全傻眼了,他愣是沒搞懂李文文這究竟是搞得什麼名堂。但也不去託扶他,皺着眉頭問道:“李公子,您這是唱得哪首曲呀?”
“神醫,我要拜您爲師。”李文文擡着頭雙眼無比真摯的望着周衝,很是認真:“我回去仔細的想了又想,我覺得我不應該再這樣碌碌無爲下去了,我想跟你拜師學藝,我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你起來吧,我不會收你做徒弟的。”周衝聽了直搖頭:“你說這些話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虛頭吧腦。不想碌碌無爲就去讀書,對社會有用的門路實在太多了,去掏糞就成。我看,你就是眼紅我能打,想學個一招半式出去炫耀。”
周衝話說的挺直,按照李文文之前的脾性,肯定會甩甩衣袖就走人。
可昨晚他想了一夜之後,還是受了下來,堅毅的說道:“我是不會走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在這兒不起來。”
李文文竟然耍起了無賴,周衝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行,你威脅我是吧。那你就在這兒跪着,我不吃這套。”
撂下這句硬邦邦的話語,周衝轉身便去煲藥膳,弄完後便給紫萱送去,自己吃了些後,便坐在院子裡曬起了太陽,順便逗逗脆皮的樂子。
他原本以爲李文文這細皮嫩肉的紈絝子弟被太陽一曬,皮痛了之後就會灰溜溜的跑掉,沒成想日上三竿而來這傢伙還在那兒跪着。還真有點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意思。
周衝沒想到他意志力這麼堅定,但他哪裡會收徒啊。所以,便耐着性子走到門口對長跪不起的他說道:“我服你行了嗎?你趕緊走,我是不會收你爲徒的,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身體再跪下去,血管阻塞,你那破心臟遲早爆掉不可。我可沒命賠給你9家家長。”
“我不走。”李文文咬着牙說道:“我就是死了也要拜你爲師。”
你這是何苦呢?
周衝直搖頭,轉身剛要走,耳後傳來噗通一聲,李文文栽倒在了青石板上。連忙俯下身去一看,這傢伙的心臟果然開始出現崩壞的情況了。
媽的,還非救不可了。
周衝嘟囔一聲,抱着他進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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