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啪啪啪啪!
周衝目送這一大幫人走出青廬,耳後傳來鼓掌聲,回頭一看,張一針正拍着手掌走來,黑紗蒙面的嚴紫萱也跟着拍了拍手掌。“不錯,不錯,有點神醫風範。比我當年強多了。”張一針驕傲的說道,周衝幹出成就對他這個師父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嘉獎。
“我有些好奇。”嚴紫萱問道:“你下針的時候不緊張嗎?還有你怎麼針針都能扎到血塊?你不怕扎到內臟加重病情嗎?”
嚴紫萱的問題也是張一針的問題,他雖然能夠通過經驗辨別出大多數淤血所在,但絕對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精準。周衝聽了這問題,也不能說是因爲自己又透視眼,只能撓着後腦勺含糊的回道:“根據書上的經驗指導,以及直覺。我看那人反正也差不多死了,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瞧!”一聽周衝這話,張一針再次驕傲的豎起大拇指,讚道:“這就是做醫生的天賦,針道門傳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神醫。”
“自以爲是的門派。”嚴紫萱嘟囔一句,自從周衝來了之後,她話語之間的情緒越來越多,現在有時候都會嬌嗔了。
“嘿,丫頭,你別忘了你自己也是針道門的傳人。”張一針聽了她這嘟囔,不由提醒了她一句:“哦,對了,按照周衝這個進步幅度估計再修煉個幾個月就能給你治病了。”
一聽張一針這話,嚴紫萱低下頭沒有再說話。周衝這時插了一句嘴:“瘋老頭,要不你先告訴我怎麼治,我好練習練習。”
“這個……”瘋老頭聽了竟然有些些臉紅,半響纔回道:“到時候再告訴你。”
“你不會留一手吧!”周衝打趣道。
“這個…留一手沒用,我也老了,用不着了,哪像你年輕人龍精虎猛。哎,你別問我了,我先走了。”瘋老頭糾結的嘀咕一聲,轉身走了。
周衝剛想跟嚴紫萱聊兩句,嚴紫萱也轉身走了。周衝覺得古怪極了。
九月十一號,報到日終於到了。
一大早,青廬離復旦大學不遠,步行了十多分鐘就來到了大學城。
來到學校外面,發現街道邊停滿了學生家長的轎車,全校兩千多個新生集中在這兩天抱到,幾乎每天都有上千輛轎車要停在這裡,擁堵的一塌糊塗。
雖然還飄着零星的雨絲,校園裡卻洋溢着喜慶的氣氛,在校門口、主要道路、各棟建築上,都懸掛着歡迎新生入學的大幅標語。面孔稚嫩的新生和神采飛揚的家長隨處可見。
只有周衝孤家寡人一個,兩手空空沒有行李,身邊空空無人陪伴,比返校的老生還要悠閒。
來到學校,周衝突然發現自己只是報考了復旦,並沒有填科系,而且最重要的是連通知書都沒拿到就來中海了。看着新生們一個個都有地方報名,周衝不由有些急,轉身就往校長辦公室走去,由於向學長問了路,所以很快就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外面。
“叮咚——”
周衝摁了兩下門鈴,裡面傳來聲音——請進。
周衝推門而入,見到一箇中年謝頂的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後,正低着頭審閱手上的文件。校長也沒有擡頭,開口問道:“什麼事?”
“校長,我是今年的新生,來中海來得早也來得及,忘記帶錄取通知書了。”周衝有些尷尬的說道。
一聽周衝說這話,那校長擡起頭來,不由笑了一下,溫和的說道:“啊?你怎麼這麼粗心呢?這樣吧,你先去報名,復大錄取了你,上面會有你名字。要不,我給你寫張條-子。”校長一股儒雅的學府味,說話也溫和。
校長給出瞭解決問題的方案,可週衝更加尷尬了,他撓了撓後腦勺,索性誠實的說道:“我…我科系也忘了。好吧,我只填了一個復大的志願,然後就來中海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錄取。”
“啊?”校長一聽這個,更加樂了,說道:“同學,你說我該說你自信好呢,還是冒失好呢?萬一你沒考上覆大,你怎麼辦?對了,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呀?”
“忘了。”周衝很坦然的回答道:“不過,我是我們那兒的高考狀元。”
周衝前半句一出,校長真有點覺得眼前這個冒失的新生有點像來搗亂的,但一聽高考狀元,突然想起確實有個高考狀元沒填科系就直接報考了,當時校方回覆通知書的時候還徵求了校長的同意。於是,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周衝。”
“周衝。”校長呢喃一遍,這個名字他有印象,突然想起跟中海軍區一號人物吃飯時,喝得醉醺醺的臧大司令拍着他的肩膀交代:“漢儒,我有一孫子今年要去你們復大讀書,你可千萬要照顧好了喔。叫周衝,記住了沒?高考狀元,不是走後門的那種喔!”
一回想起這個,校長連忙一拍腦袋,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叫周衝是吧,對,你確實被我們復大錄取了。但是呢,由於你沒有填科系,所以我們復大給你寄出去通知書上也沒有科系,所以理論上來說,你現在可以選擇任何一個科系就讀。”
“這樣啊。”周衝點了點頭,有點慶幸,接着問道:“那我們學校總共有哪些科系呢?”
“這是我們學校的宣傳冊,我還有個緊急公文要批,你慢慢看,慢慢選。”校長從旁邊拿過一本宣傳冊交給周衝,然後說一聲:“你坐吧,別客氣,學校跟家是一樣的。”
周衝還真沒客氣,聽他說這話,直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拿起宣傳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最終他選擇了醫藥系,因爲裡面有一箇中醫研究所。雖然說當今世上在中醫領域沒有誰有資格做周衝的老師,但跟大傢伙交流交流還是好的。
周衝下了決心,對面的校長也批閱完了那份緊急公文,擡起頭來對周衝說道:“選好了嗎?周同學!”
“選好了。”周衝點了點頭,說道:“我選這個醫學系的中醫班。”
“哦,好。”校長點點頭,寫了一個條-子,然後交給周衝,說道:“你拿着這個條-子去醫藥系報道。”
周衝接過條-子一看,除了前面寫着周衝醫藥系,後面還打了個括號裡面寫了個博望樓,最後纔是落款,方漢儒。
“謝謝啊。”周衝點點頭,站起身來,剛想告辭,又回過頭去對校長說道:“方校長,您的身體,好像不太對勁?”
“嗯?”方漢儒被周衝這麼一問,不由有些意外,問道:“怎麼說?”
“我能不能先問幾個問題?”周衝想了想,說道:“您是不是吃不得油膩的東西,排便不正常,有時候還會反胃?”
方漢儒聽後,想了想,確實是這樣,點頭道:“對,有這麼一回事。”
“你膚色比較黑,一般人不容易看出來,其實你的臉色有些發黃,這是肝病的表現。”周衝認真的說道:“還有剛纔我問你的那幾個問題,便秘、反胃、厭油,這些都是肝病的症狀,再加上你的脈象,從中醫的角度判斷,你肯定是患上肝病了,而且情況比較嚴重了。”
“啊?”方漢儒有些擔心。
“這樣吧,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就幫您扎兩針。您要是信不過我,我介紹您去青廬治一下,我師父手藝比我精湛許多。”
“青廬?”原本方漢儒還有些半信半疑,但一聽說傳說中的青廬二字,立即就相信了,他有不少名流朋友是青廬的會員,以前身體素質都不怎麼樣,現在一個個龍精虎猛,跟正值壯年似的。由於身邊有人見識過青廬的厲害,所以他很信任青廬這塊金字招牌。
“那就麻煩周同學了。”方漢儒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周衝,畢竟他不是會員,去青廬也不好意思。既然周衝能夠看出自己有肝病,那肯定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他是青廬出來的弟子,手藝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方校長首肯,周衝立即從手裡拿出一根銀針,讓方校長做端正,乘着方漢儒不注意的一瞬間,猛地將銀針扎入足厥陰肝經之中,這一下進去,儘管周衝迅捷無比而且是趁方漢儒不注意。但疼痛還是瞬間刺入方漢儒的腦海,瞬間冷汗便流了全身饒是如此疼痛,方漢儒居然咬緊牙關沒有叫出半生疼來,周衝見此,不由佩服其定力驚人。
佩服歸佩服,手腳還是很快的,立馬催動引氣的法門,當週衝體內的混元真氣隨着特殊的方式灌注到銀針之上然後投入經脈之中,原本的疼痛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舒服感覺。
約莫如此施針了五六分鐘,周衝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猛然收功,他一收功,方漢儒立即疼痛無比起來,周衝立即抽出銀針。銀針一出,疼痛戛然而止。
如果施針的是張一針這樣的老經驗,方漢儒絕對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因爲張一針已經達到了融會貫通的境地,扎針那一刻起就能輸出真氣,動作銜接的天衣無縫,不會有半點間隔。而周衝,顯然是新手,動作也生疏,而且他之前都是扎冬瓜,很少扎人。
當週衝將銀針抽出,方漢儒長吐一口濁氣,他感覺腹部舒適了許多。這時,周衝說道:“明天我去青廬弄一份藥膳給您,吃了就肝病就斷絕了。”
“謝謝。”方漢儒誠摯的說道,無病一身輕,誰希望自己有個生病的身體。
“不客氣,就當是這張條-子的回禮吧,我們扯平了。”周衝呵呵一笑,出了門。
方漢儒望着周沖走出辦公室,不由呵呵一笑,他覺得周衝這學生很有意思,背景來歷那麼驚人,居然還這麼低調而且還樂於助人。
他也算得上是中海的上流人士,他自然知道這一次是自己佔了大大的便宜,且不說青廬的治療費用了,單單就是青廬的藥膳就是有價無市的存在,中海無數高官顯貴求之不得,今天周衝卻大方的送了他一份。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周衝突然看見一個熟悉到了極致的身影遠遠地朝自己走來。他下意識的呢喃出了她的名字:彎彎,林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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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衝了上去,將這個身着連衣裙、長髮披肩的女子緊緊擁在懷中,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彎彎,彎彎,我就知道你沒死。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周衝深情的哭訴,卻被這女子一把推開,然後……啪!
一記火辣辣的巴掌印在周衝悲傷掛滿淚珠的臉上,頓時就起了五個紅手掌印。這位長相跟林彎彎幾乎完全一致的女子見到滿臉傷悲眼睛裡盡是款款深情的周衝,原本還想打第二巴掌的,竟然半點也下不了手。她突然覺得這男子一定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否則不可能哭的這麼傷心。
“登徒子。”但她還是罵了一句,然後擦肩而過。
這時,周衝又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再次將她擁入懷中,深情的說道:“你不可能不記得我的,你是不是怨恨那一天晚上我很早將你送回了家?”
“…………”這女子沉默一會兒,然後用力掙脫,接着指着自己,非常冷靜的說道:“同學,請你仔細的看着我,我不是你口中的彎彎。我叫樑婉心。也許我跟你那位已故朋友很像,但我絕對不是你的那個她。還有,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泡妞,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
樑婉心如此冷靜的說話,周衝突然警醒,他的彎彎是個小鳥依人的女子,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的。他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位女子,果然發現了不同處,這位女子雙眉之間有一粒小小的美人痣,而林彎彎沒有。而且樑婉心在氣質上似乎又要比林彎彎清新淡雅一些,長相也更加精緻一點點。
察覺出差異,周衝的心不由自主的沉到了最底部。他知道,自己的彎彎永遠不可能回來了。於是,他失魂落魄的對樑婉心說一聲對不起,接着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往外走去。
看着周衝低着腦袋一步一步拖着往外走的背影,樑婉心突然想起大話西遊最後一幕。她沒有生出星爺‘他好像一隻狗’式的調侃自嘲,而是覺得這個人蒼涼悲愴極了。剛剛那個眼神,是她見過最悲傷最沒有生氣的一雙眼睛,黯淡無神,沒有焦點,也沒有目的。
直到周衝的背影消失在她眼簾,她才猛然驚醒:嘿,樑婉心,這關你什麼事?你又不認識他,幹嘛這樣!
她用力的甩甩頭,試圖將周衝寂寥的背影、掛滿淚珠的臉以及暗爽黯淡無神的忘掉,卻發現,這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