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時候,孫巨熊與安南秀兩人都是披着浴袍,看來他們的酒已醒了,至少他們已經知道穿着渾身是尿漬的褲子衣服有礙觀瞻。
“老二老三,你們昨天那叫一個肆意汪洋啊。現在文文的車已經是完全不能去人了,我估計着也不會有人接手了。要不,你們賠點錢就當是補貼提前報銷的錢了。”周衝笑着打趣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早餐吃的差不多了,他可不想被自己的話給噁心到,萬一回頭想到了昨天那股味道,吐了豈不是浪費糧食?
“怎麼回事呀?”大熊厚着臉皮問道,他是完全不記得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回事?你自己看你身上那些尿還不知道嗎?你身上都那樣了,人家車裡那肆意汪洋的大海,可想而知了。”周衝沒好氣的回答道。
“噢!”大熊這才恍然大悟,然後滿臉羞紅,安南秀更是低着頭好像不認識自己似的。安南秀這半輩子都追求精緻生活,連指甲蓋都打理的跟姑娘似的,昨晚那一泡尿算是完全將他精緻男子的形象給毀了。
大熊紅着臉好一會兒,然後伸手拍拍旁邊跟着傻笑的李文文肩膀,說道:“行,這錢,叔賠給你。”
大熊這話若是以往,李文文肯定聽了心裡不舒服,以前的他可是眼高於頂的典型代表。但現在,無所謂了,反正是正式弟子了,佔了實惠,面子上也沒折什麼。他笑着回道:“算了,現在不缺錢。昨晚兩位師叔醉了在車上撒尿,我跟師父利用你們撒尿的功夫掙了一億,師父包了個五千萬的紅包給我,那輛破車頂天了三十萬,九牛一毛。”
李文文這麼豪邁的宣佈自己掙了五千萬,頓時原本還一臉歉意的大熊臉蛋僵硬了,安南秀也不可思議的擡起了頭。
“怎…怎麼回事呀?”孫巨熊說話的時候都不免有些哆嗦,他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撒泡尿功夫就能掙一億的活兒,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們去跟兩個太子黨玩了一把野外射擊,贏了,掙了一億。”周衝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億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個天文數字,但對周衝來說,還真不是什麼事。他隨隨便便找一個有頑疾的大富翁扎兩針,要多少錢還不是由他來說?
“哎,喝酒誤事啊!我可是號稱野外生存之王呀,要是參加,虐死那幫太子黨。”孫巨熊一拍腦門,一副惋惜的樣子。
孫巨熊一臉惋惜的樣子,李文文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叔,對方是特種兵。”
“特種兵?”孫巨熊頓時就噤聲了。他雖然也去部隊裡訓練過,但真要跟特種兵比拼,也就是被虐的菜。
“那你們是怎麼贏的,別告訴我是你小子贏的。”孫巨熊一副不可思議的說道。
“當然是我師父的功勞。我大概也就是維持不拖後腿的水平吧。我至少幹掉了一個特種兵。”李文文有點驕傲的說道,看他這表情,關於李大公子幹掉過一個特種兵的傳說一定會在京城小圈子裡廣泛流傳。也許過個十幾二十年,會被瘋傳成李大公子徒手滅掉一個特種兵集團。
“你還幹掉了一個特種兵?”孫巨熊一臉不可思議,他在部隊裡呆過,知道特種兵的厲害:“你該不會是幹掉一個在幫特種兵煮飯洗衣的炊事員吧?”
“滾,你才幹掉炊事員呢。”
兩人頓時就犟嘴了起來,你一句我一語的較着勁,周衝在一旁看着呵呵直笑。
吃完飯,安南秀孫巨熊兩個人便離開了,畢竟他們倆都是來京城謀生的,安南秀已經安排好了工作,孫巨熊則正在走門路,估摸着這個星期也能出結果了。
兩人走後,瞬間就只剩下兩師徒了。
“師父,待會兒去哪兒?”李文文問道。
“不去哪兒,到處轉轉吧。”周衝隨口說道,他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他有點想離開京城了。他雖然觀念發生了改變,但是要他就這樣去當一個機關幹部,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
“行,那我們去退房,我領您去我家坐會兒?”
“好。”
周衝點頭,兩人邁步走向電梯,走進電梯,周衝莫名其妙的眼皮有些跳動,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有麼事情發生似的。周衝本來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如此離奇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有點點相信那虛妄的鬼神之說了。因爲除了鬼神之說,沒有什麼解釋他身上如今所發生的一切。
電梯緩緩降落到第一層,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之後,周衝瞬間驚呆了,因爲外面迎接他們的是,五十個黑漆漆的槍口,持有槍支的都是全副武裝的特種兵。
“就是你昨天打傷我的兵?”爲首一個掛着中校軍銜的男子中氣十足的吼道。
“是。”周衝沒有遲疑,很平靜的回答道。
“舉起手來!”
中校也沒有客氣,直接吼話。
“誒,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這是什麼架勢?”李文文連忙解釋道。
他這話剛落音……砰砰砰砰!一連串子彈打在他腳前,炸的地板不停飛濺,嚇得李文文尖叫的連連後退。周衝倒是平靜,但是他計算了對方的人數以及槍支數量之後,頓時便明白自己想要頑抗是不可能的。於是他緩緩舉起了雙手。李文文見師父都舉了,他也趕緊舉了起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我管你們是誰?打了我的兵,沒那麼容易。”中校囂張無比的說道,說完,手指一揚,說道:“上去,將他們給我拷了,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出了事我扛,咱們黑虎的人可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
突然周衝覺得有股熟悉感,這男子說話的口腔氣勢異常的熟悉,但周衝就是說不出哪裡熟悉來。他正想着,已經有人過來將他與李文文反手拷了起來,拷上之後,又被推搡着出了酒店門,扔到了一個軍用皮卡車的後面。配有兩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押解着。
不一會兒,車隊便開動,周衝與李文文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周衝第一次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面對那麼多槍,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或許可以拼着受傷的代價逃走,但是李文文必須交代在那裡。而且,就算他逃了,也不可能逃到哪兒去。現在是熱兵器時代,周衝武功再高,一槍也能潦倒。
“誒,兵哥哥,你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是不是抓錯人了。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我爺爺是……”
李文文話還沒說完,左手邊那特種兵便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槍托,砸的他眼冒金星。
“我……”李文文剛想說句什麼,那特種兵又擡起了槍,他趕緊閉嘴,免得捱打。他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呀,向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哪有人感欺負他。
“師父,這tm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李文文閉嘴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向周衝問話。
看守的特種兵見李文文不是騷擾他,也就充耳不聞,也沒有打他,任由他與周衝犯嘀咕。
“我估摸着是那個馬猴扇陰風點鬼火了。不然特種兵犯得着跟我們過不去嗎?”周衝緩緩的說出了他的猜測。
“也對,這事,馬猴真能幹的出來。哎呦該怎麼辦呀,我勒個去。他們該不會殺了我們吧?”李文文非常擔心的說道:“我這也沒跟家裡通風報信的,誰來救我們呀。”
“殺了我們應該不會,但是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周衝倒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今天這番罪,是不得不受了。
“哎……”李文文長嘆一聲,心裡悲傷極了。
李文文心裡悲傷極了,周衝卻是感慨萬千。以前面對流氓黑社會,他一點都不怵。但現在面對的是國家機關,他心裡半點底都沒有。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力量實在是渺小極了。
在周衝感慨萬千的時候,車子已經逐漸駛出了市區,然後慢慢的往市郊駛去。不一會兒,竟然開到了昨天的那個宮殿外。
在宮殿外停好車之後,一幫特種兵紛紛下車,那中校也下來將周衝二人帶進了大堂。
“昨天,你們兩個在這兒贏了我的兵,還重傷了兩個。我作爲他們的長官,我不服。現在,我要給他們出氣,將你們一個打成肺功能衰竭,一個打成掌骨碎裂,你們可不服?”中校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
“不服。”周衝很平靜的說道。
“爲什麼不服?”
“我們是正大光明贏了他們。至於重傷他們,也是因爲他們淪爲別人的施暴工具,想要侵害我們的個人利益,我們出於保護個人利益的情況下才會將他們打傷的。”周衝雖然話語聲音不大,但錚錚鐵骨擲地有聲。
“你倒是牙尖嘴利,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階下囚是沒有資格辯駁的。”中校冷笑一聲,朝天開了一槍,朗聲說道:“現在,槍在我手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能奈我何?”
周衝閉嘴不說話,這個人說話語氣雖然聽了不舒服,但說的卻是事實。現在周衝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我們是人民軍隊,是不可能揮刀向人民的。這樣吧,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要是兩個人戰勝了我們這裡五十個特種兵精銳,昨天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我們也承認是我們技不如人。若是你們輸了,對不起,我們向來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作風。”中校慢悠悠的說道:“你們覺得如何?”
“你覺得我們有選擇的餘地嗎?”
“好,爽快。給他們把手銬解了。”
中校一聲令下,立即有人上來將周衝二人的手銬解開了。然後便有人拿了紅隊的衣服給他們穿上。一幫特種兵也迅速換裝。
全部鼓搗完了之後,中校一聲令下,雙方全部竄入山林之中。
周衝帶着李文文跑進山谷後,很平靜的說道:“這一次,我們得一分爲二行動。上次那樣的戰略安排不可能再複製,這一次他們可是有五十個人,一旦進行地毯式搜索,我們就只有輸的命。”
“那師父你要我幹什麼?”李文文小聲問道。
“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你覺得不夠安全,就自殺,把槍留給我,然後去大殿休息。懂嗎?”
“懂!”李文文點點頭,然後對着自己開了一槍,接着將槍留給周衝,自己往回走去。
李文文走的瀟灑,周衝卻拿着他的槍隱入了叢林之中,準備惡戰。
李文文之所以這麼灑脫的自殺,是因爲他也知道槍留在他手裡壓根就沒多大用處,倒不如自殺了給師父增加彈藥。說不定少了自己這個累贅,師父還能贏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