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看來那些所謂的黑道分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還知道救命之恩。呵,周爺,這名字有意思。
周衝低聲嘀咕兩句,加快腳步走回青廬。他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耗,跟這幫混混糾纏在一起,周衝不習慣也不喜歡。
回到青廬,剛一進門,那條小黃狗便竄了上來圍着自己興奮的跳躍,那感覺像是見了親人似的。
周衝見它這般歡騰,對它吹了聲口哨,然後向院子里正忙活的雀奴問道:“雀奴,這條狗的主人呢?”
“噢,您說的那個老乞丐呀。走了,喝了藥膳就走了。”雀奴停下手頭的工作,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三主人,您找他有什麼事嗎?”
“沒事,他怎麼沒把這條狗牽走呢?”周衝指着正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小黃狗說道。
“他說他非常感謝您的大恩大德,但是他又沒錢,所以就把心頭所愛送給您,讓它保護你的安全。”雀奴如實回答道。
“可…這。”周衝算是無言了,那老頭還真犟,居然真把這狗送給自己了。
他低頭看了看匍匐在腳邊表示臣服的小黃狗,恰巧小黃狗也擡頭看着自己,眼神一交流,周衝居然能看出這狗眼神中所流露的情緒。頓時就半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它也很享受的半眯着眼睛,一點也不反抗。此刻的它比寵物狗還要聽話,哪裡有之前大殺四方的狠厲勁!
摸了一會兒,小黃狗居然翻過身去,將腹部與要害部位全部展示在了周衝面前。
這動作,養狗的人都知道,是狗在向你表示忠誠以及臣服。它將自己的要害部位暴露出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提防,你是我的主人。
周衝以前沒少跟劉東養的狗玩兒,可那些狗極少對自己這樣。突然間,周衝不由有些些小動容,於是拍拍小黃狗的腦袋,說道:“行,從今天起,你就跟着我了。”
小黃狗也好像能聽懂似的,用腦袋在周衝的身上蹭了幾下,表示親暱。
一人一狗相處融洽的時候,裡面傳來了嚴紫萱冷冷地聲音:“三當家的,您可一點沒把青廬當做是收錢的藥廬啊。三天兩頭差人來拿藥膳,你以爲咱們的藥膳都是撿來的?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折騰出去的藥膳都快能買一輛寶馬了。”
嚴紫萱說話還是像以前那麼冷,但是人情味卻濃了許多。跟周衝相處的越久,她那股視衆生如草芥的孤傲感便越弱。汪!
周衝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黃狗便耳朵豎起,尾巴猶如鐵帚一般倒立起來,氣勢洶洶的朝着嚴紫萱怒吠。這架勢,只等周衝發話,它便會上前撲殺撕咬。它可不會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弱,它只知道忠誠,只知道維護主人。
脆皮還能聽出別人話語中的敵意?
周衝一見‘脆皮’這架勢,不由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這狗居然通靈到了這種地步,這智商比一些人可高多了。
吃驚歸吃驚,但還是蹲下去摸了摸它腦袋,順口說道:“這是二當家,面冷心善,她以後會給很多東西給你吃的,保準把你吃的身強力壯四肢發達。”
一聽周衝這話,脆皮立即就放下了攻擊姿態。看的走出大堂的嚴紫萱一愣一愣,她長這麼大還真見過這麼聽話的狗。
雖然周衝說的話讓她心中很受用,但嘴上卻不以爲然的說道:“哼,我纔不會給好東西給它吃。”
“你會給的。”周衝早就摸準了嚴紫萱的性子,嘻嘻笑道:“當初你還不是要趕我走,現在,你瞧,多關心我。雀奴,你說是吧?”
周衝立即將話頭拋給幹活的雀奴,雀奴聽了咯咯直笑。自從周衝來了後,他比以前愛笑多了,但忠誠還是跟以前一樣,尊卑兩字他看的極重,他永遠將周衝嚴紫萱張一針三人看作是主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奴才。剛開始,周衝想要糾正,但收效甚微,後來就不管了,現在也習慣了。
“雀奴你要是敢說是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嚴紫萱連忙氣鼓鼓的威脅道。
雀奴聽了連忙收起笑容,很認真的回了句:“三當家說的對。”
這話一出,嚴紫萱氣得狠狠一跺腳,拿雀奴沒轍,雀奴的確沒有說是。
這時,瘋老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沒大沒小的說道:“二當家的,我覺得三當家說的沒錯。你現在確實比以前小女人許多了。這也沒錯,反正遲早你是要嫁人的,我覺得三當家就很不錯,要不,你將就一下嫁給他算了。”
“你……”嚴紫萱又氣又羞,緊接着直接扭頭跑回房間。
兩個月前,想要見到嚴紫萱如此小女生作態幾乎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幾乎天天她都會被周衝瘋老頭聯起手調戲一番。
嚴紫萱又氣又羞的走後,瘋老頭又將話頭拋到周衝身上:“三當家的,我覺得二當家非常不錯,要不你們兩個湊一對算了。”
“湊你妹!”周衝對瘋老頭向來沒有尊卑長幼,比一箇中指後便回了房間。
周衝如此‘目無尊長’,張一針一點都不生氣,他反而很享受。人到了一定的歲數,就會變得非常豁達,甚至在思維方面會出現返老還童的傾向,恨不得別人跟他鬧跟他折騰,尊卑長幼什麼的,反而不那麼重要。
望着周衝回房的背影,張一針聳聳肩膀,一臉壞笑的嘀咕道:“到時候,你給她治了病,還能不娶她?呵呵呵……”
周衝回房後,脆皮就趴在門口也不進去,老老實實的趴在那兒,眼睛不停遊離打量新環境,身體卻一動不動,跟個石獅子似的。
周衝回到房間,到牀上打了個坐,閉目養神,腦袋裡卻在回放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這幾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且不說那天救了楊青牛性命的事情。但就是這些天遇見的那批功夫高手就讓他有些瞠目結舌。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那麼多能打的人存在,在他印象中,能打的無非是那些警察特警,沒想到民間也有那麼多人。先是一個練習金剛罩的金山爪,然後又是什麼內少林的高手……
鋪陳在周衝面前的世界似乎越來越繁雜,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現在的出現的高手,周衝還能對付。但接下來還會遇見什麼高手,周衝是一點把握也沒有了。從湘中出來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練了內家真氣後,他更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但現在,他有些沒底了,他似乎有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覺悟。
拋開這些高手不說,周衝對樑博然夫婦更加好奇。爲什麼樑博然會有那麼多私生女,爲什麼樑夫人會對那份資料檔案那麼的重視?爲什麼他手底下有那麼多會打的能人?爲什麼她要將霓裳殺掉?
這些爲什麼交織在周衝腦袋裡,越想越亂,越亂越想,很快便進入了牛角尖,思緒完全成了一團亂麻。直至雀奴在門外喊三當家吃晚飯了,周衝才從混亂中驚醒,接着走出門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果如周衝所料。嚴紫萱一個勁的往地上扔好吃的,但脆皮沒有周衝的允許,就是不吃她扔的任何東西,搞得她很沒面子,最終還是她威逼着周衝下命令,脆皮纔開口吃那些外面人千金難得的名貴藥材。
吃完飯,滿腦子疑惑的周沖決定找張一針談一談,他畢竟年紀一大把了,見識要比自己強。
周衝第一個問題就是:“瘋老頭,你知道內少林嗎?”
“知道呀。”張一針一點都沒有什麼驚訝,反問道:“怎麼?你遇見內少林的人了。”
“對。”周衝點點頭,回答道:“爲什麼我跟他們交手的時候發現他們身上好像也有內家真氣。”
“廢話。”張一針一副看白癡的表情望着周衝,說道:“你以爲天底下能練內家真氣的人只有你一個呀?不然中華武術怎麼傳承?”
“現在還存在武林?”周衝很吃驚的說道:“這些東西不是電視劇裡纔有嗎?”
“武林一直存在。只不過這年頭天下也沒有那麼多不平事,再加上俠以武犯禁,普通人很少接觸罷了。”
“那有武林盟主嗎?”周衝繼續問道。
“這個…真沒有!”張一針搖頭。
“那現在武林究竟是怎樣一個格局?”周衝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
“沒什麼格局,各佔山頭,各自修行。”張一針有些落寞的說道:“雖然說武林還在,高手還是有。但又有什麼用,英雄大多是無用之地的。再加上現在你內家真氣練得再厲害,那也敵不過人家一粒子彈。所以…也就跟所有傳統手藝一樣,半死不活,基本上無人知曉。”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周衝知道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來了,所以直接掀了底:“我們師門的混元真氣厲不厲害?我現在的身手是不是天下無敵?”
“混元真氣肯定是厲害的,而且你身體條件是最符合練習這門內家真氣的。但是…”張一針拖了一下,說道:“你的身手絕對不是天下無敵的,比你厲害的人不少,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不過,在年青一代中,你應該算是佼佼者了。”
“明白了。”周衝點點頭,基本上這次談話張一針也沒帶給自己多大的有利信息。